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酒樓內


    某包間,隻有兩人,卻有一桌子的飯菜,


    吃喝完畢的天諭玩味的看著艾瑞莉婭欲言又止的模樣,差點笑出了聲。


    “哎,不知道你害羞個什麽勁兒!想問什麽,問吧!”


    天諭捂臉,搖頭,裝作一副我很無奈的樣子,


    艾瑞莉婭先是嬌嗔的瞪了一眼天諭,才低下頭,喝著杯中的酒水,悶悶不樂道:“血月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天,雖然並沒有發生任何不祥,群眾也已經相信血月隻是某種特殊現象,並不像傳說那樣,但...我總覺得不安。”


    艾瑞莉婭停頓了一下,又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天諭,“你知道些什麽,對嗎?”


    天諭饒有興趣的看著艾瑞莉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迴答道:“我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做到,但我同時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做不到。”


    天諭的答案讓艾瑞莉婭摸不清頭腦,但艾瑞莉婭竟然鬼迷心竅的相信了天諭的話,對天諭的話深信不疑。所以,艾瑞莉婭一時間愁眉苦臉,忍不住哀歎。


    “歎氣?為何?”


    天諭好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猜猜看?”


    艾瑞莉婭苦笑,滿滿飲上一大口美酒,又覺得不夠,豪邁的直接端起酒壺就灌了下去。


    “咕嘟咕嘟”


    美酒在艾瑞莉婭的喉嚨中流過,又像是艾瑞莉婭的愁悶,無處宣泄,隻能吞咽進肚,一個人品嚐那種無助的滋味兒。


    “你在害怕。”


    天諭答了一句,然後將自己杯中的酒滿上,舉杯示意了一下艾瑞莉婭,一口悶了,然後將滿上,“害怕我走了,你又是孤零零了。”


    話畢,杯中的酒剛剛好滿上,天諭再次一飲而盡,天諭也不知怎麽想的,兩杯美酒下肚,或許還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也學著艾瑞莉婭,直接用酒壺痛飲。


    “像你這樣的大師,喝酒一定很厲害。”


    艾瑞莉婭苦笑,說不清天諭給的答案到底是對是錯,艾瑞莉婭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什麽,隻能寄情於酒,好在天諭有先見之明,讓酒館老板提前備了十壇上好的美酒。


    一想到這兒,艾瑞莉婭又覺得今天要發生的一切都是天諭算計好的,沒錯,就是算計。但是艾瑞莉婭醉醺醺的腦袋不想想太多,不是酒醉人,而是人要醉。艾瑞莉婭直接拿起兩壇酒,擺在桌上,自己端起一壇,又對著天諭做請的手勢。


    “你指的是,哪一方麵?”


    天諭沒有拒絕,問了一句後也隨著艾瑞莉婭一樣端起酒壇,滿滿的引上了一大口。


    “各個方麵!”


    艾瑞莉婭放下酒壇後迴了一句,又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沒有一點女人應有的姿態,行為舉止像是個醉漢一樣粗爛,不懂規矩,不管約束。不過那小模樣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壇酒下肚,艾瑞莉婭隻覺得渾身越來越燥熱,這是心火旺盛,心裏頭不痛快!艾瑞莉婭又端起一壇酒,正對在嘴角,卻發現拿酒的手被另一隻溫暖的手牢牢抓住。


    “剩下的酒,我替你喝。”


    天諭從呆滯的艾瑞莉婭手中將酒拿過去,二話不說就仰頭灌酒,一壇空了就換,直到所有的酒壇全都空了,而這個時間,艾瑞莉婭微紅的小臉卻是洋溢著笑意,一直呆呆的看著天諭。


    “我想跟著你,和銳雯一樣。”


    剛喝完所有酒的天諭就看見艾瑞莉婭朦朧著一對眸子,充滿醉意的甜甜的說了一句。


    “不行。”


    這是天諭斬釘截鐵的迴答,還沒等艾瑞莉婭繼續問,天諭就給了解釋,“銳雯和你不一樣,銳雯沒了我,什麽都沒了,你比她幸運的多。”


    艾瑞莉婭還是不解的看著天諭,艾瑞莉婭心頭一陣泛苦,銳雯沒有親人,難道我有嗎?父親病逝,母親不知所蹤,就連哥哥也失蹤在了德瑪西亞迴艾歐尼亞的路上,想來也是兇多吉少了吧,除了自己的國家還能容得下自己,給自己一個毫無價值的英雄稱號,自己又能比她幸運多少呢?


    “對了,我說你要一個人來,你還真的一個人來啊?不帶上銳雯不怕迴去後她跟你急?”


    雖然不解,但是艾瑞莉婭還是相信了天諭的話,權當是一種心理安慰吧,對於銳雯,艾瑞莉婭第一次有著濃濃的羨慕之意。


    天諭苦笑著搖了搖頭,沉默了,天諭並沒有解釋,在銳雯歸來之際,天諭不想提起任何有關銳雯的事兒...但是,現在的天諭也不忍心不迴答艾瑞莉婭的任何一個問題。


    “猩紅之月,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血月,沒那麽簡單。”


    良久,天諭才選擇轉移了話題。


    “嗬,你說吧,我聽著。”


    艾瑞莉婭不知怎的,有種想哭的衝動,突然就頭腦一熱,說道:“等等!”


