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李老爺子的睿智
紅娘子乃是千古不出世的奇才。
一般的武者，哪怕是先天巔峰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以說她本身就是同境界無敵，就連李岩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是誰讓她遇到徐梁了呢？
徐梁這一擊，不僅用的是自己的力量，還有軍中袍澤的氣力。
這一擊看似平淡無奇，除了一如既往的破壞力並沒有什麽優勢。
但是當她真的打在了紅娘子的身上的時候，她才知道了什麽叫做連綿不絕。
因為這些力量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股股的不停的進攻。
就像是斧頭看在大樹之上，一下子，就算是再大的力氣未必能夠砍斷。
但是架不住有人一下下的去砍。
此時的紅娘子非常難受，臉色殷紅，下一刻，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紅娘子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對麵徐梁一擊之下，竟然讓自己吐了血。
而徐梁身後的士卒，雖然非常疲憊，但是依然堅守著屬於他們的陣型，不肯後退一步。
紅娘子明白了，自己與徐梁一定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這一戰沒法打了。
自己的偷襲失敗了。
自己辛苦努力全都白費了。
而山崖下，正在攀爬的將士們，紛紛跌落懸崖。
此時此刻，一個新的疑問出現在紅娘子的心頭。
自己是繼續跟徐梁拚死拚活的打下去，還是暫時選擇撤退。
但是接下來，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成千的士兵奔跑中，用著與剛才一模一樣的陣型，如同排山倒海一樣。
紅娘子心裏頓時發寒了。
幾百人的隊伍，就讓自己難如登天了，這一千人得多麽恐怖。
“走！”
這個念頭在紅娘子心中一閃，自己如果再在這裏僵持下去的話，估計命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紅娘子怒嘯一聲，手中紅綾亂打，一時間就連徐梁也疲於應付。
就在這時，戰場之上某處角落，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啪！”
紅娘子躲閃不及，正中腹部。
紅娘子疼痛難忍，飛身上前就要擊殺了開槍之人。
但是讓他難以置信的時候，對麵起碼有數百杆火銃瞄準自己。
那裏埋伏的儼然是沉寂了許久的貝格塔斯和高燕。
博爾特遠遠的抱著一尊炮就奔跑過來了，擺放完畢之後，對著紅娘子就要開炮。
紅娘子心裏別提多憤怒了，但是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換做平時，像是眼前這種廢物，別說傷到自己，就算是砰都碰不到自己。
但是今日，差點兒要了自己的命。
想到這裏，紅娘子不敢猶豫，手中紅綾困在某棵大樹之上，身子一甩，直接蕩下了懸崖。
貝格塔斯直接躺在了戰場之上，他不懂中原的武術。
但是剛才那個兇狠的女人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她要是發了瘋的一樣進攻自己，估計根本就沒有能夠救自己。
“哼！個人英雄主義可要不得，這是戰場！”貝格塔斯不停的安慰著自己。
兗州府，李老爺子躺在城頭的竹椅之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
隨著身體每日聚下，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
但是他依然咬牙堅持堅守在城頭，也正是因為李老爺子的堅持，城中的每一個百姓都戰意高昂，堅信勝利一定是屬於他們這一方的。
從城頭上看，這座城池並沒有什麽變化。
但是李老爺子心裏清楚，對麵已經有十天沒有進攻兗州府了。
這對於瘋狂進攻兗州府的紅巾軍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不同尋常的表現。
看來沂蒙山的遊擊軍定然是與他們已經糾纏起來了。
一道人影順著繩索攀爬上了城牆，衛士們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
那衛士走到李老爺子近前，來人正是李氏家族未來的繼承人，李化鯨。
“父親大人，大營的紅巾軍又調走了兩萬人，”李化鯨鋅粉的說道：“爹，眼前的大營已經無比空虛了。”
