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娶一妻如何說得過去?


    禦史台聯合一些清流紛紛開始彈劾太子,甚至還有清流老臣跪哭於金鑾殿外。


    但蕭韞態度堅決,完全不為所動。


    臣子們瞧太子如此,便暗搓搓地去跟顧丞相商談。顧丞相是太子心腹,他說的話比旁人管用。


    彼時顧景塵正在給未出世的小兒選玩具。


    “讓本官去勸?”


    “丞相大人深得殿下信任與敬重,興許太子會願意聽您。”


    顧景塵廣袖一拂:“誰不怕死誰去,你們別害本官。”


    “咦?這怎麽是害你?”


    朝臣無法,想了想,又去覲見皇上,求皇上勸一勸太子。


    皇上躺在榻上歇息,睜開半隻眼:“他當真說隻娶一個?”


    “千真萬確,太子婚事關係大塑千秋,不能兒戲啊。”


    皇上哼了聲,重新閉眼,丟了句“隨他去”,然後讓人把朝臣攆出來了。


    這場賜婚風波,清流老臣哭哭鬧鬧,一直鬧到七月底,也沒能成。


    最後見太子鐵了心,再無轉寰餘地,這些人便死了心。


    隻苦了京城的貴女們,從去年等到今年沒議親,就為了等太子,卻等來了這麽個結果。


    芳心碎了一地。


    .


    阿圓在家也聽了這個消息。


    進入五月後,褚夫人便勒令兩人不準見麵了。她是真怕太子殿下不管不顧在婚前鬧出點什麽,屆時女兒大著肚子進宮豈不惹人笑話。


    為了女兒著想,她舍了命跟蕭韞說了此事。


    蕭韞雖不願,但也不得不賣未來丈母娘的麵子。


    於是,兩個即將成親的小兒女,就跟牛郎織女似的,整日望眼欲穿。


    不過阿圓在家中能常聽到蕭韞的消息,皆是她姐姐下職迴來跟她說的。


    比如蕭韞在朝堂上當眾宣告隻娶太子妃一個,阿圓聽後心裏甜蜜。


    褚琬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這個妹妹,好半天問:“你到底給太子灌了什麽迷魂湯,也給我一碗唄?”


    ?


    阿圓抬眼,不解問:“難道賀大人想納妾?”


    上個月,褚琬跟大理寺卿賀大人總算修成正果,褚賀兩家歡歡喜喜地定了親事。


    “那倒不是,”褚琬道:“但他沒跟我說‘隻娶一個’這種話。”


    “所以,你怕賀大人以後納妾?”


    “他敢!”


    “那就得了,你還要迷魂湯做什麽,這東西我也沒呢。”


    褚琬心情複雜地走了。


    .


    進入八月後,大婚日期便開始按天計算,因褚家嫁太子妃,幾乎整個梨花巷都緊張起來。


    順天府擔心屆時婚轎進不了梨花巷,還特地派人來量了尺寸,清理街道。


    路邊堆放的雜物全部搬走,多出來的樹砍了去,坑窪的道路也填得平平整整。


    一切準備就緒,所有人屏氣凝神地等待吉日到來。


    .


    八月初十,大吉,宜嫁娶。


    這日,大塑的太子殿下蕭韞娶妻。


    鑾儀衛隊卯時從皇宮出發,由禁軍護衛統領開道,一路從皇城東浩浩蕩蕩地來到皇城西,進了梨花巷。


    顧命大臣家眷以及京城德高望重的誥命夫人們,擔任了這次迎親女官,一大早便進了褚家守候。


    此時此刻,褚家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簌雪院,阿圓起床後,屋子裏幾乎擠滿了人。穿衣裳的穿衣裳,戴頭飾的戴頭飾,各自有條不紊地幫著她裝扮。


    吉時降臨,阿圓由誥命夫人們領著,拜別父母,上了太子迎親花轎。


    內務總管一聲“起轎”,頓時,鞭炮聲、鑼鼓聲、絲竹管樂齊鳴,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一片喜氣中。


    這一刻,阿圓才真切地意識到,自己要嫁人了。


    行宮禮,拜天地,飲合巹酒......


    待一切禮儀結束,阿圓被送進了瑾瑤宮。


    至此,梨花巷褚家次女褚嫿,正式成了東宮女主人。


    .


