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給安澈輸了些血,吩咐安琪拿著棉簽和一瓶水,兩人駕著不省人事的安澈離開了院子。(.)


    待走到胡同口,安琪看著麵前倒了一片的人不禁嚇了一跳。


    “給他們些教訓而已,我們抓緊時間。”沐瑤淡淡的掃了一眼胡同口,側頭對著安琪說道。


    安琪此時最擔心的無疑是弟弟的安危,雖然心裏對於沐瑤一個人就把這些人解決掉很是心驚,但也分得清局勢,眼下並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


    點了點頭,跟著沐瑤駕著安澈快速的出了胡同。


    這裏地處偏僻,有時候一天都見不到一輛出租車,橫行在這種貧民區的多是那種便宜的小三輪。


    沐瑤和安琪駕著安澈正在街邊舉目四處張望,突然身後不遠處想起了鳴笛的聲音。


    迴頭望去,沐瑤瞪了瞪眼,隻見來時坐的那輛出租車正停在不遠處,裏麵的青年小司機正一臉笑意的衝著自己擺了擺手。


    沐瑤沒有多做猶豫,連忙招唿安琪,那司機似是剛剛看到兩人肩上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連忙下了車快步迎了上來。


    “謝謝你啊。”


    沐瑤剛要張嘴說些什麽,安琪卻搶先開口道。


    確實,此時唯有一句謝謝來表達對這位出租車司機的熱心相助。


    那小夥子蹲下身子一下就將身高近一米八的安澈背了起來,開口看著沐瑤說道:“這地方沒什麽出租車,我合計著你肯定不住這,所以就在這多等一等,別誤會,純粹是因為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這地方可亂。”


    說完也不等沐瑤迴話,背著安澈快步向出租車走去,沐瑤搖頭笑了笑,沒有言語跟了上去。


    車子一路狂奔,因為安澈的情況不容樂觀,所以小夥子的車比來時開的要快一些,安琪在車後座不斷的根據沐瑤的吩咐沾濕棉簽給弟弟潤嘴唇,還一邊一臉焦急的抬頭看著路況,好在此時的交通也算是給麵子,並不擁堵,車子很快在哈市人民醫院的大門處停了下來。


    還是小夥子背著安澈,腳下飛奔的衝進了醫院。


    安琪和沐瑤跟在身後,一進醫院大門安琪便焦急的喊道:“醫生!護士!”


    很快,發現這邊情況的工作人員連忙推來了推車,待將安澈放在上麵後,工作人員便快速的將他推進了急救室,安琪慌不擇路的想要跟著進去,卻被護士攔在了外麵。


    “小姐,您不能進去,請在外麵等候。”


    雖然此時已經到了醫院,但安琪的心還是不安的狂跳,有些六神無主般的拉住護士的手字不成句的說道:“醫生,救他,一定要救他啊。”


    護士一邊將安琪往外推一邊開口安撫到:“您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急救室的大門轟然關閉,安琪靠在門前的牆壁上久久的迴不過神,末了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緩緩的下蹲,而後抱住自己的膝蓋嚶嚶的哭了起來。


    沐瑤站在稍遠的位置上看著麵前這個悲傷而又脆弱的身影,有些微微發怔,直到身邊站了人才迴過神。


    “車前還沒給我呢!”小司機衝著沐瑤眨了眨眼,一隻手擺出要錢的姿勢伸向沐瑤的麵前。


    沐瑤恍悟,剛剛光顧著救人了,竟把這事兒忘了,連忙從兜裏掏出十塊錢遞過去,看著這位不知名的雷鋒司機開口說道:“今天的事多虧了你。”


    “別客氣,我以前還在半夜裏拉過渾身是血的人呢。”


    把錢收好,那司機抬眼看了一眼急救室,而後對著沐瑤揚了揚頭說道:“我走了,希望那個男孩能逢兇化吉。”


    沐瑤聞言愣了愣,隨即笑了。


    能在這種時候遇到好人和上天的相助,他一定會沒事的。


    似是哭累了,安琪將埋在膝蓋裏的臉頰抬了起來,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憐人淚珠,眼神有些空洞,更多的卻是無助。


    突然一瓶礦泉水出現在自己額頭上方,安琪動作緩慢的抬眼看去,隻見麵前的沐瑤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見安琪沒有反應,不禁晃了晃手中的水說道:“喝點水吧,流了那麽多眼淚,也該補充一下水分了。[]”


    安琪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她知道流眼淚是一種很沒骨氣的表現,可想到生死未知的弟弟,她完全控製不了。


    伸手接過沐瑤遞過來的水,安琪低聲的說了聲:“謝謝。”


    “你偷東西的技術是跟誰學的?”


