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之前安排好兵馬,讓兵馬駐守在後方的北城門外,隨時聽後調令後,夭華輕裝便行,與兩名蕭恆親封的先鋒帶著一小隊人馬入城,穿過城池後直奔前方正抵禦北堂國兵馬的南城門。


    越接近南城門,街道上聚集過來的百姓越少,硝煙越重,血腥味也越濃,甚至能聽到廝殺聲。


    城樓上,守城的將領還在率領城上的士兵抵禦北堂國的又一波強烈進攻,聽到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上來稟告後才知道皇帝親派的人到了。


    “將軍,他們已經到城樓下了,你快下去迎接吧……”廝殺聲、利箭聲、哀嚎聲……等等聲音交錯在一起,跑上城樓稟告的士兵不得不用大聲喊才能讓人聽到,包括剛才的稟告。而一連喊了兩次,一次比一次響,但麵前之人還是繼續在指揮,跑上城樓稟告的士兵不由有些急了,深怕皇帝派來的人有官架子,因此怪罪下來。


    “你讓他們先等著。”音落,守城的將領,也就是被上城門稟告的士兵稱之為“將軍”的葛郝尤,就一把推開旁邊礙手礙腳的嘰嘰喳喳大喊大嚷個不停地士兵。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城樓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同時城外一批接一批的北堂國士兵還在前仆後繼。


    被推開的士兵,頓時一個踉蹌,身體就猛然朝後麵栽去。


    但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一股力道忽然從後方攙扶住了他,再輕輕一推讓他整個人重新站穩。


    被推開的士兵一怔,隨即本能地轉身迴頭看去,在看清身後之人是誰後,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見過大人。”


    葛郝尤已經快步走向城樓的另一邊,到就要被北堂國兵馬攻上來的另一邊去指揮與支援,絲毫沒有看到身後發生的事,一個勁地鼓舞城樓上的士兵,“撐住,一定要撐住,援兵已經到了。撐住……”


    用內力隔空扶了一把跌倒的士兵的夭華,沒有低頭看跪下來的士兵,目光很快從迅速走向另一邊的人的背影上收迴來,轉而看向城樓外麵。


    “大人小心!”忽地,隻見一隻利箭朝城樓上唿嘯而來,速度極快,箭頭還泛著寒光,幾乎正對著轉身朝城摟外看去的夭華。跪下後沒聽到前方之人說任何話的士兵,忍不住抬起頭來想看一眼時正好看到這一幕,話語霎時脫口而出,但身體卻已然嚇得發軟、顫抖。


    隨行在後的兩名先鋒,刹那間同樣嚇了一跳,沒想到對麵會突然射來這麽一隻利箭,電光火石間同樣脫口一聲“小心”後手中的利劍快若閃電拔出,就一邊飛身越過前方的夭華,一邊一箭砍向飛射而來的利箭。


    利箭,霎時在夭華的前方半丈左右處被砍成三段。


    兩名先鋒隨即收手,利劍迴鞘,對夭華拱了拱手,然後退迴到夭華身後,訓練有素。


    夭華麵不改色,處變不驚,甚至連眼中都沒有一絲波動,隻是紅唇若有若無一勾,順著利箭而來的方向繼續看去。


    走到另一邊去支援與指揮士兵的葛郝尤,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一時間同樣有些嚇出了一身冷汗後見夭華有驚無險,就繼續留在原地指揮。


    直到夜幕降臨,駐紮在後方的北堂國大帳中才傳出“鳴鼓收兵”的命令,暫停攻城。


    眼看著北堂國的兵馬終於如潮水般褪去,葛郝尤猛然鬆下來一口氣,手中的利劍反手插入腳下的地磚,以此來穩住身體。


    再迴頭朝城樓階梯上來處看去時,哪還有那襲紅色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具體什麽時候走的。葛郝尤皺著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一抹下來後手掌上全是血,都已經分不清究竟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了。


    “所有受傷的士兵,還能走動的,立即自己下城樓去醫治。不能走的先留下,我會馬上派其他沒受傷的士兵上來抬。”說著,葛郝尤再環視了一眼滿地的屍體,忍不住閉了閉眼。


    不久,一名穿著褐色長袍,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城樓,環顧一眼找到葛郝尤後迅速走到其麵前,“將軍,朝廷派來支援的大人現在已經到府衙,並且已經在府衙中等候。她下令,等城樓上的戰事一結束就讓將軍你趕過去。其他大人現在也都已在府衙聚集。”


    葛郝尤沒有馬上動,沉聲反問道:“那她帶來的兵馬呢?那些兵馬現在在哪?”


