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貴,你的這個破旅館到處是老鼠和蟑螂,床板參差不齊咯的我夜夜都睡不好覺,屋內的通風也很差,你看我二弟都被捂長毛了,你還有臉收我這麽多錢,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們這些從遠方來的尊貴的客人麽,你這個奸商,奸商!”


    鳳鐵努力想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兇狠一點,因為他正在和旅館的老板講價錢。.tw[]


    集市上的事情了解之後,尤蘭達便熱情地邀請蠻牛戰士搬到商會的客房去居住,一方麵是為了報答蠻牛的出手相助,一方麵也是提防加列皇子羞怒之下暗中對蠻牛打擊報複。


    本來就獨身一人來到這裏的蠻牛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尤蘭達的邀請,這讓鳳鐵的心裏很不爽。本來就要到嘴的鴨子活生生地飛了,這事放誰身上誰也不會甘心,何況是屁過聞味雁過拔毛連一個可憐樵夫的劣質麥酒都要騙來喝兩口的鳳鐵男爵。


    所以鳳鐵不顧羅浮的勸阻非要尤蘭達安排他們也住進商會後院的客房才算作罷。


    “哼哼,你這個死蠻牛,跟老子搶女人,等我也搬過去了看我怎麽對付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鳳鐵猶自憤憤不平。


    “那個,我說這位客人。”旅館老板苦著臉對鳳鐵說道:“真的是不能再便宜了,你帶來的這些大肚漢把我們旅館半年的存糧都快吃完了,我隻收您兩個銀幣也不多吧。”


    “哦,原來是飯錢比較多呀!”鳳鐵轉了轉眼珠,熱情地勾住了旅館老板的脖子,“讓你這麽一算我覺得也不算多了,對了,我想問你個事兒。”


    “啥事兒,隻要您不少給我錢讓我幹什麽都行。”旅館老板十分不習慣鳳鐵的親熱。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鬼嗎?”鳳鐵擠眉弄眼地問道。


    “沒,沒有吧,客人您問這個幹什麽?”


    “沒有?”鳳鐵狐疑地看著旅館老板,“那你們店裏每天半夜給我送宵夜的那個老太太怎麽總是跟我說你們店裏鬧鬼呢,我還納悶我住了這幾天根本就沒看見鬼長得什麽樣子呀,她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哈哈哈哈哈,真好笑!”


    “客,客,客人,您可別嚇我,我年紀大了經不起了,小店除了我的兒子做廚師以外就隻有小老我一個人,哪來的什麽老太太,再說我們店裏從來沒半夜給您送過什麽宵夜呀,您看您說的這麽嚇人,我,我……”旅館老板臉都嚇白了,上下牙齒不停地打架。.tw[]


    “哦?真的沒有嗎?”鳳鐵疑惑地說道,“那這件事情就有蹊蹺了,你在這等著我別走啊,我出去找巡城衛隊報個警先。”


    “別,別,客人您可不能這麽做,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我的生意可怎麽做啊,客人您就行行好,我少收您一個銀幣,您看這件事能不能不要……”


    “什麽,才少收一個銀幣,你打發叫花子呢你。”鳳鐵不滿意了,扯開喉嚨大叫著向門外走去,“大家快來看那,這個旅館鬧鬼啊把客人都吃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鬼這東西可不是隨時隨地想看就能看見的,大夥兒都來……”


    “別喊了,客人您別喊了!”旅館老板趕緊把鳳鐵從門口拽了迴來,“我不收您錢了,我一分錢也不要了,求求您別喊了。”


    “真的?”鳳鐵不信。


    “真的!”旅館老板哭了,“您快帶著您的人走吧,以後別再來了,嗚嗚嗚嗚……”


    鳳鐵滿意地拍拍老板的肩膀:“這就對了嘛,做生意講究的誠信經營,顧客至上,我和負責你們這片的巡城衛隊長很熟,明天我讓他頒發一個最佳商戶的榮譽牌給你哈,拜拜了您內!”


    鳳鐵生怕旅館老板反悔,一溜煙竄出門口去追先行一步的羅浮和熊大去了,隻留下旅館老板一個人老淚縱橫:“這都是什麽人哪,我上輩子一定沒積德才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天理何在呀!”


    “阿嚏!”鳳鐵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誰罵我呢?”


