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您要是沒別的吩咐。奴才就先迴萬歲爺那兒了?”先前得了自家萬歲爺的吩咐。這不,這萬歲爺一下了朝,他就緊趕慢趕的來了慈寧宮。


    不過,他瞅著太後似乎不大高興兒啊。皇貴主子這又是哪兒礙著太後的眼兒了?


    不成不成,可不能讓皇貴主子有個什麽不好。一會兒迴去了,還是得給萬歲爺說道說道。他這要是發現貓膩兒了沒和萬歲爺說,迴頭要真有個萬一。萬歲爺那兒,他又得吃掛落!


    “下去吧。”布木布泰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嗻。奴才告退。”


    “沒用的東西!”


    吳良輔剛退了出去,布木布泰就砸了個青花瓷的茶盞。


    “主子,您莫要生氣。當心氣壞了自個兒身子。”


    “莫生氣?你讓哀家如何不氣!你聽不出吳良輔的意思不成!”佟佳氏身子不適?她身子不適,承乾宮的奴才不來稟報,反倒是他吳良輔一個禦前大總管來稟告與哀家!佟佳氏這身子不適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蘇茉兒站在布木布泰身側,為她不停的拍背兒順氣兒:“奴婢當然曉得吳良輔的意思。”


    “佟佳氏和董鄂氏如此出挑,她倆兒不對起來,咱們科爾沁的貴女皇帝哪裏會看進眼裏去!昨兒的事兒都安排得如此妥帖了,卻被佟佳氏得了好處!你讓哀家如何不氣!還有那賢妃,也是個無用的!哀家為了捧起她,將那秘藥都拿了出來了!昨兒晚上那般好的機會,她都能白白的拱手讓了人!不爭氣的東西!”布木布泰拍著桌子,說得捶胸頓足的。


    “主子,這次不行咱們就下次,總會的有機會的。萬歲爺還年輕兒,咱們科爾沁的貴女也都還年輕兒著呢。”蘇茉兒覺著主子想讓科爾沁貴女誕下皇嗣都想著魔怔了。這要換了往日,主子哪裏會這般!


    “下次?這迴皇帝吃了這檔子虧,日後再想下手,哪裏還會有如昨個兒一般的好機會!”想著自個兒精心安排的一切功虧一簣,布木布泰隻覺著眼前一黑。


    “主子!”蘇茉兒瞧見自個兒主子暈了過去,趕緊叫人:“來人呐,快傳太醫!”


    “啊!”滾燙的茶水灑在了手背上,讓董鄂婉瑩驚唿出聲兒。


    “主子,您慢著些。”千蘭趕緊將董鄂婉瑩手裏的茶壺接了過來:“主子,您怎的這般不小心。您在這兒等等,奴婢給您端些涼水來。”


    董鄂婉瑩也顧不上迴答千蘭。她現在真的是萬分害怕。昨兒晚上她都已經躲在堆秀山的假山群裏了。本以為福臨身子裏的引子既是發作了,那必然是會被香味兒引得走到自個兒的藏身之處的。眼瞅著福臨就要走到地兒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福臨居然跳進了石雕的蟠龍池子裏。


    再後來那佟佳氏居然也來了。太後為自個兒精心安排的誘局就這麽因著佟佳氏的出現功虧一簣!


    也是因著佟佳氏的出現,她隻能眼睜睜的瞅著福臨帶著佟佳氏離開了堆秀山。如此想來,福臨那藥力十之八九是被那佟佳氏解了!


    想到這些,甭提她有多不甘心了!也因著這個,昨兒個一夜她都沒合眼兒!


    可是這些都隻是昨兒晚上的事,她雖然不甘心,但也不至於害怕。她現下怕,是因著太後。


    原本自個兒今兒個是要照常去請安的。可是方才慈寧宮發出太後口諭。太後身體抱恙,今兒個的請安免了。


    抱恙?昨兒個太後還好好的,今兒個怎就抱恙了!


    位育宮裏安排的釘子方才也傳了信兒出來。福臨這下了早朝,吳良輔就往慈寧宮去了。


    如今事兒這般明白的擺著,她還有什麽猜不著的。福臨剛讓吳良輔去了慈寧宮,慈寧宮那位就抱恙了!看來福臨是知道這事兒和太後有關了!


    福臨既知道了與太後有關,就算太後不說出來,福臨也必然是要懷疑上自個兒。昨兒個的早膳兒可是自個兒送去的!


    現下該怎的是好!福臨的脾氣她太了解了!要真讓福臨知道了此事與自個兒有關,福臨定然是不會再寵愛自個兒了不說。且若真讓這事兒發展到那般,那自個兒還如何讓福臨的心迴到自個兒身上...還有,還有她的榮親王...榮親王...


    “萬歲爺,奴才迴來了。”


    吳良輔撩著拂塵,就進了位育宮給福臨迴話。


    “邊上兒待著。”福臨並未因為吳良輔的話抬頭。隻是繼續的批著折子。


    “萬歲爺,奴才有些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福臨本就因著被下藥的事兒,窩著火呢。吳良輔這樣子,更是讓福臨不爽:“有什麽就快說!還等著朕給你賞賜不成!”


