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細節都寫在信封裏的第二張羊皮紙上,你九月一日從國王十字車站出發,裏麵還有一張車票。”


    一間不大的房間裏,年輕的鄧布利多穿著一身考究的紫紅色天鵝絨西服,坐在唯一的一張凳子上。


    而他對麵是一個英俊的男孩兒,個子比同齡人要高一些,黑黑的頭發,臉色蒼白。


    此時男孩兒的手裏正拿著一個印有獅子,蛇,鷹和獾的信封。


    看到這裏,一旁的哈利心裏不禁想著,如果這天鄧布利多沒有把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送到這個男孩兒手裏,是不是後麵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


    他下意識地想去拿走那個信封,但手卻直接從上麵穿了過去。


    當然了,哈利不可能碰到這裏的任何東西,因為他們現在隻不過是在鄧布利多的某段記憶當中,意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這一切。


    而眼前的那個年輕的男孩兒,就是入學前的伏地魔……不過他現在還叫湯姆裏德爾。


    ……


    裏德爾並沒有急著拆開信封去看裏麵的東西,而是直視著鄧布利多的眼睛。


    “我可以和蛇說話,我們去郊外遠足的時候,蛇找到我,小聲對我說話,這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是正常的嗎?”


    聽到男孩的話,旁邊哈利也下意識轉頭看向年輕的鄧布利多,想要得到了一個答案。


    巧合的是,他也能和蛇說話,用魔法界的說法就是蛇佬腔。


    蛇佬腔並不是一個常見的天賦,在哈利的印象裏,擁有這種能力的人並不多。最出名的就是霍格沃茨四位創始人之一的薩拉查斯萊特林。以及後麵的伏地魔。


    二年級的時候,很多人都因為這個原因把他當成了打開斯萊特林密室的繼承人。


    “很少見。”鄧布利多遲疑了一下,隨後才說道:“但並非沒有聽說過。”


    “如果你問我的話,我同樣是這個答案。”哈利身邊,滿頭白發的鄧布利多說道:“天賦從來不去決定一個人善惡的條件,它更像是一件特別的生日禮物。


    “就好像你認識的尼法朵拉唐克斯,說真的,易容馬格斯可比蛇佬腔更是做一個黑巫師,但她卻選擇當了一個傲羅。


    “雖然某些時候她可能沒那麽靠譜……但不可否認,她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巫師。”


    “是啊。”哈利笑了笑。


    他又想到了弗雷德和喬治在離開霍格沃茨前跟他說的那些話。


    唐克斯明明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傲羅,卻是最後一個發現凱蒂有問題的那個人,對此韋斯萊兄弟吐槽了半個多小時。


    “那麽教授……”哈利猶豫了片刻後問道:“你擔心過他的蛇佬腔能力嗎?”


    “並沒有。”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我在意的,是他表現出的那種殘酷,詭譎和霸道的天性,以及他對自己能力認知,對於一個還沒有入學的年輕巫師來說,他的能力驚人地完善和成熟。


    “他已經發現自己在某種程度上控製魔法,並開始有意識地使用它們。


    “可以說就算沒有去到霍格沃茨,他未來也能成為一名出色的巫師。”


    哈利不說話了。


    正如鄧布利多所言,湯姆裏德爾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與眾不同,並開始嚐試著使用魔法了。


    他十一歲的時候……等等,他好像也用魔法把達力關進了動物園的籠子裏,隻不過當時他並沒有意識到那是自己做的。


    “凱爾……”哈利忍不住問道:“你十一歲之前知道自己能使用魔法嗎?”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凱爾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哈利。


    “額……”


    哈利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他剛才忘了,凱爾的父母都是巫師,而且鄰居就是韋斯萊一家,在這種環境下,凱爾要是不知道魔法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我們差不多該出去了。”鄧布利多笑著打斷了兩人的話,也算是替哈利解了圍,讓他不至於那麽尷尬。


    幾秒鍾後,眼前的房間和男孩兒都消失不見了,他們重新出現在了現實中的校長室裏。


    “坐下吧。”鄧布利多說,“哈利,你對湯姆裏德爾的印象如何。”


    “很聰敏。”哈利下意識說道。


    單從記憶裏的那段表現來看,十一歲的湯姆裏德爾就表現出了完全不同於他年齡段的成熟。


    甚至他最後說出自己蛇佬腔的能力,也是想把鄧布利多鎮住,從而重新占據主動。


    所以就算他再不想,也不得不承認年輕的裏德爾真的很優秀,屬於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


