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夜襲偷營
神州動蕩，國土淪喪，百姓民不聊生。
各路跳梁醜粉墨登場，妄圖在這混亂的時局謀一場富貴。
諸如林榭，便是一個十足的醜。
如果不是因緣際會，他終生也不過是一介普通的山大王罷了。
能夠折騰的天地也不過是他那巴掌般大的五峰山，大一點兒的車隊都不敢打劫，生怕遇到商團的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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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遇到了紅娘子，他的命運便被徹底改變了。
從打家劫舍的山大王，搖身一變成為紅巾軍重要的頭領，朱雀將軍。
朱雀將軍雖然是四方將軍中最為低下的一位，但是卻也是手握重兵，威震一方的人物。
在百姓眼裏，那是厲害的不能在厲害的存在。
可是一個人的身份或許可以在短時間內發生改變，但是他的學識和涵養在短時間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用現代話說，垃圾終究是垃圾，抹布終究是抹布。
就算是有一天，抹布鑲了金邊，也改變不了他擦桌子的本性。
行軍打仗，自然有他的一般規律，一般要選擇開闊地帶，方便大軍紮營，而且不能遠離水源。
最為忌諱的便是直接將部隊駐紮在山上。
當然，名人大家如嶽飛之流，專門將部隊駐紮在山上的另說。
林榭明顯不是嶽武穆那般的明白人，他隻是以前在山上住慣了，認為在山上紮營有安全感。
大軍來了，我借助地勢就能阻攔你，本身便已經贏了七分。
所以這一次行軍，林榭毫不猶豫的將部隊駐紮在臥牛山之上，而他的中軍大帳就紮在臥牛山的牛頭之上。
站在營帳前，對於前麵的開闊地帶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兩萬精兵駐紮在山上，掘壕溝，築柵欄，仿佛建成的一座城一般。
而四萬青壯則呈鱗狀分布在山崗下，借著夜色，可以看見無數的篝火，恍若星辰一般。
這是數萬大軍啊，在這戰亂時代，比起一縣的人口都要多上幾分。
看著眼前的盛景，林榭忍不住想附庸風雅幾句，眼神眺望著遠方，嘴裏喃喃了半天，終於開腔說道：“百萬大軍火連天，朱雀將軍立山巔。跳梁醜皆悚然，隻因某家一馬鞭。”
林榭不管押不押韻，隻感覺氣勢磅礴，渾身充滿了力量。
夜風吹著軍旗獵獵作響，林榭感覺自己渾身的熱血在燃燒。
棒極了，就是這種感覺。
魏鷹在一旁，巧言附和說道：“朱雀將軍才思泉湧，氣勢磅礴，人佩服。”
林榭毫不矜持的笑了笑，“事兒，事兒，他日攻破京師，助娘娘拿下江山，我也敢笑黃巢不丈夫。”
“將軍之言，如魏某之父母，煌煌之言，灌入耳中，脾胃舒爽泰然，又如春日初生，照亮了魏某的人生的道路。魏某心中難過，為何沒有早日見到父親般的將軍您，也不至於上半年落魄至此。”魏鷹的表情真摯的說道。
“哎，說這種話作甚？你我能有今天，不全都是托了娘娘的福分。你與我一道忠心娘娘便是。”被林榭一番吹捧，林榭感覺身體的重要瞬間被抽空。
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要飄到天上去了。
魏鷹絲毫不停歇，站在林榭身邊，諂媚的說道：“生我者父母，教我著林將軍也。娘娘雖然與我有大恩，卻也比不過將軍。魏某為將軍的魅力所折服，自然要終生效忠於將軍。”
“你這廝，說話怎麽這麽好聽！”林榭本身便是一粗人，哪裏分得清諂媚與忠義，隻感覺這話頗為順耳，心裏美的很。
二人說話的功夫，軍需官上前稟告道：“啟稟將軍得知，軍糧吃緊，咱們需要早作打算。”
軍需官這一句話，聽到林榭耳朵裏，本來還慷慨激昂的林榭，頓時像是破了洞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省著點兒用，我來想想辦法。”林榭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軍需官先離他遠點兒。
眼不見，心不煩，看不見他，心裏總歸好過一點兒。
這已經是進入臨沂的第五天了，讓林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是，這一次與往日裏攻城奪地不一樣。
