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城門緊閉


    劉澤清貪生怕愛,沉迷享樂,這馬車不僅逾製,豪華到沒邊兒,而且極其安全。


    像是他這種壞事兒做多了的人,最先考慮的便是被人刺殺了怎麽辦。


    車廂通體是用鐵木製作而成,外麵包了鐵皮,刷了顏色,看起來與木頭沒有什麽區別,實際上則是實打實的鐵疙瘩。


    這等木車的防禦力,便是火銃都打不透,更不要說普通的弩箭了。


    “列陣,保護大將軍!”外麵的大眼兒和黃韜率先反應過來。


    車廂內,看著頭頂上露出箭頭的箭支,在加上外麵的唿聲,徐梁哪裏還不知道自己遇到刺殺了。


    一大群黑衣蒙麵人從徐梁馬車左邊的一座高坡上跳了下來,源源不斷,竟有三百多,手中刀劍寒光凜凜,全部往徐梁的馬車衝殺過來,意圖很明顯,便是要刺殺徐梁。


    “保護大將軍!”


    雖然護衛徐梁的人馬足有十萬多大軍,但這十萬多大軍卻都是一字排開著行軍的,不可能一下子匯聚過來保護徐梁的安全,再加上徐梁馬車失陷的這個地方極為巧妙,周圍狹窄,一次最多不過容納千餘人,大軍再多也無用。


    徐梁周圍隻有不到一千遊擊軍護衛,另外的數百遊擊軍和十萬大軍全部被堵在前後,想衝過來保護徐梁一下子也很難以行得通。


    如此巧妙的謀算,不難看出,這乃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刺殺。


    數百黑衣蒙麵人勇猛無比,視死如歸,遊擊軍雖然是精銳,但也完全不能抵擋,黑衣蒙麵人太強了,如同傳說中的死士,人人武藝不弱,根本毫不畏死。


    “保護大將軍!所有火槍列陣,列陣!”眼看黑衣蒙麵人越殺越近,高燕肝膽欲裂,大聲吼道。她也知道普通遊擊軍根本難以抵擋這幫死士,唯有一同在這裏的近三百杆火槍有希望。


    黑衣蒙麵死士衝殺得太快,三百手持火槍的遊擊軍匆匆舉起火銃,卻根本還沒來得及列陣便已被黑衣蒙麵死士衝到近前。


    砰!


    白煙滾滾,混亂的陣型,三百杆火槍隻有大半來得及開火,而且也隻得開了一槍,近百黑衣死士或死或喪失戰鬥力,剩餘一百多黑衣死士殺進三百遊擊軍當中一頓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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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鮮血四落,近距離之下,火槍形同燒火棍,麵對強悍的死士手持大刀,頓時死傷慘重。


    “棄槍!拔劍!”高燕大吼,率先跟黑衣死士戰在了一起。


    剩餘百來名火槍兵全部棄槍,拔出佩劍一同抵擋死士的進攻。


    “殺!殺死刺客,保護大將軍!”其餘外圍遊擊軍殺到,共有數百。


    “殺――”黃韜帶領數千遊擊軍大軍也殺了進來,奈何此地地形限製,太過狹窄,一時之間人太多了,卻是不好衝進來。


    黃韜果斷帶領自己的數十名親兵先行殺進去。


    然而,死士終歸是死士,悍不畏死,戰力強大,在次付出數十人戰死後,這些人終於殺到徐梁的馬車旁邊。


    鏘鏘!