    凱爾知道這是鄧布利多在讓哈利盡可能多地了解伏地魔,從而找到他的弱點,所以他隻是在旁邊聽著,並沒有影響他們的意思。


    但隻是幹坐著實在有點無聊,他朝福克斯招了招手,鳳凰立刻飛過來落到他腿上。


    凱爾掏出一把草藥喂給福克斯,一邊輕輕撫摸著它身上的羽毛,一邊聽著鄧布利多對伏地魔的評價。


    “裏德爾討厭他的名字,你應該注意到了,在我提到破釜酒吧老板的名字跟他一樣也叫“湯姆”時,他表現的有多惱怒……這說明他蔑視任何使他顯得平凡的東西。


    “還有他極為自信,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做,並拒絕了我陪同去對角巷,成年後的伏地魔也是這樣,他一個朋友也沒有。”


    “等等,教授。”哈利打斷了他的話,“可那些食死徒……”


    “他們可不算是朋友,哈利。”


    鄧布利多說,“在伏地魔看來,食死徒隻不過是一件能幫他節省一些時間的工具,就像速記羽毛筆一樣,可以隨時更換。


    伏地魔愚弄著他們,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得到了信任,事實上,伏地魔從來沒有一個朋友,而且我認為他也不需要朋友。”


    ……


    鄧布利多說了很多,直到半個小時之後,馬上就要到宵禁時間了,他才在哈利似懂非懂的眼神中結束了話題。


    雖然哈利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麽要跟他說這些,但在他的要求下,還是努力把每句話都記在了心裏。


    “好了,哈利,真的該睡覺了。”


    哈利站起來,朝門口走去,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怎麽了,哈利?”鄧布利多問道。


    “教授。”哈利猶豫著問道:“真的有會蛇佬腔的傲羅嗎?”


    “我明白伱的意思,總要眼見為實,對不對,不過我需要糾正你一點,並非所有心懷善良的巫師都是傲羅。”


    鄧布利多想了想。“我知道一個人,他能聽懂包括蛇類在內的所有神奇動物的語言,而且還能和他們像朋友一樣聊天。”


    “所有神奇動物?”哈利驚訝地合不攏嘴。


    “是的,所有。”鄧布利多有意無意地看了凱爾一眼。


    凱爾隻是淡定地坐在那裏,就像沒聽到一樣……


    事實上凱爾也確實沒聽到,因為他睡著了,仿佛真的在上魔法史課一樣,福克斯趴在他的腿上,耷拉著脖子和翅膀,同樣睡的很香。


    鄧布利多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當教授這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學生在他麵前這麽囂張。


    “真厲害。”哈利咂了咂嘴,“我敢說他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成績一定很好。”


    “說是全校第一也不為過,包括教授在內。”鄧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時,哈利也注意到了凱爾的異樣……


    睡得真香啊,哈利忍不住想到,他頂著鄧布利多越來越奇怪的視線,用手戳了戳凱爾的後背。


    “那麽,晚安教授。”做完這一切後,哈利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等他離開後,凱爾也醒了。


    “啊?說完了?”凱爾揉了揉眼睛,看向鄧布利多。


    而麵對凱爾的詢問,鄧布利多隻是淡淡地問道:“你怎麽還在這兒?”


    那語氣,就像在麵對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一樣。


    “啊?”凱爾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真是奇怪了,不是鄧布利多一定要讓自己留下來的嗎?怎麽現在反倒問起他來了。


    要不是鄧布利多要求的,他早就迴暖和的公共休息室去了,何必留在這兒聽他講什麽湯姆裏德爾呢,畢竟這些話他早就已經聽過一次了……不,不止一次。


    每次和鄧布利多說起有關伏地魔的話題時,他都要提一遍,凱爾都快聽膩了。


    凱爾站起身就準備離開,但因為剛睡醒,他把福克斯還在他腿上的事給忘了……


    猝不及防之下,鳳凰直接摔在了地上,氣得它開始猛啄凱爾的小腿。


    “哦,抱歉福克斯。”凱爾連忙道歉,同時脫口而出道:“是鄧布利多讓我起來的,你知道的,我剛才也睡著了。”


    聞言,鳳凰毫不猶豫就轉變了攻擊目標,飛過去開始啄鄧布利多的胡子。


    校長室立刻就變得熱鬧起來了,叮叮當當的,連牆壁上的畫像們都沒法再繼續裝睡了,紛紛睜開眼。


    菲尼克斯布萊克看著被鳳凰啄得到處跑的鄧布利多,又看看沒事人一樣,推門走出去的凱爾,忍不住張了張嘴道:


    “哈,這就是鄧布利多說的那個……心懷善良的巫師?”