各地縣城不僅沒有反抗，連百姓他們都找不到，至於糧食，更是一粒都找不到。
林榭的作戰經驗並不豐富，以前遇到的那些縣令，聽說了自己朱雀將軍的名號那個不乖乖的來投降。
至於這種組織老百姓藏起來，把糧食藏起來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更可惡的是，這臨沂的附近的縣把各地的水井都填死了，水裏也泡了很多動物的屍體，很多士兵喝了髒水開始生病，如果想要喝幹淨水，就必須自己打井。
這種還沒有交手，自己就開始削減戰鬥力的事情，讓林榭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現在在心裏恨透了那些跟自己作對的人了。
這些不知死活的混賬，你們莫非不知道娘娘是來拯救你們的嗎？
跟了娘娘，便能讓你們進入白蓮盛世，大家吃好的，喝好的，一起吃大戶，分大戶家的農田，玩兒大戶家的女人，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可是這群混賬，竟然跟著官府跑，跟我紅巾軍作對。
自己不發威，真的當自己朱雀將軍是隻病貓嗎？
林榭心裏早就暗下決定，等到拿下臨沂之後，一定要將這些不懂事兒的臨沂百姓狠狠的整頓一番，年輕的一律充當炮灰，至於女人則賞賜自己手下的兵士。
自己手底下的將士，可對女人稀罕的緊。
心理想著想著，林榭仿佛已經打了大勝仗一般。
“魏鷹，走跟我喝點兒。順便說說，臨沂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林榭嗬嗬的笑道，“這戰爭早晚要結束的，到時候臨沂便是我們的天下了，到時候必須好好的瀉瀉心中的火氣。”
魏鷹心中冷笑連連，你這賊廝，大戰在即，你心裏還有空琢磨花天酒地。
幸好我早早的投了徐梁將軍，不然定然會落得跟你一樣的下場。
心裏諷刺，但是嘴裏卻跟摸了糖蜜一般，一臉淫笑說道：“將軍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是門清。”
魏鷹一番描繪，喝了半響酒的林榭隻感覺渾身火熱，對於魏鷹一擺手說道：“讓你說的本將軍有些欲罷不能，走，先帶你去爽爽，地主大戶家的姐，被本將軍調教的一個個乖巧的很。”
說著人影一閃，拉著魏鷹入了中軍大帳。
月過中宵，大眼兒有些難以置信的從草叢中站起來。
距離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便是紅巾軍大營最邊緣的營帳。
雖然是軍中駐地，但是卻一點兒駐地的樣子。
一百米，這已經是非常近的距離了，可是對方竟然連任何的警戒都沒有安排。
大眼兒身後的尖兵一臉失望，手裏的刀子退迴袖口中，剛才還尋思著大展神威，讓新來的新兵蛋子們瞅瞅，什麽叫做本事。
誰曾想到，根本就沒有他們表現的機會。
那些紅巾軍一個個跟木頭似得堆在一起，別說警戒了，連哨探都沒有。
三五個帳篷之間堆著一堆篝火，站在他們這裏，裏麵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少人就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人確實不少，但是連一件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大多數人用的無非就是生鏽的農具而已，甚至很多人用的就是一截木棍。
這哪裏是軍隊，這分明就是一群難民。
大眼兒撇著嘴，拳頭緊握，做了幾個軍隊的手勢，眾人聚攏過來。
大眼兒壓低了聲音說道：“記住了，一會兒殺人的時候，整的殘忍點兒，該噴血的噴血，該扔腦袋的扔腦袋，放火的放火，炸馬棚的炸馬棚，燒糧草的少糧草，咱們不是來攻克他們營地的，是來製造混亂的懂嗎？對麵隻是一群亂民，隻要一炸營，根本不用咱們打，他們自己就敗了。咱們的終極目標是山上那群家夥，你瞅瞅很多人都披甲了，算是半吊子軍隊了。”
“明白！”眾人咬著牙低聲說道。
“不要衝的太遠，也不要衝的太深，最少也保證百人隊的編製。這底下一亂，敵人隻要不是傻子，就肯定會下來支援！咱們幹的就是他們。
到時候百人隊為基礎，想要會和也方便。要是真的陷入他們車輪戰的汪洋大海之中，我們可就麻煩了。”
