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盛寵不停：將軍的種田小嬌妻 作者：月映萬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聲悶聲響起，緊接著是顧柔柔的驚唿和四周村民的騷動。
萬月迴頭，看著倒下的顧老太心裏一咯噔。
顧老夫人真的裝樹了，額頭的血觸目驚心。
村長心慌意亂的抱著已經坐不住，直要昏倒的顧老夫人，連忙喊：“快不拿些止血膏來。”
顧柔柔慌裏慌張的往屋裏跑。
“奶奶。”
顧清丞大步流星走向顧老夫人。
虛弱的顧老夫人勉強睜開眼睛，胸膛劇烈的浮動著，好似唿吸不上來，顫巍巍的說：“你要是真的跟著那丫頭走，今天我就死在這裏，你們直接給我辦葬禮，看你還走不走。”
村長憤怒，揚手甩向最看重的兒子。
顧清丞的臉被打得偏過。
“臭小子，是不是真的要把你奶奶氣死才甘心，為了一個外人把家裏弄得雞飛狗跳，當，不孝子孫！”
村長打顧清丞的那一巴掌，萬月也能感同身受，甚至比顧清丞還要疼。
顧清丞沉默的揩去撕裂的嘴角，蹙眉看著顧老夫人，“奶奶，一定要這麽絕嗎。”
顧老夫人顫巍巍的在村長躺在村長懷裏，頭偏著去看萬月，一口氣沒上來，暈倒了。
顧清丞急忙把人抱起朝著顧中遙的家走去，一些看熱鬧的村民也都跟上。
“真不愧是掃把星，這麽短時間裏又要害死一個人。”
“呸，顧家也真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被這種人纏上1。”
“顧老夫人不會過不去這個坎了吧，畢竟年紀那麽大了。”
村民走過萬月身邊時，故意說一些難聽的話去激她，還有的朝她的方向吐口水。
萬月目送顧清丞的背影，這些村民太可笑，以為她會因為那些話傷心難過麽。
懷裏的囡囡被吵醒，哇哇大哭起來。
顧老夫人撞樹受傷的事也傳到了顧慕旭家中，顧慕旭的娘和惠姐趕來時現場人已經快走光了，地上還有斑斑血跡。
顧母追去顧中遙，惠姐把囡囡抱過在懷裏哄著，憂心忡忡道：“萬月，現在家裏亂得很，要不你就先迴鎮子上。”話落，他又不放心的加了幾句，“要迴鎮子也等一等，我去問問有沒有靠得住的老鄉陪著你一起去，這黑燈瞎火的姑娘家不安全。”
她是真的挺喜歡萬月這小姑娘的。
“惠姐，不打緊，我去問問有沒有牛車，要不就在秦嬸家裏過一晚。”
之前和秦素芬家買下的小屋子也能住。
惠姐欲言又止，她嫁來不久，但也知道村民不喜歡萬月一家，她怕的是一些村民愛鬧事，知道萬月在村裏過夜後會去找麻煩，而且顧老夫人今天的傷，恐怕除了顧爺，顧家都要算在她身上。
遠處燈光由遠到近，搖曳的燈光處還能聽到馬蹄聲，漸漸的能看見個人架著馬提著燈籠趕來穿。
萬月朝惠姐真誠一笑，“今晚我迴鎮子。”
拉緊韁繩，司蕭肅提著燈籠坐在馬背上，有種放蕩不羈的痞。
惠姐也是情商高的人，看兩人的互動就知道關係匪淺，於是也不多問。
把囡囡再交給萬月，看著她抱著孩子坐上馬背，與司蕭肅離開，直到看不見人影也聽不到聲音，惠姐才離開。
。。。。。。。。。。。。。。。。。。。。。。。。。。。。。。。。。
顧中遙家中人滿為患，村裏喜歡看熱鬧的多，最德高望重的顧老夫人撞樹了，不少村民想來看熱鬧，如果老夫人沒撐過去，那萬月可就是害死老夫人的間接兇手。
檢查了一遍，顧老夫人的額頭隻是挫傷，隻需要清洗幹淨之後上一些金創藥就好，都不需要包紮的。
顧中遙解釋顧老夫人之所以會暈倒，一來是年紀大了，猛地撞樹會暈，另一個原因就是情緒波動大，一時間氣血上湧。
“今晚住在這裏看看，如果半夜沒有流鼻血嘔吐，那明天可以迴去正常修養。。”
顧中遙對村長說道，今晚顧老夫人還是在我這裏住一晚，一旦有情況我能及時處理。
村長眼角掃到顧清丞出門，氣不打一處開，大步流星的追出去，那個不肖子孫，親奶奶躺在這裏生死未明，居然還想著出去，難道是去找萬月不成。
顧清丞剛出門就碰見急匆匆走來的惠姐。
“顧老夫人沒事吧。”
“沒事，今晚觀察。”
顧清丞心不在焉的樣子讓惠姐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能猜測到是因為萬月。
“站住！”
村長一聲喝，帶著一批村民跑出顧中遙的家，村民都是看熱鬧的多。
惠姐道：“大伯，是我喊清丞去家中的，現在也這個點了，他還沒吃點飯呢，人是鐵，不吃飯哪裏扛得住。”
