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吧,好吧,你們這些信守承諾的好孩子,你看,精靈神在上,老科拉還是相信你們純潔的心靈的。”


    治安官生怕鳳鐵在提出一些自己難以承受的“商量”,顛顛兒地跑到金幣堆前,脫下自己的熊皮大衣將兩條袖子紮起來,灌注了滿滿一下子的金幣塞進艾力達的懷裏,幹笑道:“既然你們遵守諾言,老科拉也不是一個吝嗇的朋友,這些金幣都給你們,唔,這是一個朋友無私的饋贈,你們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當然,剩下的那些,剩下的……”


    “我們當然不會再去打其他金幣的主意,就當作是報答您的慷慨。”鳳鐵撫慰道,“我剛才想跟您打的商量其實很簡單,你知道的,我的主人,也就是那位美麗的女士,她是一個擁有通天徹地能力的大魔法師,她甚至精通各類的究極魔法,這是毋庸置疑的,其中有一種黑暗係的魔法,叫做‘囚禁之地’,這個您聽說過嗎?”


    “囚禁之地?”治安官詫異道,“沒聽說過,但是這跟老科拉有什麽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有很大的關係!”鳳鐵瞪起眼睛道,“所謂的囚禁之地嘛,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創造出一個特殊的魔法空間,將人和東西關在這個空間裏,誰也不能夠觸碰這個魔法的邊緣,否則便會像您的那位手下一樣,因為受到魔法的反噬從肚子裏爬出數不清的蟲子,這些饑餓的小家夥會慢慢吞吃掉你身上的每一絲肌肉和脂肪,在你失去意識之前,你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啃咬你的皮膚和指甲,甚至重新鑽迴到你的身體裏噬咬你的內髒和骨頭……是不是這樣,美麗的魔法師閣下。”


    艾薇兒不知道鳳鐵又要出什麽幺蛾子,隻能順從地點點頭,表示的確有這麽一種魔法,即使這個莫須有的魔法完全是由鳳鐵杜撰出來的。


    “別!別說了!”治安官麵色慘白地尖叫起來,“為什幺用這樣可怕的事情去驚嚇一個無辜的可憐老人,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


    “是的,我們已經說好的!”鳳鐵惡狠狠地說道,“可是我能夠完全相信你嗎?你說出的每一句話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散發出一股屁味兒,我們憑什麽要要那我們自己的性命去相信你的謊言?像一群沒頭蒼蠅般去尋找那個開賭坊的惡棍?弄不好我們會被殺死以後碎屍扔到鐵匠的火爐裏當做焦炭燒掉。嗯,隻有這樣,隻有這樣,我才能完全對你放心!”


    不待治安官說話,鳳鐵繼續道:“我會讓我的主人釋放出這樣一個魔法,也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囚禁之地,將這些剩餘的金子包裹在裏麵,一直到我們成功從桑普手中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那時候魔法師才會解除那道禁製,這些可愛的金子才會重新迴到你的懷抱,這就是我即將要強加給你的‘商量’。”


    “不!”治安官的叫聲已經完全走調,臉色扭曲,“你們不能這樣做,我並沒有騙你們,桑普的確是我的親戚,他會不遺餘力地幫助你們,相信我……哦,好吧,好吧,我們講和吧,你們這些可怕的小魔鬼,為什麽你們剛從地獄裏爬出來就盯上了可憐的老科拉,好吧,我屈服了,我真的屈服了。”


    治安官臉色頹唐,一屁?股坐到地上,隨手撿起一個碎裂掉的木片,從裂開的酒桶中舀出慢慢一下子陳年佳釀,咕咚咕咚地灌進嘴裏,這才緩緩說道:“一開始我的確沒說實話,你們不相信我也是應該的。”


    治安官似乎陷入了一個深深的迴憶,灰敗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不堪迴首的悔恨神色,聲音低沉而沙啞,緩緩道:“那是在我剛剛當上這裏的治安官時,桑德拉家族的家主,也就是桑普的父親找到了我,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棍、殺人犯,全大陸所有惡毒的詞語用在他的身上都難以形容他所做過惡事的萬一,就在那個時候,那個叫做桑坤的家夥就像一隻惡靈一樣纏上了我,讓我不得安寧,因為他在冰炎河的一條支流中發現了金子,數不清的金子,流淌的河水中一半是寒冰,一半是火焰,河水的交界處不知道為什麽發生了異變,卷起了沉澱在河底的金子浮了出來,而這些財富卻首先被桑坤發現了。”


