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討論完生孩子的話題以後,林屹澤就愈發地辛勤,雖說做好了保護措施,可林總仿佛找到了新的樂趣,一周七天有四天都要拉著付知寧折騰到淩晨,每次都要弄得她哭紅了眼才肯罷休,可隔天還是沒完沒了地繼續,這段時間已經成功解鎖了家裏各處地方。


    付知寧現在一聽見他解開皮帶清脆的哢喳聲就感覺雙腿顫抖,再這樣下去她年紀輕輕要先虛了。她麵紅耳赤地坐在餐桌上等待著林大廚的美味佳肴,今天周銘傑送來了幾箱頂級的波士頓大龍蝦,林屹澤留了幾隻,剩下的都讓霍叔帶迴秀山園了。


    林大廚三下五除二完成了清洗,黃油塊融化在熱鍋裏,滿滿的蒜蓉和辣醬混合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在房間四散開來。林屹澤加上薄荷葉裝飾在烤盤上,把大龍蝦推進了烤箱。付知寧瞧著他這家庭主夫的氣勢,愈發地理解為什麽宋語菡說他是不可多得的人間極品了。


    “啊啊啊,我胖了好多。”


    付知寧看著電子秤的數字發出來一聲尖叫,過年那段時間在林家天天大魚大肉,林母還換著樣的燉各種滋補的湯。再加上和林屹澤在一起兩個人吃飯香,她有空就跑到22層吃午飯,漸漸飯量就多了起來,剛才那頓晚餐她可是整整吃了兩隻大龍蝦。


    “你這是幸福肥,懂嗎?”


    累癱在酒店床上的宋語菡捂住耳朵表達了她的觀點,“你們這些資本家頓頓吃香喝辣,我天天起早貪黑累成這樣想胖都難,看來林總把你養得不錯。”


    “吃一樣的東西,為什麽他體重就沒變化。不行了,我明天要開始吃沙拉了。”付知寧心中剛默默製定了嚴格的減肥計劃,下一秒端著水果走進來的男朋友就給她喂了一大塊酸甜可口的大菠蘿,“安安,嚐嚐這個奶油草莓。”


    付知寧下意識準備張嘴吞下去,她的腦細胞不停地掙紮:“我不能吃了,你把這些解決了吧。”付知寧指了指連線的視頻電話把男人轟了出去。


    “還是你厲害,林總以前可是萬年冰山好嗎,能在你麵前這麽親切溫柔真的嚇到我了,我都渾身起雞皮疙瘩。”宋語菡誇張地抖了抖兩隻胳膊。付小姐不以為然,“他之前也沒有你說的那麽離譜。”


    “那是在你麵前好嗎!原來每次去公司談話我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喘。”


    林屹澤前幾年除了沒有答應她的退婚請求以外,其他的地方可謂做的是處處周到,她對男人的第一印象還停留在18歲。那個夏天,她以專業前三的成績錄取了全國導演係第一的華北大學,正忙著和同學歡天喜地慶祝的時候卻聽到了自己要娃娃親這個“噩耗”,還是跟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一向開明支持她的父母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完全不尊重她的意見。


    她迫不得已跟著爸媽去見了一麵林屹澤,那年一表人才的男人已經正式繼承林氏集團。付知寧腦海中想了100種方法要如何結束這場鬧劇,先禮後兵、瞞天過海、走為上計全都謀劃了一番,可誰知林屹澤一登門直接答應了這門婚事,表現得完美至極,讓四位長輩喜笑顏開。


    這完全不符合當代年輕人的套路!也是,天下白撿的媳婦哪有不要的道理。


    自此以後,付知寧對他的印象可以簡單概括為——穿著西裝人模人樣狡猾的老牛。至於旁人眼中商界奇才、社會精英的林總徹底淪為了被付小姐嫌棄的未婚夫。


    因為沒有到法定領證的年齡,所以兩家商議著趁暑期先辦訂婚宴。付知寧第一反應就是逃,可華北大學就在臨城,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終究是要迴來上學的。再後來就是第一次訂婚宴上,她不管不顧地上演了一場逃婚大戲,把到場的賓客都晾在了那裏,最後還是林屹澤動用關係,花了二天時間把她從山溝溝裏揪了出來。


    付知寧清楚地記得那個清晨,遠方的天空升起魚肚白,她一個人躲在山頂的帳篷裏瑟瑟發抖,直升飛機嗡嗡從高空盤旋靠近,她從帳篷探出腦袋發現林屹澤從天而降,獵物求生的本能瞬間被激發。付知寧穿上鞋子就沿著山路跑,一著急就到處亂竄,北方的山林大多濃密,正趕上夏日茂盛之季,一不小心就容易走丟。


    她拚命地跑在前麵,男人在後麵緊追不舍,付知寧光顧著迴頭看他們的距離,一個不注意腳下踩到鬆懈的泥土,她慘叫一聲,霎時順著斜坡滾落到下麵。等到勉強能扶著粗壯的樹幹坐起來查看傷口,林屹澤早就趁機追了上來,好在沒傷到筋骨。


    那大概是堂堂林總最狼狽的一次,林屹澤精致的麵孔上掛著泥土,發型淩亂不堪,身上更不用說,鋒利的枝叉劃破了衣物,付知寧揉著雙腿還不忘嘲笑他,這時候再想逃脫獵人的追捕簡直是癡人說夢,就這樣,兩個人灰頭土臉地守在那裏等待救援。


    迴想起來,這應該算她前十八年裏最刺激的事了,可惜就是沒有改變任何結果。在家休養了幾天,第二次訂婚宴的請柬竟然都瞞著她發出去了。


    也就是這一次,男人的態度出現了明顯的轉變,彬彬有禮的林屹澤見到她就開始沒風度地懟來懟去,像是在發泄她逃婚所生的怒氣。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石頭硬碰硬總是避免不了傷害,久而久之,付知寧對他也越來越厭惡。