顧清丞會意，悶聲不說話。
隻要不去找那丫頭，什麽都好說，村長緩和了下語氣，“可行，吃了飯菜就迴來，今夜你守著奶奶。”
“家裏還熬了一些滋養湯，等下炎冬你也一並拿來。”惠姐說道。
惠姐走在前頭，直到離顧中遙百裏遠才開口，“萬月跟著一個姓司的，抱著囡囡走了，說是要去一個什麽村”
顧清丞眸色一沉，司蕭肅？
。。。。。。。。。。。。。。。。。。。。。。。
從盤龍村到孝賢村需要騎一個多時辰的馬，等看見寫著村名的大石頭後天色更黑了。
村裏的野狗聽到馬蹄的聲音，沸沸揚揚的吠叫了一路。
萬月按照蕭豔紅的地址找到了三間瓦房，三間瓦房有兩間屋頂破破爛爛，對方的家境看起來很糟糕。
三間屋子隻有一間亮著絲絲燈光，在黑暗裏幽幽的泛光。
他們敲門後，一個年輕滄桑的男人來開門。
男人穿得不好，不過頭臉都是幹淨的。
在看到萬月懷裏的囡囡後，男人木訥的臉閃過一絲光芒。
“鍾祥？豔紅姐讓我來的。”
萬月壓低聲音，按照蕭豔紅的說法，她和鍾祥的關係沒有人知道，隻有死去的趙三。
鍾祥點頭，迴屋後拿著個小油燈又走出來，”有事院子裏說。”
煤油燈的燈光很暗淡，照得每個人臉龐都是黝黑的，鍾祥又搬出三張小板凳。
司蕭肅的身型坐小板凳擠得慌，索性站著。
“我知道你和豔紅姐之間的事。”
“要不是因為懷了孩子，我和她早就私奔離開了，也不會有今天這種事。”
微弱的燈光下，鍾祥看著囡囡的眼神充滿了溫和。
見狀，萬月把囡囡遞過去，鍾祥卻不敢接，直叫：“別，我做苦工比不上西皮嫩肉的，抱壞就不好了。”頓了頓，又問：
“她怎麽樣了？”
“秋後問斬。”
鍾祥一楞，煤油燈照出的表情很絕望。
“豔紅姐丈夫的死和你有關嗎？”
“我不知道！”
鍾祥猛的轉頭，看著萬月的眼神裏多了謹慎，剛才的溫情也都消失殆盡。
“豔紅姐說人是她一個人殺的，還說最大的心願就是當初沒有嫁給你。。”
淚水湧出鍾祥的眼窩，這一次他沒有去擦。
“囡囡需要親人，你願意嗎？”
“她不是我的骨肉。”
鍾祥沉默的走進屋裏，拿出了一包草藥。
“我做活傷了命根子，雖然能行人道，卻沒辦法使人生育，所以這個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如何能養。。”
萬月詫異，問：“豔紅姐知不知道。”
“那天我去就是為了說這事，她放不下孩子，本來我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後問清楚，是要帶著孩子走還是把孩子留給趙家，可是還沒說那個混蛋就迴來了。。”
“幸好。”
鍾祥疑惑的看著萬月，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豔紅姐一直都相信這是你的孩子，她很高興。”
鍾祥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字半句，隨後垂頭喪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司蕭肅一直在凝視著萬月。
她的神情是那麽的柔和，對鍾祥說話時目光專注，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司蕭肅的心。
萬月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挽到腦後，發現了司蕭肅的目光。
兩人沉默的對視，她先挪開視線。
“我養不活她。”鍾祥忽然起身，決然的走進小屋裏，關上大門將萬月兩人堵在外麵。
萬月抱著囡囡站在門前，“這是豔紅姐的心願，難道你要看她死不瞑目。”
“我不管，你們走。”
鍾祥說話時帶著哭腔。
司蕭肅按住萬月肩頭，搖了搖頭，就算這個男人願意收養囡囡，以這種家境來說，囡囡過得不一定好，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大呢。
“豔紅姐就在雲崖州的牢房裏，會去菜市場問斬，你要是想見她最後一麵就去。”
屋內靜悄悄的，帶著沉默的拒絕。
萬月不知道男人冷血起來真的這麽無情，連心愛的女人最後一麵都可以不管不看？