    泰格敲了敲鳳鐵半掩的房門:“男爵閣下,我們小姐請您到涼亭去喝茶。”


    “這就來!”鳳鐵剛要出去,想了想從床上拿起那把被修複好的彎刀插在腰間,施施然走了出去。


    尤蘭達已經脫去了男裝,隻穿了一件家常的淡紫色拖地碎花長裙,抹胸上別著一枚黃金打造的精致彼岸花胸針,頭發束成一個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正親自動手從一把精致的銅壺中為鳳鐵和蠻牛斟上粘稠的紅色茶湯。


    鳳鐵輕輕抿上一口,立刻品味出這種飲料裏加入了茶葉鹽巴和一些其他的香料,混雜著濃濃的罌粟花瓣的香味,很是古怪。


    鳳鐵想這個婆娘喝的東西怎麽都是這樣奇奇怪怪的味道,難不成她是有自虐傾向,還是這些東西有豐胸的作用呢。鳳鐵偷眼瞄了瞄尤蘭達那對恐怖的34e,心想一會說什麽也要把配方弄到手迴去給琳達和露西那兩個小丫頭補一補。


    “火炮先生請喝茶,羅浮將軍和男爵閣下也請用。”尤蘭達款款坐到涼亭的石凳上,媚眼如波地向眾人發出邀請。


    “噗!”


    鳳鐵一口茶噴了出來:“火炮?誰叫火炮?是你嗎?”


    在得到了蠻牛的肯定之後,鳳鐵很不顧及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你老爹怎麽想的給你去了這樣一個名字,不過和你的性格還是挺相向的。”


    名字叫做火炮的蠻牛戰士不好意思地搓著雙手解釋道:“我沒有老爹,也沒有家人,我自小就在火馬王國的一片森林邊緣被鄰居們照顧長大,十歲那年我被鋼鐵火烈鳥的團長百儂大叔帶進了團裏學習武技,因為我的脾氣不好總是和別人打架,所以團長大叔就給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奧對不起,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看到火炮憨厚局促的表情,鳳鐵也有點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你的名字很,很形象,很貼切,沒有別的意思,嘿嘿。”


    尤蘭達狠狠白了鳳鐵一眼,笑吟吟地對火炮說道:“我的父親跟我說過,人生在世不過百年,最重要的活出真正的自己,不做虧心事,多幫助他人,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做一個無愧於天地的人就可以了,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火炮先生不用介懷。”


    以火炮的智商顯然並不能完全理解尤蘭達的這番勸慰的話,他隻好嗬嗬傻笑著端起手中的杯子把茶湯一飲而盡,還意猶未盡地咂咂嘴。


    尤蘭達見狀連忙起身為火炮再斟上一杯,還細心地囑咐火炮慢慢喝不要嗆到。


    鳳鐵眼珠子都被氣得快要鼓出了眼眶,心想這娘們真是分不清好人壞人,我才是運用無上智慧幫你化解了一場禍事的大恩人,要是按照那個傻大個魯莽的辦事方法你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加列皇子綁在老虎凳上狂灌辣椒水了。


    這時泰格從外麵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遞給尤蘭達一本精致的羊皮冊子:“稟告小姐,這是今天晚上我們要拍賣的貨品清單,請過目!”


    泰格又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開放式的鳥籠,鳥籠上蹲著一隻黑不溜秋的、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鳥兒:“這是長老會送來的鸚鵡獸,他們希望這個小東西能在拍賣會上拍出一個好價錢,鸚鵡獸的耳朵我已經堵住了,小姐可以放心。”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排晚上的事情吧,有需要我的時候再來向我稟報。”尤蘭達淡淡地說道。


    等到泰格離去,一向沉默寡言的羅浮忽然開口了,他有些好奇地向火炮問道:“你怎麽是單獨來的,我看你也沒有什麽行李,鋼鐵火烈鳥不會隻派你一個人空手來參加這次盛典吧。再說我們火馬王國兵團眾多,為什麽我都沒有看到其他的傭兵團隊呢?”