“是普通的流民，還是他們的精銳？”李老爺子風輕雲淡，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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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的精銳，不過他們玩了個虛招。”李化鯨笑著說道：“他們偷偷的調換了服裝，營盤之中所謂的精銳其實都是不堪一擊的流民。”
李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緩慢的站起身來，走到城牆邊上，看著城下燈火輝煌的大營，慢慢的說道：“現在，紅巾軍大營還有多少人馬？”
“最多兩萬人，而且都是流民。”李化鯨興奮的說道：“現在駐守紅巾軍大營的首領，連四方將軍都算不上，隻是紅娘子的一個心服，叫馬林。而且兒子還探聽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消息。”
“什麽消息？”
“高強與紅娘子關係不睦，帶著一部分人馬去了青州府。這一晃都是五天了。”
“走得好！走得好！”李老爺子終於抑製不住的大聲笑了起來，“紅巾軍中，真正讓人忌憚的不是武力超絕的紅娘子，而是這個高強啊！他是聰明人，沒有了他，紅娘子跟熊瞎子沒有什麽分別。”
李化鯨笑道：“在強大的熊瞎子，也不是獵手的對手。”
“嗯，確實如此，這一次紅巾軍算是栽在自己手裏了。”
“爹，這個沂蒙山的土匪確實厲害，紅娘子那麽大的本事，竟然打了他那麽久都沒有打下來，而且要不斷的調動援兵。我覺得是時候全城出擊了，一是解決了兗州府之圍，另外可以進軍山坡鎮，與遊擊軍前後夾擊，消滅他們。”
“老爺子，我認為我們不應該著急出兵。”郭家家主人老奸滑說道。
“哦，說說你的想法。”李老爺子起身看向郭家家主。
“老爺子，我不是說現在不是最佳的進攻機會，我考慮的是，打敗紅娘子之後怎麽辦？”郭家家主說道：“這一次我們被紅巾軍圍困，兗州府損失慘重，生產停滯，大量的青壯被損耗。倒是遊擊軍不僅沒有什麽損失，還連戰連捷。現在城中很多百姓心裏都倒向了他們。”
見到郭家家主如此，李義有些擔憂的說道：“郭家主，戰機可是稍縱即逝，如果遊擊軍敗給了紅巾軍，那麽下個遭受滅頂之災的可就是我們。”
“哈哈，遊擊軍那麽強，怎麽可能頂不住紅巾軍？紅巾軍敗亡隻是早晚的事情。”郭家家主笑著說道。
李義搶白說道：“為什麽非要等？若是等出了變故怎麽辦？”
李老爺子狐疑的看了李義一眼，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擺擺手說道：“郭家主，你繼續說。”
郭家家主點點頭說道“老爺子，此次大戰之後，我們與遊擊軍的聯盟已經勢在必行，但是就算是聯盟，也該有個正副盟主之分。到時候如果遊擊軍太強，我們就隻能成為服用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在等等，最好讓他們打到兩敗俱傷才好。”
見到李義氣憤的神色，郭家家主笑著說道：“如此做事，雖然有些不磊落，但是為了兗州的大局，又有什麽呢？沂蒙山畢竟是一群土匪，若是兗州府落到他們手裏，我們還有好嗎？而且我對他們的政策也有些耳聞，他們雖然不似紅娘子那般起義鬧事，但是諸般做事風格，確也是為了泥腿子謀福利。這與我們不是一路人。”
李義想在開口，卻意識到今天的話有些多了。
所以並沒有說什麽。
見到李義並沒有說什麽，反而微微的點頭，心頭的疑慮才放下不少。
“郭家主，你的想法不錯，換兩外一個人，我們也該這樣做，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還不清楚。”李老爺子微笑著說道。
“請老爺子明示。”
“他們不是一般的土匪啊！你們可還記得馮先奇，馮將軍？”李老爺子忽然問道。
“馮先奇，那是咱們山東的一條好漢！”提起馮先奇，郭家主不由的讚歎說道。
李老爺子點點頭說道：“你隻知道他是咱們山東的好漢，你可知道他在前明那支軍隊效力？”
郭家家主恍然大悟，“您是說沂蒙山的這支部隊很有可能與虎豹騎有關？”
“然也！”
老爺子平靜的說道：“雖然我沒有見過這支部隊，也沒有去過沂蒙山，但是他們的諸般作為，確實讓人不得不懷疑？去歲，紅巾軍曾經派遣十幾萬的百姓到山東開墾荒地，但是來了山東之後不久，卻消失不見了。我當時就懷疑，這十幾萬人去哪裏了？現在想想，也隻有沂蒙山才能讓他們消失不見啊！”
聽了李老爺子的推斷，其他的家主皆驚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郭家家主，更是嚇得不行。
自己竟然想算計虎豹騎！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人的名，樹的影，在眾人心中，虎豹騎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若是得罪了這麽一支天兵，那以後可就真的沒有一丁點好日子過了。
