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服軟


    荷塘月色的龜公就跟看鬼一樣看著眼前的陳先生。


    這世界莫非鬧鬼了不成,這陳先生剛走了沒有多久,怎麽又忽然出現了?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麽?”陳先生的脾氣可不算好,見到大家都呆傻的模樣,立刻出言嗬斥。


    “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馬上就要來這裏,你們還不找醉月準備準備。”


    那龜公沉吟了許久,才開口說道:“陳先生,你不是將醉月姑娘接走了嗎?醉月姑娘聽說要見同知大人,那可是好一通打扮呢?您怎麽忽然又來找我們要醉月姑娘?這不對啊!”


    “你說什麽?我把醉月接走了?”陳先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樣子。


    “對啊,到現在起碼有一個多時辰了,就是您把醉月姑娘接走了啊!”龜公非常肯定的說道。


    “你們胡說八道什麽?莫非想要栽贓我不成?我天天在同知大人什麽,哪裏有時間來這裏?你們說這種話,豈不是要陷害我~”


    陳先生莫要生氣,我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實話啊。


    看著跪在眼前眾人的表情,陳先生忽然沉默了下來。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看著眼前眾人的表情,他心裏意識到了什麽。


    醉月很有可能出事兒了,濟南府怕是要變天了。


    隨後他轉身就走,準備將這消息以最短的時間傳遞出去。


    隨後,正在前往荷塘月色的大人們立刻轉了方向,趕迴了同知衙門。


    “醉月不過是個弱的女子罷了,在濟南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有你這個同知大人做靠山,為他遮風擋雨,她又那麽乖巧,如果有人要謀害他的話,隻有兩種可能!”濟南知府輕輕地敲著桌子,“一種是你的仇家在這個時機要給你一點顏色看看。如果是這一條,那麽這個範圍可就不好說了,連布政使也脫不了幹係。


    要知道醉月可知道你不少事,現在他焦頭亂額,怕你可他生事,說不定便會來這一招,讓你投鼠忌器,不敢跟他搗亂。”


    同知皺眉曳:“布政使不會這樣做的,這等於便是撕破臉皮了,得不償失。”


    “哪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知府盯著同知:“兗州府。”


    荷塘月色本來就是兗州府的產業,醉月也是兗州府的人,隻不過後來被同知明目張膽地搶過來罷了。


    “他們敢?”同知勃然大怒道:“難不成他們想造反不成麽?”


    “他們為什麽不敢?”知府眯起了眼睛,看著同知,“兗州府這一次擊敗了紅娘子的紅巾軍,聲勢大漲啊,現在是他們風頭正旺的時候,現在連劉總兵的命令都不聽了!”


    同知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道:“他們殺了布政使派出去的禦史,與布政使形同水火,難道真有膽子再與我們翻臉不成?”


    “放在以前,他們是絕對不敢的。”知府歎了一口氣,“但這一次,我們在兗州府的事情之上有些失策了,本來以為兗州府肯定是抵擋不轉紅娘子的全力進攻,因而在援助兗州府的問題之上,我們接受了布政使的建議,用幾個關鍵位置的人安排作為放棄援助兗州府的代價。”


    “當時這個決定也沒有錯。”同知悶悶地道:“紅娘子數十萬大軍,而兗州府因為與滿清的協議,沒有山東軍隊的駐紮,緊靠剛打了敗仗的化鯨軍,陷落是必然的事情,哪裏想到李老頭子居然打贏了這一仗。”


    “所以他們有底氣了啊!”知府一攤手,“這就是我們的失策所在了,李老頭子在這件事情上,肯定對我們是心有怨言的。認為我們已經拋棄了他。”


    同知站起來,心煩心亂地在屋裏來迴踱了幾個圈子,“這事兒,還有挽迴的餘地嗎?”


    “你是在關心醉月呢,還是在關心兗州府與我們的關係呢?”知府問道。


    “都有,都有。”同知點頭道。


    “可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們與布政使接上線。”知府哼了一聲,“現在我們還能瞞住這件事,你我的人也正在城內展開搜捕,如果在天亮之前,還沒有找到這些人,布政使那一頭,可就肯定會探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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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布政使和解?這可能嗎?”同知瞪大了眼睛,“布政使的人在兗州府死得不明不白,那可是布政使的左膀右臂。”


    “嗬嗬”知府冷笑了兩聲,“一個死了的左膀右臂嗎?現在兗州府聲勢大漲,而布政使正因為青州府之事頭痛之極,現在濟南府已經岌岌可危,如果這個時候他能兗州府拉到他的麾下,那代表著什麽?那就代表著他有能力馬上對青州府起新一輪的反攻,以兗州府剛剛擊敗紅娘子的威勢,如果他們乘勝進軍青州府的話,你說有沒有可能再一次擊敗紅娘子呢?”