    聽到羅浮的問話,火炮紅了眼眶,他神色激動地用拳頭使勁地砸在石頭做成的桌麵上,震得石桌上的銅壺和茶碗嘩嘩直響。


    聽著不善言辭的火炮斷斷續續且前言不搭後語的敘述,鳳鐵和羅浮彼此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為了參加這次傭兵盛典,火馬王國前來朝拜的團隊一共有十七個,其中十五個是王國內知名的傭兵團,還有一個刺客世家和一個地下殺手組織,除了殺手組織的人行蹤詭秘單獨行動以外,其餘的十六個團隊帶著前來湊熱鬧的商隊和幾個為了參加拍賣會的貴族老爺們一起上路,隊伍達到了上千人人的規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路途中不斷地有傭兵團悄悄退出隊伍不知所蹤,最後隻剩下了人數最少的鋼鐵火烈鳥的三個十人隊保護那些商隊和貴族們繼續趕路。


    直到有一天傍晚,大家在一個水潭邊紮營休息的時候,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鬥篷裏的人找到了他們的隊長巨石,兩個人在巨石的帳篷裏發生了劇烈的爭吵,最後那個黑衣人氣衝衝地離開了。


    然後巨石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開會,巨石說那個黑衣人自稱是火馬王國的貴族,還說和火烈鳥一起前來的其他傭兵們都已經加入了他的隊伍,現在他們因為人手不足還要臨時重金雇傭鋼鐵火烈鳥去執行一起暗殺任務。這個要求被巨石以團規為理由嚴詞拒絕了,黑衣人臨走的時候放下狠話,威脅說要讓巨石和他的隊伍永遠也到達不了目的地,被性情耿直脾氣火爆的巨石一個耳光扇得七暈八素,恨恨地離開了。


    巨石交待大夥要在剩下的一小半路程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好攜帶的貨物和保護那些非戰鬥人員的安全,但是在接下來的時間商人和貴族們還是紛紛離開了鋼鐵火烈鳥走向迴去的路上,並不是因為他們對火烈鳥的職業操守有什麽質疑,實在是這樣少的人數根本不能保證眾人帶著大量貴重物品和金幣趕路的安全。


    火炮講述到這裏已經睚眥欲裂:“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在已經很接近德瑪城的一座密林裏,我們在紮營時遭到了許多刺客的突襲,他們不知用了什麽手法在我們的食物裏下了毒藥,我的戰友們吃了帶毒的食物後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全部被這些身喪心病狂的刺客殺死,為了參加拍賣會而帶來的財物和一件鑲嵌著寶石的金鎧也被劫掠一空。”


    尤蘭達輕輕拍了拍火炮因為用力過度而攥得青筋暴突的拳頭,繼續安靜地聆聽火炮的講述:“我因為被隊長派出去尋找水源而逃過一劫,等我迴來的時候看見我的戰友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咽喉和心髒處的血液已經幹涸,因為中毒他們的身體全都變得一片青紫,頭臉腫脹到我已經認不清他們的樣子……”


    “我含著眼淚把我的戰友和他們的武器掩埋在一起,失魂落魄地來到了德瑪城,我不知道何去何從,隻有渾渾噩噩地在城內遊蕩,到處尋找那些我根本沒有見過的兇手,我不知道等我迴到火烈鳥以後要怎麽跟團長匯報,有時候我真想還不如和他們一起上路,也好有個說笑的夥伴……”


    羅浮歎了口氣,他心裏明白這件事定是巴圖做的無疑,可是他現在不知道要怎樣勸慰眼前這個至情至性的大塊頭,隻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鳳鐵。


    “咳咳。”


    鳳鐵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對火炮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我也可以告訴你如何能找到他們,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真的,你真知道?”火炮霍然站起身來,抓住鳳鐵的衣領再次把他拎了起來,“隻要你能幫我找到那些兇手,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呃……呃……哦……”鳳鐵試圖用力掰開火炮的大手,火炮看到鳳鐵因為唿吸困難而憋得紫漲的臉,趕緊鬆開手又一次把鳳鐵重重地扔向地麵。


    火炮不好意思地把鳳鐵從冰涼的地麵上拉起來,訕訕地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失態了,請您不要介意,現在您能告訴我那些兇手的下落了嗎?”


    “不能!”鳳鐵斬釘截鐵地說道。


    “為什麽?”火炮狠狠瞪著鳳鐵。


    “不為什麽。”鳳鐵悠悠說道,“我做人是很有原則的,我的原則概括起來隻有三個字:看心情!你的所作所為讓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本少爺莫名其妙地就又不想說了。”


    作者的話:


    都是大章啊兄弟們,都是四千多字的,唉,可惜的點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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