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君子不器
我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怎麽可能？
在之前，我明明已經無法從韓湘子的身上，感應到一絲一毫的氣息了。為何，此時他卻睜開了雙眼？
難道，之前，他便沒有坐化，隻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嗎？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韓湘子蒼老之極的麵孔，韓湘子也低垂著腦袋，那張極其蒼老的麵孔對著我，他渾濁不堪的雙眼，就那麽盯著我，內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韓湘子，到底是人是鬼？
這一刻，我的心裏坎坷極了。
因為，從始至終，我遇到的八仙，皆在與我作對，此時此刻，我可以說是岌岌可危，如果這時候韓湘子再對我突然發難，我幾乎是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力。
"前，前輩，你，你……"我渾身疼痛不堪，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隻能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下一刻我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小輩，不要多言，我隻問你，你可是滅世之子嗎？"韓湘子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隻是，這蒼老的聲音和曹國舅低沉沙啞的聲音還不同。
曹國舅的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夜啼鳴叫，給人以詭異陰森的味道。
而韓湘子，雖然聲音蒼老，但語氣卻十分祥和中正，沒有一絲一毫的邪氣，給人以安靜祥和，清靜自然之感。
不知怎的，當我聽到韓湘子的聲音之後，我竟然隱隱有些心安了起來，隻是下一刻我卻忽然驚醒，韓湘子，現在是敵是友還不確定。如果此時我掉以輕心，那麽，恐怕會釀成可怕的後果。
隻是，下一刻我卻笑了起來，此時，我的全身上下皆被炸傷，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算我防著韓湘子，那麽，如果他對我出手，我又能怎樣抵抗呢？
既如此，我何不如實迴答！
想到此間我對著韓湘子艱難的點了點頭，韓湘子見狀沒有什麽過多的動作，隻是用那雙渾濁不堪的雙眼對著我看，似乎要將我看個通透。
而就在我和韓湘子對話的時候，那隻玄武神龜已經慢慢爬到了我的頭頂，便見它慢吞吞的抬起了腳，隨即，在它的腳上便出現了一絲絲青光，這一擊，顯然它用盡了全力。
我在心中一聲歎息，隨即終是閉眼。
我本以為，這韓湘子可能會助我一臂之力，但是，他如此蒼老不堪，就算真的幫我，恐怕也不是曹國舅和藍采和的對手。
而就在我即將閉上雙眼的時候，我的眼角，忽然看到，韓湘子竟然比我率先閉起了眼。我心中一涼，難道，他連打算幫我的想法都沒有嗎？
隻是在下一刻，他卻忽然睜開了雙眼！
而隨著他的雙眼睜開，他的雙眼之中，竟然有一絲精芒閃爍而出。而且，此時此刻，他的雙眼，早已不在渾濁不堪，內裏，竟然有精芒內斂，有道韻流轉。
他慢慢的抬起了瘦弱不堪，猶如枯骨的手臂。
而此時，那玄武神龜也終是一腳踏下，這一腳，夾帶著滾滾神威，腳未至，那刺眼的青芒便已襲到了我的身前。
"破！"韓湘子蒼老的聲音忽然傳出，而隨著他的聲音傳出，那絲襲到我身前的青芒，竟然瞬間消散於無形之中。
我心中震驚，韓湘子，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他隻說出了一個字，便破了玄武神龜的神能，難道，這便是修道的最高境界，言出法隨嗎？
轟隆隆……
那猶如巨柱般的大腳終是踏了下來，隻是，下一刻我卻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韓湘子那瘦弱如枯骨的手臂，竟然一把握住了玄武神龜的巨大腳掌。
此時此刻，玄武神龜夾帶著陣陣青光的巨大腳掌，和韓湘子枯瘦的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是，就是如此瘦弱不堪的手臂，卻瞬間拖住了玄武神龜巨大的腳掌。
青光陣陣，霞光閃耀！
這一刻，韓湘子雖然瘦弱，但其身卻散發出了陣陣青光，仿若天神下凡，威風領領！
"嗷吼！……"玄武神龜一聲巨吼，隨即再次加大了力量，而韓湘子的手臂終是被慢慢壓彎，似乎，他有些支撐不住了。
我心中一涼，韓湘子，也許幾百年前風華絕代，但是現在，卻早已夕陽遲暮了！
而且，此時的他沒有法器在身，恐怕不是藍采和的對手了。
"嗷吼！……"突然，又是一聲巨吼傳出，我心頭一驚，轉頭便看到，就看到竟然是那隻神龍也已經恢複了能量，搖頭擺尾的向韓湘子襲來。
便見那神龍在空中一陣奔騰，隨後，它的大尾巴忽然一甩，直接向韓湘子的頭顱擊去。
神龍擺尾！
我心頭大驚，這一擊，看似平凡無奇，但其內蘊含的道韻與力量，卻是我無法估算的。
如果，韓湘子被擊中，我可以料定，他定然屍骨無存！
我咬牙，想要起身助韓湘子一臂之力。
奈何我全身劇痛，根本無法提起一絲一毫的力量，我隻能無奈的，看著那神龍擺尾，抽打向韓湘子。
