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信念
戰事臨近，望著漫山遍野的敵軍，城上的將士們的內心都非常衙役。
兩萬人對上十幾萬人，那內心能不沉重麽？
那可是十幾萬的人，不是十幾萬頭豬，他們發起瘋來，也是會殺人的。
而一處壕溝裏，卻是另外一幅場景。
楊大牛手裏捧著軍用罐頭，盡量蜷縮著身子，不讓自己的身形有一丁點兒漏在外麵。
他不似黃韜那麽勇武，又不似大眼兒那麽急智，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徐梁的囑托。
楊大牛心裏明白一個起碼的道理，將軍比所有人都聰明，相信將軍的話，自己就起碼成了第二個聰明的人。
等到他遇到大眼兒的時候，大眼兒正在搗鼓他的叫花雞，炊煙嫋嫋而起，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山下的敵人一般。
“大眼兒哥？你這是忙什麽呢？”
大眼兒微微一笑說道：“還能做什麽？搗鼓兩口吃唄。這行軍打仗太過於辛苦，總該想想辦法祭祭五髒廟。這不手底下的崽子們發現了一隻野雞，咱就將就將就，要有口酒就好了。”
想起美酒，大眼兒一個勁的吞咽口水。
提起大眼兒的廚藝，楊大牛頓時感覺手裏的罐頭索然無味，蓋上蓋子，蹲在一旁，幫忙撿拾柴火。
“你子怎麽跑我這裏來了？你那邊新兵比較多，不去安撫安撫？”大眼兒問道。
楊大牛憨憨一笑說道：“俺手底下的雖然新兵多，但是大多數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憨貨，真的打起來了，一直往前衝就是了，不需要那麽多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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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兒嘿嘿一笑道：“也是，自古名帥掌兵，最喜歡直腸子。”
野狗四下看了一眼，見到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大眼兒哥，將軍是怎麽想的？紅娘子手下明明是一群廢物，咱們為什麽還要跟他打消耗戰，防禦戰？直接衝上去，直接大兵團對決，那多暢快啊。”
“哦？暢快從何來？”
楊大牛微微閉上眼睛，腦海裏幻想出一副兵戈鐵馬的場景。
口中說道：：“自然是將軍帥旗高挑，你我諸將軍列陣軍前，我們尋一片開闊的地帶，以騎兵為兩翼，步兵為中軍，炮兵壓陣，以堂堂正正之師熱血對決。
屆時，雙方冷刀熱血相博，我等親率精兵，將對方殺的屍橫片野。”
大眼兒用燒火棍在楊大牛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記。
“你瞅瞅你這點兒出息。”大眼兒撅著嘴說道：“上兵伐謀，打仗就是動腦子，你那種打法是蠢人的打法，有什麽意思？
你自己瞧瞧，紅娘子手下到底有多少人？這要是真的一股腦在平原上跟紅娘子決戰，人家的人山人海就能直接將咱們堆死。
就算是退一萬步講？
真的是這般決戰，到時候又要死多少弟兄？
咱們這些弟兄，誰沒有父母弟兄，活了二十幾年，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為了你一時暢快，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那是不是很混蛋？”
楊大牛也是個聰明人，瞬間明白了過往。
點點頭說道：“論智慧，我楊大牛自然是比不過將軍，隻是咱們死死的釘在這山坡鎮，紅娘子就會來襲嗎？那紅娘子也是文韜武略皆不俗之輩，明知道這是陷阱，還望這裏殺？”
大眼兒哈哈大笑，“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便是陽謀！咱們駐紮在山坡鎮，便與兗州府成為掎角之勢，他若是不進攻我們，我們就可以跟兗州府夾擊他，她的日子就沒法過了。所以紅娘子就算是知道，山坡鎮是個坑，他也得往這裏跳！”
楊大牛欽佩的說道：“大眼哥，你真厲害，弟不如。”
大眼兒笑嗬嗬的敲碎叫花雞，遞過一條雞腿過去，“記住，以後要多記多想，別光想著動聰明，咱們都是將軍手下的要員，將來少不了掌軍一方，隻靠聰明可成不了大氣候。”
“弟記住了。”
“嗯。吃雞。吃雞。”大眼兒嚼著雞肉，其實心裏也有些擔憂戰事，但是他的層次比楊大牛要高，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這一戰，將徹底決定兗州府的歸屬。
