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月尋求李蓉芳的意思。


    李蓉芳在娘家被壓榨得久了,性子內向不敢給別人添麻煩,像現在主動上桌吃飯敢大聲和客人交談說笑已經是很不容易。


    “幺妹有你們帶,我放一百個心。”李蓉芳說。


    看到神采奕奕的李蓉芳,萬月心安很多。


    自從搬到鎮子上,李蓉芳笑容多了不少,真好!


    飯桌時,司母和李蓉芳討論著飯後到鎮子上逛一逛,買一些小孩的玩意兒,司父要把帶來的行李送迴兒子家。


    萬月還要做秀坊留下來的功課,愛湊熱鬧的萬欣破天荒的沒有吵著要跟去,而是去月軒居。


    自從月軒居開張之後,萬欣對下廚有興趣,她想去跟秦素芬學習怎麽做包子發糕這些。


    萬欣一直很崇拜萬月,心想有個這麽能幹的阿姐,做妹妹的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偷懶,就像阿姐說的,家庭出身差選擇不了,但隻要肯奮鬥,未來一定是光明的!


    家裏清淨之後,萬月跟著李修海學習醫術。


    李修海拿著藥店買來的草藥教萬月辨別。


    他一輩子沒正兒八經的拜師學藝,靠的是幾十年的經驗,很多草藥都是他親自培養親自嚐過藥效之後記下的藥方,隻可惜養子不是做大夫的料,心也不在繼承他的衣缽上,自從當年那件事後,養子就消聲滅跡不知道去了哪裏,萬月是他醫術傳承的希望。


    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萬月才有時間去月軒居看一看,秦素芬萬欣在店裏幫了很多的忙,還拿了幾個捏得歪歪扭扭的包子出來。


    雖然這種品相的包子不能賣給客人,且有的皮太厚,有的餡太多,但秦素芬已經誇了一下午,萬欣興致依舊很高。


    兩人走後,萬月獨自守店,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打過了一更天。


    清丞哥今晚不來店裏?外頭夜色濃厚,偶爾走過的行人每一個像顧清丞的,萬月又仔細聽了一會,確定也沒有馬蹄的聲音。


    顧清丞的馬是好馬,所以隻要聽見馬蹄聲,萬月就能辨別出來是不是在等的那個人。


    直到打更的又路過,萬月關掉店門,然後去把被褥搬出來。


    今日還特意從家裏多抱了條棉被,她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聲歎息,拿起睡衣去洗澡。


    店裏沒那麽好的條件,燒熱水洗又太費功夫,且也沒有澡盆,她提了桶冰冷的井水進了衝涼房,帶著一身涼氣跑進店裏,忙跑進被窩裏,拿過帶來的中醫書繼續看。


    醫術並不好學,要記住的知識很多,光是人體穴位表她就背了小半個月。


    轉眼已經很晚了,萬月把書放在一旁,爬起來吹滅燭火,在黑暗中躺下,卻難言心中失落。。


    要不是顧清丞說這幾日都會來陪著守夜,她也不會失落。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她其實不喜歡,但隱隱約約又有些失落的甜蜜。


    深夜總是愛胡思亂想,萬月心中想著,在她剛閉上眼睛,窗戶有規律的敲了三聲。


    她猛地坐起,雖然還不清窗戶外的是誰,但心情已經開始雀躍不已,猜測是不是顧清丞來了。。


    她一開門,顧清丞就靈活的閃身進屋,主動關上了門,反手霸道的將萬月攬入懷中。


    他的懷抱帶著夜色的冰涼,卻讓人安心不已。


    “沒問是誰就開門?”


    “因為知道是你才開的。”


    萬月眷戀那結實的胸膛以及溫柔的懷抱,卻嗅到顧清丞身上有一股藥材味。


    “你受傷了?”


