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一日很快過去了,皎潔的圓月掛上了天空,原來普通不過的平台,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變得如水紋一般波動起來。


    眾人站在平台邊,抬頭注視著天空,等待著圓月升到最高空,也就是傳送陣法開啟的時刻。


    此時,展騰鵬卻站在湯青身後,蜷縮著身子,再沒有了昨日裝腔作勢的樣子。


    原來,這一日的時間,展騰鵬知道了左衝竟然是周天期的前輩後,再也不敢胡言亂語,而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經曆。


    原來,當年的展騰鵬在五峰派被奉為天之驕子,春風得意,後來,他獨自一人前來西海曆練,卻沒想到被龍卷風卷走,失去了知覺,等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島上。


    島上空無一人,孤獨無比,他也曾經想迴到北疆,隻是都被狂暴的龍卷風給逼迴,萬般無奈之下,隻能一人在島上苦渡了六十年。


    六十年來,因為孤獨一人,性格也大變,好在他自身基礎不錯,獨自修行竟然也在六十年裏達到了中階煉氣者,隻是,總是無法迴去,讓他心有不甘。


    這一日,他遠遠看到艮良宮飛來,想到了啟動島上的陣法嚇住左衝眾人,以便能夠離開這裏的念頭,隻是他並非陣法師,僅能夠啟動這些年來碰巧掌握的一個幻陣,卻被左衝識破。


    後來,他得知此平台是傳送到武界的傳送陣時,懇求湯青央求左衝帶他一同離去,湯青感於曾是一派之人,也幫他請求左衝,左衝也就同意了。


    月亮終於爬上了最高峰,而平台上水紋波動的程度也達到了極致,左衝說道:“注意了!”


    眾人皆是一凜,左衝體外真氣溢出,將眾人包裹在內,向前一邁,跨入傳送陣中。


    平台驀然白光大放,表麵現出複雜的圖紋,接著如水麵一般旋轉起來,在平台的最深處形成漩渦一般,將眾人抽入其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平台再次恢複了平靜,變迴原來的普通樣子,而綠樹叢緩緩挪動,迴到了原來的位置,沙子發出“沙沙”的響聲,將平台再次覆蓋住。


    眾人感覺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周邊巨大的擠壓之力壓向眾人,好在身外有左衝真氣包裹,否則真會被巨大的力量壓碎。


    白茫茫的光越來越亮,最後,突然收縮,眾人眼前迴複了視力。


    就見眾人站在一處山梁之上,周圍都是喬木、灌木叢。


    “這裏是哪兒!”田大牛皮糙肉厚,先擺脫了長距離傳送的不適,興奮地叫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裏應當是武界的人之域了!”左衝微笑著說道。


    “你來過這裏!”田大牛問道。


    “來過,而且在這裏認識了一個叫作大牛的孩子!”左衝想到了那個稚嫩但執著的孩子。


    “哈哈,也叫大牛,好,快帶我去看看,他在哪!”


    “天師鎮!”


    路過大牛所住的村莊,左衝稍一駐步,繼續帶領眾人向前趕去,當看到命運神塔時,湯青等人也如左衝第一次一樣,唏噓感歎命運神塔的雄偉壯觀。


    以眾人的速度,很快就看到了遠處的天師鎮,這時,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多是一些匆忙行走的武者,左衝一指天師鎮,笑道:“你們看,這裏就是天師鎮了!”


    這時,與左衝等人擦肩而過的一名武者聽到左衝的話後,冷笑了一聲:“天師鎮早就沒有了,現在叫十王鎮!”


    “等等,這位朋友,什麽時候改的名字!”左衝連忙叫住那名武者,問道。


    “哼,什麽時候,就是從那個左衝闖上命運神塔之後!”說話時,腳步未停,繼續向前走著。


    “等一等,到底怎麽迴事!”一聽說竟然牽扯到自己,左衝不由得一愣。


    “為什麽要告訴你……”那名武者一瞪眼,剛要反駁,卻被田大牛一把抓住衣襟,像提小雞一樣拎了迴來:“老實點,給我說!”


    那名武者被田大牛一抓,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這才知道眼前這幫男男女女不好惹,急忙恭敬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大約在兩年前,一名叫左衝的武者登上了命運神塔,他登上塔不久,就從塔上下來九名據守者,其中有八人是巔峰武者,據說還有一個白眉白須的據守者中途摔死了,這九人下來後,就占據了天師鎮,將天師鎮改名叫九王鎮,意思是他們自立為王,說一不二,自從他們到了此地後,以勢壓人,漸漸成了方圓數十幾裏的一霸,但凡要經過天師鎮前往命運神塔的,都要先向他們交納買路錢,如果不交,輕則打傷,重則打死,不僅如此,鎮上原本一名武者名叫井立仁,因為與左衝關係較好,卻惹怒了九王,九王將井立仁和他的徒弟們抓住,吊在鎮子門口,每日鞭打三百下,卻繼續喂食,不讓他們死,如今井立仁已被吊了一年多了,也受了三千多下皮鞭,雖是活著,卻比死了還難受啊!”


