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交給我絕對放心。”諸葛弘文把荷包收好,神情還很憤慨。


    “顧晴仙正在家中裏幫忙,你頭還疼不疼?”


    “疼,疼死了,得找個大夫看看。”


    諸葛弘文眼睛發光,他正暗戀著顧晴仙,能有個光明正大的借口去見暗戀的人,當然不會放過。


    顧清丞悠閑自在的跟在諸葛弘文身後。


    下樓梯的時候遇到顧柔柔。


    顧清丞說:“柔柔,女孩子要用的東西,給我一些。”


    顧柔柔一頓,立刻想到是給萬月準備的,迴房後拿個黑布袋裝了幾條女人用的草木巾,想了想,又拿出一條嶄新的裏褲疊好一起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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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大夫家中裏,顧晴仙看了眼時間,掐著萬月針灸的時間。


    她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卻從來沒有怨天尤人。


    桌邊的香還剩一點。


    “想不想上茅房?”


    萬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


    “沒事,我扶著你。”


    顧晴仙攙扶著萬月的手臂,陪著她去上茅房。


    蓄水衝坑的大桶在茅房外,等萬月上完茅房後,顧晴仙幫忙衝茅房,沒有一絲介懷。


    再迴到床上,顧晴仙幫忙掖好被角。


    “女生月例時要注意保暖膝蓋和肚子,我去給你弄點熱水。”


    顧晴仙迴來的時候,腋下還夾著一本書,為了看懂醫書,顧晴仙很早就跟著顧中遙學字。


    萬月道謝,接過熱水,目光卻遊離到書上。


    “顧晴仙姐,你看的醫書?”


    “哪裏是什麽醫書,隻不過是一些散人寫的故事,在書局看到了,順手拿迴來打發時間。”


    “我可以看看嗎?”


    “能看得懂?”顧晴仙驚訝,卻也把書本遞過去,隨後又笑道:“忘了說,裏麵文字並非我朝所用,當時沒注意看,買錯了。”


    萬月笑道:“就是看著這些字的形狀也怪有趣的。”


    其實萬月對冊子上那些外域文字並不陌生,上輩子為了給陸紹秋減輕負擔,她每到一個地方就與當地百姓學習用於,在外域征戰三年來,大大小小部落的文字語言學了個遍,營內的師爺曾經說,如果她是個男兒身,一定是朝廷裏的棟梁之材。


    曾有位將軍想向聖上請命讓她進宮做女官,教導公主讀書。


    從一個大字不識的丫鬟到通曉西域語言,進宮做女官,那是別的女人一輩子也不敢肖想的,她卻因為顧清陽一句‘你呆在這裏有用’而甘願放棄所有。


    等顧晴仙走後,萬月翻到第一頁,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這本書並不厚,是講西域風土人情的


    她看得入了迷,連有人走近都不知道。


    顧清丞掃了一眼連朝廷命官都不一定認識的外域文字。


    萬月認真專注的表情表明了看得懂全部的內容,顧清丞沒打擾她,任由著她看,眼底疑惑越來越沉。


    良久,萬月輕聲的念著:“多美的地方”


    文內寫的許多地方她都去過,現在看來很有親切感。


    她呢喃自語著,眼眶緋紅。


    顧清丞拳手逐漸鎖緊,眸色深沉,心裏已經是驚濤駭浪無法平息。


    她真的能看懂?一個連鎮子都沒去過多少次的小丫頭能看得懂千裏之外的外域文字,且他沒認錯的話,這外域文字也很罕見。


    壓住心頭的震驚,顧清丞緩緩道:“景色本無美醜之分,若你覺得它美便是美。”


    萬月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隻是讚同的點點頭。


    話剛落,她腦海忽的炸開,差點跳起來,愣怔怔的看著顧清丞。


    “清丞哥...”


    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這時候,顧晴仙進來。


    顧清丞深深的看了萬月一眼。


    “可能有些疼。”顧晴仙按壓住針頭,輕輕拔出來,“按著休息一會。”


    萬月完全察覺不到疼,隻是機械的照做,她的腦袋已經完全當機了。


    顧清丞靠在牆上,雙臂悠閑的交叉著,“丫頭,別的地方的文字看不看得懂?”


    “清丞哥說什麽呢,我連村子都沒出過,怎麽可能看得懂。”萬月心虛的低下頭,她還沒想好怎麽解釋當下的一切。


    “是啊,要學了才會。”


    說完這意味深長的一句,顧清丞不再提及,兩人都心照不宣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等顧晴仙進來收拾的時,萬月道:“顧晴仙姐,明後天我也會去鎮子裏,要幫你再帶本書嗎?”


    “你身體不好,這段時間不要亂跑,這事我讓別人做也行。”


    “沒事,反正也要跑一趟,這書裏有些插圖挺好看的。”


    萬月心虛的瞥眼顧清丞,可是還沒看完,心裏又像螞蟻踩住似的癢癢的。


    “也好,我這還有別的書可以看,你何時有空了幫著到書局隨意帶幾本迴來,我也就不走這一趟了,至於你手裏這本,要是喜歡就送你。”


    顧晴仙豪爽的答應,還說她裏還有基本插圖多的,要是喜歡看,也可以一起帶迴去。


    顧清丞眸眼含笑的看著萬月說謊。


    她正想下床,動作忽然一頓,熱流一股接著一股的冒出。


    “還疼?”顧晴仙問。


    “好多了,躺太久我想坐一坐。”


    顧晴仙點頭,拿著托盤出去了。


    萬月僵硬坐著,完全不敢動,生怕漏,顧清丞還在這裏,真是略感尷尬。


    顧清丞丟過來一個黑布紮成的小包裹,她接住,奇怪的打開,又立刻合上,營養不足而蒼白的臉紅彤彤的。


    “我去看看諸葛弘文。”顧清丞很貼心的轉身就走。


    拿著包裹裏的東西衝向茅房,鎖好門栓後,萬月欲哭無淚,重生後最丟臉的時刻,莫過於今天。


    想著顧清丞就這麽提著女人用的東西一陸招搖過市,萬月的心情很淩亂。


    清丞哥怎麽會連裏褲都準備好了,這男人怎麽會那麽懂女人?!


    好不容易退燒的臉,迅速的紅成大蘋果。


    顧中遙的藥爐外,為了不妨礙看病,諸葛弘文坐在門口的長凳子上。


    顧晴仙正輕言細語的給老人把脈,諸葛弘文看得如癡如醉,直到麵前被精壯幹練的身軀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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