她還想開口勸說，司蕭肅卻說：“他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們再怎麽勸說都沒用，晚上冷別讓孩子吹風，我們先迴去。”
他說的都在理，鍾祥要是真的不肯見蕭豔紅最後一麵，再怎麽勸說結果都一樣，沒用，蕭豔紅隻能自認倒黴，遇到的兩個男人都是如此，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雖然蕭豔紅嫁人後偷漢子，但這是她反抗的一種方式，這樣悲劇的人生讓人如何能苛責，隻不過又選錯了人，喜歡的男人甚至不肯去見她最後一麵。
直到駛離孝賢村，萬月的心情都很沉重。
出了孝賢村後，司蕭肅往鎮子上走，此時夜色濃重，路上隻有他們。
司蕭肅寬闊的背為萬月和囡囡擋住了大部分冷風，馬走得並不快，他怕顛著了身後兩人。
“顧老今天找過我，他已經知道你和清丞之間的關係了。。”
察覺身後人的沉默，司蕭肅心裏滑過不好的預感。
“他找過你們？”
“嗯。”
“那顧老夫人？”
“她應該暫時不知道，不過今天為了阻止清丞哥跟我走，把頭撞了個口子。”
司蕭肅拉著韁繩的手一緊，倒吸了口冷氣。
“如何了？！”
“應該沒事，隻是挫傷。”
今天萬月遠遠的看了眼，傷口沒大礙的。
“這兩日你別出現在顧老夫人家，更別去道歉，那老太太性格剛硬，恐怕不會接受，還會給你難看。”
“我知道，現在去也隻是被說成虛情假意。”
司蕭肅忍不住開口：“萬月，何必讓自己那麽辛苦，放棄清丞嗎，你們不可能的。”
如今，他希望萬月放手，不僅僅是因為喜歡她，顧老夫人態度這麽堅決，隻要她在的一天，這兩個人麵前就是刀山火海，何必要這麽辛苦？
“我不會放棄。”
“萬月，石嬌是巡鹽禦史的女兒，從小千金之軀，後又給太後當女官，即便我一心支持你都都必須承認她是個無可挑剔的女人，她的家世背景和顧家是強強聯合。
而且現在顧家上下全都將她當顧清丞未來之妻的人選，顧老夫人一定會出盡手段阻止，今天她能夠裝樹，明天就能上吊，如果真的出了意外，用一條命換你們分開，就算真的在一起，恐怕你們兩人心中還是會有疙瘩。
還有顧將軍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假設有一天他跟皇上請命賜婚，難道你害能和皇命違抗？不要低估他的影響力，無論怎麽打算你們都沒有勝算，聽我的早分開因為好。”
萬月輕聲說：“那就走到結局那一步再說，而且我還有你這個朋友。”
“石家的背景很強大，我隻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員罷了。”
司蕭肅苦笑道，他倒是願意為心愛的姑娘出生入死，可是這盤棋局，他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你別說了，我不會聽的，這路我要一直走到底。”
輕輕一句，讓司蕭肅心絞痛，為什麽不能喜歡他！明明兩個人在一起的話一點阻礙都沒有，皆大歡喜不好嗎？
。。。。。。。。。。。。。。。。。。。。。。。
迴到鎮子上，萬月剛下馬蹄就看見聞聲從屋裏快步走出來的李蓉芳。
“娘，怎的沒還歇息？”
“你和萬欣都沒迴來，我睡不著。”
“萬欣？”
“她說要去店裏看著，道晚上說不定也有生意，李大夫陪著呢。”
今天李修海又去弄宵夜了，之前玩票性質的做了幾天宵夜，沒想到大受歡迎，一些玩得晚的紈絝子弟總要來問什麽時候能營業，有錢不賺是傻子，李修海去弄宵夜了。
兩母女走進屋，看見囡囡，李蓉芳熟練的抱過來，又掀開小被罩摸了摸尿布。
“囡囡怎麽來了？你去見過趙家人了？他們也願意？”李蓉芳嘴上說著，抱著囡囡的動作卻很輕柔，一邊招唿司蕭肅，“進來坐喝口茶。”
“好。”司蕭肅笑了笑，把馬栓在樹幹上。
李蓉芳隻知道萬月要去要娶雲崖看蕭豔紅，卻不知道是跟誰去，剛看到司蕭肅送女兒迴來，以為這兩人同行。
“娘，能讓囡囡住咱們家嗎？”
萬月把蕭豔紅娘家和夫家都不願意收養這女嬰的事說了。
“一個人也就是多雙筷子，當初幺妹幸虧有司家爹娘照料，如今如果能做善事我也願意，可這囡囡雙方的長輩都在，村裏沒有這個規矩。”
李蓉芳擔心人家說閑話。
囡囡動了動，李蓉芳站起，“我去衝點羊奶，嬰兒一晚上要吃好多頓的。”
“我去。”司蕭肅站起來，熟門熟路的朝廚房走去。
因為幺妹的關係，家裏都會放些迷糊和羊奶。
