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會一心一意隻愛我一個人麽?”


    花朝一個問題,直接給嬴無忌幹沉默了。


    以後會一心一意隻愛你一個人麽?


    那指定不能啊!


    嬴無忌有些不理解,為什麽自己能渣得如此心安理得。


    可想想,自己這波好像根本不能不渣啊!


    我想說會,但是糖糖怎麽辦?


    我該不會真的是天下唯一一個同時愛上兩個……不對,同時愛上好幾個女人的男人吧?


    哎?


    這話怎麽有些熟悉?


    看著花朝期待的眼神,嬴無忌心裏有些賭。


    而他短暫的沉默。


    卻讓花朝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眼眶慢慢變紅,聲音也開始有些顫抖:“你,伱是不是已經愛上原陽公主了?”


    嬴無忌嚇了一跳,趕緊保證道:“我絕對沒愛上原陽公主,我可以發誓,若我愛上她,我天打五雷轟。”


    “別說這些晦氣的話!”


    花朝趕忙捂住他的嘴巴,嬴無忌的迴答讓她微微鬆了口氣,但心中還是緊張得要命。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昨晚會那麽怕,怕到最關心的問題都不敢問出口。


    好在嬴無忌沒有愛上原陽公主,不然自己是什麽?


    狐狸精?


    她緊張地看著嬴無忌:“那,那你有愛上其他人麽?”


    嬴無忌隻覺懷中的她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甚至不用眼睛都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他笑了笑:“說什麽呢,我當然隻會愛你一個啊!”


    說完這句話。


    他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仿佛須臾之間便墜入到了道德窪地。


    同時心髒一揪一揪的疼,連花朝姐都被我渣了?


    但他又隻能這麽迴答。


    昨晚才剛剛翻雲覆雨。


    現在花朝都不著寸縷地躺在自己的懷中。


    能怎麽迴答麽?


    難道迴答“我當然不會隻愛你一個,迴來之前我還和我另外一個小甜心睡了一覺呢”。


    別說心魔當場爆發。


    嬴無忌甚至懷疑花朝會不堪受辱,當場自盡。


    “真的?”


    花朝的眼神當中滿含欣喜,卻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嬴無忌這是在逗她開心。


    嬴無忌信誓旦旦地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嗯!”


    花朝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徹底消散,忍了許久的眼淚,卻簌簌從眼角滑落。


    她不想嬴無忌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便趕緊伏在他胸口,悄悄抹去淚珠。


    聲音無比溫柔:“你餓不餓,我煮飯給你吃啊!”


    嬴無忌撫了撫她光潔的後背:“你這才睡了多久,還是好好休息吧,府上有廚子,餓不著我的。”


    “嗯……”


    花朝輕輕應了一聲,心中是說不出的安心。


    可感受著兩人毫無遮攔的肌膚相親,絲絲羞怯之意,讓她臉蛋有些發燙。


    昨晚太過放肆。


    剛才太過緊張。


    直到現在,她好像才能完全投入到這柔情蜜意當中。


    她有些想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再感受一次嬴無忌的熾烈的愛意。


    但現在窗外的天色,已經從漆黑轉變成深藍了,萬一耽誤了他忙正事怎麽辦?


    而且不能傷了他的身體。


    她輕輕嗅了嗅嬴無忌身上的味道,小聲說道:“你也休息吧,抱緊我!”


    “我……”


    嬴無忌有些猶豫。


    花朝問道:“有正事要忙麽?”


    嬴無忌點頭:“陛下讓我參加大朝會,得提前準備一下。”


    花朝有些失落,卻還是笑著說道:“正事要緊,我幫你穿衣!”


    說著,便從被窩裏坐起身。


    忽如其來的涼氣,讓她打了一個哆嗦,她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沒有衣服,就這麽全都展現在嬴無忌麵前了。


    雖說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但她的俏臉還是紅得發燙。


    不過好在天色還很暗,無忌他應該看不清楚吧?