    沐瑤見安琪並沒有站起來的打算,索性也在她的身旁蹲下身子,擰開自己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而後看著安琪問道。


    安琪怔了怔,她確實是扒竊的老手了,不論是曾經頻繁的去偷,還是後來迫不得已去偷,被人發現的情況,這還是第一次。


    有些好奇的側臉看向沐瑤,安琪的瞳孔裏出現了一張秀氣清麗的臉蛋兒。


    “你知道嗎,很多人生來就帶著天賦,有的人天生嗓子好,就當了歌星,有的人天生長得美,就嫁入豪門,而我是天生手就快,所以就學會了偷東西。”


    安琪淡淡的開口,聲音已經沒了剛剛的顫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沐瑤,似是讓沐瑤透過她的眼睛來證明她並未撒謊。


    “那契機呢?”


    沐瑤接著問道。


    安琪一愣,麵前的女生果然聰明非常,似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索性不再隱瞞,接著開口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天賦在過人,也需要契機,需要有人發現並發掘開發我的潛力,我一開始手並沒有這麽快,隻是比常人快一些罷了,而我的父親,則是道上的‘老人’了。”


    “在哈市這個扒手的小圈子裏,我父親的名望很高,雖然他沒有我這樣與生俱來的天賦,但是他卻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一名技藝高超的小偷。”


    “父親發現了我與眾不同的天賦,便開始從小訓練我,很快我便超越了他,隻要是被我盯上的東西,我僅憑我的雙手,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拿走。”


    “我偷過別人褲兜裏的錢包,偷過別人脖子上的項鏈,凡是我想得到而別人又有的東西,我都偷過。”


    安琪的語氣平淡無波,似是在敘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兒,但是沐瑤卻知道,隻有一個人在對自己一項技能滿是自信的時候,才會說這麽波瀾不驚。


    而安琪的技術,就值得她不屑一顧的訴說這些往事。


    “憑你的這身本事,想要過上富裕的生活完全不是問題,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沐瑤終究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而她所想的也不錯,憑安琪的本事,一天想偷一塊就能偷一塊,一天想偷一萬,也絕對不會少半分。


    而那座破敗的院落,很明顯是安琪和弟弟現在的住所。


    安琪眨了眨眼睛,目光看著長而有些昏暗的走廊,仿若陷入了迴憶般的開口:“十年前,那時的我才八歲,我父親因為偷東西被人發現,被活活的打死,而我,就躲在不遠處的角落裏親眼目睹了一切。”


    沐瑤聞言心中大駭,她起初就有預感麵前的女孩肯定經曆過什麽不幸的經曆,可是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親眼目睹父親被活活打死,恐怕會是一生的夢魘。


    對於自己問出的問題沐瑤頓感懊惱無比,連忙低聲道:“對不起。”


    安琪卻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麽,我早已經能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了。那是我父親偷東西第一次失手,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而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被人發現,卻不想被你出手相救,真是造化弄人。”


    “從你父親去世後,你就不在偷東西了嗎?”沐瑤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在一個敏感的話題會二次傷害麵前這美好的女孩。


    安琪默默的搖了搖頭:“還會偷。”


    頓了頓,安琪突然失聲而笑:“說來諷刺,我除了偷東西什麽都不會,而我身邊還有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弟弟要我照顧,即便我心中想過,從此再也不去偷了,可看到弟弟跟著我饑一頓飽一頓的時候,我又忍不住去為了他偷。”


    “不過我不在偷那些貴重物品了,我偷饅頭,偷藥,偷一些能讓我和弟弟活下去而又不給別人造成重大損失的東西。”


    正說著,安琪突然感覺到手上一涼,一直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別說了。”


    沐瑤淡淡的低聲吐出了三個字,喉嚨卻突然像被東西卡住了一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女孩,原本應該沒好的童年都經曆了些什麽。站在道德的標杆上,她努力的想讓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卻又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去做自己不願再做的事情。


    可她知道嗎,在世人眼中,善就是善,惡就是惡,偷錢和偷饅頭都是偷,沒有人會因為她隻偷饅頭而可憐心疼甚至理解她。


    而她,卻也隻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心中好過一些,選擇對這些理論視而不見。


    已經活的如此辛苦,卻還有人要在她本就破碎不堪的生活中踩上一腳,毀滅了她生活中唯一的陽光。


    “病人雙腿粉碎性斷裂,命是保住了,但以後可能就要做輪椅了。”


    醫生職業性的匯報完了安澈的情況,而後同情的看了一眼安琪,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安琪站在原地,手下意識的緊緊的握著沐瑤的,小小的身子似是幾不可見的晃了晃,卻在沐瑤的目光中突然笑了。


    “人活下來就好。”


    這一刻,看著麵前的安琪,沐瑤竟突然感覺鼻子一酸,而後連忙遮掩著別過頭去。


    是啊,自始至終安琪的心願都隻有一個,希望弟弟能夠活下來,而眼下,這個心願實現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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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沒出息的說,公子越寫鼻頭越酸,還沒迴頭重新讀,不知道給大家呈現出的效果如何,但這章公子真心是寫的時候差點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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