    她退出顧清丞的懷抱,轉身就去掌燈。


    “小傷。”


    對與顧清丞來說,能活著迴來的傷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傷,他唇角微微揚起,笑容燭火照耀下多了絲誘惑,“丫頭,心疼了?”


    “心疼你有什麽不對,要是別人受傷了我才不管呢。”


    顧清丞本來溫柔的注視著萬月,視線往下時微微一頓,隨後目光變得深沉。


    萬月隨意一低頭,忙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顧清丞亂看。


    今天以為顧清丞不迴來,她就洗了肚兜在後院掛著,此時裏衣內部空空如也。


    “丫頭,我可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看。”


    雖然這麽說,但顧清丞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丫頭也長大了,成為大丫頭了。


    萬月眼神往掛在後院的肚兜瞄,從顧清丞的角度看過去,一下就能看到迎風招展的紅色肚兜了。


    如果知道他會來,萬月才不會把肚兜掛在這麽明顯的地方吹風!


    “需要幫忙?”


    顧清丞本就磁性萬分的嗓音在靜謐的夜裏和目前這種情況顯得很性感。


    他身姿挺拔,惡趣味的看著麵前的人變幻莫測的表情。


    就在顧清丞準備轉身不再逗弄萬月時,後者放下了手臂,挺直了腰板站著。


    裏衣雖然有個遮擋,但畢竟是亞麻次的,但也不至於看不見。


    顧清丞一頓,心漏掉了半拍,再迴過神來,萬月已經閃身跑到了後院,那迎風招展的肚兜也不見了。


    收拾齊整出來後,顧清丞已經躺在床鋪上,雙手枕在腦後。


    “清丞哥,穿著戎裝睡不難受?”


    “不用,陪你一會就走。”


    “你是不是受傷不願意讓我看,所以才不脫。”


    萬月心情有些悶墩,以前沒愛上顧清丞時還不會有,自從說開之後,她的心越發的容易被左右,哪怕知道顧清丞本事大,卻還是忍不住要擔心。


    “不是。”


    “我看看。”


    萬月動手要解顧清丞的戎裝。


    顧清丞扣著萬月的手,卻忽然將她的手拉到腰帶上,雙手枕著後腦饒有興致。


    因為萬欣是萬月帶大了,後來也帶了一陣子的幺妹,所以怎麽解衣服這種事她做得得心應手。


    萬月滿心隻關係顧清丞的傷,很認真的動手解男人的腰帶,直到聽見上方一聲輕笑,她抬頭,秀氣的眉眼不解:“笑什麽?”


    顧清丞悠悠道:“若是咱們新婚之夜,你也如此主動,那必定樂趣多多?”


    顧清丞:腰帶解得真熟練,下一步是不是該褪外衣了?


    “不正經。”萬月笑著隨意下手一拍。


    顧清丞一聲悶哼,劍眉蹙起。


    果然受傷了!


    萬月掀開衣擺,顧清丞腰腹之間纏著厚厚的繃帶,繃帶隱約還滲著紅。


    “怪我,明猜到你可能受傷偏偏往這裏下手。”


    萬月自我反省,這麽幼稚的舉動以後可不能再犯了。


    “你剛才沒打著,滲血是因剛才沒讓軍醫仔細處理。”顧清丞撫摸著萬月的麵龐,十分溫柔,“因為見你才是正經事,且你就是最好的藥,看了你傷口就不痛。”


    胡說,哪有看了一眼就不痛的道理!


    嘴巴張了張,萬月還是沒問這傷是怎麽來的,顧清丞身份特殊,她知道有些朝廷機密是要保密的,她不願意讓人為難。


    萬月安靜的躺在顧清丞身邊,手臂卻被大力拉過,上半身撲上了顧清丞。


    感受胸膛溫熱的重量,顧清丞心滿意足的發出一聲歎息。


    “丫頭,快到我生辰了。”


    “哪有主動提這事的。”萬月不由自主的笑著,“這是想要禮物?”