囡囡有羊奶喝非常乖，不哭不鬧，大眼睛眨啊眨的。
李蓉芳看著更喜歡，“我看這孩子跟咱們家也是有緣分的，第一次喂奶就吃得挺好，和你小時後很像。。”
萬月曲指逗弄囡囡的臉蛋，“快看一眼你娘長啥樣，以後乖乖的。”
李蓉芳笑著看女兒，“小滑頭，我什麽時候答應要收養她了。”
雖然這麽說，口氣卻是鬆鬆的，反正已經又三個孩子了，再多一個當添福添壽。
司蕭肅也笑了，“囡囡是小名，總得有個大名，既然你們對她有養育之恩，就你們取吧。”
“我也不識字，哪裏能取名，小月你來。”李蓉芳輕輕拍打著囡囡的後背幫小孩打嗝。
萬月想了想，“她阿媽叫豔紅，要不就取大名一個字，小名一個字，叫她萬豔囡？”
司蕭肅認為不妥，“畢竟她娘以後不在人世了，而且還是因為那種事走的，囡囡長大後若是介懷就不好了。”
李蓉芳說：“幹脆大名也叫囡囡，萬囡囡，囡意思好，有寶貝的意思。”
“這個挺好，我們那裏也把受到萬人疼愛的孩子叫囡囡。”司蕭肅笑看女嬰，“以後你叫萬囡囡。”
女嬰吃飽了，竟朝著司蕭肅笑了，嬰兒肥的臉蛋肥嘟嘟的。
“看來囡囡也同意，瞧她笑得多開心，你就叫萬囡囡。”
“那是不是得去官府走一趟報人口？”
如今每一年官府都會派人來調查，以戶主為人頭查閱一家裏有多少人口，還要進行登記，鄉下也是如此，登記過的人口可以用來劃分良田，公田裏分攤的田地麵積也是根據人口數來劃分的，如果有續報人口，李蓉芳怕惹上麻煩。
萬月蹙眉，“是個問題，我想想辦法。”
司蕭肅幹咳一聲，“還有我呢，你來想辦法，還不如我來。”
“那就你了，囡囡的幹哥哥。”萬月笑得眉眼彎彎，梨窩淺淺。
能幫上忙，司蕭肅心裏高興，。
這種事，顧清丞也能辦，而且辦得會更快，可是萬月卻讓自己去，而且還讓他做囡囡的幹哥哥。
萬月卻沒想那麽多，如今顧請丞因為顧老夫人的事肯定焦頭爛額，再拿這事去煩他不好，而自己去恐怕官府的那些人隻會不看在豔麗，同樣有能力的司蕭肅顯然就更合適。。
李蓉芳也誇道：“司少辦事，我放心。”
司蕭肅可是非常樂意有李蓉芳這丈母娘的，聽她這麽說，心情越發的飛揚，霍的站起來。
“明天囡囡會用到尿布，現在也買不到，我迴家拿一些過來。”
他大步流星的走入夜色之中...
李蓉芳心想，女兒和這種男人在一起，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會幫忙照顧孩子的男人真的很難得。
囡囡睡了，兩母女輕聲說話。
“你把囡囡抱來了，村裏人怎麽說？”
“他們才不關心，現在都在罵我呢，說是我勾引趙三，不然怎麽村裏那麽多姑娘他不去欺負，偏偏要去欺負我，還說我是掃把星，害了趙家妻離子散。”
反正這些話遲早也會傳到李蓉芳耳朵裏，萬月寧願自個說出來。
李蓉芳急了，“怎麽能把這事算在你頭上呢，那你有沒有好好解釋？”
“為何要解釋，無論做什麽那群人都能找麻煩，愛說就說去，反正也不會掉一塊肉，我不在乎。”
“要不咱們迴村裏住吧，都在一個地方，咱們行得正坐得端，久而久之就沒有謠言了，我相信村民們也是知道道理的。”
李蓉芳很擔心女兒的名聲。
“不，我們就住在鎮子裏，她們說我靠男人，就說唄，來日方長，總有一天要讓她們睜眼瞧瞧，我不用靠男人也能闖出一片天。”
萬月這麽雄心壯誌，李蓉芳也高興，但還不忘叮囑。
“咱們也要有誌氣，不能讓人看扁了，以後有事寧願去麻煩司公子，也少和顧家的大公子來往，別讓人誤會。。”
萬月一頓，現在她和顧清丞的關係隻剩一層窗戶紙，顧老夫人的事情是個轉折點，弄不了兩人的戀情就公諸於世了，她還沒想好是不是先和李蓉芳坦白。
看著李蓉芳抱著囡囡一臉慈愛，她將心事按捺下。
司蕭肅提著兩大袋尿布迴來，恰好萬月想去白秋霜家裏走一趟，兩人結伴而行。
因為白金鳳已經睡覺了，萬月沒多逗留，跟白秋霜說了一會話就出門。
小巷口有一對男女在吵架，萬月停下，“萬心如？”
“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不然我就喊非禮了！”
萬心如氣急敗壞的說。
還真的有這事，萬月打了個響指，一直跟在她暗處保護的念奴悄無聲息的出現。
“那你倒是快喊啊，正好把所有人都喊來，明日咱們請縣太爺判案。”
萬月迴頭，看著倒下的顧老太心裏一咯噔。
顧老夫人真的裝樹了，額頭的血觸目驚心。
村長心慌意亂的抱著已經坐不住，直要昏倒的顧老夫人，連忙喊：“快不拿些止血膏來。”