    幾把刀劍同時砍在馬車上,想用蠻力破開車廂,但卻沒那麽容易,車廂本就是鐵木包鐵,防禦力非凡,刀劍所砍之處不過入木三分,濺起火星,卻沒能真正破開車廂防禦。


    “大將軍!”車廂內,柳如是驚懼的大喊,忍不住臉色發白的死死抓著徐梁的手臂。


    “如是別怕!”徐梁安慰了她一聲。


    韓陽手中多了一柄長槍,輕輕一點,便將周圍靠近的黑衣人震死了十幾人。


    如今韓陽武藝連連突破,已經到了先天的巔峰。


    便是那傳說中的真人境界,也離他不遠了。


    這些黑衣人趕來刺殺他,純粹是招人。


    此時,拉馬車的馬匹早已被砍殺,馬車周圍混亂一片,不時有人倒下,滿地的屍體與鮮血,人人都殺紅了眼。大眼兒死死守護馬車正前方車門,不讓黑衣死士有機會從正前方車門衝進去傷害徐梁。


    又是連續幾刀劈砍,不僅沒能徹底砍開車廂防禦,而且但凡是靠近那車的,全都莫名其妙的五髒六腑被震碎而死,黑衣死士這會終於明白,若是在這樣下去他們很可能完不成任務。


    眼看己方隻剩下不到五十人了,而外圍大軍卻源源不斷的衝殺進來,黑衣死士放棄用蠻力劈開車廂的想法,轉而猛攻大眼兒死守的車廂正門,打算從車廂正門處殺進車廂內擊殺任務目標大明大將軍徐梁。


    吼!


    一下子遭到十餘名死士圍攻,大眼兒力所不及,壓力驟曾,嘴裏不由得發出一聲大吼,死戰不退。然而,大眼兒就算勇力再強,但黑衣死士悍不畏死,瞬間便將大眼兒壓製在絕對下風。


    噗!


    終於,大眼兒身中一劍,瘦了不輕的傷,被打退數步,一下子把車廂門口顯露了出來。


    一名黑衣死士大喜,瞬間一腳踹開馬車車廂門口,提刀衝了進去,就要擊殺裏麵的徐梁。所有黑衣死士看到這一幕,均都神情一鬆,以為使命即將完成。想必他們都不認為徐梁有能力抵擋那名死士,被殺已經是必然。


    砰!


    一聲出乎所有黑衣死士意料的掌聲猛然在車廂內響起,隨即那名原本提刀衝進車廂的黑衣死士倒飛了出來,隻見那人的腦袋都成了被拍碎的西瓜,整個人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剩餘黑衣死士大驚,來不及思考,再次有兩名黑衣死士提刀殺進去。


    車廂內,韓陽怒氣正盛,便又見兩名黑衣死士衝了進來,手中刀劍揮舞,砍向他與柳如是。


    “如是心!”


    徐梁猛地推開柳如是,自己反手又是一掌。


    一擊不中,黑衣死士揮劍在砍。


    韓陽伸手用掌去碰,卻聽碰的一聲,原來賊子放了火銃,那麽近的距離,縱然是韓陽到了先天巔峰,若是被打中要害,也要受傷。


    馬車車廂太窄,這次徐梁避無可避。


    “大將軍!”


    徐梁本以為自己要死了,卻聽到柳如是一聲大喊,然後自己便被一股溫香緊緊抱住。卻是柳如是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了這一劍。


    “如是!”


    徐梁大吼,手中的長槍直接飛了出去,然而此時柳如是卻已經軟軟的趴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背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


    同一時間,黑衣死士被長槍直接刺穿,依然揮劍再砍,但他殺死徐梁的最佳時機已過,黃韜早已帶親兵殺到此處。衝進車廂的兩名黑衣死士人雖然衝了進去,但腳依然暴露在門口。


    嗤!


    車廂外,黃韜揮劍猛砍,兩名黑衣死士的腿被瞬間砍斷,鮮血四射,兩名黑衣死士失去雙腿,重心不穩,頓時摔倒了下來,黃韜趁機衝上車廂,一刀一個瞬間結果了這兩名黑衣死士。


    外麵剩餘的黑衣死士也被源源不斷湧來的大軍剿滅。


    “如是—――”徐梁緊緊的抱著柳如是,手摸到如是身上流出來的血,心頭絞痛,對著黃韜大吼:“快叫軍醫過來。”


    黃韜看得出這個女子對大將軍的重要,極速衝了出去找軍醫。


    大軍基本都配有隨軍的軍醫,這些人最拿手的便是治療外傷,徐梁隻能寄希於此了,他的如是不能有事,否則他發誓,若有一天讓他查到那幕後主使之人,他必然誅那人九族!