    艾瑞莉婭站起身來,明明婀娜多姿的嬌軀此時卻像是弱不禁風柔嫩小草一樣,輕輕被微風一吹,就能東倒西歪。天諭看著艾瑞莉婭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隻是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艾瑞莉婭走到了天諭的身邊,看了一眼天諭,像是要把天諭的模樣深深刻在腦海裏,卻怎麽也記不住,就好像不管什麽東西都能給艾瑞莉婭一種天諭的感覺。


    好一會兒,艾瑞莉婭閉上了眼,直接一屁股坐在天諭的腿上,雙手摟住天諭的脖子,將頭輕輕靠在天諭的胸膛,聽著天諭的心跳聲,艾瑞莉婭仿佛聽到了世界的律動,那麽的簡單,那麽的美妙,那麽的醉人心神。


    “好了,你現在說吧。”


    艾瑞莉婭閉著眼倒在天諭的懷裏,柔弱的說道,這樣的艾瑞莉婭盡顯小女兒姿態,如果人生沒有一個接一個意外的話,這樣的艾瑞莉婭才是本來的艾瑞莉婭。


    天諭對主動倒在自己懷裏的艾瑞莉婭,沒有拒絕,或許此時此刻,這能給這個小女孩一點安慰吧?


    天諭抱著艾瑞莉婭,低頭看著此時那張笑意盈盈的俏臉,輕輕的給艾瑞莉婭解釋道:


    “艾歐尼亞的古老傳說中,但凡即將發生不祥的事情,總會有一輪腥紅的月亮懸掛於天空。你們將其叫做血月,但自從上古時期後,就在也沒有出現過了,於是艾歐尼亞的人都將其當做了一個傳說。”


    “事實上,猩紅之月,也就是血月,雖然是你們艾歐尼亞的古老傳說,可猩紅之月的力量會波及整個符文之地!猩紅之月從某種程度來說,本身就是一種不祥,猩紅之月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但每一次出現,都意味著,一次機會...”


    “這三天來,艾歐尼亞的確沒有發生什麽不祥的事,至少在你們視野之內以為沒有。可是你們怎麽知道,視野之外沒有發生呢?比如說,暗影島!更何況,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天諭還沒有解釋到這裏的時候,艾瑞莉婭已經睡著了,嘴角還掛著甜美的微笑,這才是小時候的那個陽關,可愛,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自由之翼——艾瑞莉婭!


    可是,就算艾瑞莉婭在睡夢中,天諭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好像不是特意給艾瑞莉婭說著聽的,反而像是自己給自己的解釋,很奇怪。


    “哎...”


    天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痛苦的閉上眼,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樣!那是天諭自己帶給自己痛苦,因為天諭,忘記了太多太多!


    “我遺忘的......是我不能麵對的嗎?”


    天諭這樣問自己,卻得不到任何一個答案,哪怕是錯的。


    “就這樣吧。”


    天諭心累了,知道隻能這樣了,天諭將艾瑞莉婭抱起,呆呆的看了一眼,卻忍不住,心底的欲望,在艾瑞莉婭的額頭上深深一吻。然後,天諭帶著艾瑞莉婭走了,用的是空間穿梭,這個包間裏的一切在天諭走後,全部變得完好如初了,就跟沒發生過什麽一樣。


    酒樓的老板和夥計,但凡隻要是見過天諭和艾瑞莉婭的,都遺忘了今天關於天諭和艾瑞莉婭的一切,仿佛天諭和艾瑞莉婭根本沒來過一樣。


    天諭將艾瑞莉婭送到了艾瑞莉婭居住的地方,普雷希典外城的一處瀑布那,瀑布裏麵是別有洞天的,艾瑞莉婭偶然發現的一處安靜地所。


    看著花開,聽著水響,天諭盡可能慢的走路,天諭相信,艾瑞莉婭可以感受到多一分的溫暖。


    再長的路,隻要走下去,終究可以走完,天諭進入了艾瑞莉婭的居所,屋內的所有家具的原料都是石頭,沒有過多的裝飾,也沒有別的打扮,有的隻是簡樸。


    天諭將艾瑞莉婭放在了石床上,照看了一會兒,正轉身準備離去時,一隻柔嫩無骨的小手卻緊緊的拽住了天諭。


    “不要!不要..母親,不要丟下我!”


    艾瑞莉婭做噩夢了,夢見了她的母親,艾瑞莉婭的聲音是乞求,不大,卻讓人覺得撕心裂肺,天諭苦笑,覺得又多了一個羈絆。


    但天諭還是走了。


    因為,易,還有...銳雯,在等他呢。


    天諭有一句話沒有說全:猩紅之月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也不會,無緣無故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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