顧柔柔慌裏慌張的往屋裏跑。
“奶奶。”
顧清丞大步流星走向顧老夫人。
虛弱的顧老夫人勉強睜開眼睛，胸膛劇烈的浮動著，好似唿吸不上來，顫巍巍的說：“你要是真的跟著那丫頭走，今天我就死在這裏，你們直接給我辦葬禮，看你還走不走。”
村長憤怒，揚手甩向最看重的兒子。
顧清丞的臉被打得偏過。
“臭小子，是不是真的要把你奶奶氣死才甘心，為了一個外人把家裏弄得雞飛狗跳，當，不孝子孫！”
村長打顧清丞的那一巴掌，萬月也能感同身受，甚至比顧清丞還要疼。
顧清丞沉默的揩去撕裂的嘴角，蹙眉看著顧老夫人，“奶奶，一定要這麽絕嗎。”
顧老夫人顫巍巍的在村長躺在村長懷裏，頭偏著去看萬月，一口氣沒上來，暈倒了。
顧清丞急忙把人抱起朝著顧中遙的家走去，一些看熱鬧的村民也都跟上。
“真不愧是掃把星，這麽短時間裏又要害死一個人。”
“呸，顧家也真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被這種人纏上1。”
“顧老夫人不會過不去這個坎了吧，畢竟年紀那麽大了。”
村民走過萬月身邊時，故意說一些難聽的話去激她，還有的朝她的方向吐口水。
萬月目送顧清丞的背影，這些村民太可笑，以為她會因為那些話傷心難過麽。
懷裏的囡囡被吵醒，哇哇大哭起來。
顧老夫人撞樹受傷的事也傳到了顧慕旭家中，顧慕旭的娘和惠姐趕來時現場人已經快走光了，地上還有斑斑血跡。
顧母追去顧中遙，惠姐把囡囡抱過在懷裏哄著，憂心忡忡道：“萬月，現在家裏亂得很，要不你就先迴鎮子上。”話落，他又不放心的加了幾句，“要迴鎮子也等一等，我去問問有沒有靠得住的老鄉陪著你一起去，這黑燈瞎火的姑娘家不安全。”
她是真的挺喜歡萬月這小姑娘的。
“惠姐，不打緊，我去問問有沒有牛車，要不就在秦嬸家裏過一晚。”
之前和秦素芬家買下的小屋子也能住。
惠姐欲言又止，她嫁來不久，但也知道村民不喜歡萬月一家，她怕的是一些村民愛鬧事，知道萬月在村裏過夜後會去找麻煩，而且顧老夫人今天的傷，恐怕除了顧爺，顧家都要算在她身上。
遠處燈光由遠到近，搖曳的燈光處還能聽到馬蹄聲，漸漸的能看見個人架著馬提著燈籠趕來穿。
萬月朝惠姐真誠一笑，“今晚我迴鎮子。”
拉緊韁繩，司蕭肅提著燈籠坐在馬背上，有種放蕩不羈的痞。
惠姐也是情商高的人，看兩人的互動就知道關係匪淺，於是也不多問。
把囡囡再交給萬月，看著她抱著孩子坐上馬背，與司蕭肅離開，直到看不見人影也聽不到聲音，惠姐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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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中遙家中人滿為患，村裏喜歡看熱鬧的多，最德高望重的顧老夫人撞樹了，不少村民想來看熱鬧，如果老夫人沒撐過去，那萬月可就是害死老夫人的間接兇手。
檢查了一遍，顧老夫人的額頭隻是挫傷，隻需要清洗幹淨之後上一些金創藥就好，都不需要包紮的。
顧中遙解釋顧老夫人之所以會暈倒，一來是年紀大了，猛地撞樹會暈，另一個原因就是情緒波動大，一時間氣血上湧。
“今晚住在這裏看看，如果半夜沒有流鼻血嘔吐，那明天可以迴去正常修養。。”
顧中遙對村長說道，今晚顧老夫人還是在我這裏住一晚，一旦有情況我能及時處理。
村長眼角掃到顧清丞出門，氣不打一處開，大步流星的追出去，那個不肖子孫，親奶奶躺在這裏生死未明，居然還想著出去，難道是去找萬月不成。
顧清丞剛出門就碰見急匆匆走來的惠姐。
“顧老夫人沒事吧。”
“沒事，今晚觀察。”
顧清丞心不在焉的樣子讓惠姐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能猜測到是因為萬月。
“站住！”
村長一聲喝，帶著一批村民跑出顧中遙的家，村民都是看熱鬧的多。
惠姐道：“大伯，是我喊清丞去家中的，現在也這個點了，他還沒吃點飯呢，人是鐵，不吃飯哪裏扛得住。”
顧清丞會意，悶聲不說話。
隻要不去找那丫頭，什麽都好說，村長緩和了下語氣，“可行，吃了飯菜就迴來，今夜你守著奶奶。”
“家裏還熬了一些滋養湯，等下炎冬你也一並拿來。”惠姐說道。
