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話七爺銅鏡留下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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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氣一瞬間似排山倒海般從皇宮散發而來，李逍遙雙眉緊皺已有一絲十分不好之感，自心頭慢慢滋生。
軒轅傷從屋頂躍起，緩出一口氣，淡淡道：“是鄭雲峰。”
李逍遙並沒有說話，他也已想到是鄭雲峰，但他也隻是想卻並不希望是。
已遠遠可見皇宮內燈火輝煌所散發出的餘暉，也已可聽見幾千人甚至是上萬人同時激起的喊殺聲。
李逍遙雙眉皺的更緊，眼中也已流露出一絲落寞。
軒轅傷看著李逍遙，無奈的搖頭歎息一聲，足底便又加一分力道，前躍之勢已不止快上幾分。
李逍遙與軒轅傷躍上皇宮城牆之時，殺氣猶在，喊殺之聲卻已平息。
李逍遙定定望著乾清宮門前一灘血跡，眼中落寞之色已更甚。
軒轅傷雙眉緊鎖，片刻後，淡淡道：“我們是否要下去看看。”
話音未落，隻見一人著藍色錦衣，如壁虎般從地麵躍到高牆之上。卻是霍青。
霍青緩步向前，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表情。
風從牆外吹來，帶著花香卻也帶著一絲血腥。
霍青已站定身形，雙眼目視前方，冷冷道：“李逍遙。”
李逍遙並沒有說話，此刻他心裏已悲傷到極點，霍青出現時他就已猜到，鄭雲峰確實已出事。
霍青眼神已變得陰冷，雙手已可見隱隱有青筋突起。片刻後，緩緩道：“我知道這一切你都有參與，隻是這件事已結束，我並不希望你再做任何事，來挑戰皇宮尊嚴。”
李逍遙抬頭望向天際，慢慢道：“他現在怎樣。”
霍青冷笑一聲，淡淡道：“挑戰天子威嚴，你說會怎樣。”
軒轅傷手中劍猛然揮出，直指霍青，冷冷道：“是皇上下令將他處死。”
霍青搖搖頭，冷漠道：“皇上已躺下，殺他的是城中守衛。”
軒轅傷眼神瞬間劃過一道寒芒，冷冷道：“他武功並不弱，除卻你並無人可傷到他。”
霍青眼神忽然變得落寞，歎口氣緩緩道：“我們並不想殺他。”
李逍遙突然轉過頭，冷冷瞪著霍青，道：“說下去。”
霍青幽幽歎息一聲，慢慢道：“他死前叫我轉交你一句話。”
李逍遙冷冷道：“說。”
霍青道：“生死已同。”
李逍遙神情猛然一顫，眼中已盡是落寞之色。
霍青接著道：“他說你聽到這句話後，就會明白一切。”
軒轅傷看著李逍遙突然變得深邃的眼眸，幽幽歎息一聲，劍已入鞘也已躍下高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逍遙遙望著掛在乾清宮房脊上的殘月，緩緩吐出一口氣道：“你好好保重。”
話音未落，李逍遙便已消失在高牆之上，霍青猛然瞪大雙眼望著城牆下蒼茫夜色，片刻後，淡淡道：“我會的。”
月斜，夜暗。
李逍遙站在一座屋脊之上，夜風微涼卻已將他衣角吹起。
風吹過，人已消失，卻又抱劍出現在一間書房內。
一名白發老者坐在椅子上，冷冷看著李逍遙，緩緩道：“你來得並不是時候。”
李逍遙依舊抱劍，並未抬頭看上老者一眼，冷冷道：“單福。”
老者點點頭，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芒，冷冷道：“李逍遙。”
李逍遙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隻是冷冷道：“你已知我會來。”
單福點點頭，冷笑一聲道：“如若我不知道，幾十年前我就已死。”
李逍遙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數道寒芒，冷冷道：“你已知我為何而來。”
單福冷笑，幽幽道：“你有把握殺我。”
李逍遙道：“沒有。”
單福雙眉緊鎖，冷冷道：“為何還要來。”
李逍遙隻冷冷說出兩個字“討債。”
單福眼神一冷，慢慢道：“什麽債。”
李逍遙道：“人命債。”
單福突然大笑起來，似是聽到世界上就好笑的事，笑的腰已彎下，笑的眼角也已流出淚。
良久，單福強製將笑聲止住，聲音也已變得渾厚。“我縱馬揮劍三十餘載，死在我劍下之人無數，來找我報仇之人更是多如牛毛，但我卻依然活著，你知道為什麽。”
李逍遙眼神中寒芒更甚，冷冷道：“我隻知你手中劍會斷。”