    “將軍—”


    柳如是虛弱的聲音傳來,立刻讓徐梁迴過神來。身體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度過去。


    “我在,如是我在呢。”徐梁緊緊的握著如是的手。


    “大將軍,如是覺得好冷啊,如是是不是快要,快要死了。”如是麵色蒼白如雪,眉宇間透著無窮的疲憊,如同一朵已經枯萎的花兒,生命好似即將走到盡頭。


    “不,不會的,如是不會死的,我不會讓如是就這麽離我而去,如是你也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本大將軍不允許你丟下本大將軍。”徐梁說著,眼睛流出了這一世的第一次淚水,這個傻女,為什麽要不顧一切的撲過來幫他擋住了那一刀,那麽兇狠的死士,手中的刀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擋住的。


    “大將軍――”柳如是笑得好溫柔,她的身體雖然發冷,但心卻被這一刻溫暖了,能有一個男人愛她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為她流了淚水,她知足了。


    柳如是隻覺得渾身越來越冷,心也越來越累,她好想一閉眼就睡過去,忍著疲憊,柳如是困難的將最想說的一句話說出了來道:“大將軍,如是很感激上天讓如是遇到了大將軍,如是很幸運,大將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如是下輩子還要遇到大將軍—――”


    柳如是說著聲音越來越,似乎馬上就要睡過去。


    “如是,如是――”見到這一幕,徐梁幾乎窒息,瞬間對著外麵大吼:“軍醫怎麽還不來,本大將軍要他的腦袋!”


    已經來到車廂外的軍醫差點被嚇癱,趕緊進入車廂。


    “大將軍,柳如是姑娘傷口深可見骨,並且失血眾多,若想撐過來,怕是極為困難。”軍醫看完傷口,又把了脈,麵露難色的說道。


    柳如是雖然沒有斷氣,但氣息弱,失血過多,若不是怕大將軍一怒之下會殺了他,軍醫肯定會直接一言斷定柳如是沒救了,可以準備後事,雖然他也不忍一個絕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殞,可畢竟他不是大羅神仙,哪能說救就能救的,現在隻能是盡力救治,希望有奇跡發生了。


    “用最好的藥,無論如何也要治好如是,否則如是若是有事,本大將軍定取你人頭!”擔憂軍醫會有所保留不盡力救治,徐梁森寒的用軍醫自己的人頭威脅道。


    果然,軍醫聽聞若是就不活眼前的柳如是姑娘,他就要陪葬,當即臉都下白了,哆哆嗦嗦,驚恐無比,一瞬間腦袋裏隻有如何保住柳如是姑娘的性命,絕不能讓柳如是出事,否則他很可能就要跟一家老告別了。


    “大將軍,軍營裏隻要普通的傷藥,若想救活柳如是姑娘,必須得最上等的好藥。”軍醫滿頭是汗的說道。


    “你說什麽?軍營裏隻有最普通的藥?那你方才為何不說!”徐梁大怒,死死的瞪著軍醫,本來他還對威脅軍醫的事心裏有一絲愧疚,卻不想差點害了如是,要不是這個軍醫還有用,徐梁一定親手宰了他。


    軍醫唰的一下跪了下去,渾身顫抖。


    徐梁沒有功夫理會此人,隻想怎麽快點弄到上等傷藥。


    “黃韜!”徐梁對著車廂外大喊。


    “末將在!”


