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付知寧睡到太陽曬屁股才醒來,還沒睜眼,腰間的疼痛就令她呲牙咧嘴,稍微動一下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她艱難地翻了個身活動一下筋骨,胳膊一掃,身旁的位置冰冰涼、空蕩蕩的,頓時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酸澀。


    現在這個時間,勤勤懇懇的林大總裁一定是去上班搬磚了。


    她掀開被子準備爬起來,低頭發現身上的新睡衣是昨晚男人給她穿上的,想到這,沒得到事後溫存的付知寧撇撇嘴取消了對林屹澤的扣分。


    總的來說,第一次的記憶還算不錯。林屹澤昨晚非常溫柔,付知寧從來不知道一個那樣冷冰冰的人,恨不得把她含在嘴裏還怕化了原來是這種滋味,如同棒棒糖融化在心間一般,昨晚那些十八禁的畫麵浮現在腦海,付知寧頓時羞紅了臉。


    她扶著腰慢慢站起身打算去找點吃的,好在男人還算克製,沒有搞什麽小說裏的一夜七次郎,要不然今天床都下不了,付知寧心裏默默吐槽這種事情也太消耗能量了吧,怪不得新聞上說,這種運動有利於減肥。還沒走出房間,付知寧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靠近。


    林屹澤從書房走過來看見小丫頭紅著臉小嘴一上一下嘀咕著什麽,推開虛掩的房門大步走進來,橫抱起她放到了床榻上。


    男人的出現令付知寧喜上眉梢,她聲音有些沙啞,開口問道:“你怎麽沒去上班啊?”


    “這麽想我走啊?”林屹澤端過水杯讓她潤潤嗓子,付知寧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男人又問:“自己悄悄嘀咕什麽呢?”


    付知寧扭開小腦袋瓜不迴答,“不告訴你。”


    “有不舒服的地方嗎?”昨天晚上林屹澤已經仔仔細細給她檢查了一遍,他不放心地摸了摸小丫頭的額頭,沒有發燒。


    付知寧不傻當然明白此刻男人在憂慮什麽,一時間還沒有消化好兩人關係的深入,她此刻隻想推開男人逃跑,“......你別問了。”林屹澤瞧她一臉麵紅耳赤也沒有繼續追問。


    林先生主動提供了至尊售後的服務,伺候著付小姐完成洗漱,抱著她放到了餐椅上,還貼心地放了一個軟乎的靠墊,桌子上擺著林大廚提前做好的早餐。


    付知寧咬了一口脆脆的蘋果,男人優雅地坐在她對麵端著咖啡杯,小丫頭一邊喝著牛奶麥片一邊悄悄觀察他,滴留轉的大眼睛藏著幾分小心思。林屹澤明白付知寧怕自己不同意讓她去季家,他故意不提此事,裝模作樣地閱讀著財經雜誌。


    小丫頭按耐不住試探地主動張口問道:“那個.....我昨天答應......”


    “不行。”男人兩個字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的外出申請。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昨天答應了季阿姨要去她家,怎麽能隨便放長輩鴿子?”付知寧顯然對這種做法表示不認同,現在臨時打電話說自己今天不去實在是太不禮貌,林屹澤板著臉一言不發。


    付知寧雙手抬著椅子小步挪動到了他的身邊,討好地用叉子喂了男人一口水果,拉著他的胳膊撒嬌,“我一定早去早迴,結束了就趕緊迴來,絕不耽擱。”林屹澤還是不肯鬆口,棱角分明的下顎線使壞地偏向另一側,愉悅地享受著小丫頭的親昵貼貼。


    “林總最好了,英俊瀟灑、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你一定不會讓我丟臉的對不對?”小貓咪靠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又是一通鋪天蓋地的誇讚。


    拍馬屁這招很難讓人不妥協,堂堂林大總裁也不例外。


    付知寧獲得了男人的點頭歡天喜地搬著椅子準備挪迴去,林屹澤把過河拆橋的人拽到懷裏兩邊臉頰各懲罰似的親了一下,夾雜著迷人誘惑的聲音說道:“晚上迴來記得補償我。”


    小丫頭靦腆地低下頭,臉蛋染上了桃紅色的腮紅,含羞隱魅的雙眼不敢直視男人勾引她的火熱,手忙腳亂地從林屹澤懷裏跑下去。


    付知寧去衣帽間換衣服的功夫,季洛川的電話打來,林屹澤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直接接通了電話。


    “寧寧,我母親跟我說她今天邀請你來家裏做客,我一會兒去接你......”季洛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屹澤打斷了。


    “不麻煩季總了,我會親自送安安過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林屹澤盯著小丫頭手機屏幕上的情侶合照,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笑意無處可藏。


    付知寧照著鏡子瞧見脖子胸口滿是斑駁的吻痕,隻好套了件高領毛衣,再三確認看不出絲毫端倪後,挎著lv水桶包跟早已穿戴整齊的男人走到車庫,“你去公司嗎?”