單福眼神突又變得冰冷，剛要開口說話，李逍遙已探手入懷將一物拋在單福麵前桌麵之上。
單福看著平躺在桌麵之上的“蝙蝠血令”冷冷道：“你已知道。”
李逍遙冷冷道：“我不知道。”
單福眼角似已迸裂出血絲，也已將手中劍緊緊握著，片刻後冷冷道：“你確實很聰明，但你將我殺死並不能改變什麽。”
李逍遙麵色已冷，緩緩道：“我來找你，隻為討債。”
單福突又一聲冷笑，淡淡道：“為何人討債。”
李逍遙隻說出兩個字。“朋友。”
單福眼中瞬間劃過一絲落寞，突然他似已變成一位老人，一位連手掌都已不願抬起的老人。他筆直的脊背此時已彎下，臉色也已變得蒼白。片刻後，才緩緩道：“你確實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
李逍遙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點頭。
單福接著道：“如若我再年輕幾年，必定會和你結交成為朋友。”
李逍遙眼中已褪盡寒冷，緩緩道：“現在也可。”
單福微笑一聲，慢慢道：“是不是朋友，我都已會死在你劍下，又有何區別。”
李逍遙道：“我尊重朋友。”
單福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忽又歎息一聲道：“你會讓我死得很尊嚴。”
李逍遙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單福微笑道：“所以你並不會問我關於它的事。”說著，伸手指一指平躺在桌麵之上的‘蝙蝠血令’。
李逍遙點點頭道：“不會問，即使問，你也不會說，而我卻也不想知道。”
單福心中突然浮現一絲暖意，緩緩道：“你確實很夠朋友。”
李逍遙卻遙遙頭道：“我並不夠朋友，否則我也不會用你的血染我的劍。”
東邊已有魚肚白，青石板上雖已不再有雨水流過，卻也異常潮濕。
李逍遙劍上已無血，血已被吹落，已無需在問是何人之血，死人之血卻也是無名之血。
軒轅傷站在李逍遙身後，緩緩道：“人已死，死人也已無需在問。”
李逍遙閉著眼睛，撫摸著手中劍，慢慢道：“死人雖該死，但該死之人卻未死。”
軒轅傷神色已有些許落寞，淡淡道：“誰是該死之人。”
李逍遙道：“不知道。”
軒轅傷道：“不知道豈非就是沒有，沒有卻也不用在血染長劍。”
李逍遙神色一暗，淡淡道：“你的劍很長。”
軒轅傷眼中瞬間閃過一道精光，緩緩道：“七尺一寸。”
李逍遙道：“確實很長。”
軒轅傷道：“不知你劍長幾許。”
李逍遙道：“四尺三寸。”
軒轅傷道：“劍短卻鋒。”
李逍遙道：“劍長卻冷。”
軒轅傷突然微微一笑道：“比劍。”
李逍遙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點頭。
軒轅傷已將劍握緊，淡淡道：“現在。”
李逍遙卻遙遙頭，緩緩道：“約定之期，為何要改在今日。”
軒轅傷突然雙眉一皺，慢慢道：“你似是很自信。”
李逍遙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遠方雲朵從天際緩緩劃來。
軒轅傷已將手中劍提起，“錚”的一聲，劍已刺進墓碑中。
李逍遙眉頭緊鎖，冷冷道：“你本不該打擾她休息。”
軒轅傷淡淡一笑，緩緩道：“我曾和她打賭。”
李逍遙淡淡道：“賭什麽？”
軒轅傷道：“賭，你若可與我一戰，她便會將我頭砍下。”
李逍遙微微一笑道：“她已死，所以已無法將你頭砍下。”
軒轅傷道：“可我怕。”
李逍遙雙眉緊皺道：“你怕什麽。”
軒轅傷緩緩道：“怕她變成鬼也要來找我，砍掉我的頭。”
李逍遙道：“別忘記她本就是一隻鬼。”
一陣風吹過，將鬼妖墳塚上的幾片綠葉吹起，落在墓碑之上劍痕處。
軒轅傷已離開京城，約定之期本不需要改變，他也已不需要繼續留在此處。其實他是不忍看到李逍遙的血濺在風中，抑或是……。沒有人知道，卻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李逍遙已站在七爺院裏的萬花叢中，他已沒有去處，唯有這裏才可讓他靜一靜。他已不想再想很多事，也已不想再說很多話。還好這裏除卻他自己，已沒有別人。
李逍遙將劍提起，輕輕摘下一朵鮮豔如血的花朵，在劍身上緩緩擦拭。劍上血腥雖濃，卻也被花香掩蓋。可花雖香，卻也無法將血腥洗刷。
李逍遙已躺在草房內床榻之上，屋頂上的洞口猶在，陽光已灑進，卻並未灑在李逍遙身上，而是灑在一麵銅鏡之上。