    她不敢多想,飛快套上睡袍,點燃桌上的油燈。


    然後從櫃子裏取出一套嶄新的衣物,讓嬴無忌坐起身來。


    嬴無忌有些驚奇:“花朝姐,你櫃子裏怎麽有那麽多新衣,都是給我準備的麽?”


    “不然還能是給誰準備的?”


    花朝白了他一眼,有些責備之意,但眉眼間盡是溫柔的風情。


    她看著嬴無忌赤著的上身,年輕而健壯,讓她看得有些心跳加速,目眩神迷。


    原來,成為夫妻是這樣的感覺。


    紅著的俏臉嬌豔欲滴,一言不發地幫嬴無忌穿上衣物。


    她從未給別人穿過衣物,而且如今的衣物有些複雜,所以她顯得有些笨拙。


    但她每一個動作都很溫柔,很認真。


    給他穿好之後,又整了整他的衣領。


    遠遠地感受著嬴無忌的唿吸,她隻覺心中的幸福感都要從眼睛裏溢出來了。


    她輕輕抱住了嬴無忌,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忙完正事早些迴來吧,我等你!”


    “嗯!”


    嬴無忌點了點頭,緊緊地抱住她豐韻有致的身體。


    很享受。


    但感覺她的衣物有些單薄。


    他笑了笑:“快迴被窩裏吧,別著涼了,你好好補個覺,等我迴來了,所有時間都陪著你!”


    “嗯!快去吧,正事要緊!”


    花朝點了點頭。


    卻有些不舍得放開他。


    咬了咬嘴唇,聲音小得自己都有些聽不到了:“走之前,能不能吻我一下?”


    嬴無忌隻覺得心頭的甜意滋滋直冒,同時又被愧疚的情緒籠罩。


    他輕輕捧起花朝的臉,深深吻向她的唇。


    這一個吻,溫柔卻熾熱。


    不知過了多久。


    花朝輕輕推開了他:“快去吧,我在家裏等你!”


    “嗯!”


    嬴無忌點了點頭,又在她額頭上啄了一下,便推門出去了。


    花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嘴角泛起了止不住的笑意。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銅鏡,鏡中仍然是那副容顏,但卻再也沒有了之前若有若無的愁緒,反倒像是春雨滋潤過的花瓣,看起來嬌豔欲滴。


    雖然不能有名分。


    但我現在也算有夫之婦了吧?


    真好!


    她笑了笑,朝床榻走去。


    腳步輕快,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含羞將掛著落紅的床褥換下,卻沒有舍得換被子。


    重新躺下,感受著被窩裏的餘溫,就像被嬴無忌抱著一樣。


    嘴角含笑,迴味著昨晚的場景,沉沉地睡了過去。


    好累。


    但好幸福。


    ……


    “吱呀……”


    聽到外麵開門的聲音。


    羋星璃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趕緊跑到窗前,順著窗縫朝外看去。


    因為這窗縫留了半個晚上,冷風嘩嘩朝裏麵鑽,給她凍得不輕。


    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吃瓜的熱情。


    隻見嬴無忌穿著人模狗樣的,雖然臉上帶著愁容,但一看氣色,就知道陰陽調和得特別盡興。


    嘿!


    我嗑的這一對兒還真成了!


    羋星璃有些高興,但更多的是興奮。


    嬴無忌在向前走!


    他要迴自己屋!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原陽公主就在那裏!


    好家夥!


    要精彩了啊!