    你就是最好的禮物,如今雖然已經得到了你的心,但何時把身心都抓住那才是圓滿,盡管顧清丞內心占有欲在咆哮,麵上還是很正經。


    “嗯。”


    “那我想想。”


    顧清丞輕拍萬月的手臂。


    “如此聽話,我且先送你個獎賞。”


    顧清丞示意禮物就在懷裏,但萬月得自個拿。


    顧清丞戎裝褪了一半,萬月伸手進他懷裏掏時兩人難免接觸。


    他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身體都反應也有些陌生,卻能確定是因為萬月而起。


    沒摸到禮物,萬月又靠近了些,專心致誌的摸索著,那嬌憨的姿態不經意撥撩到了某人。


    “找到了。”


    從顧清丞懷裏抽手的時候,她聽到了對方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悶哼聲。


    對上顧清丞那駭人的眼神以及身體起的變化,就算上輩子沒和顧清陽圓房的萬月也知道怎麽迴事。


    自己恐怕不自覺的點了把火


    “打開看看。”


    顧清丞目光依舊像狼,聲音多了分隱忍。


    “你...要不要先處理?”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萬月,顧清丞起身。


    萬月當然猜到這男人準備去哪裏,要做什麽,所以很懂看臉色的不聞不問裝不知道。


    錦盒裏是根令牌,令牌上的花紋非常複雜,若是普通人看了一定不知道,萬月上輩子見識過不少事,知這令牌是江湖上一個叫‘紅’組織的。


    這個組織不以物品為貨物,賣的是忠誠,從‘紅’裏走出來的紅隻會忠心於組織,且從來不說謊,若是公堂上有‘紅’組織的人來作證,小到縣令大到應天府的知府都從不懷疑,因為世人都知道從‘紅’的人不會說謊,哪怕對主子忠誠也不會說謊。


    當然能買到這樣的保鏢,價格十分昂貴。


    不是一些胭脂水粉,而是‘紅’組織裏的人,萬月很高興。


    比起那些裝飾品,她更需要這種實用的東西。


    顧清丞去了很久很久,等他迴來時,萬月已經拿著令牌玩了一會。


    “喜歡?”


    “非常喜歡。”


    顧清丞這才打了個響指,有個長相不出眾,身材矮小的女人走了進來。


    紅組織的人向來不看外貿而看能力,這像農婦一樣的女人走在街上肯定不會讓人聯想到與鼎鼎大名的‘紅’組織有關係。


    “今後她就是你的主子。”顧清成又看向萬月,“你可以為她取個名字。”


    “你可有本名?”萬月問。


    女人沒有遲疑,‘紅’組織的人從不說謊。


    “小女本名念奴。”


    “那以後你依舊叫念奴。”


    念奴點點頭,直覺的朝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念奴的到來並沒有給月軒居帶來多大的轟動,萬月道這是個流浪的女人,便留在身邊,大家也沒有反對,反正隻是多雙筷子而已。


    如今月軒居做的包子十分熱銷,大家都知這裏賣的包子比別處要好。


    萬月並不經常做糕點,雖然做糕點能掙不少銀子,但萬月目光遠大,知道一輩子窩在鎮子上買糕點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一周隻會騰出一兩天做甜品。