李逍遙突然皺眉將銅鏡拾起，銅鏡上已生有斑斑鏽跡，但卻並不感覺陳舊，而卻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這麵銅鏡是七爺易容之時必備之物，雖然很平常，但李逍遙卻感到一絲怪異。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門口卻已出現一人，著黑色緊身衣，手中卻並未有劍。
李逍遙並未抬頭，依舊看著手中銅鏡。
黑衣人聲音聽起來有些詭異。“明天已是七月初六。”
李逍遙放下手中銅鏡，看著黑衣人，緩緩道：“我知道。”
黑衣人語氣忽又變得陰冷，淡淡道：“你知道的似已很多。”
李逍遙眼中盡是落寞之色，幽幽歎出一口氣，片刻後道：“我知道的也不過冰山一角。”
黑衣人道：“冰山似是也有融化之時。”
李逍遙道：“但這座冰上我卻不隻何時才能融化。”
黑衣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落寞，緩緩道：“正因為你沒有把握，所以你才將軒轅傷騙走。”
李逍遙淡然一笑，幽幽道：“我並沒有騙他，是他太過相信我。”
黑衣人道：“你的朋友似是都很相信你。”
李逍遙緩緩歎出一口氣道：“我也很相信他們，有時甚至很過分。”
黑衣人突又冷笑一聲，冷冷道：“你覺得這樣很值。”
李逍遙道：“七月七過後，該活下的人都會活下，該死去的人都會死去。”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淡淡道：“你……
李逍遙插話道：“我並沒有把握，一點把握都沒有，而且我也是該死之人。”
黑衣人歎出一口氣，慢慢道：“你做的這一切隻是想讓我活著。”
李逍遙並沒有說話，顯然已算肯定。
黑衣人道：“但我為什麽要活著。”
李逍遙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芒，冷冷道：“你必須要活著。”
黑衣人神情猛的一震，眼神一冷，瞬間已將無形殺氣外放。
李逍遙道：“你身上殺氣似是又增加許多。”
黑衣人冷冷道：“若將你也殺死，我……
李逍遙插話道：“你殺不死我。”
黑衣人眼中寒芒一閃即逝，冷冷道：“你隻能死在我劍下。”
李逍遙淡淡道：“可你卻沒有劍。”
黑衣人眼神一冷，並未說話，隻是將一物拋在床鋪之上，便已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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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遙定定望著乾清宮門前一灘血跡，眼中落寞之色已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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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傷眼神瞬間劃過一道寒芒，冷冷道：“他武功並不弱，除卻你並無人可傷到他。”
霍青眼神忽然變得落寞，歎口氣緩緩道：“我們並不想殺他。”
李逍遙突然轉過頭，冷冷瞪著霍青，道：“說下去。”
霍青幽幽歎息一聲，慢慢道：“他死前叫我轉交你一句話。”
李逍遙冷冷道：“說。”
霍青道：“生死已同。”
李逍遙神情猛然一顫，眼中已盡是落寞之色。
霍青接著道：“他說你聽到這句話後，就會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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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李逍遙便已消失在高牆之上，霍青猛然瞪大雙眼望著城牆下蒼茫夜色，片刻後，淡淡道：“我會的。”
月斜，夜暗。
李逍遙站在一座屋脊之上，夜風微涼卻已將他衣角吹起。
風吹過，人已消失，卻又抱劍出現在一間書房內。
一名白發老者坐在椅子上，冷冷看著李逍遙，緩緩道：“你來得並不是時候。”
李逍遙依舊抱劍，並未抬頭看上老者一眼，冷冷道：“單福。”
老者點點頭，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芒，冷冷道：“李逍遙。”