“大眼兒將軍，你就放心吧，咱閻東山早就不是當初的廢物了，在徐梁將軍的教導下，也算是個真正的軍人了。到時候絕對不給他們咱們遊擊軍丟臉。”閻東山咧著嘴笑道。
“尿性！誰跟你遊擊軍，老子可是配軍營的虎將！”大眼兒說著，抽出霸王槍在虛空中劃了一圈，“弄他娘的！”
喊殺中，一臉懵逼的在帳篷裏爬起來，手裏的武器都拿不穩，兩支軍隊已經一左一右殺了進來。
一座座窩棚被點燃，頃刻間燃成一支明亮的火矩，一個個驚慌失措的紅巾軍士兵從帳蓬裏，窩棚裏竄出來，有的身上已經著了火，慘叫著在地上打著滾。
臥牛山之下，亂成一團。
對於遭到這樣的襲擊，紅巾軍的這些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經驗，從青州府開始，他們席卷全州，四處奔襲，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樣的低抗，像這樣的夜襲，於他們而言，完全便是大姑娘上轎，第一次。
沒有人有經驗如何去應對這樣的突發事件，人的本能在這個時刻，發揮也了巨大的作用，這些不久之前還是溫順農民的紅巾軍士兵們，帶著自己不多的一點家當，撒丫子便跑，那裏沒有喊殺聲便往哪裏跑。
臥牛山下約有四萬多民夫青壯，在大眼兒與閻東山兩人展開突襲之後不到一柱香功夫，便完全炸了營，四散奔逃。偶爾有幾個血氣旺盛的好鬥之徒提著武器迎上夜襲者，立刻便在對方淩厲的攻擊之下，伏屍當場，倒下的屍體，飛濺的鮮血，更加激化了奔逃的過程。
林榭和魏鷹兩人提著褲子從大帳裏飛竄出來，站在他們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臥牛山之下的情況，大火映照之下，林榭氣得鼻子都有些歪了，攻擊者最多隻有三千人，卻將他四萬多人的部屬攆得狼奔鼠竄，逃之夭夭，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魏鷹，你帶五千人下去，給我將這支該死的從哪裏冒出來的膽大包天的家夥滅了！”林榭揮舞著手臂，大聲吼道。
神州動蕩，國土淪喪，百姓民不聊生。
各路跳梁醜粉墨登場，妄圖在這混亂的時局謀一場富貴。
諸如林榭，便是一個十足的醜。
如果不是因緣際會，他終生也不過是一介普通的山大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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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打家劫舍的山大王，搖身一變成為紅巾軍重要的頭領，朱雀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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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姓眼裏，那是厲害的不能在厲害的存在。
可是一個人的身份或許可以在短時間內發生改變，但是他的學識和涵養在短時間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用現代話說，垃圾終究是垃圾，抹布終究是抹布。
就算是有一天，抹布鑲了金邊，也改變不了他擦桌子的本性。
行軍打仗，自然有他的一般規律，一般要選擇開闊地帶，方便大軍紮營，而且不能遠離水源。
最為忌諱的便是直接將部隊駐紮在山上。
當然，名人大家如嶽飛之流，專門將部隊駐紮在山上的另說。
林榭明顯不是嶽武穆那般的明白人，他隻是以前在山上住慣了，認為在山上紮營有安全感。
大軍來了，我借助地勢就能阻攔你，本身便已經贏了七分。
所以這一次行軍，林榭毫不猶豫的將部隊駐紮在臥牛山之上，而他的中軍大帳就紮在臥牛山的牛頭之上。
站在營帳前，對於前麵的開闊地帶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兩萬精兵駐紮在山上，掘壕溝，築柵欄，仿佛建成的一座城一般。
而四萬青壯則呈鱗狀分布在山崗下，借著夜色，可以看見無數的篝火，恍若星辰一般。