惠姐走在前頭，直到離顧中遙百裏遠才開口，“萬月跟著一個姓司的，抱著囡囡走了，說是要去一個什麽村”
顧清丞眸色一沉，司蕭肅？
。。。。。。。。。。。。。。。。。。。。。。。
從盤龍村到孝賢村需要騎一個多時辰的馬，等看見寫著村名的大石頭後天色更黑了。
村裏的野狗聽到馬蹄的聲音，沸沸揚揚的吠叫了一路。
萬月按照蕭豔紅的地址找到了三間瓦房，三間瓦房有兩間屋頂破破爛爛，對方的家境看起來很糟糕。
三間屋子隻有一間亮著絲絲燈光，在黑暗裏幽幽的泛光。
他們敲門後，一個年輕滄桑的男人來開門。
男人穿得不好，不過頭臉都是幹淨的。
在看到萬月懷裏的囡囡後，男人木訥的臉閃過一絲光芒。
“鍾祥？豔紅姐讓我來的。”
萬月壓低聲音，按照蕭豔紅的說法，她和鍾祥的關係沒有人知道，隻有死去的趙三。
鍾祥點頭，迴屋後拿著個小油燈又走出來，”有事院子裏說。”
煤油燈的燈光很暗淡，照得每個人臉龐都是黝黑的，鍾祥又搬出三張小板凳。
司蕭肅的身型坐小板凳擠得慌，索性站著。
“我知道你和豔紅姐之間的事。”
“要不是因為懷了孩子，我和她早就私奔離開了，也不會有今天這種事。”
微弱的燈光下，鍾祥看著囡囡的眼神充滿了溫和。
見狀，萬月把囡囡遞過去，鍾祥卻不敢接，直叫：“別，我做苦工比不上西皮嫩肉的，抱壞就不好了。”頓了頓，又問：
“她怎麽樣了？”
“秋後問斬。”
鍾祥一楞，煤油燈照出的表情很絕望。
“豔紅姐丈夫的死和你有關嗎？”
“我不知道！”
鍾祥猛的轉頭，看著萬月的眼神裏多了謹慎，剛才的溫情也都消失殆盡。
“豔紅姐說人是她一個人殺的，還說最大的心願就是當初沒有嫁給你。。”
淚水湧出鍾祥的眼窩，這一次他沒有去擦。
“囡囡需要親人，你願意嗎？”
“她不是我的骨肉。”
鍾祥沉默的走進屋裏，拿出了一包草藥。
“我做活傷了命根子，雖然能行人道，卻沒辦法使人生育，所以這個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如何能養。。”
萬月詫異，問：“豔紅姐知不知道。”
“那天我去就是為了說這事，她放不下孩子，本來我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後問清楚，是要帶著孩子走還是把孩子留給趙家，可是還沒說那個混蛋就迴來了。。”
“幸好。”
鍾祥疑惑的看著萬月，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豔紅姐一直都相信這是你的孩子，她很高興。”
鍾祥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字半句，隨後垂頭喪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司蕭肅一直在凝視著萬月。
她的神情是那麽的柔和，對鍾祥說話時目光專注，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司蕭肅的心。
萬月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挽到腦後，發現了司蕭肅的目光。
兩人沉默的對視，她先挪開視線。
“我養不活她。”鍾祥忽然起身，決然的走進小屋裏，關上大門將萬月兩人堵在外麵。
萬月抱著囡囡站在門前，“這是豔紅姐的心願，難道你要看她死不瞑目。”
“我不管，你們走。”
鍾祥說話時帶著哭腔。
司蕭肅按住萬月肩頭，搖了搖頭，就算這個男人願意收養囡囡，以這種家境來說，囡囡過得不一定好，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大呢。
“豔紅姐就在雲崖州的牢房裏，會去菜市場問斬，你要是想見她最後一麵就去。”
屋內靜悄悄的，帶著沉默的拒絕。
萬月不知道男人冷血起來真的這麽無情，連心愛的女人最後一麵都可以不管不看？
她還想開口勸說，司蕭肅卻說：“他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們再怎麽勸說都沒用，晚上冷別讓孩子吹風，我們先迴去。”