李逍遙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隻是冷冷道：“你已知我會來。”
單福點點頭，冷笑一聲道：“如若我不知道，幾十年前我就已死。”
李逍遙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數道寒芒，冷冷道：“你已知我為何而來。”
單福冷笑，幽幽道：“你有把握殺我。”
李逍遙道：“沒有。”
單福雙眉緊鎖，冷冷道：“為何還要來。”
李逍遙隻冷冷說出兩個字“討債。”
單福眼神一冷，慢慢道：“什麽債。”
李逍遙道：“人命債。”
單福突然大笑起來，似是聽到世界上就好笑的事，笑的腰已彎下，笑的眼角也已流出淚。
良久，單福強製將笑聲止住，聲音也已變得渾厚。“我縱馬揮劍三十餘載，死在我劍下之人無數，來找我報仇之人更是多如牛毛，但我卻依然活著，你知道為什麽。”
李逍遙眼神中寒芒更甚，冷冷道：“我隻知你手中劍會斷。”
單福眼神突又變得冰冷，剛要開口說話，李逍遙已探手入懷將一物拋在單福麵前桌麵之上。
單福看著平躺在桌麵之上的“蝙蝠血令”冷冷道：“你已知道。”
李逍遙冷冷道：“我不知道。”
單福眼角似已迸裂出血絲，也已將手中劍緊緊握著，片刻後冷冷道：“你確實很聰明，但你將我殺死並不能改變什麽。”
李逍遙麵色已冷，緩緩道：“我來找你，隻為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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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遙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點頭。
單福接著道：“如若我再年輕幾年，必定會和你結交成為朋友。”
李逍遙眼中已褪盡寒冷，緩緩道：“現在也可。”
單福微笑一聲，慢慢道：“是不是朋友，我都已會死在你劍下，又有何區別。”
李逍遙道：“我尊重朋友。”
單福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忽又歎息一聲道：“你會讓我死得很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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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遙劍上已無血，血已被吹落，已無需在問是何人之血，死人之血卻也是無名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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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遙閉著眼睛，撫摸著手中劍，慢慢道：“死人雖該死，但該死之人卻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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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遙道：“不知道。”
軒轅傷道：“不知道豈非就是沒有，沒有卻也不用在血染長劍。”
李逍遙神色一暗，淡淡道：“你的劍很長。”
軒轅傷眼中瞬間閃過一道精光，緩緩道：“七尺一寸。”
李逍遙道：“確實很長。”
軒轅傷道：“不知你劍長幾許。”
李逍遙道：“四尺三寸。”
軒轅傷道：“劍短卻鋒。”
李逍遙道：“劍長卻冷。”
軒轅傷突然微微一笑道：“比劍。”
李逍遙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點頭。
軒轅傷已將劍握緊，淡淡道：“現在。”
