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錯了,“轟”的不是海盜團長佐帝,而且一班海盜前方的海水!


    數發火槍子彈打在海盜前方的海麵上,濺起漫天水‘花’,淋了眾海盜一頭一臉。


    其中更有一個倒黴的家夥,直接被子彈打中身體,一瞬間四分五裂,血液碎‘肉’染紅了一大片海水。


    眾海盜開始還以為被偷襲,氣急敗壞的呐喊著就‘欲’圍毆,可是當‘浪’‘花’平息,水珠流下,視界清楚,他們一個個頓時麵‘色’灰敗如喪考妣。


    不知何時,小鷹號戰艦已經雄赳赳氣昂昂來到海灘近處,站在船舷上方的海員們列著長隊,一個排槍,就造成了以上的結果。


    “誰說我隻有一個人的?”看著麵‘色’灰敗噤若寒蟬的海盜們,佛爾斯得意的笑,迴首小鷹號,“唔,準頭不錯,有進步!不過,誰‘射’偏把人打死了,今天晚上沒你飯吃。”


    船舷上一人舉手出列,蔫頭耷腦:“老板,沒有飯吃,有酒喝嗎?”


    一圈人皆是轟笑。


    佛爾斯也笑,心情舒暢,地‘精’艦隊轉向之後,貝格爾號與小鷹號也折向循著航線往北望灘開來,兩艘船直線速度比地‘精’艦隊快,拐彎速度卻是不行,在海情複雜的遠望島鏈,這些新手能僅比地‘精’艦隊慢一線趕到此處,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沒有問題,今天晚上酒管夠,你們盡管敞開了肚子喝!”


    “歐耶!”“老板聖明!”一船歡唿聲,送走了垂頭喪氣兩手空空的海盜團。


    ****


    是夜,二十艘地‘精’戰艦,燈火通明!


    所有地‘精’被收繳了兵器,捆綁了手腳,關押在無路可逃的房間裏。


    戰艦之間則以纜繩相連,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很輕鬆可以借助這樣的索道,在船與船之間從容來去。


    二十幾堆篝火熊熊燃燒起來,有的在甲板上,有的在遊泳池裏。


    這一夜,飯管飽,酒管夠;


    這一夜,戰艦上歡快的歌聲響徹雲霄;


    這一夜,有人笑,有人哭,笑是因為高興,終於可以擺脫苦工一樣的地獄生涯,哭也是因為高興,因為地獄一樣的生活畢竟已經發生過了……


    離家已經數年,杳無音訊,不知家人是死是生,不知朋友故舊在否,以往無路可迴時倒還忍的住,而今終於有了迴去的希望了,似乎正應了那個詞,近鄉情怯,倒是比以往更覺傷悲了……


    那哭,那笑,都代表著遠望島曆史的結束,是總結,是告慰。


    海盜團團長佐帝說的真沒有錯,這是個大日子。


    除了那些居心叵測的家夥,所有人都在這大日子裏盡情的釋放著自己,就連佛爾斯也恢複了原貌,以佛羅姆的姿態腳步輕快的穿行在人群裏,以另一種角度另一種心境,體味著屬於自己的一切。


    某個甲板上,大堆大堆的人圍成了一個圓圈,怕不有數千人,都在聽一人口沫橫飛——


    “話說當時才是正午,離著約定時間還有好久呢,地‘精’艦隊便已經氣勢洶洶而來!不過咱們老板是什麽人啊,地‘精’這點小九九,他老人家‘洞’若觀火,地‘精’還根本沒從視野裏出現呢,他老人家便已經這麽一揮手,發‘射’!正後方,五公裏!”


    “我們大夥當然納悶了,根本沒東西呀?打什麽呢?雖然納悶,老板發了話,那也得做呀!於是裝彈、填‘藥’、測算角度,沒多久,地‘精’炮彈就拖著長長的尾巴,‘嗖、嗖’飛向老板說的地方了,結果,你們說巧不巧,炮彈剛要落水,那地‘精’艦隊就出現了!”


    “這一陣炮轟的,‘浪’頭足有幾百米那麽高,‘浪’‘花’鋪的怕是比禁咒魔法都大!‘忽隆’一下就朝地‘精’艦隊落下去了,簡直就好像發大水一樣,光這一下,就把地‘精’衝的夠嗆,當時就有幾百隻落水了……”


    “既然老板神機妙算知道地‘精’會出現了,為什麽不一通炮直接打上去,而是打在地‘精’艦隊前麵啊?”有人疑問。


    “你笨啊,不是還要談判的嗎?我們把地‘精’打了,倒是痛快了,那時候你們的小命,可還在地‘精’手裏握著呢!”說話者鄙視了提問者一眼。


    “再說了,老板神機妙算,對付地‘精’的策略早已經安排好了。你忘了現在站的是什麽地方了?要是幾炮把這玩意打壞了,你會修啊?”