    門外。


    嬴無忌都要愁死了。


    他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快體會到了渣男的幸福。


    糖糖跟花朝雖然都是不在乎天下大事,隻想過好自己日子的傳統女孩子。


    但其實性格差別不小。


    一個小女孩,一個大姐姐。


    一個純屬小趴菜,但卻喜歡亮著燈。


    一個能與青樓女子笑著交流,但害羞得一點光亮都不敢見。


    一個身上帶著深宮都鎖不住的俏皮爛漫。


    一個溫柔到隻用眼神,究竟把一個人的心融化。


    新婚燕爾的幸福。


    就這麽直接翻倍。


    難怪那麽多人都想當渣男。


    可人家渣男,渣別人的之後,一點負罪感都沒有,瀟灑得很。


    我這個渣男當的,怎麽這麽不闊利?


    隻要她們兩個見麵,自己絕對會當場爆炸。


    自己爆不爆的還好。


    主要是花朝的魔種。


    哪怕是沒有魔種,以她的經曆,若是被她知道,恐怕也會造成不小的打擊。


    不過幸好。


    糖糖一直住在深宮裏麵,鮮有能出來的機會。


    兩個人應該見不了麵……吧?


    嬴無忌心事重重,推開了自己的屋門。


    雖說他已經穿戴整齊,但大朝會肯定不能穿便服,昨晚老丈人說給他準備了一套官服,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快到了。


    可惜了。


    花朝姐費這麽長時間給我穿的衣服。


    還帶著她的香味。


    趁著送官服的人還沒來,先休息一會兒吧。


    他下意識朝床榻走去。


    然後,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


    不但躺著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睜著眼。


    嬴無忌:“……”


    趙寧:“……”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你,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趙寧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昨晚……”


    嬴無忌尬笑兩聲:“你瞅瞅這事兒鬧的,女主人迴家,我居然沒意識到。”


    趙寧看著他的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當時你正投入,哪來的精力分神注意到我?”


    嬴無忌:“……”


    趙寧:“……”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


    嬴無忌幹笑了兩聲,隨後坐在了床邊:“你氣色看起來好差勁,怎麽不好好休息?”


    怎麽不好好休息?


    你是怎麽好意思問我的?


    趙寧隻覺得胸口有些堵,昨天晚上她是想好好睡覺來著,可是一閉上眼,畫麵和聲音就會輪番在腦海裏出現。


    後來畫麵和聲音沒有了。


    但新婚之夜的場景卻怎麽都抹不去了。


    她甚至能迴憶起來嬴無忌身軀的觸感。


    這誰頂得住?


    女扮男裝這麽久,從未經曆過男女之事,也從未想過男女之事。


    可這先是新婚之夜,又是今晚的經曆,仿佛把她被國事政務壓抑下去的本能給喚醒了。


    翻來覆去。


    輾轉難眠。


    腦海當中全是亂七八糟的念頭。


    當然。


    她不能這麽跟嬴無忌說。


    隻隨便找了個借口,麵不改色地說道:“此次北征燃血太多,雖然沒有什麽大的傷勢,但體內留下了不少暗傷,氣色不好也正常。”


    “原來如此!”


    嬴無忌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趕緊說道:“那你快躺下,我幫你梳理一下經脈。”


    趙寧一怔:“啊?”


    嬴無忌神色有些嚴肅:“等會大朝會頗為重要,你身為太子,尤其是大勝凱旋的太子,應當展現的是銳不可當的形象。雖說狀態可以掩飾,但隻要掩飾,氣息就勢必要內斂。


    魏韓兩個老東西都是老狐狸,更是實打實的強者。


    當然。


    就算被他們發現你的身體狀態,他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但既然要立威,那肯定氣勢越強越好。


    你說你也是的,身上有暗傷,不在宮裏好好療養,大半夜的跑到我這裏。


    快躺下,我學過一些療傷的法術,不會比宮中禦醫差!”


    “啊?”


    趙寧有些迷,總感覺他就這麽騙自己躺下,有種揩油和岔開話題的嫌疑。


    可看他神情嚴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且他說的沒錯,這次大朝會相當重要,作為大勝凱旋的太子,的確不應該隱藏鋒芒。


    加上她剛剛打完仗,就連夜禦劍迴來,又整整一夜沒睡著,的確疲憊得不行。


    思忖片刻,便躺了下來。


    嬴無忌點了點頭,便脫下靴子,直接躺了下來,側過身從後麵抱住了她。


    趙寧嚇了一跳:“做什麽?”


