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校醫院後,凱爾並沒有立刻把信寄出去,而是等到了中午,他才拿著信和剛送來的照片,來到了貓頭鷹棚。


    拉頓太有辨識度了,凱爾也不確定盧修斯會不會因為不想和自己扯上關係,直接把它趕走,所以還是另外選擇一隻貓頭鷹更合適。


    凱爾在貓頭鷹棚裏看了一圈,很快就選中了一隻黃褐色的穀倉貓頭鷹,並把信封栓在它腿上。


    “那就麻煩你了。”


    貓頭鷹點點頭,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凱爾剛準備迴城堡去,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一雙淩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啊,拉頓……你在這兒啊,真是的,我剛才居然沒找到你……”凱爾幹巴巴地說道:“其實,嗯……這不是趟好差事……伱沒必要親自去……”


    凱爾剛一開口,拉頓脖子上的羽毛就全都立起來了,這讓它看上去像是個大號的鬼飛球一樣。


    它絲毫不聽凱爾解釋,憤怒地咂了咂嘴,發出一陣沉悶的哢噠哢噠的聲音,張開翅膀飛走了。


    “我應該挑它不在的時候來的。”凱爾揉了揉額頭。


    就在他準備追出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陣憤怒的咆哮聲。


    “滾開……你這隻畜生,滾開!”


    凱爾連忙加快了腳步。


    貓頭鷹棚外麵,費爾奇正拿著一根帶鉤子的木棍,奮力地揮舞著。


    在他頭頂上有兩隻貓頭鷹,一隻就是剛離開的拉頓,此時它正怒氣衝衝地飛在半空,一邊躲著費爾奇的木棍,一邊用寬大的翅膀一下下地打著他的腦袋。


    拉頓的力氣可不是普通貓頭鷹能比的,每一下都打的費爾奇連連後退。


    除了拉頓,旁邊還有一隻白色的雪梟。


    “海德薇?”凱爾喊了一聲。


    那隻白色貓頭鷹立刻飛了過來,落到凱爾的肩膀上。


    這時凱爾才注意到它的羽毛異常蓬亂,還有不少羽毛倒折著,一邊翅膀也受傷了,彎成一個奇怪的角度,而它爪子上還有一封信。


    “拉頓,先等一下。”凱爾喊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打夠了,還是聽到了凱爾的聲音,拉頓此時也沒再繼續纏著費爾奇,而是飛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費爾奇氣急敗壞地把手裏的木棍扔過去,但下一秒,木棍就轉了個彎,落到了凱爾手裏。


    木棍頂端的鉤子上還卡著一根白色的羽毛。


    “費爾奇,你在攔截學生的信件?”凱爾冷冷地說道。


    “這是正常的檢查。”費爾奇粗聲粗氣地說,“把東西還給我,不然我就……”


    “哢嚓!”


    當著費爾奇的麵,凱爾直接把木棍扔到地上,一腳踩斷。


    海德薇興奮地叫了一聲。


    “檢查?我怎麽不知道霍格沃茨還會用這種方式檢查學生的信件。”


    費爾奇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但很快他就重新鼓起了勇氣,梗著脖子說道:“這是烏姆裏奇教授同意的。我隻是照做而已。”


    “胡說。”凱爾眯了眯眼睛,“私自攔截信件可是違反《巫師法》的,烏姆裏奇教授作為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怎麽可能允許你這麽做,你別想汙蔑烏姆裏奇教授。”


    費爾奇臉都青了。


    他當然知道這麽做是違法的,但他也真的是在執行烏姆裏奇的要求。


    隻不過這時候的凱爾已經不想和他再繼續說下去了,也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教授的。”


    說完,凱爾就帶著海德薇離開了貓頭鷹棚,朝城堡走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海德薇輕輕地叫了兩聲,隨後便朝格蘭芬多的塔樓飛過去,看樣子是去給哈利送信了。


    凱爾本想迴宿舍拿一瓶貓頭鷹補藥給哈利送過去的,但等他來到城堡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


    不遠處的禁林邊上,那棟沉寂很久的木屋煙囪裏,正在不斷地冒著陣陣白煙。


    “海格迴來了?”