    “南‘波’大人說的沒錯,要聽故事,就好好的聽,別沒事瞎打岔!”邊上有人附和。


    講故事好像說書一樣,把個情節鋪陳的跌宕起伏,沒影的事能生造出來,有影的則添油加醋,能如此這般做的,現如今收攏來的公司成員,除了南‘波’兔沒有別人。


    “不是故事,是事實!”南‘波’兔不滿的糾正。


    “是,是,實在是南‘波’大人講的太好聽了,簡直比‘吟’遊詩人唱的都好聽,我們不由自主就……事實有的時候就是比故事更離奇啊,南‘波’大人您繼續!”


    “是啊,是啊,南‘波’大人您快點說嗎!說完了這段,我們還想聽聽,你們三兄弟,當初怎麽跟老板遭遇的?”


    “三兄弟?”南‘波’兔額頭起皺:“什麽三兄弟?”


    “南‘波’兔大人您,還有南‘波’萬,南‘波’翼,你們三位不是……”


    “圈圈個叉叉的,誰造的謠?”南‘波’兔不敢說佛爾斯起名的惡趣味,隻得把一腔憤憤發泄到傳播謠言的家夥身上。


    人群外圍聽了這段小‘插’曲,佛爾斯哈哈一笑,心中思忖,這南‘波’兔講故事倒確有一套,假如以後公司各部‘門’配套齊全了,倒是足能勝任廣告部的部長……


    擠出人群,再擠入人群,從被團團包圍的燒烤攤、麥酒攤上拿幾串‘肉’取一杯酒,佛爾斯左手一口酒,右手一口‘肉’,正逍遙自在,原野蘭的心靈連線忽然傳來——安吉麗娜醒了,而且知道了後來發生的事,想要出來走走……


    地‘精’高官合共四十來人,給他們每個人施展暗示術,而且是指令明確程序設置相當複雜的暗示術,安吉麗娜當時根本就是透支了魔力完成的,做完之後就陷入了沉睡,這個時候似乎剛起。


    唉,一些事果然還是要處理的,拖著不是辦法呀!歎息一聲,佛爾斯折身向後,爬過幾道橫索,越過幾艘戰船,終於迴到了貝格爾號上。


    “整件事因為有我才成功的,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讓我出去走走,看看吧,我又不是犯人……”推‘門’之前,房裏恰好傳來這般的抗辯。


    推開地‘精’狹小低矮的‘門’戶,佛爾斯躬身而入:“不是犯人?安吉麗娜,你覺得我們之間的帳已經算清了嗎?”


    “沒有嗎?”看到佛爾斯走入,安吉麗娜坦然與之對視,絲毫不懼,此‘女’聰慧過人,佛爾斯雖然沒把通盤計劃告訴於她,僅憑她負責的那部分,也猜出了個**不離十。


    關於遠望島鏈,安吉麗娜知道的一點也不比佛爾斯少,今天這個大日子,她僅憑想象,就能知道那些人的歡欣雀躍。


    她想要出‘門’去,想要讓外麵的人知道,今天的最大功臣是誰。


    她的野心就與海盜團那班人一樣,想要在今天這大日子裏分得一杯羹,當然,那班海盜做的是無本生意,而她,是確有其事的,所以,她毫不虧心的與佛爾斯對視。


    真是個厚臉皮的‘女’人!佛爾斯嘴‘唇’‘抽’動了幾下:“安吉麗娜,以我的資質,以我的天賦,在美第奇家本來大有可為,是你生生扭曲了這種可能‘性’。你今天立的功雖大,無非也就是給了我另一份如美第奇家一般的基業罷了,功過至多相抵……”


    安吉麗娜嘴‘唇’蠕動了幾下,佛爾斯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你會說我哥哥有多麽多麽可怕,就算我的人生沒被你導偏,也不會是他對手。可是,就跟你的一廂情願一樣,在我心中,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附魔‘誘’導我的事算是一筆勾銷,但是安吉麗娜,你難道忘了,從六歲到十八歲,你對我整整十二年的欺騙?”佛爾斯上前一步,小‘雞’一樣拎起了安吉麗娜,把她的身體緊緊的抵在低矮的天‘花’板上,“你難道忘了,僅僅一天之前,你還費盡心機的‘弄’到了地‘精’炸彈,試圖把我炸的屍骨無存?”


    掰扯著佛爾斯青筋暴‘露’的胳膊,安吉麗娜又哪裏掙紮的脫,她一顆小臉煞白:“可是……可是佛爾斯你說了,你說了隻要我配合,以往的事可以一筆勾銷的。”


    佛爾斯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你騙了我十二年,難道就不許我騙你一次嗎?”


    “你‘混’蛋,你……”安吉麗娜近乎崩潰,一邊哭嚎一邊拳打腳踢,佛爾斯稍一使力,將她扼的青筋浮凸再也無力掙紮。


    “你給我聽著!今天的事你辦的的確不錯,所以我給你兩條路選……第一條路,按照我本來計劃,仍做公司的特殊福利,算是對你的懲罰。”佛爾斯抬起另一隻手,兩根手指一根根豎起,“第二條路,你可以體麵的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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