    嬴無忌低聲道:“噓!療傷!”


    趙寧:“……”


    被他這麽抱住,屬實讓她有些慌亂。


    不過好在隔著厚實的衣物,還不至於手足無措。


    況且從後背每個毛孔湧入的溫厚真氣,讓她無暇思考這些問題。


    不得不說。


    嬴無忌療傷的確有一手。


    他對真氣的掌控力,已經妙至毫顛,大股真氣湧入,同時滲入無數細小經脈,卻沒有半分失控的感覺,每一縷經脈都溫養得恰到好處。


    趙寧有些震驚,因為嬴無忌對真氣的掌控,竟穩穩在自己之上。


    但想想也是,他雖然隻是二品靈胎,卻也隻是在聚神方麵差自己一籌,並不代表精氣比自己弱,有所優勢倒也正常。


    這種感覺,仿佛周身都被熨燙。


    雖然有些痛,但相比暗傷快速恢複帶來的舒適感,根本不值一提。


    趙寧很快就失去了思考能力,配合著嬴無忌,認真療傷。


    僅僅一刻鍾。


    那種疲憊的感覺便一掃而空。


    趙寧舒服得嚶嚀了兩聲,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太對勁,趕緊坐起身:“嬴兄……無忌!多謝了!”


    “謝什麽謝?”


    嬴無忌笑著擺了擺手:“都自己人,你身體不好,我還不能照顧你了?”


    花開頃刻果然是療傷神技。


    這要是給所謂的禦醫治,想要達到相同的效果,至少也要花十倍的時間。


    可把我牛逼壞了。


    趙寧感覺心頭微暖,卻又有一種古怪的情緒縈繞。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無忌!我知道你與羅相私生女感情頗深,還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莫要做得太高調。


    若你娶的隻是一個公主,憑借父王跟羅相的君臣之情,的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允許你與采湄已是不易,若是再有花朝姑娘橫插一腳……


    當然,現在父王即便發現也不會說什麽,但難免會心生芥蒂。


    但如果你與花朝姑娘誕下子嗣,你可能沒事,但花朝姑娘……花朝姑娘有羅相護著,也不會有大事,但終究有些不美。


    唉!


    總之這些年先收斂一些,等我能向父王證明我能坐穩王位,這件事就不是大事了。”


    嬴無忌:“……”


    他頭更疼了。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而且大老婆沒把自己當傻子,能如此坦誠相告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還有……”


    趙寧張了張嘴,卻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算了!”


    嬴無忌有些好奇:“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趙寧俏臉上的紅暈一閃即逝,一本正經地擺了擺手:“剛才我想說,我希望你我的孩子是嫡長子。但年輕人食髓知味,又豈是說克製就能克製的?順其自然吧!”


    她說話的時候,頗有些老氣橫秋的味道。


    但心中卻是暗暗發苦。


    以前她還不知道“食髓知味”是什麽意思。


    輾轉難眠一夜,終於知道了。


    這尚未食髓,便已經心煩意亂,更何況……


    雖然她有些排斥心中的這期待感,卻不得不承認它確實存在。


    趙寧從踏入修煉一途時就明白,想要永遠不走火入魔,最應該做的就是坦誠麵對自己的內心。


    她甚至還因為曾經許諾過“誕下子嗣之後,就再也不跟嬴無忌肌膚相親”而有些扼腕。


    自己未經人事都尚且如此。


    若是禁止嬴無忌做些什麽,以他的性格豈不是會氣得跳腳?


    嬴無忌嘴角咧了咧,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大老婆就算提起這種事,也能一本正經的。


    不過。


    禁欲是不可能禁欲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禁欲。


    他思忖片刻,笑道:“順其自然當然不會錯,不過墨者公會成果頗豐,未必不能在新地建設上創造奇跡,到時時間可能會提前不少。”


    “當真?”


