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鳳鐵在臥室裏麵先是大叫一聲,繼而哭得一塌糊塗,尖叫聲和哭聲的慘烈程度把駐紮在堡內的所有人都吵醒了。


    住在樓上靠近鳳鐵房間的羅浮和熊大最先從房間裏打開門衝出來,兩個人使勁地拍了鳳鐵緊鎖的臥室門半天裏麵也沒人答應,隻是從臥室內傳出越來越低的抽泣聲。


    “砰!”


    羅浮和熊大合力撞開了臥室的木門,發現裏麵的大床上空空蕩蕩的,鳳鐵已經失去了蹤影。


    “少爺,你在哪兒啊?”熊大真的哭出來了,少爺太苦了,就跟這一路上他無聊時跟自己講過的那個《西遊記》裏麵的白胖和尚一樣,不停地出事,從不停歇。


    “二師兄,少爺被妖精抓走了。”熊大望向同樣探頭探腦四處尋覓的羅浮苦兮兮地說道。


    羅浮拄著拐杖衝到已經打開半扇的窗戶前麵伸出頭向下看去,隻看見荒草叢生的院子和濃濃的夜色。


    咬了咬牙,羅浮一隻腳踏上窗格準備向下跳去尋覓鳳鐵的下落。


    “別……沒……”


    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屋角的一座屏風後麵傳來。


    熊大循聲跑了過去。


    羅浮也聽出了這個聲音特征比較符合鳳鐵的聲帶震顫,跟在熊大後麵一溜煙地“跑”過去,兩人扒著屏風的邊緣一臉驚訝地看見鳳鐵正揮舞著右手齜牙咧嘴地坐在馬桶上麵不停蠕動,白花花的屁股左右晃動,時不時做出幹嘔的動作。


    “怎麽了鳳鐵,有敵襲嗎?”


    “怎麽了少爺,你又錯拿了一張曬辣椒的紙嗎?”


    羅浮和熊大異口同聲地問道。


    鳳鐵幹嘔兩聲,抬起頭看了看兩人,右手翹起蘭花指口吐白沫地說道:“午夜便急,無奈僅有方寸之紙,漏於指,狂甩,觸牆,痛,遂吮之!”


    “我靠,說的是啥?”羅浮不解。


    “少爺,咱能說人話嗎?”熊大也瞪大眼睛閃閃發光做好奇寶寶狀。


    “也就是說。”鳳鐵又幹嘔了幾下,“半夜的時候我突然拉稀,找遍附近隻找到巴掌大的一塊紙。”


    鳳鐵的眼中溢出了晶瑩的淚水:“沒辦法,因為紙太小我擦屁股的時候不小心把紙擦露了,有一點便便粘在我的手指上,我使勁揮動的手指想把這坨惡心的便便甩掉,卻不小心把手指狠狠地杵到了牆上,太特麽疼了。”


    “然後呢?”羅浮和熊大表情一致:額頭皺起擰出個三字,眉毛向下耷拉成八字。


    “然後?”鳳鐵的眼淚像珍珠般滾落到地上,“因為手指太疼了,所以我一時不小心習慣性地把它含到了嘴裏,嘔!”


    “嘔!”


    “嘔!”


    羅浮和熊大把晚飯吐出來了。


    “嘔!”


    “嘔!”


    “嘔!”


    ……


    聽到異響後快速跑到樓上、現在正擁擠地趴在門框上向內觀望的一眾士兵互相扶持著吐成一片。


    太特麽惡心了!


    這是現場所有人的心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彎腰嘔吐了半天的羅浮將軍忽而直起身子仰天長笑,“鳳鐵啊鳳鐵,你也有今天,火焰獨角獸開眼啊。”


    “哎,對了鳳鐵!”羅浮促狹了對鳳鐵眨眨眼,“你咽下去沒?”


