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將軍商議如何了?”處理好範承謨的事兒,玄燁便領著範承謨出現在了總督府的議事廳中。(.mhtxs棉花糖小說網)


    “臣等(末將等)參見太子,太子千歲。”


    “起吧。”叫起後。玄燁走至軍事圖前,研究起上頭的線條記號,“這是各位大人方才商議好的?”


    “迴太子。這上頭的,那一片是早前標記上去的,這一片是末將等方才商議的。”迴話的將領在圖紙上給玄燁指了指。


    “嗯。”玄燁抬頭看了迴話的將領一眼,“你是...?”


    “迴太子,末將趙良棟。原任寧夏提督。此番奉旨進粵,討伐逆賊。”


    “孤就說嘛。聽你的口音,可不像是這廣東的。”玄燁一麵與趙良棟說道,一麵觀察著趙良棟...不錯。是一臉剛正之貌。不過...趙良棟...這個名兒怎的那麽熟兒呢...


    玄燁又細細迴想了一番,“趙良棟...你可是曾跟隨文襄少師洪承疇經略過雲貴?與張勇、孫思克、王進寶並稱河西四漢將的趙良棟?”玄燁想了半響,可算是把人想起來了。


    “末將確是隨少師經略過雲貴。至於太子所說的河西四漢將,末將擔不得這話。我大清將才輩出,末將豈敢如此擺譜。”他趙良棟雖早有耳聞河西四漢將的名頭,可他自個兒是萬不敢如此擺那譜兒的。


    “趙提督過謙了。這般的名頭,可不是哪個都能擔得起的。足見趙提督還是很有本事的。”對於像趙良棟這般耿直,且又是實打實靠軍功說話的將領,玄燁從來不會吝嗇讚溢之詞。適當的誇讚便可換來臣下愈發的忠心,這也是阿瑪自幼教導他的帝王心術。


    “太子謬讚了。”


    “好了。現下先說說這軍情吧。給咱們準備的時間可不多啊。耿精忠如今隨時都有可能出兵。”


    “太子所言甚是。故臣等就目前的形勢,商議了作戰方略。請太子過目。”


    “嗯。”玄燁拿來看過後,抬頭於範承謨,又將手裏的東西遞與了他說道,“範大人也看看。”


    “嗻。”


    借著這時的空擋,玄燁將範承謨介紹了一二,“給諸位大人介紹一下。這位是範承謨範大人。現任福建巡撫。”


    玄燁說完後,在場的相互見了禮,也就算是認識了。


    “先前範大人與孤說過一些對這場仗的看法。孤是覺著有些道理的。現下讓範大人當著諸位大人的麵兒,再說一迴。咱們商量著辦,諸位大人以為如何?”


    “臣等(末將等)無異議。”


    “既是諸位大人都允了,那範大人便說說看吧。”玄燁示意範承謨開始。


    “臣獻醜了。”


    範承謨走至軍事圖前,侃侃而談起他的製敵方略。


    隨著範承謨的講解,圍在軍事圖四周的將領與大臣也紛紛或點頭或搖頭,或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但這一切,並不影響著範承謨。他依舊麵不改色的解釋分析著。


    “以上均是範某人就任職期間鎖掌握的情況,進而做出的分析以及想出的策略。不知太子殿下、諸位大人、將軍,以為如何?”


    “敢問範大人。你可知台灣鄭氏有三傑?照你方才說的,先打鄭氏,再斬耿賊。那台灣三傑你欲如何對付?”


    “將軍說的可是陳永華、馮錫範以及劉國軒三人?”範承謨淺笑的反問。絲毫沒有因被看清的惱怒。


    “正是。”那將軍語聲沉沉的答道,“看範大人如此神情。想來是知之甚詳咯?”


    “知之甚詳,範某人不敢這般說。但了解,還是有一二的。就鄭氏內部如今的情形看,這三人可不是擰成一股繩的。”


    “此話何解?”玄燁雖早已對鄭氏內部的情形了解十之七八,但他那是通過福臨手裏的暗部消息所了解到的。是以見範承謨這般說,玄燁還是大為好奇的。


    “太子殿下,各位大人、將軍。台灣鄭氏如今雖說是由鄭經管著的。可是鄭經他已經年老。而台灣三傑中的陳永華,年紀也是不小。這場仗過後那陳永華有命沒命繼續活著,那還不好說,所以他暫時不作考慮。而台灣三傑中的另外兩個,馮錫範、劉國軒...劉國軒此人,他因早年就跟著鄭經,是以對鄭經是有幾分情誼的。但論對鄭經的忠心,他還不及馮錫範。但他有一個好的,那便是他是個一心為民的。故範某人覺得,可秘密派人與之接頭,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範某人想,還是可以讓他以百姓為念,裏應外合、臨陣倒戈的。”