    車禍發生之後,林家上下忙裏忙外一起幫著處理後事,絲毫沒有因為她的逃婚對此有任何不滿,反而萬事都處理妥當,葬禮、出殯、選墓地,還托人去調查車禍真相。盡管付知寧用最快的速度接受了父母離開的事實,可陷在突如其來的意外裏,她頭腦一片空白。自此,林家夫婦絕口不提著急結婚,任憑他們自由發展,等到她大學畢業以後再說。


    受了人家恩就沒有撕破臉的道理,付知寧做不出這麽忘恩負義的事情,幹脆就和林屹澤直言不諱假扮情侶,平日裏素不來往,隻有逢年過節才去林家露個臉。他們相敬如賓的日子隨著林屹澤一次次對退婚的請求熟視無睹發生了新的變化。


    付知寧想方設法找各種退婚的理由,今天找一個帥哥曖昧明天找一個校草陪著吃飯看電影,希望林屹澤知難而退,誰知人家全當看不見。最離譜的是她自己也沒看上這些別人垂涎欲滴的小鮮肉,給林先生傳緋聞的辦法還是宋語菡舍身取義提出來的,最後也是瞎折騰,還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宋語菡撫平了麵膜的邊邊壓著嘴角說:“林總這成熟魅力的霸道總裁天天跟著你,哪還能看得上那些羞澀的小鮮肉,比不了比不了,我就是沒有你這個好命。”


    “誰說沒有,周總不是承認他現在在追你嗎?”


    “老娘是那麽好追的嗎,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男人是不會珍惜的,而且還是那種不懂得專一的男人。”宋語菡眯著眼睛在鏡頭前搖了搖頭,“都說初戀不會有好結果,我看你八成是逃不過林總的手掌心了,話說他知不知道他是你的初戀?”


    臥室的門被推開,付知寧比了個噓的手勢讓她噤聲,林屹澤在外麵苦等半天等著開始晚間活動,可宋語菡一直霸占著他的小丫頭。他走到床邊搶過了手機,冷冰冰的聲音透過屏幕,“掛了。”林總就這樣無情地結束了她們的晚間閨蜜時光。


    腰間搭上一隻大手,還沒等碰到嫩滑的肌膚,付知寧麻溜地掀起被子就一個鯉魚打挺鑽進去,“我也累了今天早點睡吧。”


    林屹澤愣在原地好半天無奈地笑了笑,他反思了一下這段時間毫無節製的“惡行”,決定今晚放過她一馬。沒遇到付知寧之前,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個把持不住欲望的人,可小丫頭在他身邊一顰一笑都是那麽吸引人,在這個年輕氣盛的年歲屬實抵擋不住和相愛的人夜夜纏綿悱惻。


    男人熄了大燈,床頭燈昏暗的光線照在灰色的真絲床單上。付知寧把冰涼的小腳丫蹭到林屹澤腿邊,好奇地問:“你為什麽第一次見我就答應這門婚事啊?都不了解一下就跟我訂婚完全不符合你的做派。”


    林屹澤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幾個億的小項目經常是事無巨細的一次次確認,在結婚這種人生大事上怎麽可能什麽前期調研都不做就草率地答應了。“你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吧?!”付知寧轉過頭眨著充滿小星星的大眼睛期待著男人的迴答。


    “父母之命......”林總一張嘴就被小丫頭駁了迴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別想用這種老套的說辭糊弄我,快說!”林屹澤在付知寧的注視下選擇轉移話題,“寶貝,我們明明是日-久-生-情。”


    他們在認識的第四年才在一起,的確是夠久的。


    付知寧皺了皺娟秀的眉頭掐了他腰間一下,“不對,你還是沒說清楚為什麽答應。”


    當年,林屹澤不比付知寧早幾天知道這個消息,他仔仔細細查了付知寧從小到大的資料,大家閨秀、學習成績優異、性格直率、樣貌出眾,一看就是溫室裏養出來珍奇花朵。他見了一眼照片就同意了拜訪付家,說沒有見色起意那是騙人的。


    有些東西就是講究眼緣,第一眼看上了,便心甘情願赴湯蹈火一輩子,非要找個理由,那大概就是緣分二字。


    後來才發現付知寧乖巧的外表全是偽裝,小丫頭內心住著個十足的小惡魔,不僅心思玲瓏,還膽大包天。可惜已經晚嘍,林先生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入了付小姐的圈套,還是無怨無悔地跳進去的。


    林屹澤看她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反問道:“那你第一次見我為什麽那麽不喜歡?”這事兒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這次換付知寧凝噎了,她思來想去半天一口氣說了出來,“我那時候剛成年你就要跟我訂婚,大我那麽多歲不說,那麽有錢,這麽著急,肯定是圖謀不軌!我怎麽能不明不白就同意跟你結婚,沒有戀愛基礎的婚姻怎麽會長久,我又不傻。”


    原來是小丫頭先入為主給他帶了層有色眼鏡,才導致林總那些別人稱讚的優勢都變成了居心叵測的疑點。“我說實話了,現在你要迴答我的問題了。”


    男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懲罰似地輕輕彈了她的腦門,“剛才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就是圖謀不軌,想把你娶迴家藏起來。”林屹澤靈活的手指熟悉地觸碰到她每一處敏感點,輕攏慢撚惹得人一陣癢意。


    “你這就是一見鍾情,哈哈哈好癢,你別鬧了。”


    靜謐的深夜,皎潔的月光撒向落地窗,一切仿佛披上了銀紗,伴隨著樹葉的顫動窗簾的縫隙裏隱約漏出幾聲女孩婉轉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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