    凱爾立刻改變了方向,穿過結著白霜的草地,快步來到了木門前,伸手在上麵敲了兩下。


    屋子裏傳來熟悉的犬吠聲。


    “閉嘴,牙牙!”


    門開了,門縫裏露出海格的腦袋。


    “凱爾……你怎麽知道我迴來了。”海格的聲音很高興。


    “我看到了煙……”凱爾說,“肯定是有人使用了壁爐。”


    “我早該想到的。”海格笑著說,“進來吧……讓開,牙牙,別擋著路……”


    海格把門縫開的更大了一點兒,等凱爾剛擠進去,他又立刻關上了門。


    房間裏有一股很重的黴味,但凱爾卻沒有管這些,而是盯著海格。


    他的頭發上有暗紅色的血塊,兩隻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下巴還在流血,牙齒也少了兩顆,看上去像是被誰粗暴地打了一頓……而且還是被按在地上爆揍的那種。


    “沒事兒……沒事兒……”海格說,他用手捂住眼睛,“想喝點兒什麽……哦,茶都發黴了,這鬼天氣,喝點水怎麽樣。”


    “是巨人吧。”凱爾突然說道。


    海格手上的動作一僵,“什麽?”


    “我是說。”凱爾篤定地說道:“你臉上的傷是巨人打的吧。”


    “不是……”海格嘴硬道,但聲音很小。


    “那是什麽?”凱爾聲音平靜,“你身上沒有魔法痕跡,說明不是巫師,正常巫師也不可能用拳頭把你打成這樣。”


    “是……是火龍。”海格眼神閃躲,“我去了羅馬尼亞……”


    “抱歉,恕我孤陋寡聞……”凱爾挑了挑眉,“我至今都不知道有哪種火龍是喜歡肉搏的,它們通常情況下比較喜歡用火焰。”


    凱爾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但你身上並沒有被火焰灼燒後留下的痕跡。”


    “哦,我記錯了,是客邁拉獸……”


    “客邁拉獸最強大的武器,是它的尖牙和利爪。”


    “我……”


    “海格,你是在考察我對神奇動物的了解嗎?”


    “砰!”


    一個銅壺被重重地放在爐子上。


    “我知道,你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是學校裏最優秀的。”海格很是無奈地嘟噥道:“可我現在真希望你別這麽聰明。”


    “所以你承認了,是嗎?”凱爾笑著說。


    “這不是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打聽的事情。”海格用沒受傷的眼睛嚴厲地盯著他,“別問,凱爾,這件事屬於絕對機密,我不會說的。”


    “那好吧。”凱爾很痛快地說道。


    這倒是讓海格有些意外了,剛才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借口,似乎也用不到了。


    他這才想起來,凱爾和哈利他們不一樣,並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


    “幸好他們是兩個人。”海格慶幸地想著。


    在一些最關鍵的問題上,他自認為能糊弄住哈利,但卻絕對不可能糊弄的了凱爾。


    如果凱爾像哈利那樣喜歡什麽事都問個清楚,那鄧布利多交給他的絕密任務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另外,一些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信息,也大概率會直接暴露出來……比如他特意藏在禁林裏的那個東西。


    “我隻想知道巨人站在哪一邊。”凱爾繼續問道:“你這次就是為了這件事吧,以鄧布利多使者的身份去接觸巨人。”


    海格漸漸收起了笑容,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本來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說,“但巨人古戈……你應該知道吧,就是指巨人的首領。”


    凱爾點了點頭。


    “我們接觸的那個古戈,在第三天的時候就被另一個叫高高馬的巨人砍掉了腦袋,用一把妖精鑄成的寶劍。”


    “妖精的寶劍?”凱爾說,“那肯定不是你們送的吧。”


    “是食死徒送的。”海格聲音低沉,“麥克尼爾,一個瘋子,和高高馬一樣喜歡殺戮,他們很投緣。”


    “這麽說來,我們接下來還要麵對所有巨人?”


    “或許也不是所有……”海格說,“總之,中間發生了一些變故,巨人們又打起來了,我和奧利姆一度說服了六七個巨人……如果他們不願意服從高高馬的統治……說不定會過來我們這邊。”


    “那裏的巨人一共有多少。”凱爾問。


    “嗯……差不多七八十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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