    左衝聽著,臉色越來越青,聽到最後,實在忍耐不住,一咬牙,怒吼了一聲:“找死!”一腳向地麵一跺,整個大地晃了幾晃,而左衝腳下裂開巨大的溝壑,蔓延向外幾裏遙。


    那名武者嚇了一跳,剛才他隻以為,身材高大的田大牛是這幫人的最高修為者,誰想到這個文質彬彬、言語輕淡的青年的修為如此恐怖,武者立即嚇得不敢再說話。


    “左衝,不必憤懣,既然井立仁沒死,我們現在救下他就是,另外那九個什麽王,一並抓住,加倍償還!”左師堂拍了拍左衝的肩膀,安慰道。


    “好的,九叔!”左衝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轉身快步向天師鎮走去。


    一眾人氣勢洶洶跟了過去。


    “左衝,左衝,他就是左衝,有好戲看了,井立仁的苦日子到頭了!”留在原地的武者重複著,再次抬頭看向左衝的背影,一陣欣喜,急忙遠遠地跟在後麵。


    左衝一眾人很快來到天師鎮外,果然,就見天師鎮外立著十幾根巨大的圓木,而每根圓木上都吊著一個人,每個人都全身是傷、鮮血淋漓、舊傷壓新傷,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仔細辨認,其中有井立仁、大牛、大莊,還有左衝見過,但叫不出名字的井立仁的徒弟。


    “井兄,大牛!”左衝雙眼怒火井噴。


    左五、左六、大牛對視了一眼,衝向了圓木,圓木下有幾名把守之人,遠遠看到左衝等人來勢不善,果然就見其中三人衝了上來。


    這些把守之人倚仗著“九王”的權勢,根本沒有害怕,隻是象征性地舉起手中刀,指向田大牛,叫道:“停下,你可知道這是九王……”隻是他還沒有說話,田大牛手中的紫金錘已經掄了起來,一錘砸碎了那人的腦袋。


    剩下的人這才知道,來者真的不善,急忙舉刀迎戰,可是?他們又怎麽是田大牛的對手,即使左五、左六兩人,現在也是巔峰武者。


    幾下的功夫,幾名看守之人就被殺死在地,眾人這時也趕到圓木下,一一救下被綁之人。


    “井兄!”左衝懷抱井立仁,手中真氣緩緩渡入體內,為其緩解傷勢。


    “左兄弟,你終於來了,我不是在夢中吧……”井立仁緩緩抬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左衝,嘴角帶著微笑,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


    “井兄,這不是作夢,你放心,這個仇我替你報!”左衝咬著牙說道。


    “不……他們九人,已有四人……四人是是煉體高手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走……”井立仁急忙製止道。


    “井兄,你放心吧!馬雲,快給他們治傷!”


    “是,恩師!”馬雲早已取出藥草,開始為井立仁等人治傷。


    與此同時,早有一人看到了這一切,急匆匆地跑到鎮子中的一處最大的宅子中。


    宅子內正坐著九人,把酒言歡,坐擁美色。


    “哈哈,在武之域的時候,誰能想到,人之域的日子竟然如此安逸,早知道我們何必在武之域當了這麽多年的孫子!”其中一人手握酒杯,另一手撫摸著懷中幾近**、輾轉迎承的美色女子說道。


    “哈哈哈,現在讓我迴去我也不去了!”


    正在這時,九人看到了走進屋內的這人,問道:“匆匆忙忙跑進來有什麽事!”


    “迴稟九王,鎮子外來了一群人,將井立仁救下了!”來人氣喘籲籲地說道。


    “嗯,什麽人,這麽大膽,難道不知道這裏是九王的地盤!”其中一人說道。


    “這些人麵生的很,從來沒見過!”


    “哼,敢不給我九王麵子,我就讓他好看,我去看看!”其中一人說道。


    “等一等,來人什麽樣的人,又是什麽修為!”其中一人製止道。


    “不知道,不過卻是三五招就把看守的人殺死了!”來人迴答道。


    “如此說來,應當不是普通武者,說不定是哪裏來的煉體者,也罷,我們九人同去,晾他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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