    鳳鐵:“……”


    眾人散去後,已經沒有一點睡意的鳳鐵獨自在城堡內漫步。


    因為城鎮距離這座荒堡距離較遠且道路崎嶇難行,隊伍到達時已是深夜,鳳鐵在眾士兵安排打掃好堡內之後直接被簇擁到臥室裏,一直也沒有好好地仔細地看過堡內的情況。


    這座古堡占地麵積不大,城堡內部一共分為兩層,樓上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木質的地板因為年代久遠,每一步踩上去都會微微冒起一點幹燥的灰塵,間或發出輕微的響聲。


    走廊兩邊是許多個房間,從每扇房門之間的間隔看來這些房間的大小相同,每兩扇房門之間的牆壁之間都鑲有塗滿了白漆的三叉戟狀鐵質燭台,被士兵們點燃的剩餘的牛油蠟燭不斷地跳躍著昏黃的火焰,令鳳鐵拉得老長的影子不斷抖動。


    和樓梯口處兩個守夜的士兵打了個招唿後,鳳鐵膽戰心驚地走下樓梯。


    借著昏暗的燭光,鳳鐵細細地打量一樓大廳內的情況。


    從樓梯末端開始,一條陳舊的紅色地毯直鋪到木質的、鑲嵌有生鏽鉚釘的門口。地毯兩邊的牆壁上摳出一個個長方形的空間,空間內整齊地排列許多具著形色各異的鐵鎧。


    這些鎧甲拚列成士兵站直隊列的形狀,每具鎧甲都手持長柄戰斧。筆直地站在那裏似乎在接受將官的檢閱。


    鳳鐵不禁感慨萬千。


    這個倒黴的異界實在是一個天下為公一切大同的社會呀!要是這麽多廢棄的鎧甲放在二十一世紀的和諧社會長時間沒人管理的話早就被弄到廢鐵迴收站創造第二價值去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都已經都富裕到共產主義了。


    鳳鐵嘖嘖讚歎著沃夫王國人民個人素質的良好,一邊走到牆壁邊準備扯下一套鐵鎧留著路上防身。


    背著手來迴挑選了半天,鳳鐵選中了左邊正中央一副看起來最厚實的鎧甲。


    鳳鐵的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剛剛洗過的右手食指剛剛碰觸到鎧甲的膝蓋時,隻聽見“嘔”的一聲,似乎鎧甲內有人活了過來並且開始嘔吐。


    鳳鐵嚇得把手指針紮般地迅速縮了迴來。


    “誰?誰呀?”鳳鐵的聲音顫抖起來,臉嚇得一片青白。


    “啊!”


    鳳鐵眼前一黑,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大喊,便被自己腳下的地板突然裂開的一個黑洞徹底吞噬。


    ……


    感覺到有溫熱粘稠的液體一顆一顆滴落在自己臉上,鳳鐵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血紅的眼睛。


    這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


    完全看不見眼白,隻有碩大的血紅色圓形瞳孔不斷收縮著,它的大嘴生滿了鋸齒般鋒利的牙齒,兩隻支出唇外的獠牙不斷有血珠滴落到鳳鐵臉上。


    “唉呀媽呀,這是啥玩意兒呀!”驚恐之下,鳳鐵大吼大叫地雙手撐地半坐半躺著拚命向後移動。


    “吼!”從怪物嘴裏發出震天的叫聲,嚇得鳳鐵頭皮發麻。


    離開一小段距離後,鳳鐵感覺到後背觸到了一個堅硬的、涼涼的硬石塊,迴頭一看,鳳鐵差點沒嚇得再次昏迷不醒。


    一口巨大的,散發出青色幽光的青色石棺坐落在刀劍和人骨拚成的巨大六芒星中央。石棺上刻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管形溝壑,這些溝壑似乎是沒有什麽意義和美感的隨意刻上去的圖案,但是每一條溝壑都隱隱發出刺眼的紅芒,否則在這樣漆黑的條件下鳳鐵也不可能看得見東西。