    聽到這裏,同知的臉色頓時變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失去的可不僅僅是兗州府了。”知府道。“兗州府選在這個時候出招,意思是什麽很明顯了,現在,他們在等著看我們的反應了,如果我們還想敝與兗州府的關係,那麽,便必須有所取舍了。”


    “即便有所取舍,可我們的關係還能迴到以前嗎?”同知說道。


    “即便迴不到從前,可也絕不能讓他們倒向布政使啊!”知府歎了一口氣道。


    兩人都沉默下來,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從兩人判定兗州府將失陷開始,便已經愈走愈遠了,當兗州府成為勝利者之後,顯得更加耀眼。


    外麵的秘密搜查還在進行之中,但兩人都清楚,這樣的搜查,想要找到人,無疑是大猴撈針一般。


    天色微亮,陳先生一臉緊張的跑了進來。


    “找到了,找到了!”他聲音有些顫抖。


    “找到了?”屋裏兩人都霍的站了起來,臉上都露出了些許喜色。“在哪裏找到的?”


    “荷塘月色大門口。”陳先生的臉色極不好看。


    “人現在在哪裏?”


    “已經帶迴來了。”陳先生低頭道:“大人,醉月已經死了,隻有一個頭顱被送迴來了。”


    同知身子椅了一下,卟嗵一聲坐倒在椅子上,知府也是臉色微白,兗州府動手劫了醉月,算是一種警告,但現在悍然出手殺了醉月,這可便是決裂了,他們真準備投往布政使的懷抱嗎?


    “二位大人,醉月的級旁邊放著一封信,是兗州府李老爺子寫給二位大人的。”陳先生從懷裏掏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


    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同知,知府從陳先生手中接過信來,撕開密封,隻掃了一眼,便確認這的確是李老爺子的親筆。


    “李老兒想要什麽?”半晌,同知才緩過這一口氣來。


    “他們想要拿迴荷塘月色!”知府看著信件,突然笑了起來。


    “休想!”同知怒道:“當初的荷塘月色算什麽,現在又是什麽?他們居然想一口吞下這塊大肥肉,也不想想,他們吞得下麽?”


    “他們現在吞得下!”知府淡淡地道:“老兄,李老兒說,這是對他兗州府的補償。沒有想到,李老兒這樣的人物,也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僅僅就為了出一口氣,要求並不高嘛!”


    “站著說話不腰疼。”同知哼了一聲:“荷塘月色不是你的,你自然不心疼。”


    “老兄,說起來,荷塘月色本來便是他李老兒的,這一兩年,你投入了不少,可也賺了不少,並沒有虧本,現在物歸人主,並沒有吃虧嘛。”


    “可我的顏麵呢?”同知不滿地道。


    “在利益麵前,顏麵算個屁啊!”知府大笑起來:“老兄,要是兗州府倒向了布政使,你知道後果的。時也勢也,現在的兗州府,將不再是在你我麵前屈膝求得保護的弱羞了,現在,他們已經將自己當成了與我們平起平坐的人。以後,我們要成為盟友了,為了朋友付出一點也算不得什麽嗎?”


    同知從桌上拿起了李老爺子的信,慢慢地看了起來。


    三天過後,一支來自兗州府的商隊進入到了濟南府,商隊的領正是兗州府李家重要人物之一李保田,進入濟南府以後,他徑直同知衙門府邸。


    整整一天之後,他笑容滿麵的走了出來,商隊的所有東西都留在了同知府邸,但他的手裏,卻多了一個的匣子,內裏裝著的是荷塘月色的地契和帳本。


    把子肉店,銀發老婆婆將門板一塊一塊的合上,裏外頓時成了兩個世界,與上一次一樣,角落裏一個漢子仍在有滋有味的吃著把子肉。


    “真有點舍不得呢!”他坐在了漢子的對麵,戀戀不舍地看著的空間,“這兩年,是我過得最平靜的日子,以後日子肯定要好過多了,也會風光許多,但平靜,隻怕再也迴不來了。”


    櫃台之後的婦人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白豆腐給他的那些麵具,自然不用再帶著蒙麵巾了,站在白豆腐跟前,她深深的躬下身去。“多謝大人,讓女子報得大仇。”


    白豆腐擺擺手,“都是地下軍的同誌,於我而言,這也是公務,有什麽好謝的,以後你們在濟南府城好好做,不要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大人但請放心。”


    “好,我也要走了,接下來的事情,將由李保田接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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