這是數萬大軍啊，在這戰亂時代，比起一縣的人口都要多上幾分。
看著眼前的盛景，林榭忍不住想附庸風雅幾句，眼神眺望著遠方，嘴裏喃喃了半天，終於開腔說道：“百萬大軍火連天，朱雀將軍立山巔。跳梁醜皆悚然，隻因某家一馬鞭。”
林榭不管押不押韻，隻感覺氣勢磅礴，渾身充滿了力量。
夜風吹著軍旗獵獵作響，林榭感覺自己渾身的熱血在燃燒。
棒極了，就是這種感覺。
魏鷹在一旁，巧言附和說道：“朱雀將軍才思泉湧，氣勢磅礴，人佩服。”
林榭毫不矜持的笑了笑，“事兒，事兒，他日攻破京師，助娘娘拿下江山，我也敢笑黃巢不丈夫。”
“將軍之言，如魏某之父母，煌煌之言，灌入耳中，脾胃舒爽泰然，又如春日初生，照亮了魏某的人生的道路。魏某心中難過，為何沒有早日見到父親般的將軍您，也不至於上半年落魄至此。”魏鷹的表情真摯的說道。
“哎，說這種話作甚？你我能有今天，不全都是托了娘娘的福分。你與我一道忠心娘娘便是。”被林榭一番吹捧，林榭感覺身體的重要瞬間被抽空。
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要飄到天上去了。
魏鷹絲毫不停歇，站在林榭身邊，諂媚的說道：“生我者父母，教我著林將軍也。娘娘雖然與我有大恩，卻也比不過將軍。魏某為將軍的魅力所折服，自然要終生效忠於將軍。”
“你這廝，說話怎麽這麽好聽！”林榭本身便是一粗人，哪裏分得清諂媚與忠義，隻感覺這話頗為順耳，心裏美的很。
二人說話的功夫，軍需官上前稟告道：“啟稟將軍得知，軍糧吃緊，咱們需要早作打算。”
軍需官這一句話，聽到林榭耳朵裏，本來還慷慨激昂的林榭，頓時像是破了洞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省著點兒用，我來想想辦法。”林榭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軍需官先離他遠點兒。
眼不見，心不煩，看不見他，心裏總歸好過一點兒。
這已經是進入臨沂的第五天了，讓林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是，這一次與往日裏攻城奪地不一樣。
各地縣城不僅沒有反抗，連百姓他們都找不到，至於糧食，更是一粒都找不到。
林榭的作戰經驗並不豐富，以前遇到的那些縣令，聽說了自己朱雀將軍的名號那個不乖乖的來投降。
至於這種組織老百姓藏起來，把糧食藏起來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更可惡的是，這臨沂的附近的縣把各地的水井都填死了，水裏也泡了很多動物的屍體，很多士兵喝了髒水開始生病，如果想要喝幹淨水，就必須自己打井。
這種還沒有交手，自己就開始削減戰鬥力的事情，讓林榭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現在在心裏恨透了那些跟自己作對的人了。
這些不知死活的混賬，你們莫非不知道娘娘是來拯救你們的嗎？
跟了娘娘，便能讓你們進入白蓮盛世，大家吃好的，喝好的，一起吃大戶，分大戶家的農田，玩兒大戶家的女人，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可是這群混賬，竟然跟著官府跑，跟我紅巾軍作對。
自己不發威，真的當自己朱雀將軍是隻病貓嗎？
林榭心裏早就暗下決定，等到拿下臨沂之後，一定要將這些不懂事兒的臨沂百姓狠狠的整頓一番，年輕的一律充當炮灰，至於女人則賞賜自己手下的兵士。
自己手底下的將士，可對女人稀罕的緊。
心理想著想著，林榭仿佛已經打了大勝仗一般。
“魏鷹，走跟我喝點兒。順便說說，臨沂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林榭嗬嗬的笑道，“這戰爭早晚要結束的，到時候臨沂便是我們的天下了，到時候必須好好的瀉瀉心中的火氣。”
魏鷹心中冷笑連連，你這賊廝，大戰在即，你心裏還有空琢磨花天酒地。
幸好我早早的投了徐梁將軍，不然定然會落得跟你一樣的下場。
心裏諷刺，但是嘴裏卻跟摸了糖蜜一般，一臉淫笑說道：“將軍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是門清。”