    “範大人不覺得此法太過冒險?若被鄭氏的人察覺,咱們的計策豈非暴露?”因著出了吳三桂、耿精忠之流的養不熟的白眼狼,是以佟圖賴如今對勸降以及被勸之人勸降後的忠心問題甚為懷疑。


    “佟老大人莫急,範某人還未說完。您聽完再質疑不遲。”


    “你說。”佟圖賴點點頭,示意範承謨繼續。


    “方才下官說了陳永華、劉國軒,還有一個馮錫範不曾說。之所以不說他,不是因為他不足為慮。而是恰恰因為他這個人很是讓人為難。你說他功夫謀略佳,他的確不賴。你再說他忠心鄭氏吧...嗬嗬,他倒也忠心。隻是他的忠心,是忠心過了頭了。如今鄭經還沒死呢,他就已經為自個兒找好了下家。可他的下家,不是鄭經長子鄭克臧,而是鄭經那老來子,鄭克塽。那鄭克塽才多大,不過三兩歲的娃娃!”說著,範承謨似乎看到了這一切似的,神情甚為不屑。


    “這...”


    在場諸人聽到範承謨的話,臉上均是不可思議的神情。放著好好的長子不擁立,卻選個娃娃?這馮錫範是野心太過,想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腦子壞掉了?!


    “範大人。鄭經長子,可是庶長子?”佟圖賴想到了某種讓馮錫範這般作為的可能。在漢人的眼中,立嫡立長。若是嫡長非同一人,那按理來說也是先嫡後長。


    “佟大人說的不錯。鄭克臧乃鄭經妾侍所生,而鄭克塽乃是鄭經嫡妻唐氏所生。”


    “既是如此,那也無甚可說的。難不成這與咱們的安排有關不成?”


    “自然是有關的。若是無關,下官何必費這唇舌。若是咱們要安排人前去與劉國軒接洽。那咱們便在同時將馮錫範意屬鄭克塽的消息散步到鄭氏那兒去。這樣不單能一時分去鄭氏內部人物的注意力,也能離間了鄭經與兒子的父子情,鄭克臧與鄭克塽的兄弟情。鄭經素來是個多疑之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恰乃兵家大忌。鄭經必然是要自掘墳墓!哈哈哈,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我趙某人佩服!範大人若是他日依舊隨軍,定是個計謀了得的軍師。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話,範大人詮釋得的盡致啊!”範承謨剛剛說完,趙良棟便大笑出聲。眉目間,更是讚賞之色甚深。


    “不敢。淺見而爾。”範承謨謙遜道。


    “這哪裏還隻是淺見。範大人過謙了。不過對於範大人說的,趙某人恰好想起一事。也許能使此番計策更加完滿。”


    “趙提督請講。範某人洗耳恭聽。”


    “咳咳...太子...?”


    看趙良棟看向自個兒征詢意見,玄燁點頭允之。


    “此事是這般的。末將來廣東已有月餘。半月前聽聞一事。台灣鄭氏有一施家軍,原是由一名為施琅的猛將統帥。但前不久因施琅殺鄭經愛將曾德,故鄭將施之兵權奪之,並令其反家。鄭經奪了施琅兵權便罷,可他還因此遷怒,殺了施琅其父、其弟。末將想...施琅如今必然是恨毒了鄭經!”


    “趙提督的意思是...策反施琅,收為己用?”玄燁揚眉反問。


    “太子所言,正是末將之意。”


    “施琅...”玄燁琢磨了一會兒,問道,“各位大人、將軍可曾聽說過此人?此人當真是一員猛將?”


    “迴太子。末將聽說過此人。此人性子直莽。但勝在軍事謀略過人。且他治軍極為嚴謹。鄭經能久占台灣,施家軍功不可沒!”


    “諸位將軍、大人,以為如何?”一聽到這話,玄燁便已心動。但他也知不能冒進的道理,是以征詢起意見來。


    “臣讚同。”這下佟圖賴第一個站出來說話。方才若他有所顧慮的話,那現下他反倒打消了不少顧慮。這幾麵兒讓暗部的人同時下手,勝算大增也!既是如此,那便可搏上一搏。至於招降後的那些人,萬歲爺必有聖斷。定不會像那多爾袞一般,再做下分封異姓藩王這等蠢事來!


    “其他人如何說?”玄燁看向還在議論的其他將領和大臣。


    “臣等(末將等)無異議。”


    “好!那咱們便準備給鄭經上一場大戲!”見大家都已經同意。玄燁最終一錘定音。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內容涉及的部分曆史,時間與正史上是不同的喲~不是傾城不核實史料,而是劇情需要~傾城特此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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