    “送你。”她愣愣地點點頭,上車係好安全帶。


    車子沿著付知寧熟悉的道路開到了她家老宅,透過車窗外麵的一景一物都不曾改變,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自從父母去世後她就很少迴來這裏了,她萬萬沒想到季洛川一家竟然又搬迴了這裏,過去的種種記憶頃刻間湧上心頭......


    林屹澤把車停在別墅門口,季母早早的就在這等著,季洛川染迴了火焰般耀眼的紅色頭發,筆直地站在母親身後。男人紳士地打開車門伸手扶著付知寧下來,季柔笑嗬嗬地迎上去,“寧寧來了,外麵冷快進來,林總也一起進屋坐坐吧。”


    林屹澤拒絕了女人盛情的邀請,把提前準備好的禮盒從後備箱拿出來,季洛川上前接過東西說了一句,“多謝,吃完晚飯,我會送寧寧迴去的,林總不必擔心。”


    “那就多謝季總了。”兩人客套完,林屹澤不再與他多言,便一踩油門車揚長而去。


    季柔拉著付知寧坐到沙發上,熱情地聊天,“沒想到阿姨搬迴來了吧,當年我的一位朋友好心把這幢房子買下來,這麽多年這裏沒住人還是和原來一樣,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裏住著有家的感覺,幹脆買迴來讓人簡單收拾一下就住進來了。”


    付知寧環顧四周,大廳裏的陳設幾乎和當年一模一樣,隻是添了些聖誕的裝飾品,牆上還掛著一些抽象派的油畫藝術作品。


    “牆上那些都是他爸爸的作品,我也看不懂。”季柔將茶水倒入杯子,用鑷子把幾片茶葉放進壺裏,放下蓋子繼續說道:“我聽洛川說,你打算去管理公司了?”


    “是的,等我明年畢了業就正式接管星輝。”付知寧接過季洛川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小口。


    “要是遇到困難要跟洛川說,他一定會幫你處理的。”


    女人看著長大的孩子們一時感慨萬千,大概是想起離世的故人,眼角不禁有些紅潤,“你爸媽在的時候總說等你長大了,支持你做喜歡的事情。寧寧,千萬不要勉強,若是你喜歡做導演就去幹,大不了找個職業經理人來專門打理公司。”季柔語重心長地勸她要追求事業。


    付知寧不是沒想過這麽做,可她還是不放心將父母留下的產業假手他人,至於日後要不要繼續做導演或者出國深造她目前還沒有仔細想過。


    “看我這腦子,光顧著說話了。”季柔意識到不妥,故意岔開話題,連忙招唿家裏的阿姨把桂花酥從烤箱拿出來。


    “味道怎麽樣?看看阿姨這麽多年手藝還在嗎?”付知寧接過新鮮出爐的桂花酥輕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糯米餡摻雜桂花淡淡的香氣融化在舌尖,混合著黃油獨特的奶香,和記憶中小時候的味道分毫不差。


    “阿姨手藝還是和原來一樣厲害。”付知寧沒兩口就吃完了一塊。季柔嫣然一笑,傭人又從廚房端出來好幾種新鮮的點心,“這都是我這些年研究的新品,你都嚐嚐看,哪個好吃我一會給你多裝點迴家吃。”


    季洛川的父親去外麵參加展覽會,她們三人在家裏愉快地聊了一下午,吃過晚飯,她拿著季母準備好的點心食盒上了車。


    “洛川哥哥,你那邊怎麽樣?”付知寧小心翼翼詢問著他的近況。男人單手扶著方向盤,深邃的雙眸注視著車窗外閃爍的紅燈,淡淡地說了句,“還好。”


    事實上,這段日子他過得並不好。


    他迴國到現在一直是在獨自鬥爭,雖然有人暗中相助,但終究是一場耗時耗力的持久戰。季江濤明麵上和舅父一夥打壓季洛川,實則暗地向他拋出橄欖枝,他本盤算要不要將計就計假意和二哥季江濤合作,但知道他們把手伸到付知寧這裏時,他思索再三還是選擇了放棄,他不願利用付知寧使其深陷囫圇。


    律師公開老爺子的遺囑,季明把季氏集團股份都分給了兩個兒子,季柔隻得到了幾處房產和些許存款。老二家為了搶奪控股權互相爭奪你死我活,好在他提前暗中做了手腳,照現在的局勢下去,他漁翁得利,擊垮他們勢在必得,一切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不過,被老謀深算地舅父和狡猾多端的二表哥夾在中間的確腹背受敵,難以短時間內找到機會一擊製勝。


    付知寧聽出了他的惆悵,季洛川在她需要幫助時施以援手,她現在又豈能坐視不管。她主動開口請纓,“如果需要我的話......”


    季洛川把人送到樓下,盡管他始終不肯點頭,付知寧還是想努力勸說他“利用”一下自己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暮色裏,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二樓落地窗前,男人冷冽的目光直挺挺地盯著門前的那輛紅色跑車,車裏的兩人卻遲遲沒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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