魏鷹一番描繪，喝了半響酒的林榭隻感覺渾身火熱，對於魏鷹一擺手說道：“讓你說的本將軍有些欲罷不能，走，先帶你去爽爽，地主大戶家的姐，被本將軍調教的一個個乖巧的很。”
說著人影一閃，拉著魏鷹入了中軍大帳。
月過中宵，大眼兒有些難以置信的從草叢中站起來。
距離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便是紅巾軍大營最邊緣的營帳。
雖然是軍中駐地，但是卻一點兒駐地的樣子。
一百米，這已經是非常近的距離了，可是對方竟然連任何的警戒都沒有安排。
大眼兒身後的尖兵一臉失望，手裏的刀子退迴袖口中，剛才還尋思著大展神威，讓新來的新兵蛋子們瞅瞅，什麽叫做本事。
誰曾想到，根本就沒有他們表現的機會。
那些紅巾軍一個個跟木頭似得堆在一起，別說警戒了，連哨探都沒有。
三五個帳篷之間堆著一堆篝火，站在他們這裏，裏麵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少人就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人確實不少，但是連一件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大多數人用的無非就是生鏽的農具而已，甚至很多人用的就是一截木棍。
這哪裏是軍隊，這分明就是一群難民。
大眼兒撇著嘴，拳頭緊握，做了幾個軍隊的手勢，眾人聚攏過來。
大眼兒壓低了聲音說道：“記住了，一會兒殺人的時候，整的殘忍點兒，該噴血的噴血，該扔腦袋的扔腦袋，放火的放火，炸馬棚的炸馬棚，燒糧草的少糧草，咱們不是來攻克他們營地的，是來製造混亂的懂嗎？對麵隻是一群亂民，隻要一炸營，根本不用咱們打，他們自己就敗了。咱們的終極目標是山上那群家夥，你瞅瞅很多人都披甲了，算是半吊子軍隊了。”
“明白！”眾人咬著牙低聲說道。
“不要衝的太遠，也不要衝的太深，最少也保證百人隊的編製。這底下一亂，敵人隻要不是傻子，就肯定會下來支援！咱們幹的就是他們。
到時候百人隊為基礎，想要會和也方便。要是真的陷入他們車輪戰的汪洋大海之中，我們可就麻煩了。”
“大眼兒將軍，你就放心吧，咱閻東山早就不是當初的廢物了，在徐梁將軍的教導下，也算是個真正的軍人了。到時候絕對不給他們咱們遊擊軍丟臉。”閻東山咧著嘴笑道。
“尿性！誰跟你遊擊軍，老子可是配軍營的虎將！”大眼兒說著，抽出霸王槍在虛空中劃了一圈，“弄他娘的！”
喊殺中，一臉懵逼的在帳篷裏爬起來，手裏的武器都拿不穩，兩支軍隊已經一左一右殺了進來。
一座座窩棚被點燃，頃刻間燃成一支明亮的火矩，一個個驚慌失措的紅巾軍士兵從帳蓬裏，窩棚裏竄出來，有的身上已經著了火，慘叫著在地上打著滾。
臥牛山之下，亂成一團。
對於遭到這樣的襲擊，紅巾軍的這些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經驗，從青州府開始，他們席卷全州，四處奔襲，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樣的低抗，像這樣的夜襲，於他們而言，完全便是大姑娘上轎，第一次。
沒有人有經驗如何去應對這樣的突發事件，人的本能在這個時刻，發揮也了巨大的作用，這些不久之前還是溫順農民的紅巾軍士兵們，帶著自己不多的一點家當，撒丫子便跑，那裏沒有喊殺聲便往哪裏跑。
臥牛山下約有四萬多民夫青壯，在大眼兒與閻東山兩人展開突襲之後不到一柱香功夫，便完全炸了營，四散奔逃。偶爾有幾個血氣旺盛的好鬥之徒提著武器迎上夜襲者，立刻便在對方淩厲的攻擊之下，伏屍當場，倒下的屍體，飛濺的鮮血，更加激化了奔逃的過程。
林榭和魏鷹兩人提著褲子從大帳裏飛竄出來，站在他們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臥牛山之下的情況，大火映照之下，林榭氣得鼻子都有些歪了，攻擊者最多隻有三千人，卻將他四萬多人的部屬攆得狼奔鼠竄，逃之夭夭，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魏鷹，你帶五千人下去，給我將這支該死的從哪裏冒出來的膽大包天的家夥滅了！”林榭揮舞著手臂，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