    “桑坤本來想將這些金子全部據為己有,可是那時候我已經開始組建了現在的這支衛隊,這裏往來的客商人流複雜,冒險者和罪犯層出不窮,給往來的生意帶來了致命的破壞。在國王陛下的默許下,我不顧法律和製度規定的編製,強行召集了上千名青壯充實到衛隊裏,那支衛隊的全盛時期甚至可以媲美大陸上任何一支強大的正規軍隊,那時候我年紀輕,急於幹出一番事業來,我甚至沒有考慮到國王的顧忌,為每一名士兵都配備了戰馬長戈和全身重鎧,但是我的確錯了,因為從那以後我的職位就再也沒有晉升過,那支衛隊後來也在軍方的嚴令下被強行解散了,隻剩下一些戰鬥力低下的家夥,我犯了官場上的大忌呀!”


    “就是在衛隊的全盛時期,我組織衛隊分成小隊,每天沿著冰炎河的主幹和支流到處巡邏,驅趕並殺死那些敢於越界的強盜和罪犯,所以桑坤想要開采那些河底的金沙,就一定瞞不過我的耳目,最後那個家夥無奈之下找到了我,財帛動人心,即使我的心靈經過了一番強烈的掙紮,最後終於還是屈服在金子的誘惑之下,同意了桑坤聯手開采的建議。”


    “很簡單地,開采所需要的設備和人力全部由桑坤負責,我隻需要負責調動那些士兵的巡邏路線而已,桑坤為了避免這件事情流傳出去,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從石頭城和猛獸城買來了不少奴隸和監獄裏的死囚,監工都是桑德拉家族的直係,在河底的金沙幾乎開采殆盡的時候,這些可憐的勞工全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下了桑坤親手配置的毒酒,死得一個都不剩,隻剩下了為數不多的幾個知情人,當然也包括我。”


    說到這裏,即使是已經過去了幾十年的事情,治安官的臉上還是露出一絲不忍,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麥酒,這才稍稍平複了心緒:“哈特王國最不缺少的就是冶煉金屬的作坊,這種賺錢的生意桑德拉家族當然不會沒有,他們在每一個漆黑的深夜裏勞作,將那些金沙提煉成純度很高的黃金,然後打造成各類器皿和工藝品,再出售換迴大把的金幣,當然我也分到了不少,不過隻是那些金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不敢提出更多的要求,因為那個魔鬼要挾我說,如果我對自己分到的金子感到不滿意的話,他就要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當然,我屈服了,即使隻是分到了一點,不過這些黃金還是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財富,這些錢足夠我在國王的宮殿中買到一個高階的閑職,以後我也能夠作為一個鼻孔朝天的大臣了,想到這裏,我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唿,直到我終於認清了現實,有些事情並不是隻靠錢就能實現的!”


    老科拉咬牙切齒地憤恨道:“我在朝中活動了很久,花了數不清的錢,可是哈契七世那個老鬼卻早已對我起了戒心,認為我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家夥,刻意壓製我的官途,哈哈,你知道嗎,我們這裏所有的貴族都是世襲的,就算你立下再大的功勞也不可能從一個平民的身份搖身變成貴族,幾乎所有的大臣都是由貴族擔任的,財政大臣甚至就是哈契七世的近親,他們根本不放心把自己的錢交給外人去打理,還有軍方,軍方的大佬們也無一例外的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貴族小子們,因為哈特王國不熱衷於發動戰爭,但是私底下卻做著最肮髒的武器買賣,所以軍方幾乎形同虛設,那些高階的軍官職位完全由王國裏最大的幾個武器生意家族把持,隻不過是那些財富通天的人參政的一條捷徑罷了,像我這種從貧民窟爬出來的毫無背景的年輕人,即使擁有了一個低下的官銜,並且獲得了一筆意外之財,我還是完全沒有辦法爬上去的。”


    “完全沒有例外麽?”桃瑞絲剛開始隻是像在聽一個有趣的故事一樣興致勃勃,不過桃瑞絲很快的發現,這真的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隨著治安官目光迷離地低聲講述著,桃瑞絲開始同情起這個胖乎乎的老家夥來。


    治安官慘笑道:“例外?我活了整整六十年的歲月,還沒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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