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嗖得帶著股涼風,將小灰灰馱去裏屋。


    那隻很好看的小鳥,則被很小心的放在顧滿嬌腳邊。


    盯著腳邊的小鳥,顧滿嬌愣愣迴頭:“大王啊,玲瓏這是幹嘛?”


    淩嘯然收迴抬著的手臂,彎腰撿了那隻小鳥:“打架之前,先把貴重物品交給穩妥的人保管,你的玲瓏很聰明。”


    “打架?”顧滿嬌拔腿便跑。


    雜亂的腳步聲,以及鬆鼠和猞猁的撲騰亂叫聲,驚醒了趴在餐桌邊淺眠的姬雲汐。


    桌上擺著三套碗筷,飯菜似乎還在鍋裏溫著,所以桌麵中間的位置,是空著的。


    “你們迴來啦?餓了吧?快洗手淨麵吧,飯菜都現成的。”


    聽著裏屋雜亂的聲音,估計不知死活的大尾巴鬆鼠,就快要被打成小尾巴耗子,顧滿嬌急著去拉架,哪裏還有心思多說,隻揮揮手:“行啊行啊!”


    猞猁的叫聲,總是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淒厲,姬雲汐也好奇的跟過來:“它倆這是怎麽了?早上不都沒事了,這怎麽又打起來了?”


    顧滿嬌從門口抓了手巾當武器,兩眼來來迴迴瞅著那兩隻小東西:“玲瓏是老實了,可小灰灰得了便宜就賣乖,還敢在林子裏欺負玲瓏,這不,人家玲瓏不幹了嗎?你看啊,它咬是不咬小灰灰了,可那大嘴巴子可唿的厲害著呢!”


    猞猁與鬆鼠,追打亂叫。


    小灰灰見顧滿嬌過來,還以為自己又有了靠山,可以繼續耀武揚威。


    正得意亂叫,顧滿嬌使勁一揮手巾,直接將它打了個鼠仰馬翻:“讓你欺負玲瓏。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小灰灰抱頭鼠竄,轉眼便溜得沒了影子。


    玲瓏得了主人撐腰,方才還兇巴巴的腔調頓時收起。


    這小家夥撒嬌起來,比貓兒還要招人疼,樂得顧滿嬌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沒完。


    “滿嬌,你臉上的胎記怎麽了?”


    姬雲汐說著便伸手到她臉上摸摸,然後不由分說便拽了她的手腕診脈:“是不是又跑跑跳跳了?不是跟你說了好幾遍,施針之後不能……哎呀!你趕緊把它給我放下!”


    正撒嬌的玲瓏,被拽到一邊,茫然無措的顧滿嬌,被拉到廚房喝涼水。


    “什麽味兒?”姬雲汐問。


    正口渴的顧滿嬌,咕咚咚灌了半瓢涼水:“甜滋滋的。”


    “還好還好!不然真要嚇死我!”姬雲汐奪了水瓢丟在水缸上,急匆匆推她迴裏屋。


    飯菜之類全顧不上,先取了銀針出來忙了大半個時辰。


    最後一針收起,不等顧滿嬌起身,姬雲汐小跑著到廚房去端了半碗涼水迴來:“現在再嚐嚐,是什麽滋味兒?”


    完全不覺得半分不適的顧滿嬌,小心翼翼的就著姬雲汐的手,將碗裏的水喝了一口。


    吧嗒吧嗒嘴,然後又喝一大口:“姐姐,這水不甜了。”


    “唿……”姬雲汐嚐嚐的吐了口氣,扯著袖子擦擦額頭的冷汗:“還好還好,以後千萬要聽話,不然姐姐可真要被你嚇死。”


    顧滿嬌很遺憾的吧嗒嘴:“嘴裏有甜味兒不好嗎?會很嚴重嗎?”


    姬雲汐知道她為什麽遺憾,於是微嗔:“若是不想把臉上的胎記去掉,那便沒什麽嚴重的了。吃什麽都覺得是甜的,不也挺好嗎?是吧?”


    “……”心事被戳中,顧滿嬌癟嘴低頭,猛地瞧見門框外露著半截鞋尖,趕緊道:“姐姐,你今天做了什麽好吃的呀?我和大叔都快餓死了,咱吃飯吧?”


    話音剛落,門框那頭的鞋尖不見了。


    顧滿嬌心裏一哼哼:大叔竟然會偷聽。


    其實,她真的是冤枉了從迴來就在隱藏存在感的淩嘯然,人家根本不是在偷聽,人家那是在偷看。


    他要親眼看到姬雲汐為顧滿嬌針灸的過程,知道她確確實實是在為顧滿嬌醫治,才能徹底安心。


    “滿嬌,你的野雞跑了。”


    淩嘯然在外屋忽然出聲。


    噌……


    顧滿嬌幾乎是直接從炕上跳到地上:“不能啊,我拴著它爪子呢!”


    姬雲汐追著她的腳步出屋:“真的嗎?你打到活的野雞了?”


    話題就這麽被轉了個方向,餐飯也終於擺上餐桌。


    “姐姐,玲瓏今天抓了兩隻很好看的小鳥兒,待會咱們把好看的羽毛都扯下來留著,等有心思了,咱倆做簪花戴吧?”


    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如姬雲汐這般國色天香的女子,更是對美麗的事物毫無抵抗力:“用羽毛做簪花?你會嗎?”


    顧滿嬌特意挑眉:“會啊,這有什麽不會的?我就是沒碰過好東西,所以看著手笨,其實吧,我心裏巧著呢!每年七夕,我都偷著拿了繡花針去乞巧的!”


    “可咱們沒有做簪花的材料啊,光是羽毛怎麽行,還要有簪子的。”


    按著姬雲汐的想象,那些美麗的羽毛,若是鑲在金絲盤繞的嵌寶石簪子上,一定美輪美奐華貴而又奇美。


    而她們現在別說是嵌寶石的金簪,就是素銀簪子好像都找不到一支半支。


    “簪子還不簡單?等我到山裏找找,若是有好的黃楊木或者桃木,折幾段迴來自己削磨不就行了嗎?我見過村裏有婆子戴一種黑色的木簪,在陽光下還有一絲絲的金光,也不知是什麽木頭做的,但那可真是好看極了。你等著,等我找到一樣的木頭,咱倆好好的多做幾支簪子戴。”


    “木簪?黑色,陽光下會有一絲絲金光,難不成是金絲楠木所製而成?或者是出色極好的綠檀,紫檀?”說到梳妝打扮,姬雲汐便走了心神,嘴裏嚼著精心製作的飯菜,滿腦子都在幻想好看的木簪應該是有多好看。


    她見慣了好東西,精致到極致的物件,隨便使用或者賞人,都是尋常而已。


    到了這大山裏長居後,生活中的所有品質都降到最低,也早就頹了梳妝打扮的心思。


    而今卻不同,心愛的男子就坐在斜對麵,女為悅己者容,怎能荒廢梳妝?


    “滿嬌,我看那野雞的翎毛也很好看的,到時候咱們也留著吧!你教我,咱們一起做簪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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