李老爺子起身溜達了兩步，忍不住一咳嗦，嘴裏冒出不少鮮血，李義在一旁趕緊侍奉，李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不必。
搖搖頭，苦笑說道：“這一次為了對抗紅娘子，我逼不得已吃了傳說中吳可望研製的虎狼之藥，現在的就剩下一口氣了。保不齊，今天晚上一覺就睡過去了，我死之後，你們捫心自問，誰能保住兗州府？”
眾人皆垂頭不語。
李老爺子笑道：“這不就完了嗎？與其你們都保不住兗州府，最後讓惡人搶走，不如給兗州府找一個好點兒的主人。虎豹騎不論如何，那都是天下正朔，先皇敕封的軍隊，他們的事跡大家想必也都聽過不少，這樣的隊伍是不會害我們的。”
況且，老夫還有一個猜測。
“沂蒙山的首領，遊擊軍的最高指揮者，非是旁人，應該就是靖國公徐梁！”
“啊！”
眾人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靖國公徐梁，與山東總兵劉澤清比起來，那實在是強太多了。
別看劉澤清手下大軍十幾萬，但是跟徐梁比起來，不論是實力，還是威望都差了不是點兒半點兒。
在很多老百姓心中，徐梁那就是戰神。
李老爺子非常滿意眼下的效果，點點頭說道：“靖國公徐梁，想必不用我多說，大家都知道意味著什麽吧？”
“那是先皇親封的國公！縱觀黃河以北，若論威信，誰能比他強？誰又比他有資格扛起救國的大旗？我們兗州府若是追隨了他，第一並沒有背棄祖宗先賢，第二若是有一天，靖國公拿下了天下，諸位那可都是從龍功臣啊！諸位，老夫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眾人不敢猶豫，紛紛說道：“全憑老爺子吩咐！”
李老爺子點點頭說道：“我願意將兗州府讓出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紅娘子絕對不是徐梁的對手！李自成都不行，他紅娘子更白給！若是我們沒有支援遊擊軍，等到紅娘子被滅了之後，下一個遭受滅頂之災的就是我們。郭家主，你的視野還是狹窄了一點兒啊！
若是真的按照你說的做了，得罪了靖國公，在場的諸位能有好下場嗎？活命都難啊！
與其將來國公怪罪，不如我們現在就拚勁全力相幫。錦上添花，永遠比不過雪中送炭啊！”
李化鯨也說道：“若是能夠加入虎豹騎，那可就是兒子人生中最大的機遇了！化鯨軍算什麽？與人家虎豹騎差太多了。難怪兒子入了沂蒙山，打了那麽大的敗仗，原來遇到天下雄兵了，若是勝了，那才奇怪呢！”
“臭子，你活了這三十來年，終於說對一次啊！”李老爺子笑著點點頭說道：“此次對於咱們兗州府來說，真的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遇！”
紅娘子乃是千古不出世的奇才。
一般的武者，哪怕是先天巔峰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以說她本身就是同境界無敵，就連李岩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是誰讓她遇到徐梁了呢？
徐梁這一擊，不僅用的是自己的力量，還有軍中袍澤的氣力。
這一擊看似平淡無奇，除了一如既往的破壞力並沒有什麽優勢。
但是當她真的打在了紅娘子的身上的時候，她才知道了什麽叫做連綿不絕。
因為這些力量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股股的不停的進攻。
就像是斧頭看在大樹之上，一下子，就算是再大的力氣未必能夠砍斷。
但是架不住有人一下下的去砍。
此時的紅娘子非常難受，臉色殷紅，下一刻，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紅娘子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對麵徐梁一擊之下，竟然讓自己吐了血。
而徐梁身後的士卒，雖然非常疲憊，但是依然堅守著屬於他們的陣型，不肯後退一步。
紅娘子明白了，自己與徐梁一定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這一戰沒法打了。
自己的偷襲失敗了。
自己辛苦努力全都白費了。
而山崖下，正在攀爬的將士們，紛紛跌落懸崖。
此時此刻，一個新的疑問出現在紅娘子的心頭。
自己是繼續跟徐梁拚死拚活的打下去，還是暫時選擇撤退。
但是接下來，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成千的士兵奔跑中，用著與剛才一模一樣的陣型，如同排山倒海一樣。
紅娘子心裏頓時發寒了。
幾百人的隊伍，就讓自己難如登天了，這一千人得多麽恐怖。
“走！”