成了，沂蒙山則徹底化身一方諸侯，成為誰都不能忽視的存在。
但若是敗了，則要繼續龜縮到沂蒙山中，到時候士兵的士氣勢必會低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境界。
“對了，大眼兒哥，前些日子方先生特意來了一趟，在倒騰什麽？咱們打仗好像用不著他吧？”
大眼兒噗嗤一聲說道：“方先生跟著將軍陰人的時候，你還是個團練的團長，你可看了方先生，你就看好吧。”
“弗朗機火炮嗎？那玩意真的那麽厲害，以前在城頭守城的時候，也見過，比起紅衣大炮差太多了。”
“嗬嗬，說你沒見識。以前你感覺他沒有多大的作用，那是因為火炮太少，一旦成千上萬的弗朗機火炮一起開火，那就是天崩地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得死。”
大眼兒得意的說道：“咱們遊擊軍，不僅要戰鬥力比敵人強，就連武器也必須高出敵人一截，也隻有這樣咱們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大牛，我看你子平時憋著蔫兒壞，也沒有那麽多話的時候，是不是要打打仗了，褲子要尿？”
被大眼兒一句話道破了心思，楊大牛倒也不嫌丟人，點點頭說道：“大眼兒哥，你也知道我掌軍時間短，沒有多少經驗，心裏有些怵頭那是真的，尤其是紅娘子的威名，以前聽的太多了，大家都把她誇得跟神仙一樣，我這心裏難免有些打鼓。至於尿褲子，倒不至於，我楊大牛也算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寧可站著死，也不會讓人嚇破膽子。”
“嗨，紅娘子厲害是厲害，咱們老大那也是經過名人的傳授，高人指點的能人，你可知道老大在武道上造詣有多高？先天巔峰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之所以遲遲不入先天巔峰，那是因為他需要打牢基礎，將來好像更高的層次進發。你可知道為什麽我一個半道由廚子出家的武者都能踏入先天，而你自幼習武，卻隻能是後天巔峰嗎？”
“不知道？”
“因為你的基礎不牢靠，還有就是你缺少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他紅娘子縱然是先天巔峰又如何？縱然是真人又如何？我有三千弟兄，連天都敢戰！她一個武者又算什麽？”
戰事臨近，望著漫山遍野的敵軍，城上的將士們的內心都非常衙役。
兩萬人對上十幾萬人，那內心能不沉重麽？
那可是十幾萬的人，不是十幾萬頭豬，他們發起瘋來，也是會殺人的。
而一處壕溝裏，卻是另外一幅場景。
楊大牛手裏捧著軍用罐頭，盡量蜷縮著身子，不讓自己的身形有一丁點兒漏在外麵。
他不似黃韜那麽勇武，又不似大眼兒那麽急智，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徐梁的囑托。
楊大牛心裏明白一個起碼的道理，將軍比所有人都聰明，相信將軍的話，自己就起碼成了第二個聰明的人。
等到他遇到大眼兒的時候，大眼兒正在搗鼓他的叫花雞，炊煙嫋嫋而起，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山下的敵人一般。
“大眼兒哥？你這是忙什麽呢？”
大眼兒微微一笑說道：“還能做什麽？搗鼓兩口吃唄。這行軍打仗太過於辛苦，總該想想辦法祭祭五髒廟。這不手底下的崽子們發現了一隻野雞，咱就將就將就，要有口酒就好了。”
想起美酒，大眼兒一個勁的吞咽口水。
提起大眼兒的廚藝，楊大牛頓時感覺手裏的罐頭索然無味，蓋上蓋子，蹲在一旁，幫忙撿拾柴火。
“你子怎麽跑我這裏來了？你那邊新兵比較多，不去安撫安撫？”大眼兒問道。
楊大牛憨憨一笑說道：“俺手底下的雖然新兵多，但是大多數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憨貨，真的打起來了，一直往前衝就是了，不需要那麽多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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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四下看了一眼，見到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大眼兒哥，將軍是怎麽想的？紅娘子手下明明是一群廢物，咱們為什麽還要跟他打消耗戰，防禦戰？直接衝上去，直接大兵團對決，那多暢快啊。”
“哦？暢快從何來？”
楊大牛微微閉上眼睛，腦海裏幻想出一副兵戈鐵馬的場景。
