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富商自家有女的定是琴棋書畫一個不落,起初也不以為意,隻覺這些普通小姑娘隨彈得過耳就行,等彈奏完卻是一個個心服口服,這兩個丫頭彈得不錯,特別是叫萬月的姑娘,若是自學到有這本時,也是厲害,當下眾人決定讓兩人的節目在燈會上壓軸。


    最後一次彩排的時候,萬心如特地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節目單,確定沒看到萬月的名字。


    也對,那人也不會跳舞,唱歌也不行,估摸沒什麽才藝能夠展示,就算想上台都沒那個資格,不認命不行。


    萬心如愉快極了,穿著定製好的服裝,如同花蝴蝶一樣翩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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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霜的家


    萬月今天是到白秋霜家裏試衣服的。。


    萬月穿的是一條白色為底,印著向日葵的繡花長裙,恰好露出纖細的小腿,而白秋霜穿的是圓領墨綠色長裙。


    兩條衣服都是白秋霜媽穿不上的衣服,萬月畫了草圖讓白秋霜拿給裁縫修改,布料還不錯,而且隻花了裁縫的錢。


    “裁縫大嬸說你設計的這些款式她都沒見過,卻是好看得很,讓我來問問你,能不能供她做幾件來賣,如果可以,今天幫咱們縫衣服的錢可以少一半。”


    萬月其實也不懂設計,隻是多活了幾十年,衣品比現在好一些而已,幾年後才迴流行的衣裙款式現在當然沒有,裁縫看了自然新奇。


    “便讓她做去賣,這次的銀子咱們也給夠,不過賣多少件,我要從多少件裏拿提成。。”


    “小財迷。”


    白秋霜在鏡子前旋轉,醉心的看著裙擺飛揚,問:


    “我穿著好看嗎?”


    萬月溫婉的站在一旁,幫白秋霜整理衣領。


    “好看,上台那天絕對是最閃亮的一顆星。”


    白秋霜摟著萬月,嚴肅的糾正。


    “你這話說得太不對了,當天台上應該有兩顆最閃亮的星。”


    兩人嘻嘻哈哈的,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已經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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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那晚,操場主持台上早就搭起了背景板,水鋪上了大紅地攤,主持台邊緣放滿了盆栽,百姓知今天有燈會看,早就圍得水泄不通。。


    長長的街道兩旁都掛上了色彩斑斕的彩燈,月光襯托下美輪美奐,整條街都是璀璨的星,行人摩肩擦踵好不熱鬧,最熱鬧的還屬街道末端的大舞台。


    顧清陽因相貌出色,又是書院最出色的學子,當然被叫來主持大局,誰都知他是顧大將軍的孫子,顧清丞的弟弟,自然對她是和顏悅色。


    吉時一到,先是鎮長感謝讚助此次燈會的各位鄉紳們,隨後就是繡品展示。


    這些繡品都是秀坊姑娘們的傑作,一幅幅的一致擺開,由著富商們欣賞,最後選出最中意的幾副。


    姑娘們雖然年紀小,但也知能被選中的作品定然會被買走,且以後在秀坊裏就會更受師傅們的喜愛。


    一片宣紙交到了顧清陽手中,當他念出萬心如的作品被選中時,丹鳳書院和秀坊的姑娘們有不少都起哄。


    萬心如正在後台,已經換上了等下要表演的服裝,因為平日教導她的秀坊師傅剛才已經提前透露,她多了一份從容,緩緩的走上台。


    她一出場,台下許多少年倒吸了口氣。


    舞台的燈光將她淡妝的麵龐襯托得非常美麗,長到腰間的頭發披散著,隻在耳朵處掛上一竄玉蘭花。


    “仙子啊,清陽,介紹給我認識吧,哥們請客。”


    呆在顧清陽身邊的少年直勾勾的盯著舞台下的萬心如。


    “想得美。”


    顧清陽就站在後台,能更清楚的看見萬心如,連她緊張得手臂微抖的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清陽,你不介紹給我,不會是真的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你對那萬心如有意思?”


    “沒有。”顧清陽頓了頓,“你死心吧。”


    “如果你們情投意合,那也就算了,若隻是流言蜚語,我可就大膽去追求了。”


    看上了萬心如的少年說什麽都想認識台上的可人兒。


    萬心如挖空心思的想多點時間站在舞台上展示自己,於是幹脆介紹起了家庭情況,顧清陽深沉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舞台的中央。


    在萬心如的演講裏,她的家庭很幸福,爹爹脾氣非常好,每天都努力做工養活全家,娘是個非常和氣的女人,相夫教子,把家庭料理得很好,而自己和弟弟非常努力,一個在丹鳳書院讀書,一個在秀坊學手藝,她還暗搓搓的道想進宮當繡女。


    因為演講後恰好也是萬心如領舞的節目,她將話筒放迴去後,隨著流淌的音樂緩緩起舞。


    其他舞蹈隊員陸陸續續的從後台進場,將身穿粉色衣裙的萬心如簇擁著。


    這一曲舞蹈,萬心如賺足了眼球與喝彩聲。


    舞蹈完後,她款款下台,對著顧清陽甜甜一笑。


    又有一張宣紙送到顧清陽手中


    當念出萬月的名字時,正和隊員擁抱的萬心如猛地往台下看,果真看見穿著樸實的萬月上台。


    “這人今天穿的是什麽,怎的包裹得這麽延時,這可是鎮子,穿著有補丁的衣物到處走可真掃興。”


    “就是...要我就穿條裙子了。”


    萬心如也勾著嘴笑,哪有人穿著有補丁的衣服就上台的,丟死人了。


    要下台的顧清陽和萬月擦身而過,兩人並沒有視線交流,但臨下台時,顧清陽還是疑惑的迴頭看了萬月一眼。


    燈光下的萬月恰好展露了一個超自信的笑容。


    “那我也來說一說我的家庭”不急不緩的聲音逐漸鎮住了台下喧鬧的聲音。


    “我娘生了三個女兒。..”


    後台,萬心如譏誚的朝台上看,這種東西不藏著掖著,也好意思說出來。


    萬月依舊淡定的目視前方:


    “我的爹娘是私奔成親,當初我爹出不起彩禮,但我娘喜歡她,所以在月黑風高的一天晚上,他翻牆劫走了我娘。”


    台下有人笑開,這也太有意思了,居然是翻牆私奔。


    “可是我娘一直被人看輕,起初她以為是嫁給愛情,後來才知道沒有要彩禮還私奔是會被人瞧不起的,後來等她生了我和妹妹之後,夫家人都說她當初不要彩禮,是因為隻能生女兒生不了兒子。


    你們會不會很奇怪,她並沒有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卻隻是因為生了三個女兒,就遭到這種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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