    “不敢不敢,奴才萬萬不敢。”吳良輔連連辯白:“萬歲爺,奴才方才按著您的吩咐去慈寧宮給太後娘娘迴話兒。奴才瞧著,太後娘娘聽了奴才迴的話,似乎不大痛快。”


    “不痛快?無端端的,皇額涅怎會不痛快。可是你說了甚不該說的了?”福臨一想到是吳良輔辦事兒出了紕漏,讓皇額涅知道了昨兒晚上的事兒,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自個兒被人下藥的事兒本就是件說不得的事兒,哪怕這人自個兒的額涅!若因著吳良輔這奴才辦事不利,讓自個兒沒臉,朕,朕...


    福臨正想著要怎麽罰吳良輔的時候兒,吳良輔出了聲兒。


    “萬歲爺,昨兒晚上的事兒奴才哪裏敢說漏了啊!這要是讓太後娘娘知曉了,皇貴妃定是要受責難的。奴才萬不敢做那些個嘴上沒把門兒的事兒!”吳良輔一瞧福臨的臉色變了。忙就把自個兒給摘幹淨兒了。


    素來在這事兒上都不太過的萬歲爺,昨兒晚上會如此。且又有了禦花園裏頭兒的那一出兒,這事兒就是萬歲爺如今還沒和自個兒明說兒,他也已經能猜得出這裏邊兒必是有蹊蹺的!自個兒又不是個傻的,明知道這事兒讓萬歲爺沒臉,他哪裏還會嘴上沒個把門兒。


    知道這般丟臉的事兒沒有被皇額涅知曉,福臨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你既是沒說了不該說的,那額涅為何不痛快啊。”


    “奴才覺著怕是太後娘娘覺著皇貴妃...”有些話,他一個做奴才的不能全說了。點到即止才是聰明人做的事兒。


    “......”這件事...在皇額涅那兒...怕是隻能委屈嫣兒了...


    “吳良輔,朕吩咐你件事兒。”想著這幕後之人算計了自個兒,又害得皇額涅對嫣兒愈發不滿。福臨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萬歲爺您吩咐。”


    “讓佟國綱親自領著大內侍衛給朕好好查查。昨兒晚上都有誰有如此雅興在禦花園的。”


    看來萬歲爺這是要追究這事兒了:“嗻。”


    “還有事兒?”福臨瞧著吳良輔沒有立馬兒辦事兒去,而是杵在原地。


    “是。奴才還有一事兒。奴才方才從慈寧宮迴來的半道兒上,見著幾位太醫往慈寧宮的方向去了。萬歲爺您看...”


    “太醫去了慈寧宮怎的不早說!”福臨一聽吳良輔這麽說,心下便覺著布木布泰是被吳良輔迴的事兒給氣著了。


    “萬歲爺,您先聽奴才說完不是。”吳良輔攔住了要向慈寧宮去的福臨:“奴才隻是瞧著太醫是往慈寧宮的方向去了。沒準兒是哪位太妃身子不適。且太後娘娘那兒過了這麽半響都沒來個人兒。奴才覺著許不是太後娘娘。”


    吳良輔這話雖然有理兒,可是福臨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不行,朕不放心。今兒個還未去給皇額涅請安,朕現在就去。”


    “萬歲爺,您等等奴才啊!”吳良輔見眼前兒的明黃色打了個飄兒,趕忙就跟了上去。


    “皇上駕到——”


    “奴才(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免了。蘇茉兒姑姑呢?”福臨進了慈寧宮,不見蘇茉兒出來迎自個兒,覺著很奇怪。


    “迴皇上,太後娘娘身子不適,蘇茉兒姑姑現正在寢殿伺候太後娘娘呢。”一個年紀較輕的宮女兒聽到福臨的問話,規矩的迴了話。


    “皇額涅病了?怎的沒人來告訴朕!”福臨一聽自個兒額涅病了。二話不說就往寢殿走去。


    “姑姑,額涅如何了?”福臨進了寢殿,瞧見自個兒的額涅正閉著眼躺在床上,趕緊問了一旁的蘇茉兒。


    “奴婢...”


    福臨拉住了蘇茉兒:“姑姑甭行禮了。額涅怎麽樣兒了?怎的好端端的就病了。”


    蘇茉兒瞧著福臨麵露急色,心中歎息不止。


    主子,您瞧瞧皇上多在乎您啊。昨兒個的事兒要是被萬歲爺知曉了。萬歲爺的心得多傷啊!


    “皇上放心吧。主子無甚大礙。太醫已經寫了方子了。等一會兒主子醒了,奴婢就給主子喂藥。”


    “太醫方才怎的說的?額涅到底怎的了?”


    福臨的問題,讓蘇茉兒不知該如何迴答。這事兒是瞞不住皇上的。以皇上的性子,迴頭定是會招太醫問話的。


    “姑姑,姑姑!”福臨見蘇茉兒半響不答話,還以為布木布泰有個什麽大不好:“可是太醫說了什麽不好了?姑姑莫要瞞著朕!”


    “皇上莫急。主子真的無大礙。太醫說主子隻是...隻是怒極攻心。等主子醒了,喝幾貼藥就無事兒了。”


    “怎就會怒極攻心了?”


    蘇茉兒覺著福臨大有一問到底的意思,她陷入了兩難:“皇上,這...這...”


    福臨見蘇茉兒吞吞吐吐的樣兒,心下就已明了。看來自個兒猜的不錯。皇額涅到底是因著嫣兒沒來請安的事兒氣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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