    李修海愛吃,也能做吃的,有一次晚上關店後做了一盤爆炒豬肝給大家做宵夜,香味反而把一些晚上出來玩樂的年輕人給招了過來


    一有空,李修海晚上就到店鋪裏做夜宵,也不愁客人。


    如今收銀有李修海,做包子有秦素芬和李蓉芳,萬欣幫著打下手賣包子,年幼的幺妹還有司蕭肅父母照料,萬月一身輕鬆,隻等收錢。


    一晃眼,顧清丞的生辰到了。


    萬月這幾日都在考慮送什麽比較好。


    若是送些平日用得到的器具,她相信顧清丞不僅不缺,且用的一定是最好的。


    送衣服,她上輩子沒機會為男人縫製衣裳,現在學肯定也來不及,若是去布莊挑選又怕不合心意。


    送香囊,顧清丞是武將,動不動就要帶兵出任務,送香囊也不合適。


    想來想去,萬月還是決定送自己擅長的,專門為顧清丞做些特色的糕點。


    她會做的糕點可不隻是現在賣著的這些,這還得得益於上輩子不的奔波,很快她就有了主意,她曾見過有人家用雞蛋與麵粉發出的粉糕來做吃食。


    一層餅皮,一層夾著水果的紅棗泥,再一層餅皮,白秋霜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


    顧清丞來去不定,白秋霜陪著萬月去兵營裏。


    兩人來到郊外的兵營,卻被看門的守衛給攔下,這裏進出都需要有令牌,可不能隨意的來去自如。


    兩人退到一邊,萬月正想能不能請哨兵幫忙把糕點帶進去給顧清丞,一聲哨響,守衛崗的兵立刻出列。


    閘門緩緩拉開,三馬拉著一輛戰車緩緩出列,後方跟著步兵,再後麵騎兵。


    萬月伸長了脖子再人群中搜尋,終於看到馬背上的顧清丞。


    顧清丞也看見了萬月,他一拍馬肚離隊,朝萬月奔來。


    士兵將領們好奇的看著年輕貌美的姑娘,顧將軍居然會為一個女人而延緩了出行的時辰,這可真是難得。


    “清丞哥。”


    萬月提著食盒一路小跑,不斷有騎兵跑出營地,眾人都在看萬月和白秋霜。


    顧清丞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萬月麵前,割開了那些關注萬月的視線。


    他不喜歡丫頭被別的男人盯著看。


    “什麽事?”


    “今日是你生辰。”


    顧清丞接過食盒,輕柔的掐了掐萬月水當當的麵頰。


    路過的兵瞪大了眼睛,平日黎和閻羅王般嚴厲的顧爺居然有那麽溫柔的時候,那漂亮女孩與顧將軍是什麽關係?娘子還是妹妹?


    “保護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顧清丞戀戀不舍的放手,提著食盒躍上馬背,餘光還黏在揮手告別的萬月身上。


    “駕!”


    從見麵到分別,也隻不過須臾的的時間,萬月歎了口氣,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可不就是得接受這一些麽。


    “我還是不嫁給武將了。”白秋霜感同身受道,這種丈夫常年不在身邊的日子,需要另一半有強大的心髒。


    “那你想嫁給誰?”


    “當然樂師,那樣我們兩每日都可以彈彈琴多愜意。”


    “.....”


    兩女女孩一邊打趣一邊離開營地。


    顧清丞出任務後沒幾天,秦素芬的老公張有山有來鎮子幫忙。


    平常扛麵粉的一些體力活他全包了,而且還能保護店裏,幹重活的男人向來都長得彪悍,在店裏坐鎮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張有山本來是在鄉下種田,一天天的累死累活能填飽肚子已經很不錯了,如今聽說家裏的婆娘在鎮子裏幹得不錯,兩夫妻一合計搭夥幹可以掙不少,反正過秋後田裏沒事做,在農村裏也是幹呆著。


    萬月找到兩夫妻,提了個建議,如今一到周五都是秦素芬在賣包子,她周末兩天賣蛋糕,而李修海偶爾會做宵夜,各家各執盈虧,除去店租以及柴火費,平日買煤油的錢外,賣包子的錢都由秦素芬兩夫妻收著,而且樓上便宜租給兩人,這樣秦素芬早起賣包子方便,晚上也相當於看店了。


    兩夫妻聽得激動,居然有這麽好的事。


    起初秦素芬不敢出錢跟著幹,就是怕賠本,如今生意做起來很興旺,偶爾她也會遺憾當初沒沒堅持出些本錢,沒想到如今生意好,萬月居然還肯讓她們自負盈虧,這就相當於兩夫妻辛苦多少掙多少,比在鄉下種田還強一點。