    “據我所知,那些兵馬現在都在北城門外,並沒有進城。”


    “什麽?北城門外?”葛郝尤頓怒,滿是血的手一把握緊。


    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點頭,伸手扣住葛郝尤的手腕將葛郝尤往旁邊拉了一點後,聲音壓低下來兩分接下去道:“將軍,你還是先迴去吧,這裏剩下的就交給我來善後。聽說皇上對邊境連連失利極為震怒,其他官員現在都是明哲保身,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都約好了似的把責任都往將軍你頭上扣,你必須馬上趕迴去解釋。不然一旦讓皇上派來的人相信了,並上報給皇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葛郝尤不是傻子,同時也不是過於看重名利之人,就算真的要怪罪他,他也無話可說,但絕不是現在,至少讓他先退了北堂國兵馬再說。


    “將軍,別猶豫了,去吧。”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見葛郝尤沉默,立即再催促。


    葛郝尤終點了點頭,“那你留在這處理,所有屍體都盡快抬下去,並妥善地安置,絕不得有誤。另外,必須快點調另一隊人馬過來守城,以防北堂國兵馬使詐,再突然進攻。”


    “我知道,你放心。”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頷首。


    —


    城中的府衙內,上下燈火通明,氣氛嚴肅、肅靜。


    夭華坐在正前方的座椅上,繼續低頭翻看著案桌上那本“關於這些天來連番戰役的陳述”的厚書冊。


    把責任盡可能地推卸了一番,但卻始終不見前方之人有任何迴應的各個大小官員,此刻早已安靜下去,整齊有序地分成左右兩側站立,私底下不停地互相交換眼色,也不知道前方之人到底何種意思。


    這些官員中,有些是本城的府衙、縣衙官員,有些是臨近城池中趕過來的官員,還有些是從之前被攻破的那幾座城城池中逃出來的官員。別看這裏是邊境,但大大小小官員聚集到一塊後還是有不少。


    許久,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大快步的腳步聲。


    各個大小官員頓時不約而同地轉迴身看去。


    迴來的葛郝尤,直接大步走近府衙大堂。在場的這些個大大小小官員,有的官職比他大,有的官職比他還小,有事的時候不管大小各個都躲在自己府中,怎麽求見都見不到人,還美其名曰守城是武官的事,並且還抽調兵馬去守他們自己的府邸。好像隻要守住了他們自己的府邸,城池被不被攻破對他們來說都一樣似的。今天皇帝派人的人來了,各個出現得比誰都早,一眼看下來還真是一個不少。而如果夏侯然還在邊境,夏侯世家還沒有倒,這些官員也不敢如此囂張,邊境的情況也不至於現在這樣。據他所知,夏侯然至今還被關押在天牢內,至於原因麽,嗬嗬……


    夭華抬頭。


    “見過大人,不知大人為何命帶來的援兵都駐守在北城門外?不讓援兵進城?”葛郝尤當即拱手,對上夭華的目光。


    夭華失笑,如今在場的每位官員都指認他,說他守城不利。現在她還沒發問呢,他到是先問起來,並且還這種語氣。


    葛郝尤雖然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治罪,但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尤其是目前的局勢擺在這裏,容不得他浪費時間,“現在城中的士兵傷亡慘重,敵眾我寡,末將建議馬上將援兵派往城門守城,一來有助士氣,穩定城中百姓。二來威震北堂國兵馬,讓北堂國兵馬短時間內不敢再貿然出兵攻打城門。”


    夭華不語。


    葛郝尤再道:“還望大人盡快決斷,不能再耽擱了。”


    兩側的官員自葛郝尤到來後一直看著。剛才他們一個個都說了那麽多,可硬是不見前方之人有任何表態,心底實在有些沒底。現在葛郝尤來了,也說了這麽多,沒想到前方之人還是這種反應,無異於助長了他們的心。


    互相交匯了個眼神後,兩側的官員紛紛拱手,再安靜了這麽久後終於再次開口,矛頭還是直指向葛郝尤,一個武將收不好邊境還有什麽好說的,害得他們在城中都時刻心慌,“大人,葛郝尤不過一區區小將,竟然也敢當眾頂撞大人你,還請大人務必拿他治罪。”


    “大人,葛郝尤玩忽職守,罪不可赦。”


    “葛郝尤,你現在什麽態度。大人心中自然有明斷,豈容你亂指揮。”


    “葛郝尤,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還不快跪下。”


    “葛郝尤,你……”


    一句一句,聲音此起彼伏,在場的官員一時間儼然越指責越帶勁。


    夭華還是隻看著,好像一個局外人在看戲一般。


    葛郝尤暗惱,但還是強忍住。


    許久,在聲音總算有所輕下去後,夭華命衙役搬椅子、賜座、奉茶,讓在場的官員歇會。


    衙役領命,十餘張椅子很快搬到,茶也很快上來,請各位官員坐。


    各官員見此,心底不免越發有底,對著夭華謝了一番後紛紛坐下。


    葛郝尤的麵色在這一過程中已越發難看。


    夭華隨即將手中一直在翻看著的記載著連日來戰況的厚冊一把甩到葛郝尤腳下,“這就是你這些日子來打的戰?本宮都還沒有發話,你這是想指揮本宮辦事?怎麽,你還想讓本宮帶來的兵馬也衝上城樓白白送死?”