他說的都在理，鍾祥要是真的不肯見蕭豔紅最後一麵，再怎麽勸說結果都一樣，沒用，蕭豔紅隻能自認倒黴，遇到的兩個男人都是如此，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雖然蕭豔紅嫁人後偷漢子，但這是她反抗的一種方式，這樣悲劇的人生讓人如何能苛責，隻不過又選錯了人，喜歡的男人甚至不肯去見她最後一麵。
直到駛離孝賢村，萬月的心情都很沉重。
出了孝賢村後，司蕭肅往鎮子上走，此時夜色濃重，路上隻有他們。
司蕭肅寬闊的背為萬月和囡囡擋住了大部分冷風，馬走得並不快，他怕顛著了身後兩人。
“顧老今天找過我，他已經知道你和清丞之間的關係了。。”
察覺身後人的沉默，司蕭肅心裏滑過不好的預感。
“他找過你們？”
“嗯。”
“那顧老夫人？”
“她應該暫時不知道，不過今天為了阻止清丞哥跟我走，把頭撞了個口子。”
司蕭肅拉著韁繩的手一緊，倒吸了口冷氣。
“如何了？！”
“應該沒事，隻是挫傷。”
今天萬月遠遠的看了眼，傷口沒大礙的。
“這兩日你別出現在顧老夫人家，更別去道歉，那老太太性格剛硬，恐怕不會接受，還會給你難看。”
“我知道，現在去也隻是被說成虛情假意。”
司蕭肅忍不住開口：“萬月，何必讓自己那麽辛苦，放棄清丞嗎，你們不可能的。”
如今，他希望萬月放手，不僅僅是因為喜歡她，顧老夫人態度這麽堅決，隻要她在的一天，這兩個人麵前就是刀山火海，何必要這麽辛苦？
“我不會放棄。”
“萬月，石嬌是巡鹽禦史的女兒，從小千金之軀，後又給太後當女官，即便我一心支持你都都必須承認她是個無可挑剔的女人，她的家世背景和顧家是強強聯合。
而且現在顧家上下全都將她當顧清丞未來之妻的人選，顧老夫人一定會出盡手段阻止，今天她能夠裝樹，明天就能上吊，如果真的出了意外，用一條命換你們分開，就算真的在一起，恐怕你們兩人心中還是會有疙瘩。
還有顧將軍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假設有一天他跟皇上請命賜婚，難道你害能和皇命違抗？不要低估他的影響力，無論怎麽打算你們都沒有勝算，聽我的早分開因為好。”
萬月輕聲說：“那就走到結局那一步再說，而且我還有你這個朋友。”
“石家的背景很強大，我隻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員罷了。”
司蕭肅苦笑道，他倒是願意為心愛的姑娘出生入死，可是這盤棋局，他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你別說了，我不會聽的，這路我要一直走到底。”
輕輕一句，讓司蕭肅心絞痛，為什麽不能喜歡他！明明兩個人在一起的話一點阻礙都沒有，皆大歡喜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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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到鎮子上，萬月剛下馬蹄就看見聞聲從屋裏快步走出來的李蓉芳。
“娘，怎的沒還歇息？”
“你和萬欣都沒迴來，我睡不著。”
“萬欣？”
“她說要去店裏看著，道晚上說不定也有生意，李大夫陪著呢。”
今天李修海又去弄宵夜了，之前玩票性質的做了幾天宵夜，沒想到大受歡迎，一些玩得晚的紈絝子弟總要來問什麽時候能營業，有錢不賺是傻子，李修海去弄宵夜了。
兩母女走進屋，看見囡囡，李蓉芳熟練的抱過來，又掀開小被罩摸了摸尿布。
“囡囡怎麽來了？你去見過趙家人了？他們也願意？”李蓉芳嘴上說著，抱著囡囡的動作卻很輕柔，一邊招唿司蕭肅，“進來坐喝口茶。”
“好。”司蕭肅笑了笑，把馬栓在樹幹上。
李蓉芳隻知道萬月要去要娶雲崖看蕭豔紅，卻不知道是跟誰去，剛看到司蕭肅送女兒迴來，以為這兩人同行。
“娘，能讓囡囡住咱們家嗎？”
萬月把蕭豔紅娘家和夫家都不願意收養這女嬰的事說了。
“一個人也就是多雙筷子，當初幺妹幸虧有司家爹娘照料，如今如果能做善事我也願意，可這囡囡雙方的長輩都在，村裏沒有這個規矩。”
李蓉芳擔心人家說閑話。
囡囡動了動，李蓉芳站起，“我去衝點羊奶，嬰兒一晚上要吃好多頓的。”
“我去。”司蕭肅站起來，熟門熟路的朝廚房走去。