    張有山粗略的算了比賬,一年下來可以攢不少的銀子,兩夫妻打從心底感激萬月。


    萬月目光炯炯有神,這一輩子她比別人起步早,知道開什麽店能賣得最好,再過幾年,這個鎮子會有更多的人,朝廷會修河岸,往來的商船會帶來巨大的人流量以及商機。


    而且現在萬欣年紀也打了,,可以加大培養,以後可以一起管理月軒居。


    想起以後成功的日子以及滾滾湧來的財富,萬月隻覺得成為富婆指日可待。


    張有山到鎮子幫忙已經是深秋,早上吃熱乎乎麵條的人多了不少。


    月軒居的麵條都是拿大骨真材實料的熬上七八個小時的真高湯,每天店門口都飄著香味,勾著人進來品嚐。


    除了麵條,還有餛燉,水餃,米線..都是些可以速度出鍋又好吃的食物。


    。。。。。。。。。。。。。。。。。。。。。。


    這一天,萬月跟著張有山到市場進豬肉和菜,剛迴到店裏就看顧家老太太坐在店裏,也不知生誰的悶氣,一張臉拉得老長。


    不僅顧老太太氣唿唿的,一向笑臉迎人的秦素芬也是一身的火氣。


    一看到萬月,秦素芬急匆匆的走出店外,不滿的壓低聲音,“這顧老太太來了小半個時辰了,一坐進店裏就罵罵咧咧,別人都不敢進來吃喝!”


    如今秦素芬就靠著月軒居賣包子掙錢呢,就算是顧老太太,隻要是影響到她做生意的都沒得商量,所以一直在生悶氣。


    萬月問:“知道是什麽事嗎?”


    “這顧老太向來霸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半個時辰前和村長來店裏,也不打招唿,直唿李大夫的名字,我還特意放下手裏頭的事帶她們過去。


    老太是來找李修海看病的...看她那膝蓋,李蓉芳不在家,是李修海招待的,一聽老太要看病,說什麽都不給看,給錢也不給,這不把老太太又氣迴來店裏。


    我拿東西款待她,不領情就算了,還罵罵咧咧的挑三揀四,還說你的壞話,萬欣這麽乖的一個孩子,顧老太嫌棄得像是像看乞丐,我這暴脾氣真是快被氣死了。”


    “李爺爺不給治病,她罵我幹什麽?”


    “顧老太太說李修海隻給李蓉芳治病不給她治病,一定是你唆使的,兩人就罵上了。”


    萬月知道為什麽李修海不給顧老太太治病,當初李修海明顯已經不願意再為人看病,是她和顧清丞千方百計的請人出山。


    下山的時候,李修海又想留在萬家,但又怕萬家人嫌棄,所以才說要開個小藥爐繼續當中醫。迴來之後李蓉芳和萬欣都對他很好,萬月更不用說,真的把他當爺爺一樣,從來不愁吃穿。


    漸漸的,李修海也不提開診所給人治病的事,隻給李蓉芳以及安家姐妹看病,剩下的時間擺弄擺弄草藥,要不就去月軒居弄點夜宵賣。


    萬月知道當年媳婦兒子的事一直是李修海的心病,所以從來不勉強。


    現在顧老太太要李修海治病,還罵了李修海視為孫女的萬月,再加上兩個同樣是火藥桶的爆脾氣,當然吵架。


    “萬月。”


    村長捧著塊糕點。


    秦素芬撇撇嘴,這糕點月軒居也有賣,又新鮮分量又多,偏偏不吃要跑到別的地方買,老太太事真多!


    “村長好。”


    村長笑著點頭,打心眼裏讚賞如今麵貌煥然一新的萬月。


    萬月雖然衣服簡單,也不是什麽上好的料子,但氣質也不像以前畏畏縮縮的,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和有活力,總之一眼看上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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