    “砰”一聲,厚冊一時幾乎砸到葛郝尤的腳背上,“你……”


    “既然沒這個能耐,那就別占著這個位置。來人,即刻貶了他的將軍之職,除掉身上的鎧甲,關入牢房。等本宮打贏了這場戰,再親自押迴都城,讓皇上處置。”


    “你……”


    “怎麽,你不服?你還有意見?”夭華再度打斷葛郝尤,麵露冷哼。


    在場的衙役猶豫著上前,腳步雖然躊蹴,但還是很快走到了葛郝尤身後,當即押住葛郝尤,就褪下葛郝尤身上的鎧甲,將葛郝尤押下去。


    在場的官員一時看得愣了,沒想到前方之人說押人就押人,隨即反應過來後紛紛朝夭華拱手,讚夭華英明。


    夭華笑著站起身來,讓眾官員不必如此客氣與拘謹,“接下來,本宮還需各位的鼎力支持。放心,本宮帶來的兵馬足以擊退北堂國兵馬,將北堂國兵馬趕出南耀國去。到那時,本宮不會忘記在皇上麵前為各位請功的。”


    “大人嚴重了。若能擊退北堂國亂軍,自然是大人一人的功勞,下官等定定全力支持,鞠躬盡瘁在所不惜。”兩側的官員頓時快速站起身來,聽夭華這話簡直比喝了蜂蜜還甜,但嘴上還是極力謙遜。


    夭華淺笑點頭,“那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相信各位也累了,還是先迴去休息吧,明日再見。”


    “大人,你馬不停蹄到來,於危難中送曙光,此行堪稱是邊境所有百姓的救命之人,定然比任何人都累,下官早已經在府中備下了豐盛的美酒菜肴,還請大人賞臉,過府用飯。”


    “大人,下官的府邸也已經備下豐盛的美酒菜肴。”


    “大人,請到下官府中……”


    各官員立即爭前恐後的盛情邀請起來,各個都不願被其他人搶了光去。


    夭華似乎盛為受用,臉上的笑容明顯擴大,在在場的官員差不多快爭得頭破血流之際故意咳嗽了一聲,“大家的好意,本宮先心領了。本宮今日畢竟初來,城中那麽多雙眼睛都還看著,本宮自然要做點表率,免得被人說了閑話,傳到皇上那去可就不好了。”


    各官員心底立即明白過來,看來前方之人顯然想做做樣子。而她既然這麽說,他們自然不好再請,接著再三恭維了一番後轉身離去。


    兩名一直站在夭華身後的先鋒,期間麵色也不是很好看,但礙於夭華的身份,再加上身為將領更是要時刻牢記“服從”二字,故當著剛才那麽多人的麵又不好說什麽。雖然今日才初來邊境,甚至一天的時間都還不到,但誰在真正守城,誰在玩忽職守,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沒想到夭華竟然會一下子貶了葛郝尤,還與剛才那些沒用的官員打成一團。


    夭華在種官員都走了後,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就擺手讓剩下的衙役都退下,沉聲分別對身後兩人吩咐道:“你馬上去北城門,並留在那,整頓好兵馬,聲勢能弄多大就弄多大,但沒本宮的親自命令絕不許妄動。至於你,你則立刻帶一對人馬連夜巡視一下城池各處,順便統計一下城內的具體傷亡情況,明天一早前迴來稟告。”


    兩名一直站在夭華身後的先鋒霎時神色一正,收斂掉前一刻的神色,拱手去辦。


    轉眼間,府衙大堂內就隻剩下夭華與帶進城的幾名士兵。


    夭華低頭看向剛才丟出去的冊子。


    —


    另一邊,府衙後堂,燈火通明的廂房內,烏雲還一直在等著夭華前去一起吃飯。


    不知具體過了多久,夭華終於到來。烏雲聽到腳步聲,朝敞開的房門方向看去。


    夭華踏入房間,一邊示意在盤伺候的其他人出去,一邊走到烏雲旁邊坐下,隨手放下帶迴來的那本記錄著這些日子來具體戰況的厚冊子。


    “城樓那邊的情況,如何?”烏雲隨口問道。


    “今天白天的時候看了會兒,北堂國功勢雖然厲害,但也是損失慘重,城門沒這麽容易被攻破。”說話間,夭華眼前再次閃過城樓上那隻飛射而來的利箭,眸中不覺閃過絲饒有興致,不難看出那隻利箭就是專門衝著她來的,隻是表麵看上去好像很淩厲,實際上還是欠缺了分力道,不然不會那麽輕易被蕭恆封的那兩名先鋒斬斷。