因為幺妹的關係，家裏都會放些迷糊和羊奶。
囡囡有羊奶喝非常乖，不哭不鬧，大眼睛眨啊眨的。
李蓉芳看著更喜歡，“我看這孩子跟咱們家也是有緣分的，第一次喂奶就吃得挺好，和你小時後很像。。”
萬月曲指逗弄囡囡的臉蛋，“快看一眼你娘長啥樣，以後乖乖的。”
李蓉芳笑著看女兒，“小滑頭，我什麽時候答應要收養她了。”
雖然這麽說，口氣卻是鬆鬆的，反正已經又三個孩子了，再多一個當添福添壽。
司蕭肅也笑了，“囡囡是小名，總得有個大名，既然你們對她有養育之恩，就你們取吧。”
“我也不識字，哪裏能取名，小月你來。”李蓉芳輕輕拍打著囡囡的後背幫小孩打嗝。
萬月想了想，“她阿媽叫豔紅，要不就取大名一個字，小名一個字，叫她萬豔囡？”
司蕭肅認為不妥，“畢竟她娘以後不在人世了，而且還是因為那種事走的，囡囡長大後若是介懷就不好了。”
李蓉芳說：“幹脆大名也叫囡囡，萬囡囡，囡意思好，有寶貝的意思。”
“這個挺好，我們那裏也把受到萬人疼愛的孩子叫囡囡。”司蕭肅笑看女嬰，“以後你叫萬囡囡。”
女嬰吃飽了，竟朝著司蕭肅笑了，嬰兒肥的臉蛋肥嘟嘟的。
“看來囡囡也同意，瞧她笑得多開心，你就叫萬囡囡。”
“那是不是得去官府走一趟報人口？”
如今每一年官府都會派人來調查，以戶主為人頭查閱一家裏有多少人口，還要進行登記，鄉下也是如此，登記過的人口可以用來劃分良田，公田裏分攤的田地麵積也是根據人口數來劃分的，如果有續報人口，李蓉芳怕惹上麻煩。
萬月蹙眉，“是個問題，我想想辦法。”
司蕭肅幹咳一聲，“還有我呢，你來想辦法，還不如我來。”
“那就你了，囡囡的幹哥哥。”萬月笑得眉眼彎彎，梨窩淺淺。
能幫上忙，司蕭肅心裏高興，。
這種事，顧清丞也能辦，而且辦得會更快，可是萬月卻讓自己去，而且還讓他做囡囡的幹哥哥。
萬月卻沒想那麽多，如今顧請丞因為顧老夫人的事肯定焦頭爛額，再拿這事去煩他不好，而自己去恐怕官府的那些人隻會不看在豔麗，同樣有能力的司蕭肅顯然就更合適。。
李蓉芳也誇道：“司少辦事，我放心。”
司蕭肅可是非常樂意有李蓉芳這丈母娘的，聽她這麽說，心情越發的飛揚，霍的站起來。
“明天囡囡會用到尿布，現在也買不到，我迴家拿一些過來。”
他大步流星的走入夜色之中...
李蓉芳心想，女兒和這種男人在一起，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會幫忙照顧孩子的男人真的很難得。
囡囡睡了，兩母女輕聲說話。
“你把囡囡抱來了，村裏人怎麽說？”
“他們才不關心，現在都在罵我呢，說是我勾引趙三，不然怎麽村裏那麽多姑娘他不去欺負，偏偏要去欺負我，還說我是掃把星，害了趙家妻離子散。”
反正這些話遲早也會傳到李蓉芳耳朵裏，萬月寧願自個說出來。
李蓉芳急了，“怎麽能把這事算在你頭上呢，那你有沒有好好解釋？”
“為何要解釋，無論做什麽那群人都能找麻煩，愛說就說去，反正也不會掉一塊肉，我不在乎。”
“要不咱們迴村裏住吧，都在一個地方，咱們行得正坐得端，久而久之就沒有謠言了，我相信村民們也是知道道理的。”
李蓉芳很擔心女兒的名聲。
“不，我們就住在鎮子裏，她們說我靠男人，就說唄，來日方長，總有一天要讓她們睜眼瞧瞧，我不用靠男人也能闖出一片天。”
萬月這麽雄心壯誌，李蓉芳也高興，但還不忘叮囑。
“咱們也要有誌氣，不能讓人看扁了，以後有事寧願去麻煩司公子，也少和顧家的大公子來往，別讓人誤會。。”
萬月一頓，現在她和顧清丞的關係隻剩一層窗戶紙，顧老夫人的事情是個轉折點，弄不了兩人的戀情就公諸於世了，她還沒想好是不是先和李蓉芳坦白。
看著李蓉芳抱著囡囡一臉慈愛，她將心事按捺下。
司蕭肅提著兩大袋尿布迴來，恰好萬月想去白秋霜家裏走一趟，兩人結伴而行。
因為白金鳳已經睡覺了，萬月沒多逗留，跟白秋霜說了一會話就出門。
小巷口有一對男女在吵架，萬月停下，“萬心如？”
“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不然我就喊非禮了！”
萬心如氣急敗壞的說。
還真的有這事，萬月打了個響指，一直跟在她暗處保護的念奴悄無聲息的出現。
“那你倒是快喊啊，正好把所有人都喊來，明日咱們請縣太爺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