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首爾市。


    一名戴著墨鏡、穿著毛衣的怪女人駐足在一個高檔小區門口觀望了很久。


    現在正值夏季,烈日當空,戴墨鏡遮陽還可以理解,但這女人竟然還穿毛衣,這實在有點不可理喻,經過的路人都擔心這個女人會中暑。怪女人熱得滿頭大汗,最後竟露出迷之微笑,轉身離去了。


    到了晚上,這個怪女子又出現在了小區門口,而且經過一番喬裝打扮,看起來比原來更可疑了:頭戴淡灰色的圓頂氈帽,墨鏡不變,臉上還蒙了口罩。


    她在門口晃蕩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了一位業主進小區,她跟在對方後麵想混進去,像這種高檔小區的出入口都是需要刷門禁才能進去的,然而小區保安看到這麽紮眼的存在,自然不會不聞不問,一位保安從傳達室走了出來,對那位不知身後有人跟著的業主問道:“她是你朋友嗎?(韓語)”


    業主迴頭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認識。(韓語)”


    墨鏡女無奈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隱藏的這麽深居然都被你們發現了。(韓語)”


    一瞬間,出來的保安以及業主都被剝奪了意識,等迴過神來的時候,墨鏡女已經走進了小區的一幢樓棟裏,樓棟共有十八層,墨鏡女從三樓開始,將家家戶戶鋪在家門口的墊子都掀了開來並打開了各樓層的消火栓蓋子,然而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電梯一直坐到十二樓,墨鏡女這才在1202室的門口墊子下麵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一把鑰匙,墨鏡女像發現了寶貝一樣晃了晃手臂,然後氣運丹田,嚐試用這把鑰匙去打開房門。


    門鎖開了,果不其然,這是業主藏在墊子下麵的家門備用鑰匙,墨鏡女趕緊又將門鎖上,將鑰匙藏進兜裏,敲了敲房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口。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開門出來,看來這屋子裏麵是沒有人的。


    墨鏡女謹慎地敲了兩次房門,再三確認屋裏沒人後,這才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開始尋找可能藏有現金的地方。很快,憑借她多年入室偷盜的經驗,墨鏡女在衣櫥的夾層裏翻到了幾百萬韓元,她卷走了六張五萬麵額的韓元,趕緊從屋裏撤了出來,當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她不禁眉開眼笑,一股她自己才懂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就在此時,一名陌生男子的聲音從其身後傳出:“你一個姑娘家的,為什麽偏偏要幹這種勾當?(韓語)”


    墨鏡女詫異轉身,看向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驚疑道:“你是誰?這是你家?(韓語)”


    陌生男子麵色蒼白,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看模樣應該是亞洲人,隻見他抽動了下嘴角,迴答道:“並不是。(韓語)”


    “你是這家主人的鄰居?(韓語)”墨鏡女又問道。


    “也不是。(韓語)”淚痣男搖著食指迴道。


    墨鏡女勃然變臉,沒好氣道:“那就給老娘滾遠點,少多管閑事!(韓語)”


    淚痣男先是一愣,隨即好笑道:“我也不是來壞你好事的,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韓語)”


    “哈?(韓語)”墨鏡女莫名其妙道。


    “你有幸被我們組織看上了,加入我們,保證你衣食無憂。你的經濟狀況應該很差吧,要不然也不會當賊。(韓語)”淚痣男自說自話道。


    “滾啊!”墨鏡女突然吼道。


    “啊?(韓語)”淚痣男吃驚道。


    見淚痣男不讓路,墨鏡女隻得從其身側繞開,走到電梯口,按了下電梯的按鈕,淚痣男大怒,這女人居然如此目中無人,他走上前一把掐住對方的手臂,語氣不善道:“你不要逼我動手!(韓語)”


    下一秒,墨鏡女用一個標準的過肩摔把淚痣男甩在地上,隨後拍了拍手掌,冷笑道:“你居然敢跟我動手?知道我什麽段位嗎?柔道九段!(韓語)”


    淚痣男蜷縮在地上,從牙縫裏蹦出了一個單詞:“bitch!”,緊接著化為一團煙霧消失了。


    “什麽鬼?(韓語)”墨鏡女詫異道。


    就在此時,電梯門打開了,裏麵走出來兩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淚痣男。


    “分身術?(韓語)”墨鏡女吃驚道。


    兩名淚痣男沒再和她廢話,摩拳擦掌地走了上來,墨鏡女一腳踹翻其中一人,瞬身來到另一人身後,用裸絞將另一人勒到口吐白沫,化為一團煙霧消散,最後用十字固解決了踹翻在地的分身。


    墨鏡女揭開麵罩透了口氣,洋洋自得道:“就你們這些貨色,再來十個也不夠我打的~(韓語)”


    墨鏡女再次蒙上口罩,坐電梯來到一樓,本以為電梯外麵還會有其他分身來堵她,結果並沒有。墨鏡女不由暗自一笑,想來是對方怕了她,然而她剛走到小區外麵,瞬間就傻眼了:外麵竟然還有一百來號的淚痣男分身在等著她。


    墨鏡女摘下墨鏡,用手捂住右眼,能力發動:意識剝奪!


