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逍遙無藥可救,鬼妖雨夜被襲


    張海嬌是第一個趕到這裏來的人,她跑進房間之時,身後還緊緊的拽著一位白發老者。這位老者明顯跟不上她的速度,途中已不知摔了多少跤。他的臉上,嘴上,胳膊上都有被擦破的痕跡。


    張海嬌跑到李逍遙床前後,便對上氣不接下氣的白發老者道:“快治,如果治不好,我馬上就叫人砍了你的腦袋。”


    白發老者唯唯諾諾的一邊稱是,一邊走到走到李逍遙跟前,掀開被子開始診脈。


    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平時以調皮搗蛋著稱的張海嬌此刻也安靜的如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白發老者一邊捋著胡子,一邊為李逍遙診脈,臉上的表情更是讓人琢磨不透。大概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他才搖頭歎息的將李逍遙的胳膊放迴被子裏。


    看著白發老者搖頭,鬼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問道:“怎麽樣,他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白發老者站迴到張海嬌的身邊,依然捋著胡子,閉眼思索。


    最後,等的不耐煩的張海嬌,終於抓著白發老者的胡子便道:“到底怎麽樣,你倒是說話啊!”


    白發老者被張海嬌扯著胡子,疼的險些交出聲來。隻是他也不敢在這位霸道的小姐麵前表露一點怒意,隻好慢慢的道:“小姐請先放手,老夫這就將我所診出的結果說與小姐聽。”


    張海嬌有些生氣的鬆開手。白發老者先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才緩緩的道:“這位大俠的症狀似是中了毒,而且這種毒已經在體內停留了至少半個月的時間,之所以到今天才發作,完全是因為這位俠客的體製異於常人。但具體是什麽毒,恕老夫才疏學淺,不能解答。”


    張海嬌聽到他的話後,兩行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喃喃的道:“你是長安城裏最好的醫生,如果你說沒有辦法,還會有誰會有辦法。”


    這時,張海瑞也趕了迴來,正好聽到白發老者的話,麵色凝重的道:“到底還有沒有什麽解救之法。”


    白發老者閉著眼睛思索了良久才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這種毒的根源,然後在依毒而解毒。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隻能用天山雪蓮把他暫時護住心脈,以待有朝一日能夠找到解藥幫他解毒。”


    張海瑞聽到這些話後,兩片眉毛皺的似連在一起的雲朵。他思索了片刻道:“那就有勞先生了,天山雪蓮我會派人為先生送去。希望先生能盡最大的努力將我的這位朋友救醒。”


    白發老者道:“請將軍放心,老夫一定傾盡畢生所學,為這位俠客治病。可是能否治好,就要看天意。如果天意如此,老夫也是沒有辦法。”


    白發老者走後,張海瑞不稍片刻也已離開。屋子裏隻剩下四位麵色凝重的女人。


    張海嬌擦幹臉頰上的眼淚對鬼妖道:“姐姐,你說逍遙哥到底怎麽了,他到底還會不會醒來啊。”


    鬼妖撫摸著張海嬌的頭發,輕聲道:“沒事的,你逍遙哥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群鴿子從窗口飛過,投下的影子在李逍遙的臉上如遊魚般劃過,似是對他的一種哀鳴。


    房間裏隻剩下李逍遙和鬼妖兩個人時,鬼妖看著他略顯疲憊的麵容,心裏一痛,一串淚珠已然墜落下來。


    中午的時候張海瑞來過,詢問了幾句李逍遙的情況後。便對鬼妖說了今天中午又死一人的事,叫鬼妖自己小心後就離開了。


    鬼妖突然想起了已離開多時的鬼醫,如若他在這裏的話,或許還有些辦法。可是江湖這麽大要到哪裏才能將他找迴。


    傍晚的時候,張海嬌在眾多侍衛的簇擁下,走進了鬼妖的房間。


    鬼妖看著她身邊突然多出的人手,驚訝的對她道:“妹妹這是怎麽了。”


    張海嬌坐在鬼妖身邊,雙手摟著她的胳膊,神情憤憤的道:“還不是那個討厭的殺人魔王,剛剛又死了兩個,今天都已經死了三個人了。我哥怕我出意外,所以給我加派了人手。真討厭,有了這幫人到那裏都不方便。”


    鬼妖麵色凝重的對她道:“又死了兩個,他們都是誰,都是怎麽死的。”


    張海嬌淚眼婆娑的道:“第一個死的是這裏的總管張伯,不過張伯可不是被劍所殺,他是被人活活掐死的。第二個死的人是一個主管後廚的下人,他和以前幾個人的死法相同,都是被一劍刺破了喉嚨。哎,張伯的人很好,好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自從父母死後,府裏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張伯一個人在操持,他也經常照顧我們兄妹倆。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殘忍,連一位即將西去的老人都不放過。真希望逍遙哥馬上就能醒來,找到兇手,替死去的人報仇。”說著張海嬌便在鬼妖的懷裏傷心的哭了,一滴滴淚打濕了鬼妖的衣襟,打碎了所有人的心。