李逍遙卻遙遙頭，緩緩道：“約定之期，為何要改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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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遙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遠方雲朵從天際緩緩劃來。
軒轅傷已將手中劍提起，“錚”的一聲，劍已刺進墓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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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傷淡淡一笑，緩緩道：“我曾和她打賭。”
李逍遙淡淡道：“賭什麽？”
軒轅傷道：“賭，你若可與我一戰，她便會將我頭砍下。”
李逍遙微微一笑道：“她已死，所以已無法將你頭砍下。”
軒轅傷道：“可我怕。”
李逍遙雙眉緊皺道：“你怕什麽。”
軒轅傷緩緩道：“怕她變成鬼也要來找我，砍掉我的頭。”
李逍遙道：“別忘記她本就是一隻鬼。”
一陣風吹過，將鬼妖墳塚上的幾片綠葉吹起，落在墓碑之上劍痕處。
軒轅傷已離開京城，約定之期本不需要改變，他也已不需要繼續留在此處。其實他是不忍看到李逍遙的血濺在風中，抑或是……。沒有人知道，卻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李逍遙已站在七爺院裏的萬花叢中，他已沒有去處，唯有這裏才可讓他靜一靜。他已不想再想很多事，也已不想再說很多話。還好這裏除卻他自己，已沒有別人。
李逍遙將劍提起，輕輕摘下一朵鮮豔如血的花朵，在劍身上緩緩擦拭。劍上血腥雖濃，卻也被花香掩蓋。可花雖香，卻也無法將血腥洗刷。
李逍遙已躺在草房內床榻之上，屋頂上的洞口猶在，陽光已灑進，卻並未灑在李逍遙身上，而是灑在一麵銅鏡之上。
李逍遙突然皺眉將銅鏡拾起，銅鏡上已生有斑斑鏽跡，但卻並不感覺陳舊，而卻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這麵銅鏡是七爺易容之時必備之物，雖然很平常，但李逍遙卻感到一絲怪異。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門口卻已出現一人，著黑色緊身衣，手中卻並未有劍。
李逍遙並未抬頭，依舊看著手中銅鏡。
黑衣人聲音聽起來有些詭異。“明天已是七月初六。”
李逍遙放下手中銅鏡，看著黑衣人，緩緩道：“我知道。”
黑衣人語氣忽又變得陰冷，淡淡道：“你知道的似已很多。”
李逍遙眼中盡是落寞之色，幽幽歎出一口氣，片刻後道：“我知道的也不過冰山一角。”
黑衣人道：“冰山似是也有融化之時。”
李逍遙道：“但這座冰上我卻不隻何時才能融化。”
黑衣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落寞，緩緩道：“正因為你沒有把握，所以你才將軒轅傷騙走。”
李逍遙淡然一笑，幽幽道：“我並沒有騙他，是他太過相信我。”
黑衣人道：“你的朋友似是都很相信你。”
李逍遙緩緩歎出一口氣道：“我也很相信他們，有時甚至很過分。”
黑衣人突又冷笑一聲，冷冷道：“你覺得這樣很值。”
李逍遙道：“七月七過後，該活下的人都會活下，該死去的人都會死去。”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淡淡道：“你……
李逍遙插話道：“我並沒有把握，一點把握都沒有，而且我也是該死之人。”
黑衣人歎出一口氣，慢慢道：“你做的這一切隻是想讓我活著。”
李逍遙並沒有說話，顯然已算肯定。
黑衣人道：“但我為什麽要活著。”
李逍遙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芒，冷冷道：“你必須要活著。”
黑衣人神情猛的一震，眼神一冷，瞬間已將無形殺氣外放。
李逍遙道：“你身上殺氣似是又增加許多。”
黑衣人冷冷道：“若將你也殺死，我……
李逍遙插話道：“你殺不死我。”
黑衣人眼中寒芒一閃即逝，冷冷道：“你隻能死在我劍下。”
李逍遙淡淡道：“可你卻沒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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