    烏雲對於城樓上發生的事早已經知道了,也早已經派人去查,隨後拾起夭華麵前的那雙筷子,遞到夭華的手中,“既然城門沒那麽容易被攻破,那就放寬心,先吃飯吧。”


    飯菜看上去還很熱,應該是在她迴來前剛剛又熱了一遍。夭華笑著接住烏雲遞上來的筷子,先給烏雲夾了點菜,“你身體還沒好,你多吃點。”


    烏雲頷首,也體貼地先夾菜給夭華。


    一切的戲,就算是所謂的感情戲,其實也很好演。夭華抿唇。


    飯後,夭華命人將碗筷收下去,並備熱水。


    沒多久,熱水送過來。


    夭華的月事一直不準,如果按上次來月事的時間往迴算,這兩天早該來月事了,但實際上還沒有,也正因為此有些無法推算具體的安全期與危險期。夭華雖然心下惱怒,但也無可奈何。


    夭華將特意帶迴來的那本記錄著這些日子來的具體戰役情況的厚冊遞給烏雲,讓烏雲也翻看一下後,就轉身走向屏風後麵去沐浴,褪下的衣服隨手掛在屏風上。


    烏雲拿著厚冊到書桌前坐下,隨手翻看了幾頁,在屏風後傳來的水聲下但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片刻,烏雲放下手中的厚冊準備走出去。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就在烏雲的手觸上房門,準備開門之際,一道聲音自後方傳來。


    烏雲迴頭看去,隻見夭華披著一件外衣從屏風後走出來,胸前露出大片春光,腿上也是,寬大的外衣隻是在她腰間用一條腰帶係著,很顯然她裏麵什麽也沒穿。


    “你要去哪?都已經這麽晚了。”等不到烏雲迴答,夭華再問一遍,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情緒。


    “我到外麵走走。”烏雲隨即將視線從夭華身上移開。


    “外麵風大,你身體又還沒好。”言下之意顯而易見。


    烏雲點了點頭,轉而走向桌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轉移開話題道:“你覺得那上麵的記錄有問題?”


    “難道你不覺得有問題?”夭華反問。


    烏雲剛才並沒細看。而夭華既然特意帶來給他看,想來上麵應該有問題,故而一問。


    夭華轉身走向書桌,這本東西她剛才已經在府衙大堂翻閱過一遍,總得來說確實應該沒什麽問題,隻是關於戰役的具體敘述罷了,可有些地方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烏雲之後久聽不到聲音,側頭朝書桌方向看去,之後猶豫了下後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朝夭華走近,聽聽夭華怎麽說。


    渾身上下就隻穿著一件外衣,領口敞開,胸前大片春光,從上往下看去幾乎能看到領口裏麵的春色。烏雲的目光雖然盡量隻盯著夭華手中的書冊,但餘光還是多多少少看到,幾乎想避都避不開。


    “你不覺得從這裏起到後麵,似乎少了點什麽?”


    “哪裏?”烏雲有些沒專心。


    意料之外的反應,她明明已經指得這麽明確了。夭華微怔了下後抬頭對上烏雲的目光。


    烏雲已目不斜視地看著夭華手所指的地方,但他前麵就沒認真看,現在就這麽翻到中間左右指給他看,自然看不出什麽個因果,“那你給我,我再看看。”


    “或許隻是本宮多心了。”對於烏雲伸過來就要取過她手中的書冊的手,夭華突地反合上了書頁,好像一下子對這本冊子不上心了。故意穿成這個樣子,本來就是給他看的。如果自己月事能夠準時,能夠清楚算出具體的安全期與危險期,她隻要在危險期那幾天與他再發生關係便可,可偏偏她的月事就是不準。


    “無妨,就算裏麵沒有問題,我也可以借此了解了解北堂國這些日子來的攻勢。”烏雲的手沒有收迴,就要繼續之前的動作。


    “可本宮累了,今晚想早些休息,還想你‘陪’本宮。”夭華的手一抬,手中的厚冊再次避開烏雲的手,然後反手放到一邊,就起身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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