口中說道：：“自然是將軍帥旗高挑，你我諸將軍列陣軍前，我們尋一片開闊的地帶，以騎兵為兩翼，步兵為中軍，炮兵壓陣，以堂堂正正之師熱血對決。
屆時，雙方冷刀熱血相博，我等親率精兵，將對方殺的屍橫片野。”
大眼兒用燒火棍在楊大牛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記。
“你瞅瞅你這點兒出息。”大眼兒撅著嘴說道：“上兵伐謀，打仗就是動腦子，你那種打法是蠢人的打法，有什麽意思？
你自己瞧瞧，紅娘子手下到底有多少人？這要是真的一股腦在平原上跟紅娘子決戰，人家的人山人海就能直接將咱們堆死。
就算是退一萬步講？
真的是這般決戰，到時候又要死多少弟兄？
咱們這些弟兄，誰沒有父母弟兄，活了二十幾年，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為了你一時暢快，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那是不是很混蛋？”
楊大牛也是個聰明人，瞬間明白了過往。
點點頭說道：“論智慧，我楊大牛自然是比不過將軍，隻是咱們死死的釘在這山坡鎮，紅娘子就會來襲嗎？那紅娘子也是文韜武略皆不俗之輩，明知道這是陷阱，還望這裏殺？”
大眼兒哈哈大笑，“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便是陽謀！咱們駐紮在山坡鎮，便與兗州府成為掎角之勢，他若是不進攻我們，我們就可以跟兗州府夾擊他，她的日子就沒法過了。所以紅娘子就算是知道，山坡鎮是個坑，他也得往這裏跳！”
楊大牛欽佩的說道：“大眼哥，你真厲害，弟不如。”
大眼兒笑嗬嗬的敲碎叫花雞，遞過一條雞腿過去，“記住，以後要多記多想，別光想著動聰明，咱們都是將軍手下的要員，將來少不了掌軍一方，隻靠聰明可成不了大氣候。”
“弟記住了。”
“嗯。吃雞。吃雞。”大眼兒嚼著雞肉，其實心裏也有些擔憂戰事，但是他的層次比楊大牛要高，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這一戰，將徹底決定兗州府的歸屬。
成了，沂蒙山則徹底化身一方諸侯，成為誰都不能忽視的存在。
但若是敗了，則要繼續龜縮到沂蒙山中，到時候士兵的士氣勢必會低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境界。
“對了，大眼兒哥，前些日子方先生特意來了一趟，在倒騰什麽？咱們打仗好像用不著他吧？”
大眼兒噗嗤一聲說道：“方先生跟著將軍陰人的時候，你還是個團練的團長，你可看了方先生，你就看好吧。”
“弗朗機火炮嗎？那玩意真的那麽厲害，以前在城頭守城的時候，也見過，比起紅衣大炮差太多了。”
“嗬嗬，說你沒見識。以前你感覺他沒有多大的作用，那是因為火炮太少，一旦成千上萬的弗朗機火炮一起開火，那就是天崩地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得死。”
大眼兒得意的說道：“咱們遊擊軍，不僅要戰鬥力比敵人強，就連武器也必須高出敵人一截，也隻有這樣咱們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大牛，我看你子平時憋著蔫兒壞，也沒有那麽多話的時候，是不是要打打仗了，褲子要尿？”
被大眼兒一句話道破了心思，楊大牛倒也不嫌丟人，點點頭說道：“大眼兒哥，你也知道我掌軍時間短，沒有多少經驗，心裏有些怵頭那是真的，尤其是紅娘子的威名，以前聽的太多了，大家都把她誇得跟神仙一樣，我這心裏難免有些打鼓。至於尿褲子，倒不至於，我楊大牛也算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寧可站著死，也不會讓人嚇破膽子。”
“嗨，紅娘子厲害是厲害，咱們老大那也是經過名人的傳授，高人指點的能人，你可知道老大在武道上造詣有多高？先天巔峰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之所以遲遲不入先天巔峰，那是因為他需要打牢基礎，將來好像更高的層次進發。你可知道為什麽我一個半道由廚子出家的武者都能踏入先天，而你自幼習武，卻隻能是後天巔峰嗎？”
“不知道？”
“因為你的基礎不牢靠，還有就是你缺少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他紅娘子縱然是先天巔峰又如何？縱然是真人又如何？我有三千弟兄，連天都敢戰！她一個武者又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