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單文東趕到懷理,和陳澤在學校門口巷子裏一家人少的飯館吃飯。


    看著單文東臉上的淤青,陳澤能想象出上午在他酒吧裏該是如何兇險的場麵。


    “李濤傷的怎麽樣?”陳澤問。


    單文東聳聳肩:“他給我打電話說是腿可能斷了,ktv是砸的特別慘,一片稀巴爛,裝修都廢了,想再開業就得重新裝修。”


    陳澤點點頭:“需要我們過去看看嗎?”


    單文東搖頭:“咱們去了也沒用,眼下俞峰肯定派人醫院裏盯著,貿然過去,估計到時候躺在醫院裏的就是咱們三個了。”


    陳澤想了想,問:“李濤報警了嗎?警察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來了警車把ktv現場封鎖了,說要保護案發現場取證。也有警員到醫院提取了李濤的口供,可證據不足,沒法斷定是誰幹的。呂程文肯定和警局也打好了招唿,要等警方破案,非得等到猴年馬月。”


    這是意料之中的情況,陳澤也不覺得驚訝,他看著單文東:“你酒吧那邊怎麽樣,守得住嗎?”


    單文東咧嘴笑笑:“再怎麽那條街也是我的地盤,俞峰想砸了我的酒吧也沒那麽容易。”


    陳澤笑了下,低頭吃飯。


    沉默了一會,單文東一拳砸在桌子上。


    “就是這麽被動挨打,真他.媽的難受。把老子逼急了,管他什麽呂程文俞峰的,提著刀就抄他們家去。”


    陳澤知道單文東是氣話,他還沒至於沒腦子到和對方硬碰硬。


    眼下的局麵很糟糕,但也有限製。表麵上看是陳澤和單文東被動的挨打。但呂程文一不想真的要了他們的性命,二也沒手段在懷城官場一手遮天,所以俞峰的襲擊隻能在暗中進行。而陳澤和單文東的防衛,卻能做的正大光明。


    “暫時晚上別出學校了,能躲在宿舍裏就躲在宿舍裏。實在不行請兩天假,去我酒吧那邊避一避。”單文東好心的對陳澤說。


    “我倒是覺得,在校園裏更安全一些。畢竟懷理是懷城最好的大學,一些學校領導在市裏都很有影響力,如果俞峰真的敢派手下到校園裏胡作非為,一不小心就會成為社會現象,造成極大影響。而且呂程文現在也在校園裏,多少也會投鼠忌器。”


    “那就好。”單文東聽了陳澤的話,倒也覺得有道理。


    “陳澤,你的頭腦和心理素質真不像是個剛剛進校園的大學生。你不是個普通人。”單文東對陳澤說。


    陳澤笑笑,和單文東碰了一杯茶,說:“既然已經陰差陽錯的成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別管我是什麽人,咱們都得同舟共濟,熬過眼前的這道坎。如今我們還沒有合適的反擊手段,隻能自己小心。走一步看一步,我倒是想看看他呂程文能把我們怎麽樣。”


    單文東聳聳肩。


    “我先迴酒吧了,那邊不能離開太久。隨時保持電話聯係。”


    單文東晃了晃手機,轉身裏去了。


    陳澤喝完了杯裏的茶,付過飯錢,匆匆迴了校園。


    陳澤沒留意到,在他身後,有兩個人在尾隨。


    …………


    也是懷理校外不遠的地方,一家咖啡廳,落地窗旁坐著兩個人。


    一臉陰翳的呂程文和另一個矮小敦實的男人。


    他就是俞峰。其貌不揚,笑起來憨厚的像個種田的老農,但做起事來卻狠辣異常,三十歲出頭,已經成為南街地下最有權勢的大哥之一。


    當然,這與背地裏呂家的支持,同樣密不可分。


    “俞峰,你怎麽辦的事,單文東的酒吧居然沒砸掉。”呂程文居高臨下的訓斥著俞峰。


    而出乎呂程文意料的是,曾經一直對他點頭哈腰的俞峰,今天卻悠閑的靠著沙發,不冷不熱的笑了笑。


    “我說呂少爺,單文東在當地也算得一條地頭蛇。你一邊限製我手下不能動手太狠,一邊又責怪我辦事不利。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俞峰雙手一攤,笑容陽光燦爛。


    “你!”呂程文眼睛瞪圓,指著俞峰,半天沒說出話來。


    “呂少爺,你也別生氣。幾個小蝦米而已,不值得你動氣。這件事其實根本無需您親自過問,既然他們敢對你動手,那就是在打呂家的臉,懷城也就容不得他們。”俞峰不陰不陽的說,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所以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俞峰直直的抬頭看著呂程文,笑著說,“而這,也是三爺的意思。”


    呂程文一愣。


    “你……投靠我三叔了?”


    呂程文不笨,瞬間就領悟了俞峰話裏的意思。


    難怪,他今天敢以這樣的姿態,對待自己。


    呂家,雖然對外而言,是一個整體。但在家族內部,卻又有兩股勢力。


    一股,是以呂程文父親,呂征為首,從政從商。同時作為家族的主體,一直掌管著呂家在南街地下生意的往來。


    另一股,是以呂家老三,呂橫為首。呂橫當初自起爐灶,在南街闖蕩,靠開賭場發家。在南街,成為一方地下大佬。他在呂家的話語權,也在逐年遞增。漸漸有了挑戰呂征權威的態勢。


    俞峰在之前,一直聽命於呂征,手下掌控著呂家在南街部分隱秘的生意。


    而如今,俞峰卻已經倒向了呂橫。


    這些都是陳澤、單文東、李濤所不了解的,他們隻知道俞峰聽命於呂家,卻不知道,呂家還有呂橫、呂征之分。


    呂征畢竟是官場之人,凡事不做絕,總會留一線。能和平談判的,一般不下死手。


    而呂橫,卻是個冷酷無情的瘋子。越了解他的人,才越會知道他的瘋狂。


    俞峰投靠了呂橫,這對陳澤他們而言,並不是件好事。


    麵對呂程文的震驚和憤怒,俞峰隻是淡淡的一笑。


    “都是為呂家效命,聽三爺的吩咐,還是聽大老爺的話,不都是一樣的嗎?”


    呂程文咬緊牙關,盯著俞峰:“你最好不要後悔你說過的話,我會把這些都告訴我爸。”


    俞峰一攤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呂程文攥著拳頭:“你走吧,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俞峰點點頭,依舊笑著說,“那麽還請呂少爺動手要快,三爺還有幾天要從國外迴來,依照三爺的意思。他對那個李濤有點興趣,可能要親自過問。”


    “你!”呂程文憤怒的指著笑容滿麵的俞峰,臉色鐵青。


    俞峰緩緩起身,在呂程文憤恨的目光中,張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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