"前，前輩！"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然而，這一刻的韓湘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便見他蒼老的麵容上，依然是那般的平靜，就好像，他對眼前的危急，根本沒放在心上一般。
那神龍擺尾夾帶著滾滾神威，已經襲到了韓湘子的身前，然而，就在這時，韓湘子忽然低下了頭，對著我道："小輩，我教你一招，你可要看好了！"
我聞言一怔，但是韓湘子卻沒有繼續理會我。便見他慢慢抬起左臂，豎掌於胸前，隨後，便見他左手掌之上的大拇指、無名指與小手指全部彎曲，隻留中指與食指豎起。
他蒼老的嘴角開始一陣蠕動，一個個晦澀難懂的音階便從他的口中傳出，隨後，便見他豎起的中指與食指之上竟然散發出了一陣青光，而且，隨著青光的發出，我忽然感覺到，此時此刻，他的手指，仿若變成了一把鋒利之極的寶劍，似是可以無堅不摧。
而且，此時此刻，我感覺到，他的手指上，傳出的不僅僅隻有犀利的味道，還有，一絲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感覺，給人以坦蕩蕩，胸懷無限之寬廣之感！
下一刻，便見韓湘子再次睜開了雙眼，隨後慢慢的伸出了雙指。
他的動作並不快，他的手指慢慢向前遊離，仿佛穿越的不是空氣，而是無盡時空。
這一刻，我忽然感覺到，原本蒼老之極的韓湘子周身氣質大變。
他在這一刻，仿若變成了一個翩翩君子，全身上下，皆是一身陽剛正氣。
而其手指，似是從遠古而來，穿越無盡時空，夾帶了自遠古起，所有君子的坦蕩之氣。
"吾以君子入道，今日，我便傳你君子道，君子不器指！"
"君子不器！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滿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此乃君子之道也！"隨著韓湘子清靜自然的聲音傳出，他的手指，終是穿破了無盡時空，與神龍擺尾碰撞在了一起。
有光傳出，光芒內，是一片寂靜。
這一刻，仿若時間已經靜止，時空不再輪轉，萬物在君子之道下，皆寂靜無聲！
而那神龍，當它的尾巴與韓湘子的君子不器指撞擊在一起之後，它似是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便見它忽然仰頭想要怒吼，隻是，它在那團充滿了君子氣的光暈內，卻無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也許，它發出了聲音。隻是，那光暈是另外一個時空，一個屬於君子的時空，所以它的聲音無法傳出。
下一刻，便見那神龍一陣扭曲掙紮，終是在君子不器指之下，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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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怎麽可能？
在之前，我明明已經無法從韓湘子的身上，感應到一絲一毫的氣息了。為何，此時他卻睜開了雙眼？
難道，之前，他便沒有坐化，隻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嗎？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韓湘子蒼老之極的麵孔，韓湘子也低垂著腦袋，那張極其蒼老的麵孔對著我，他渾濁不堪的雙眼，就那麽盯著我，內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韓湘子，到底是人是鬼？
這一刻，我的心裏坎坷極了。
因為，從始至終，我遇到的八仙，皆在與我作對，此時此刻，我可以說是岌岌可危，如果這時候韓湘子再對我突然發難，我幾乎是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力。
"前，前輩，你，你……"我渾身疼痛不堪，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隻能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下一刻我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小輩，不要多言，我隻問你，你可是滅世之子嗎？"韓湘子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隻是，這蒼老的聲音和曹國舅低沉沙啞的聲音還不同。
曹國舅的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夜啼鳴叫，給人以詭異陰森的味道。
而韓湘子，雖然聲音蒼老，但語氣卻十分祥和中正，沒有一絲一毫的邪氣，給人以安靜祥和，清靜自然之感。
不知怎的，當我聽到韓湘子的聲音之後，我竟然隱隱有些心安了起來，隻是下一刻我卻忽然驚醒，韓湘子，現在是敵是友還不確定。如果此時我掉以輕心，那麽，恐怕會釀成可怕的後果。
隻是，下一刻我卻笑了起來，此時，我的全身上下皆被炸傷，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算我防著韓湘子，那麽，如果他對我出手，我又能怎樣抵抗呢？
既如此，我何不如實迴答！
想到此間我對著韓湘子艱難的點了點頭，韓湘子見狀沒有什麽過多的動作，隻是用那雙渾濁不堪的雙眼對著我看，似乎要將我看個通透。