這個念頭在紅娘子心中一閃，自己如果再在這裏僵持下去的話，估計命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紅娘子怒嘯一聲，手中紅綾亂打，一時間就連徐梁也疲於應付。
就在這時，戰場之上某處角落，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啪！”
紅娘子躲閃不及，正中腹部。
紅娘子疼痛難忍，飛身上前就要擊殺了開槍之人。
但是讓他難以置信的時候，對麵起碼有數百杆火銃瞄準自己。
那裏埋伏的儼然是沉寂了許久的貝格塔斯和高燕。
博爾特遠遠的抱著一尊炮就奔跑過來了，擺放完畢之後，對著紅娘子就要開炮。
紅娘子心裏別提多憤怒了，但是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換做平時，像是眼前這種廢物，別說傷到自己，就算是砰都碰不到自己。
但是今日，差點兒要了自己的命。
想到這裏，紅娘子不敢猶豫，手中紅綾困在某棵大樹之上，身子一甩，直接蕩下了懸崖。
貝格塔斯直接躺在了戰場之上，他不懂中原的武術。
但是剛才那個兇狠的女人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她要是發了瘋的一樣進攻自己，估計根本就沒有能夠救自己。
“哼！個人英雄主義可要不得，這是戰場！”貝格塔斯不停的安慰著自己。
兗州府，李老爺子躺在城頭的竹椅之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
隨著身體每日聚下，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
但是他依然咬牙堅持堅守在城頭，也正是因為李老爺子的堅持，城中的每一個百姓都戰意高昂，堅信勝利一定是屬於他們這一方的。
從城頭上看，這座城池並沒有什麽變化。
但是李老爺子心裏清楚，對麵已經有十天沒有進攻兗州府了。
這對於瘋狂進攻兗州府的紅巾軍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不同尋常的表現。
看來沂蒙山的遊擊軍定然是與他們已經糾纏起來了。
一道人影順著繩索攀爬上了城牆，衛士們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
那衛士走到李老爺子近前，來人正是李氏家族未來的繼承人，李化鯨。
“父親大人，大營的紅巾軍又調走了兩萬人，”李化鯨鋅粉的說道：“爹，眼前的大營已經無比空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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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兩萬人，而且都是流民。”李化鯨興奮的說道：“現在駐守紅巾軍大營的首領，連四方將軍都算不上，隻是紅娘子的一個心服，叫馬林。而且兒子還探聽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消息。”
“什麽消息？”
“高強與紅娘子關係不睦，帶著一部分人馬去了青州府。這一晃都是五天了。”
“走得好！走得好！”李老爺子終於抑製不住的大聲笑了起來，“紅巾軍中，真正讓人忌憚的不是武力超絕的紅娘子，而是這個高強啊！他是聰明人，沒有了他，紅娘子跟熊瞎子沒有什麽分別。”
李化鯨笑道：“在強大的熊瞎子，也不是獵手的對手。”
“嗯，確實如此，這一次紅巾軍算是栽在自己手裏了。”
“爹，這個沂蒙山的土匪確實厲害，紅娘子那麽大的本事，竟然打了他那麽久都沒有打下來，而且要不斷的調動援兵。我覺得是時候全城出擊了，一是解決了兗州府之圍，另外可以進軍山坡鎮，與遊擊軍前後夾擊，消滅他們。”
“老爺子，我認為我們不應該著急出兵。”郭家家主人老奸滑說道。
“哦，說說你的想法。”李老爺子起身看向郭家家主。
“老爺子，我不是說現在不是最佳的進攻機會，我考慮的是，打敗紅娘子之後怎麽辦？”郭家家主說道：“這一次我們被紅巾軍圍困，兗州府損失慘重，生產停滯，大量的青壯被損耗。倒是遊擊軍不僅沒有什麽損失，還連戰連捷。現在城中很多百姓心裏都倒向了他們。”
見到郭家家主如此，李義有些擔憂的說道：“郭家主，戰機可是稍縱即逝，如果遊擊軍敗給了紅巾軍，那麽下個遭受滅頂之災的可就是我們。”
“哈哈，遊擊軍那麽強，怎麽可能頂不住紅巾軍？紅巾軍敗亡隻是早晚的事情。”郭家家主笑著說道。
李義搶白說道：“為什麽非要等？若是等出了變故怎麽辦？”
李老爺子狐疑的看了李義一眼，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擺擺手說道：“郭家主，你繼續說。”