    “額……”旁邊一個人猶豫了一下。“可能阿不思說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我記得好像是叫克裏斯來著,魔法部神奇動物管理控製司的司長。


    “我在我魔法部的畫像裏見過他幾次,是一個標準的赫奇帕奇。”


    ……


    另一邊,離開校長室的凱爾並不知道那些畫像正在背後議論自己,他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被福克斯啄得生疼的小腿。


    “凱爾,你怎麽樣。”旁邊傳來哈利的聲音,他一直在這裏等著。


    “我沒事啊,就是被福克斯啄了幾下。”凱爾撩起長袍,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小腿,“該說不說,鳳凰啄人還挺疼的。”


    “什麽,鄧布利多教授放鳳凰啄你了?”哈利驚訝道,他之前以為凱爾最多就是被扣點分而已,沒想到校長居然會用這種方式懲罰學生。


    他被海德薇啄一下都要疼半天呢,就更別說鳳凰了……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啊?不是!”凱爾搖了搖頭,“是我不小心把福克斯摔到地上了。”


    凱爾擺了擺手,並不是很像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在等你。”哈利本來想問問凱爾,鄧布利多剛才跟他說那麽多是什麽意思呢,但一想到凱爾剛才睡著的模樣,他又閉上了嘴。


    算了,還是等迴去後問赫敏他們吧。


    “我沒事,放心吧。”凱爾擺了擺手說。


    兩人在下一條走廊上各自分開,哈利迴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凱爾則朝樓下走去。


    ……


    十分鍾後,宵禁時間到了。


    一個人影穿過安安靜靜的八樓走廊,飛快地來到了那個滴水嘴石首麵前。


    似乎早就知道會有人來,他甚至都沒有說口令,石像就跳到旁邊,露出了身後的通道,從校長室裏蔓延出來的光也照在來人的臉上。


    是斯內普,去而複返的他走進去,直接推開了後麵的橡木門。


    “鄧布利多,我已經……你這是怎麽了?”


    斯內普話剛說到一半,突然發現屋子裏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


    鄧布利多披頭散發的,像是剛受到了襲擊,周圍到處都是銀白色的東西。


    斯內普隨手撿起一根,仔細觀察了一番,好像是……胡須?


    “這裏發生了什麽?”他忍不住問道:“黑魔王剛才偷襲你了?”


    “比那更糟……”鄧布利多心疼地看著散落的胡子,歎了口氣道:“你那邊怎麽樣了。”


    斯內普也沒有再問什麽,說道:“我已經找過德拉科了,他看上去似乎有點不服氣。”


    “是啊,可以理解。”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校長室重新變得幹淨整潔。


    “那畢竟是他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自然會想要好好表現一番的。”


    “委以重任?”斯內普發出一聲冷笑,“黑魔王根本就沒想讓他活著,這是他對盧修斯馬爾福做出的懲罰!


    “讓德拉科殺死你,多可笑的任務啊,連他自己都做不到。”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鄧布利多笑著說,“湯姆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所有人都做不到,你知道的,我在學生麵前從來不會保持戒心。”


    說到這裏,鄧布利多突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胡子。


    他發現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習慣,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改掉比較好……至少在麵對某個學生的時候必須保持警惕。


    “所以你們聊的怎麽樣了。”鄧布利多繼續問道:“他認同你的建議嗎?”


    “他之後應該不會再貿然行動了。”斯內普說。


    “那就好。”鄧布利多說,“那孩子的靈魂並沒有被黑暗徹底侵蝕,還有迴頭的機會。”


    “你是指他在最後時刻放棄計劃,撞翻了凱蒂?”斯內普問道。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也是最直觀的表現。”鄧布利多說,“西弗勒斯,你覺得這件事是誰策劃的,年輕的馬爾福先生嗎?”


    “蛋白石項鏈確實是德拉科買的。”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但今天早上,納西莎離開了馬爾福莊園,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是嗎?”鄧布利多看了一眼窗外,“看樣子米勒娃說的沒錯,我真不應該同意學生們在這個時候去霍格莫德。”


    “西弗勒斯,能不能麻煩你之後多關注一下馬爾福先生。”


    “我肯定是沒問題的。”斯內普說,“但另一邊呢,無緣無故受到了一次襲擊,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


    “這個你放心,我會再找機會和凱爾聊聊的。”鄧布利多摘下眼鏡擦了擦。


    他這次把凱爾留下來就是因為這件事,讓他完全不追究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鄧布利多覺得,由自己出麵暗示的話,總能讓他多少收斂一點兒。


    畢竟雙方差的太多了,凱爾要是真的想對付馬爾福,那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聖芒戈的烏姆裏奇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隻不過誰也沒想到中間發生了點小插曲,他還沒來得及提呢,就被打斷了。


    鄧布利多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凱爾不想讓他說這個話題,故意的,但仔細想想,他又覺得太過牽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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