    按習俗,大婚次日,太子要帶著太子妃去叩拜皇帝和皇後,不過嘉懿皇後早已故去,而皇帝龍體欠安起不得太早。


    於是,新鮮出爐的太子夫婦睡了個大懶覺。


    瑾瑤宮內,紅燭喜帳裏,一派旖旎之色。


    宮人們端著洗漱用具等在殿外,眼看時辰不早,內侍總管吩咐人進去服侍。眾人魚貫而入,各自靜悄悄地沒敢說話,也各自靜悄悄地臉紅羞臊。


    也不知太子昨夜是如何折騰太子妃的,整個大殿內,一股濃鬱的麝香氣味。


    越是靠近裏間床榻,味道越是濃鬱。


    有個小宮女進去整理東西,見地上掉落的全是衣裳,她一件一件地撿起來。


    撿到腳踏邊時,發現太子妃薄薄的兜衣被撕裂了一塊,她頓時臉燙得不行。


    她悄悄抬眼望向床榻,紗幔裏,太子摟著太子妃睡得實沉。聽說昨晚折騰到半夜,想來兩人都累得不輕。


    這會兒,太子妃蓋著薄衾,露出半截身子,白皙如瓷的肌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痕。


    從脖頸處延至胸前,甚至好些還被掩蓋在錦衾下。


    也不知是不是她看花了眼,瞧見太子妃麵頰上居然還有幾道淚痕。


    小宮女心下納罕,太子究竟折騰得多狠,竟是把太子妃都弄哭了。


    看著看著,床榻裏的人突然翻了個身,小宮女嚇得一跳,趕緊低頭忙活。


    .


    阿圓被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茫然了片刻。


    直到小宮女在紗幔外頭低聲問:“太子妃醒了?可要現在起?”


    阿圓這才迴過神來,自己已經嫁進了東宮。


    她轉頭瞧了眼睡得實沉的男人。


    清晨的蕭韞格外不一樣,精致的五官閑適而溫和,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氣息輕緩均勻。


    她就這麽默默地看了會,突然,蕭韞的唇角緩緩揚起,閉著眼問她:“你夫君好看?”


    他這句話慵懶撩人,在安靜的殿內響得突兀,阿圓頓時鬧得臉頰通紅。


    她哼了聲,轉過頭,對小宮女道:“起吧。”


    結果才撐起身子,驟然“嘶”地一聲疼,隱秘處一股酸澀之感傳來,還伴隨著什麽東西大汩大汩地流出。


    很快就落在軟衾上,濡濕黏膩,微微發涼。


    阿圓不敢動了,又僵硬地躺迴去。


    小宮女道:“奴婢扶太子妃起床。”


    “不必,”阿圓阻止她,臉紅紅的,隨後又轉過頭瞪蕭韞。


    蕭韞似有所感,緩緩睜眼:“怎麽了?”


    怎麽了?


    阿圓想起昨夜他那吃人的狠勁,就臊得很。她都記不清被他折騰了多少迴,裏裏外外竟是一處都沒放過。


    也不知他灌了多少進去,這會兒,身下的軟衾濕得不像樣了。


    阿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麵皮博,不想讓宮人們笑話,可這麽待著也不是個事。


    就這麽無措地瞪著蕭韞,氣得很。


    蕭韞起先還蹙眉不知何事,隨即明白過來後,無奈莞爾。


    “羞什麽?”他湊過去親她小巧的鼻尖,沿著鼻尖緩緩摩挲唇瓣。


    輕喃低問:“昨夜睡得好嗎?”


    “你說呢?”阿圓悄悄地抓緊被褥蓋住自己。


    這點兒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蕭韞眼睛,低笑道:“該看不該看的我全看到了,這會兒遮掩於事無補,我還能對你做什麽不成?”


    阿圓的確是怕他再來,畢竟他壓過來時,那東西輪廓明顯。昨夜的感受心有餘悸,她再是裝不下了。


    新婚小夫妻在床榻內打情罵俏,而殿內的宮女們努力把自己當空氣,互相臉紅紅地對望著,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到羞赧和不可思議。


    沒想到他們清冷的太子殿下,跟太子妃相處起來竟是這般黏糊放浪。


    蕭韞壓著人輕柔地親了一會,還是內侍總管在殿外催促皇上已經等著了,這才停下。


    阿圓羞臊裝死,他索性連人帶軟衾一起抱起來,徑直走去淨室。


    .


    兩人收拾妥當後,乘步輦去往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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