郭家家主點點頭說道“老爺子，此次大戰之後，我們與遊擊軍的聯盟已經勢在必行，但是就算是聯盟，也該有個正副盟主之分。到時候如果遊擊軍太強，我們就隻能成為服用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在等等，最好讓他們打到兩敗俱傷才好。”
見到李義氣憤的神色，郭家家主笑著說道：“如此做事，雖然有些不磊落，但是為了兗州的大局，又有什麽呢？沂蒙山畢竟是一群土匪，若是兗州府落到他們手裏，我們還有好嗎？而且我對他們的政策也有些耳聞，他們雖然不似紅娘子那般起義鬧事，但是諸般做事風格，確也是為了泥腿子謀福利。這與我們不是一路人。”
李義想在開口，卻意識到今天的話有些多了。
所以並沒有說什麽。
見到李義並沒有說什麽，反而微微的點頭，心頭的疑慮才放下不少。
“郭家主，你的想法不錯，換兩外一個人，我們也該這樣做，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還不清楚。”李老爺子微笑著說道。
“請老爺子明示。”
“他們不是一般的土匪啊！你們可還記得馮先奇，馮將軍？”李老爺子忽然問道。
“馮先奇，那是咱們山東的一條好漢！”提起馮先奇，郭家主不由的讚歎說道。
李老爺子點點頭說道：“你隻知道他是咱們山東的好漢，你可知道他在前明那支軍隊效力？”
郭家家主恍然大悟，“您是說沂蒙山的這支部隊很有可能與虎豹騎有關？”
“然也！”
老爺子平靜的說道：“雖然我沒有見過這支部隊，也沒有去過沂蒙山，但是他們的諸般作為，確實讓人不得不懷疑？去歲，紅巾軍曾經派遣十幾萬的百姓到山東開墾荒地，但是來了山東之後不久，卻消失不見了。我當時就懷疑，這十幾萬人去哪裏了？現在想想，也隻有沂蒙山才能讓他們消失不見啊！”
聽了李老爺子的推斷，其他的家主皆驚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郭家家主，更是嚇得不行。
自己竟然想算計虎豹騎！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人的名，樹的影，在眾人心中，虎豹騎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若是得罪了這麽一支天兵，那以後可就真的沒有一丁點好日子過了。
李老爺子起身溜達了兩步，忍不住一咳嗦，嘴裏冒出不少鮮血，李義在一旁趕緊侍奉，李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不必。
搖搖頭，苦笑說道：“這一次為了對抗紅娘子，我逼不得已吃了傳說中吳可望研製的虎狼之藥，現在的就剩下一口氣了。保不齊，今天晚上一覺就睡過去了，我死之後，你們捫心自問，誰能保住兗州府？”
眾人皆垂頭不語。
李老爺子笑道：“這不就完了嗎？與其你們都保不住兗州府，最後讓惡人搶走，不如給兗州府找一個好點兒的主人。虎豹騎不論如何，那都是天下正朔，先皇敕封的軍隊，他們的事跡大家想必也都聽過不少，這樣的隊伍是不會害我們的。”
況且，老夫還有一個猜測。
“沂蒙山的首領，遊擊軍的最高指揮者，非是旁人，應該就是靖國公徐梁！”
“啊！”
眾人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靖國公徐梁，與山東總兵劉澤清比起來，那實在是強太多了。
別看劉澤清手下大軍十幾萬，但是跟徐梁比起來，不論是實力，還是威望都差了不是點兒半點兒。
在很多老百姓心中，徐梁那就是戰神。
李老爺子非常滿意眼下的效果，點點頭說道：“靖國公徐梁，想必不用我多說，大家都知道意味著什麽吧？”
“那是先皇親封的國公！縱觀黃河以北，若論威信，誰能比他強？誰又比他有資格扛起救國的大旗？我們兗州府若是追隨了他，第一並沒有背棄祖宗先賢，第二若是有一天，靖國公拿下了天下，諸位那可都是從龍功臣啊！諸位，老夫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眾人不敢猶豫，紛紛說道：“全憑老爺子吩咐！”
李老爺子點點頭說道：“我願意將兗州府讓出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紅娘子絕對不是徐梁的對手！李自成都不行，他紅娘子更白給！若是我們沒有支援遊擊軍，等到紅娘子被滅了之後，下一個遭受滅頂之災的就是我們。郭家主，你的視野還是狹窄了一點兒啊！
若是真的按照你說的做了，得罪了靖國公，在場的諸位能有好下場嗎？活命都難啊！
與其將來國公怪罪，不如我們現在就拚勁全力相幫。錦上添花，永遠比不過雪中送炭啊！”
李化鯨也說道：“若是能夠加入虎豹騎，那可就是兒子人生中最大的機遇了！化鯨軍算什麽？與人家虎豹騎差太多了。難怪兒子入了沂蒙山，打了那麽大的敗仗，原來遇到天下雄兵了，若是勝了，那才奇怪呢！”
“臭子，你活了這三十來年，終於說對一次啊！”李老爺子笑著點點頭說道：“此次對於咱們兗州府來說，真的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