而就在我和韓湘子對話的時候，那隻玄武神龜已經慢慢爬到了我的頭頂，便見它慢吞吞的抬起了腳，隨即，在它的腳上便出現了一絲絲青光，這一擊，顯然它用盡了全力。
我在心中一聲歎息，隨即終是閉眼。
我本以為，這韓湘子可能會助我一臂之力，但是，他如此蒼老不堪，就算真的幫我，恐怕也不是曹國舅和藍采和的對手。
而就在我即將閉上雙眼的時候，我的眼角，忽然看到，韓湘子竟然比我率先閉起了眼。我心中一涼，難道，他連打算幫我的想法都沒有嗎？
隻是在下一刻，他卻忽然睜開了雙眼！
而隨著他的雙眼睜開，他的雙眼之中，竟然有一絲精芒閃爍而出。而且，此時此刻，他的雙眼，早已不在渾濁不堪，內裏，竟然有精芒內斂，有道韻流轉。
他慢慢的抬起了瘦弱不堪，猶如枯骨的手臂。
而此時，那玄武神龜也終是一腳踏下，這一腳，夾帶著滾滾神威，腳未至，那刺眼的青芒便已襲到了我的身前。
"破！"韓湘子蒼老的聲音忽然傳出，而隨著他的聲音傳出，那絲襲到我身前的青芒，竟然瞬間消散於無形之中。
我心中震驚，韓湘子，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他隻說出了一個字，便破了玄武神龜的神能，難道，這便是修道的最高境界，言出法隨嗎？
轟隆隆……
那猶如巨柱般的大腳終是踏了下來，隻是，下一刻我卻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韓湘子那瘦弱如枯骨的手臂，竟然一把握住了玄武神龜的巨大腳掌。
此時此刻，玄武神龜夾帶著陣陣青光的巨大腳掌，和韓湘子枯瘦的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是，就是如此瘦弱不堪的手臂，卻瞬間拖住了玄武神龜巨大的腳掌。
青光陣陣，霞光閃耀！
這一刻，韓湘子雖然瘦弱，但其身卻散發出了陣陣青光，仿若天神下凡，威風領領！
"嗷吼！……"玄武神龜一聲巨吼，隨即再次加大了力量，而韓湘子的手臂終是被慢慢壓彎，似乎，他有些支撐不住了。
我心中一涼，韓湘子，也許幾百年前風華絕代，但是現在，卻早已夕陽遲暮了！
而且，此時的他沒有法器在身，恐怕不是藍采和的對手了。
"嗷吼！……"突然，又是一聲巨吼傳出，我心頭一驚，轉頭便看到，就看到竟然是那隻神龍也已經恢複了能量，搖頭擺尾的向韓湘子襲來。
便見那神龍在空中一陣奔騰，隨後，它的大尾巴忽然一甩，直接向韓湘子的頭顱擊去。
神龍擺尾！
我心頭大驚，這一擊，看似平凡無奇，但其內蘊含的道韻與力量，卻是我無法估算的。
如果，韓湘子被擊中，我可以料定，他定然屍骨無存！
我咬牙，想要起身助韓湘子一臂之力。
奈何我全身劇痛，根本無法提起一絲一毫的力量，我隻能無奈的，看著那神龍擺尾，抽打向韓湘子。
"前，前輩！"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然而，這一刻的韓湘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便見他蒼老的麵容上，依然是那般的平靜，就好像，他對眼前的危急，根本沒放在心上一般。
那神龍擺尾夾帶著滾滾神威，已經襲到了韓湘子的身前，然而，就在這時，韓湘子忽然低下了頭，對著我道："小輩，我教你一招，你可要看好了！"
我聞言一怔，但是韓湘子卻沒有繼續理會我。便見他慢慢抬起左臂，豎掌於胸前，隨後，便見他左手掌之上的大拇指、無名指與小手指全部彎曲，隻留中指與食指豎起。
他蒼老的嘴角開始一陣蠕動，一個個晦澀難懂的音階便從他的口中傳出，隨後，便見他豎起的中指與食指之上竟然散發出了一陣青光，而且，隨著青光的發出，我忽然感覺到，此時此刻，他的手指，仿若變成了一把鋒利之極的寶劍，似是可以無堅不摧。
而且，此時此刻，我感覺到，他的手指上，傳出的不僅僅隻有犀利的味道，還有，一絲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感覺，給人以坦蕩蕩，胸懷無限之寬廣之感！
下一刻，便見韓湘子再次睜開了雙眼，隨後慢慢的伸出了雙指。
他的動作並不快，他的手指慢慢向前遊離，仿佛穿越的不是空氣，而是無盡時空。
這一刻，我忽然感覺到，原本蒼老之極的韓湘子周身氣質大變。
他在這一刻，仿若變成了一個翩翩君子，全身上下，皆是一身陽剛正氣。
而其手指，似是從遠古而來，穿越無盡時空，夾帶了自遠古起，所有君子的坦蕩之氣。
"吾以君子入道，今日，我便傳你君子道，君子不器指！"
"君子不器！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滿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此乃君子之道也！"隨著韓湘子清靜自然的聲音傳出，他的手指，終是穿破了無盡時空，與神龍擺尾碰撞在了一起。
有光傳出，光芒內，是一片寂靜。
這一刻，仿若時間已經靜止，時空不再輪轉，萬物在君子之道下，皆寂靜無聲！
而那神龍，當它的尾巴與韓湘子的君子不器指撞擊在一起之後，它似是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便見它忽然仰頭想要怒吼，隻是，它在那團充滿了君子氣的光暈內，卻無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也許，它發出了聲音。隻是，那光暈是另外一個時空，一個屬於君子的時空，所以它的聲音無法傳出。
下一刻，便見那神龍一陣扭曲掙紮，終是在君子不器指之下，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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