陛下子嗣單薄,甘丞相“洗心革麵”後,聽聞此消息,心裏不是不糾結的。


    那妖妃有了孩子,還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


    拓跋峯眼睛都亮了,“把愛妃召來,朕要見她。”


    李有福見皇後不阻止,讓人去傳喚。他也不蠢,沒當著眾人的麵說珍妃被軟禁了起來上皇後眼藥。


    珍妃被軟禁了三日,除了不讓她出宮門,並未受到其它虐待,被放出時,心裏不是不得意的。


    拓跋峯終究還是被她所迷。


    積分足夠時,她就對太後使用了詛咒道具。


    傷害過她的人,她定會讓其生不如死!


    太後哪怕躲到天涯海角,也別想逃過。她終究會因為漸漸虛弱,在疼痛中煎熬的慢慢死去。


    但她還沒達成這個成就時,就已發現,皇後日日出入禦書房,不動聲色的攬下了不少權柄。


    當時她沒當一迴事,想著任皇後發展,待日後讓帝後決裂,於朝局也不利,這有利於她做任務。


    但皇後的攬權進程比她想象的快很多,快到讓她心驚。


    她撫了撫還算扁平的肚子,笑著出了宮門。


    到了拓跋峯床榻前,她如乳燕投林般撲到拓跋峯身前,把虛弱的拓跋峯壓的麵皮漲紅。


    “陛下救救臣妾,皇後妒忌臣妾得您寵愛,您昏迷這三天,臣妾被她關了起來,臣妾好怕再也見不到您,嗚嗚嗚…”


    拓跋峯被壓的麵皮漲紅,還不忘瞪向一旁的梁秋月。


    “你當真如此?”


    梁秋月搖著頭歎了歎氣,“陛下,您兩次在珍妃侍寢時暈倒,朝臣們都讓臣妾處死她,臣妾顧念您喜愛她,才將其關了起來,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傷他,您可不能聽珍妃一麵之詞。”


    珍妃哭哭啼啼,即使是哭著,也好看至極,“不提你軟禁我的事,皇上病倒,你身為皇後,竟然日日在禦書房,後妃幹政,乃是大罪!陛下,皇後心思不正,其心可誅!”


    “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怎麽能讓一婦人做主!”


    拓跋峯沉默了下,皇後聰慧妥帖,於政事上也頗有天賦,他本來挺放心,現在心中也生出一絲不滿。


    沒等他開口,甘丞相指著珍妃怒道:“你這妖妃,挑撥帝後和諧,害陛下身體至此,著實該死!求陛下處死妖妃!”


    珍妃對害拓跋峯身體這項罪名並不認同,十分裏頭,她頂多占了三分。


    拓跋峯自己虛,怪她嘍?


    這老頭著實該死,三番四次要處死她!


    “陛下,甘大人對陛下的家事指手畫腳,是想做陛下的主,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拓跋峯看向甘丞相的眸中已有了猜忌和不滿。


    甘丞相:“……”


    陛下的腦子似被這妖妃迷惑的不甚清楚了。


    “陛下,丞相兩朝老臣,國之肱骨,並未有不臣之心,還望陛下明察!”


    梁秋月和甘丞相兩人你幫我我幫你,更是給了珍妃攻訐的機會。


    珍妃當著二人的麵,在拓跋峯麵前進獻讒言,直言二人想要架空他,圖謀不軌,差點就沒說二人有一腿了。


    拓跋峯看兩人的目光都似在看奸夫**。最後,不知是珍妃太吵了,還是他虛弱的身體被氣到了,醒來這一會兒就又暈了過去。


    宮人趕忙去請太醫,紫宸殿中一副兵荒馬亂之態。


    甘丞相出了紫宸殿,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他實在是不敢想,陛下如今竟然昏聵至此,被一女子牽著鼻子走。


    梁秋月立在他身旁,“丞相見到了,陛下如今這樣,以後國事還要丞相多勞心勞神了。”


    甘丞相這時怎會不知皇後讓他同來麵聖的意思,不過是想讓他看清如今陛下的麵目罷了。


    珍妃與拓跋峯在紫宸殿同住,日日給拓跋峯洗腦,說皇後圖謀不軌。


    拓跋峯已經信了。


    他十次傳召皇後,皇後隻來一次,目中已經無他這個天子。


    他都起不來床了,每日清醒的時間著實不多,他倒是想對皇後做些什麽,但有心無力。


    甘丞相傳向西南的那封信,在七日之後快馬加鞭的到了拓跋州的手中。


    看信中言辭懇切,歉意卑微,話裏話外就是以後老臣和您不再是一丘之貉啦,您若生氣,老臣可一死謝罪,但求不傷及家人。


    拓跋州捏著信的手的骨節都在泛白,死死盯著“聽顧皇後一席話,才知老臣罪孽深重,一直以來走錯了路,驚醒後,悔恨差點釀成大錯,為家國造成難以預計的災難…”


    他媽的!


    又是顧氏壞他好事!


    她是專門克他的吧!


    想起那人烏黑清亮的眼眸,燦然生輝的麵容,心裏可謂是又愛又恨到了極點。


    “王爺,這有一封來曆不明的信件,剛在門口撿到的。”


    拓跋峯還沒整理好憤怒的心情,接過不知是何人傳來的信,看過後,瞳孔突然放大,心跳驟然加快。


    “本宮知你一心想要造反,但本宮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知你對我的心思,若你甘願臣服,我允你伺候在側。”


    這女人把他當什麽了,高高在上的理所當然。


    但,他可恥的有點心動!


    京都。


    皇帝自病倒後就再未上朝。


    朝臣們聽說陛下與妖妃還是日日在一處,不顧妖妃腹中子嗣,強烈要求處死妖妃。


    至於梁秋月理政的事,雖不至於所有官員都知曉,但有些能量的,都知道了。


    權利更迭,總是有流血犧牲的。


    一些禦史死諫,梁秋月甚至得了個妖後之名。


    他們血濺三尺,然而啥毛用都沒有。


    文官麽,敢以死諫來謀個為君為臣的好名聲的,也不多了。


    梁秋月就覺得這些人腦子有毛病,好好活著不好麽?非要找死。


    她又沒禍亂江山,非要把她趕下台無非是不想讓個女人騎頭上罷了。


    她在朝中黨羽眾多,向來忠於皇帝的金羽衛,現在隻忠於她。


    收拾了兩家不老實的,殺雞儆猴後,朝臣們都變乖了,不管心裏服不服,麵上都服了。


    文官中有丞相幫她安撫百官,見她又好生培養拓跋峯唯一的獨苗大皇子,心裏對她的容忍度奇異的高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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