    趙寧眼睛一亮,但有感覺到有些不太對,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新地建設事關重大,若能快速建成,當然是好事一件。並不是想要快點和你……當然!如果真能這樣,對王室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嬴無忌:“……”


    雖然你神情和語氣掩飾得很好。


    但解釋的確實有些多了。


    我大老婆,真的是被王室重擔束縛得不輕。


    身為正妻。


    居然提出先誕子嗣的合理要求,都要這麽一本正經地解釋這麽多。


    趙寧有些不自在,指著不遠處的櫃子:“昨夜門房便把趕製的官服送來了,你自己換,我在門外馬車上等你!”


    說罷,便慌亂起身,推門而出。


    臨出門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床榻的方向望了一眼。


    嬴無忌輕歎一口氣。


    心想這種古代衣物穿著真麻煩。


    花朝姐好不容易給自己穿好,卻轉眼之間又要換了。


    麻煩。


    他搖了搖頭,隻能自己換起了官服。


    另一處屋子。


    羋星璃:“謔!”


    原陽公主出門了,但沒有跟嬴無忌一起,肯定是生嬴無忌的氣了。


    但她昨晚氣色還不是特別好。


    現在卻是容光煥發的樣子。


    剛才肯定頗為和諧。


    而且門外馬車沒有動,肯定還是在等著嬴無忌,應該隻是耍小性子。


    雖然原陽公主本身地位並不高,但這麽短時間就被嬴無忌“哄”好了,未免還是有些太誇張。


    難道嬴無忌有什麽過人之處?


    羋星璃下意識睜大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她就看到嬴無忌穿著官服出門了。


    原陽公主她不敢問。


    花朝她不好意思問。


    難道嬴無忌這種厚臉皮也不能問麽?


    她趕緊出門,順便伸了一個懶腰,做出一副恰好睡醒的模樣,叫住了嬴無忌:“嬴兄早啊!”


    “早!”


    嬴無忌糊弄地打了一個招唿,腳步卻沒有停。


    剛才摟趙寧了那麽久,體內又有些躁動了,這才剛剛平息下去,還真不想跟這個羋星璃……大杏梨有什麽糾纏,免得真氣有些控製不住。


    淦!


    為什麽超品靈胎身體素質這麽好?


    要不是精神健康,我都快懷疑我有圓房強迫症了。


    他隻想趕緊離開,卻不料被羋星璃擋住了去路。


    甚至還扣住了手腕。


    他眉頭微皺:“你做什麽?”


    羋星璃笑道:“沒什麽!隻是感覺嬴兄修為有所精進,恰好我從《顓頊古曆》中有所感悟,所以想討教一番,說不定能有所感悟,在修煉上取得突破,嬴兄不要見怪。”


    嬴無忌撇了撇嘴。


    聽趙暨說,羋星璃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去參悟《顓頊古曆》,好像真有所悟。


    顓頊古曆雖然盡是圖形文字,參悟的效率比現世的玉簡差得太多,但其中包含的宇宙真理卻無比淵博深奧,陰陽五行天文地理氣運神通盡皆有之。


    隻要悟性夠高,努力夠多,從裏麵參悟出什麽都不奇怪。


    反正現在時間還不是特別晚,他也想看看羋星璃參悟出了什麽,便任由她按住自己的脈搏。


    嘖!


    難道你還能摸出喜脈不成?


    羋星璃閉眼把脈片刻,猛然睜開了眼睛,震驚地望著嬴無忌:“嬴兄!你竟一夜連取兩個女子元陰,這也太狠了吧?”


    嬴無忌:“???”


    他生怕花朝聽見,趕緊捂住羋星璃的嘴巴,把她劫持到偏僻的地方。


    威脅道:“你要是再敢亂說,以後就別在駙馬府住了!”