    “這裏離淮安還有多遠。”徐梁問道。


    “迴大將軍,此地離淮安隻有大約十裏的路程,半個時辰便可趕到淮安。”黃韜估算了一下路程說道。


    “本將軍命你為先鋒,鏟平一路不平整的坑泥,立刻趕往淮安。”為了怕道路不平,車馬顛簸過甚,震裂如是的傷口,徐梁隻能如此下令道,這樣一來速度雖然慢了許多,卻最保險。


    淮安乃是江淮大城,人口數十萬,非常繁華,徐梁相信在那裏定能找到最上等的傷藥救治如是,他也正好能讓如是在淮安好好養傷。


    淮安離南京不到百餘裏,相信南京的眾臣都已經得到他南下的消息,唐王不可能成功登基,所以他就是在淮安停留半個月也沒有任何問題。


    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奔向淮安,徐梁滿懷喜悅,以為馬上就可以尋到上等傷藥,卻不想出了一件事,差點讓他一怒之下直接揮兵攻打淮安。


    “報――”


    “稟報大將軍,探子來報,淮安城門緊閉,無法進城。”一命斥候兵緊急來報。


    徐梁大怒,在這緊要關頭,劉良佐竟然不讓進城,搞什麽玩意。


    “高燕,你幫本大將軍先照顧好如是,本將軍去去就迴。”徐梁對著高燕說道。


    徐梁說完,騎著馬疾奔而去。淮安城下離這裏隻有兩裏,徐梁騎著馬疾馳,片刻便到。一看之下,淮安城門果然緊閉不開,城牆上一個身穿明亮魚鱗甲的將軍在上麵遙看他們。


    “你可是劉良佐?”徐梁陰沉無比的指著城牆之上那名身穿明亮光明鎧的中年將官喝問道。


    城牆之上,劉良佐看到果然是大將軍到來,猛地下了一大跳。


    “迴大將軍,末將淮安總兵劉良佐拜見大將軍。”劉良佐在城牆之上微微行了一個禮,卻絲毫不見有命人開城門的動作。


    “劉良佐,本大將軍命你立刻打開淮安城門,本大將軍趕路累了要進去休息!”徐梁大吼道。心裏無比憤怒,劉良佐竟然敢將他拒之城外,如同對劉澤清一樣,徐梁也對劉良佐也起了濃濃的殺心。


    “大將軍,不是末將不放您進來啊,而是城裏如今正鬧瘟疫,末將害怕大將軍有所閃失,才不得已而為之啊,還望大將軍贖罪,莫要怪罪末將的不敬之舉,一切都是為了大將軍好啊。”劉良佐一臉悲苦的道,一副似乎煞有其事的樣子,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什麽瘟疫?本大將軍之前為何沒有聽說?劉良佐,你莫不是敢耍弄本大將軍!”徐梁喝罵道。


    “大將軍冤枉啊,末將身為大明臣子,如何敢耍弄大將軍,城內確實是有瘟疫,末將真的是為了大將軍的安全著想才不得已而為之的。”


    “你…”徐梁氣個半死,這等騙孩的言論豈能騙得了他,但為了如是的傷,他選擇先忍耐下來,將來在跟劉良佐算賬。


    “好,本大將軍相信你,本大將軍不進去,但方才有一個對本大將軍很重要的人受了重傷,本大將軍要派人進去買點傷藥出來救治。”徐梁暗暗順了一口氣,語氣緩和的說道。


    派人進城買藥?劉良佐瞬間意識到,大將軍派進城的人肯定不會是傻子,一看之下,那他所說的城內有瘟疫的事情豈不是會瞬間穿幫。


    劉良佐看著城外的大將軍和十萬大軍想了想,片刻便咬了咬牙堅定的拒絕道:“大將軍,不是末將不讓大將軍派人進來,而是城內瘟疫確實嚴重,若是將瘟疫帶出去,是會害了天下百姓的,末將身為大明臣子,要為大明所有百姓考慮啊,末將是說什麽也不會打開城門的,還望大將軍能寬恕末將的罪過,待城內瘟疫徹底清除,末將定自縛上南京聽憑大將軍處置。”


    徐梁氣得說不出話來,若有可能,他真想衝上去一把將劉良佐掐死,當他是傻子嗎?淮安城內根本不可能是有瘟疫,就是劉良佐不敢讓自己進去,故意編排的借口,徐梁想不明白劉良佐為什麽不敢讓他進城,但劉良佐真的惹怒他了,此刻他對劉良佐的殺意甚至超過了當初對劉澤清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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