    三分之一的淚痣男分身白眼一翻倒在地上,墨鏡女的左眼布滿了血絲,每一根血絲代表著一個人的意識,她本以為這些分身的意識是統一的,沒想到竟全都是獨立意識。墨鏡女隻覺左眼酸癢難忍,腦袋裏也是一團漿糊,各種雜七雜八的意識在她腦袋裏橫衝直撞,這已經是她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眼看這些淚痣男就要一擁而上,墨鏡女趕緊高舉雙手,屈服道:“我投降!(韓語)”


    “剛剛你不是很囂張嗎,現在知道怕了?(韓語)”


    “真是條鐵骨錚錚的女漢子啊,嗬嗬。(韓語)”


    “這女人真是個賤骨頭,就這副窩囊相也配加入我們隱盟?(韓語)”


    “殺了她!(韓語)”


    “不行,天機先生說了要活捉!(韓語)”


    “吵死了!你們這群廢物,墨跡什麽!還不趕緊動手!(韓語)”


    “大家不要吵,我們這麽多人還怕她跑了不成,應該先集思廣益,達成共識才對。(韓語)”


    “我是老大我說了算,先奸後殺!(韓語)”


    “讚成!(韓語)”“讚成!(韓語)”“讚成!(韓語)”“讚成!(韓語)”


    “無恥!(韓語)”“下流!(韓語)”“膚淺!(韓語)”“我才是老大!(韓語)”


    這群淚痣男分身竟然內訌起來,看的墨鏡女目瞪口呆,眼看就要演變成三方混戰,這些分身突然都停下了動作,紛紛爆裂開來,化作一根根毛發落在地上,最後隻剩下三具分身留在現場。


    原本都已經準備束手就擒的墨鏡女突然又變了注意,她怪笑了幾聲,言語輕佻道:“喲,看來你這分身術不聽話啊。(韓語)”


    似乎是看出了墨鏡女的想法,位於中間的淚痣男分身不由譏諷一笑,擺手道:“在我們組織裏,我的實力算墊底的,我們正在廣羅人才,像你這種小角色隻配讓我出馬,你要是還要負隅頑抗的話,我不建議直接殺了你,對付你這種小角色我實在不想費太多功夫。(韓語)”


    淚痣男這番說辭很是唬人,墨鏡女不禁倒退了一步,淚痣男見狀,臉上的玩味更濃,繼續道:“華夏國的何晉,level7的頂階能力者,因為不肯加入我們組織,上周被滅門了;蒼奇,全能會個人對抗賽冠軍,上個月被我們老大打成重傷;哦對了,盤龍島的海嘯襲擊事件也是我們組織某位大佬引發的。樸彩英小姐,你覺得你還有反抗的必要嗎?(韓語)”


    樸彩英抿了抿嘴,有些底氣不足地迴道:“你當我是嚇大的啊?說的跟真的一樣!(韓語)”


    “這麽說,你是要找死嘍?(韓語)”淚痣男分身冷笑道。


    “不!我還是堅持投降!但是先說好啊,我隻賣藝不賣身啊!你們是正經組織吧?(韓語)”樸彩英用手捂住胸口,半開玩笑道。


    淚痣男分身手裏多出了一瓶藥,麵無表情道:“我現在就要帶你走,為了防止你陰奉陽違,先把這個吃了,放心,不是毒藥,這是slt抗性藥丸。(韓語)”


    “能不能讓我先迴家收拾行李,我過兩天再和你走。(韓語)”樸彩英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有個屁的家,你天天住賓館,也沒收藏什麽貴重物件,直接跟我走,你經濟上的損失組織都會給你報銷的。(韓語)”淚痣男分身不耐煩道。


    當親眼看到樸彩英把藥放進嘴裏後,所有分身都消失了,淚痣男的本體從居民樓後麵走了出來,其右邊的眉毛少了一角。


    “你是本人嗎?(韓語)”樸彩英好奇道。


    “少廢話,跟我走。(韓語)”淚痣男沒好氣道。


    樸彩英捂住嘴,把含在舌頭底下的藥丸吐到手裏,隨手丟進了附近的草叢,小聲嘀咕道:“趕著投胎呢。(韓語)”


    淚痣男假裝沒聽見,頭也不迴地向前走。


    此時,樸彩英多左眼裏依舊布滿了血絲,眼睛酸痛的她自說自話地解除了能力。緊接著,悲劇發生了,這三十多股獨立意識一股腦地湧進了作為本體的淚痣男,隻見淚痣男身體一陣抽搐,七竅流血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樸彩英目眥欲裂,誠惶誠恐道:“兄弟!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會這樣。。。。。。(韓語)”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響起了掌聲,一個怪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做鬼也不會的~~~~~~~”


    樸彩英根本聽不懂中文,以為是淚痣男的同伴來了,嚇得落荒而逃,連叫救護車都顧不上了。


    樸彩英走後,籠罩整個小區的迷幻霧氣全都收攏起來,化作了一個女人模樣,正是朱籽沐,此女掩嘴而笑道:“哈哈哈,這女人膽子真小。”


    這是朱籽沐的念體化身————快樂。


    對付樸彩英這種軟骨頭,天機先生根本沒有細算,他覺得隨便派個有點實力的組織成員應該都能圓滿完成任務,萬萬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樸彩英非但沒有歸降,反而將淚痣男重傷了,朱籽沐的念體還跟著添亂,淚痣男就這樣活生生被隊友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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