    “抱歉,抱歉!”


    羋星璃連連道歉,剛才屬實有些失態了。


    但這……兩個女子的元陰,花朝肯定是一個。


    另一個,原陽公主?


    不會吧!


    新婚之夜應該早就有過了,而且看她剛才的走路姿勢很自然。


    所以說……還有另外一個女子?


    她壓低聲音說道:“可是你這也太風流了吧?花朝姑娘可是對你……”


    感受到嬴無忌威脅的眼神,她趕緊噤聲。


    嬴無忌有些驚了,壓低聲音問道:“這你都能發現?怎麽做到的?”


    他很確定,剛才羋星璃僅僅是把脈,並沒有真氣入侵自己的經脈。


    而且就算入侵經脈,也不可能測出有沒有奪得人的元陰,就更不用說精確到數量了。


    人能感受到的,僅僅是別人逸散出本體的真氣,體內真氣什麽樣,除非滲入真氣,將對方的經脈丹田洗刷一遍。


    不然就趙寧的完璧女兒身,就算有胎化易形,也很難藏得住。


    可羋星璃,僅僅靠脈搏,就判斷出這麽多信息?


    羋星璃攤了攤手:“恰好在《顓頊古曆》的陰陽篇有所感悟,說的太詳細你可能有些不懂,簡而言之就是取得元陰之後,體內真氣會有很複雜的變化,若是利用得好,修為也會提升不少,外化出來,也會影響脈象。


    嬴兄,能不能透露一下,在花朝姑娘之前,你到底跟誰……


    你別用這個眼神看著我啊!我不問了還不行嘛!


    而且你也別擔心,這隻是我的個人領悟,別人應該做不到,而且這脈象三天之內就會消失。”


    嬴無忌哼了一聲,便不想跟她在糾纏。


    擺了擺手,拔腿就走。


    羋星璃卻攔住了他:“嬴兄等等,我有一事相求。”


    嬴無忌有些不爽地看著她:“說!”


    羋星璃低聲道:“《顓頊古曆》太過深奧,隻憑個人領悟,效率實在不忍直視,能不能幫我向黎王陛下求求情,我想借觀星台一用,作為迴報,我可以將近來參悟古曆的筆記抄錄一份給你。”


    “觀星台?”


    嬴無忌眉頭微皺,黎國的確有一個觀星台,是曆代黎王以及星官記錄天相的建築。


    古曆本身就是陰陽曆法,在觀星台上參悟自然能效率倍增。


    不過觀星台很少讓外人進,想要申請到這個,實在有些難度。


    羋星璃已經渴望觀星台很久了,見他皺眉還以為是要拒絕,心中不免有些急:“嬴兄你可一定要答應我啊!畢竟,你也不想你的事情被花朝姑娘知……我錯了我錯了!我保證不告訴花朝姑娘,我發誓!”


    終究。


    她還是在嬴無忌威脅的眼神中退縮了。


    嬴無忌看她還像個人,思忖片刻還是點頭道:“這件事我會跟父王提,但能不能成我可不能向你保證。”


    羋星璃大喜過望:“多謝,多謝!”


    嬴無忌無奈地搖了搖頭,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做了一個歌喉的動作。


    羋星璃連連點頭,“阿巴阿巴”了幾聲,表示自己會當一個啞巴。


    嬴無忌這才鬆了一口氣,衝她擺了擺手,便出門上了馬車。


    “走吧!”


    “是,公主!”


    車夫應了一聲,便揮鞭驅動馬車。


    趙寧早已從尷尬中解脫了出來,看向嬴無忌問道:“無忌,你真要等含光劍?雖說它是商王三劍中的上品,品質的確比武靈王劍強了不少。


    但傳言這種盛極一時的天子之劍,早已掙脫了凡劍的範疇,生出劍靈的比比皆是。


    這些劍靈,都有本身的意識,而且劍靈都是從原主人的意誌蘊養而生的。


    它既為商王之劍,便一定會被商王意誌影響。


    我倒不是擔心,你融合了含光劍,會成為姬姓的眾矢之的。


    而是擔心你行事與劍靈相左!