    夜已深,鬼妖喂李逍遙吃過藥後,便躺在他的旁邊,手指撫摸著他刺出皮膚的胡茬,看著他依然緊閉雙眼的麵容,心裏一陣陣的刺痛。


    鬼妖自言自語道:“情郎啊情郎,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痛嗎?你知道我已流了多少淚了嗎?情郎,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看看為你傷心欲絕的情人好嗎?情郎,如果你會這樣永遠的昏迷下去的話,我也會結束自己的生命,就算死我也要永遠的和你在一起。情郎,求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不知道什麽時候,鬼妖已爬在李逍遙的胸膛上睡了過去,她的眼角在搖曳的燭光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豆大的雨滴憑空而下。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閃電劃過的瞬間,一位左手握劍的黑衣人出現在鬼妖的房中。黑衣人沒有動,他的劍也沒有動,隻是看著床上半裸的鬼妖和昏迷不醒的李逍遙。


    黑衣人很冷,他的劍更冷,冷的連燭火都開始顫抖,。鬼妖沒有動,可她左手的指縫間已然多出五枚寒光閃閃的繡花針。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五枚寒光閃閃的繡花針呈梅花狀向黑衣人射去。閃電的光芒和溫熱的燭光已泯滅在夜色中。黑衣人左手使劍,右手呈劍指,劍走偏鋒,一道火光閃過,五枚繡花針已被擊飛。又是五枚繡花針急射而來,黑衣人眉毛向上一挑,劍已出手,劍影如黑夜中閃過的一道閃電,五枚繡花針又被擊飛。


    鬼妖穿著半透明的睡衣立於李逍遙身前,語氣冷冷的道:“你是何人,來此為何。”


    黑衣人的聲音比他的劍還冷:“殺你。”


    鬼妖冷笑一聲再次出手。十枚繡花針劃破空氣依次擊出,這一次黑衣人沒有動,他的劍靜靜的立於身前。右手劍指在身前的空氣中連點數指,十枚繡花針已落入他手中,。十枚繡花針再次被擊出,卻不是擊向黑衣人,而是鬼妖。鬼妖麵色冷靜,右手在空中一揮,一道內力裹著十枚繡花針向前飛去。十枚繡花針與另外十枚的針尖撞擊在一起,火星閃過,四散開來。


    黑衣人左手將劍舞起,如驚虹般向鬼妖的脖頸處刺去。這一劍就算是李逍遙也未必躲得開,而鬼妖隻是淡淡一笑,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鬼豔穀”媚術已然出手。黑衣人如遭雷擊般神情一愣。這一愣,鬼妖已將二十枚繡花針擊出,二十枚繡花針瞄的是黑衣人二十處穴位,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想要躲過豈非難上加難。黑衣人迅速迴劍舞起一片劍花,身體則向後快速退去。


    黑衣人躲過了,隻是他躲過了十八枚,另外兩枚深深的刺在他左手的手腕處。一個來殺人的人,劍已無法提起,他豈非隻有逃的份。


    黑衣人迅速的向後退去,眨眼間便已退到了庭院內。鬼妖緊隨其後,無數枚繡花針如閃電般擊出。黑衣人向左一躍躲過幾枚繡花針後,腳在地麵連點數下,人便如斷線的風箏向天上掠去。鬼妖見勢,玉足在荷葉上連踏幾步,便也如雨中的燕子般向天上追去。


    黑衣人已暗蓄內力,將繡花針逼出體外,迴身一劍向追來的鬼妖刺去,鬼妖一個燕子翻身便已躲過,期間又有數枚繡花針向黑衣人擊去。黑衣人在空中無處借力,便將渾厚的內力從右掌中擊出。硬生生的將繡花針刺來的方向改變。鬼妖雙眉緊皺,身體如淩空的燕子,向黑衣人撞去。黑衣人懸停在空中無法躲避,隻好舞起劍花向鬼妖的胸前刺去。突然鬼妖向前衝的身體在劍尖處停下,劍已不能再向前半分。“鬼豔穀”媚術在一次出手,配合著被雨打濕近似赤.裸的身體,黑衣人眼裏出現一絲迷茫,鬼妖嘴角浮出一抹邪笑,十枚寒光閃閃的繡花針已擊在黑衣人的大穴上。鬼妖的玉足輕輕落在地麵上,而黑衣人卻沒有落下。一道閃電劃過,黑衣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鬼妖冷冷的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位,突然一道及其淩厲的劍鋒從她背後刺來。鬼妖向前飛身一躍,迅速轉身刺出五枚繡花針,黑衣人眼神冷冷的看著她,瞬間又消失在空氣中。鬼妖雙眉緊皺,仔細的感受著空氣的變化。二十多道淩厲的劍鋒以不同的方位,向鬼妖身體各處刺去。鬼妖深吸一口氣,身體突然變得如薄紙般,在劍鋒的縫隙中飄出。黑衣人現出身來,定定的看著對麵的鬼妖。鬼妖站定身形後,便射出無數根繡花針,寒光閃閃的向黑衣人射去。黑衣人隻在漆黑的夜空中留下兩個字,便已消失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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