    鳳鐵壯著膽子爬行繞到棺材的另一麵企圖躲避那個紅眼睛的怪物,把整個身體都隱藏到另一端的暗影之中。


    黑暗中先是傳出一陣粗糙的喘息聲,伴隨著鐵鏈摩擦石頭的“嘩啦嘩啦”的聲音,幸好半天也不見那個怪物追過來。


    “總這麽藏在這裏也不是迴事呀,時間長了就算不被怪物吃掉自己餓也餓死了,天知道那些傻大兵什麽時候能找到自己!”


    鳳鐵心裏暗暗分析了一番,硬著頭皮慢慢探出頭來向棺材的另一側,紅眼睛怪物所在的位置看去。


    因為掉下來的時間長了,鳳鐵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室內的黑暗。借助棺材蓋子上發出的微光,鳳鐵模糊地看清了怪物的大概形貌:接近兩米高的身軀漆黑粗壯,頭臉像豬一樣鼻子和嘴唇向前突出,雙腳短小,雙手連著腋下直到肚子生有璞狀的巨大肉翅。它的鎖骨被兩條鐵鏈緊緊拴住,鐵鏈的另一端死死固定在石壁上,盡管怪物不斷地用力向前掙紮跳躍,卻總是離不開被束縛的距離。


    “靠,我當是什麽兇神惡煞呢,原來是一隻被鐵鏈鎖在牆上的大蝙蝠。”


    喃喃地咒罵了幾句,鳳鐵心情愉悅地從地上爬起來大咧咧地爬上石棺盤腿坐下開始休養體力。


    “你這個滿手屎味的該死的惡心人類!”


    鳳鐵正滿臉淫笑地脫下鞋搓著腳丫子,心裏考慮如果長時間沒有人能找到這裏把自己救出去的話,自己饑餓之下是要把這隻大蝙蝠烤來吃呢還是煮來吃呢,突然聽到一個模糊的、嘶啞的聲音傳來。


    “誰?什麽人說話?”鳳鐵啞著喉嚨叫道。


    “還能有誰?這屋子裏除了你和我還有別的東西喘氣兒嗎?”這個聲音已經出離憤怒了,“我特麽就是你說的大蝙蝠,你這個該死的家夥。”


    “蝦米?”鳳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住那隻被鎖住的怪物。


    “你,你會說人話?你成精了?你別過來,你不要吃我呀。”鳳鐵從嚇得從石棺上掉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失態地嚎哭起來,“我上有八十歲的寡母,下有嬌妻幼兒,你吃了我讓她們可怎麽活呀!咦?不對呀。”


    鳳鐵癟著嘴抬頭瞅瞅大蝙蝠:“你被鎖住了啊,你過不來,哈哈,哈哈哈哈!”


    鳳鐵忽然變了一張臉,他站起來義正言辭地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蝙蝠訓斥道:“你這個妖精,被鎖在密室裏服刑也不知悔改向善,還學會說人話了你。你看你滿嘴鮮血的可怖模樣。說!你到底吃掉了多少個無產階級勞動人民,我要代表月亮懲罰你!”


    蝙蝠眼睜睜看著鳳鐵一個人在那裏賣力地飆演技,簡直是欲哭無淚:“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那裏自說自話,我會說人話怎麽了,我勤奮好學有追求不行麽你憑什麽說我是妖精?我被人鎖在這裏是為了看守這具棺材的你以為我願意呀。”


    蝙蝠眼中的悲憤之色越來越濃:“還有,你憑什麽說我吃人了。這間密室幾十年了也沒進來過一個人我吃誰去,本來我躺在地上睡覺睡得好好的你從上麵掉下來把我砸的口吐鮮血你還有理了你。嗚嗚嗚嗚,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作者的話:


    鳳鐵進入沃夫以後,情節即將展開,將展開,展開,開,,,,大家多多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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