    若真因為你與劍靈的分歧,讓你的修為止步不前,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總的來看,還是武靈王劍更適合你!”


    這段時間。


    她在戰場上連戰連捷,修為更是節節攀升,越來越明白人與兵器契合的重要性。


    不僅能盡管融合曆代劍主的感悟,也能讓人兵盡快融合,步入兵人境。


    如果嬴無忌真和劍靈產生了分歧。


    那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突破不了兵人境。


    “不急!”


    嬴無忌卻是笑了笑:“先看看含光劍如何,若是真的不契合,直接放棄便是。不過就算放棄,也要把商王劍搶迴來,不能為外人所用。況且……劍仙大會,我們未必能贏!”


    趙寧點了點頭:“倒也是!”


    雖說按照周天子的夢境,嬴無忌成為含光之主的概率更大些。


    但命運並非不可更改。


    因為薑太淵的緣故,塚盤一行差點出大事。


    大家早就不信命了。


    含光劍未必會留在黎國。


    現在擔憂這些,還是太早了。


    而且三月初三便是劍仙大會,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倒也不用特別擔心影響修煉進度。


    嬴無忌卻是抿了抿嘴,進入了內視的狀態。


    他突破胎蛻境也有一段時日了,自己割韭菜的方式早就升級了,哪怕以後割的都是硬茬,卻也是他以後修煉的保障。


    哪怕真與劍靈意見相左,他也能把劍靈給生生掰迴來。


    【兵祭】:673317(暫不可用)


    【境界】:兵祭零層(0/1)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值突破90,隨機獲得凡階技法《雞鳴狗盜》。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值突破90,隨機獲得凡階技法《修腳術》。


    【提示】:……


    不是他最近把外掛冷落了。


    而是最近的大動作太多,十萬網課學生嗷嗷待哺,自己怎麽說也是十萬活粉級別的大主播,每次上網課都會爆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技能。


    再加上昨晚,燒遍魏韓兩地的大火因為自己而起,因此破防的不在少數。


    這麽多提示,根本來不及看啊!


    以前的精氣神屬性點,也變成了現在的兵祭值。


    胎蛻境修煉,最關鍵的就是人與兵器的契合度,從一層到九層,隻要達到就會直接突破兵人境。


    而這兵祭值,就能簡單粗暴地直接提升。


    十進製,隻要獲得本命神兵,當場就能到胎蛻境六層,攢夠一億,原地突破兵人境。


    甚至可以選擇暫時不突破,攢到十億還能給本命神兵提升一個品階。


    如今的兵刃,同樣分為幾個等級:凡、黃、玄、地、天。


    不管什麽等級,相同的兵祭值都隻能提升一個品階。


    本命神兵當然品階越高越好啊!


    重黎劍和武靈王劍,都是地階。


    含光劍卻是已經蘊養出劍靈的天階,同樣作為商王三劍的承影與宵練也是天階,卻仍然屈於含光劍之下。


    有自己在,甚至可能突破天階之上。


    應該等!


    而且必須搶到。


    嬴無忌現在穩健的很,到時候三月初三,誰跟他搶含光劍,他就幹誰。


    哪怕劍靈看他不順眼,他也能用兵祭值,把劍靈砸到順眼,總不能初始兵祭值是負的吧!


    當然,一億兵祭值,還是有些難度。


    自己以後還是得瘋狂搞事情,不過隨著權力越來越大,做出的決定就能影響越來越多的人,而且有天狐入夢這種大殺器,可能並不是特別困難。


    而且現在,自己已經掌握撒豆成兵和身外化身兩個神通。


    等突破以後,甚至可以直接跳過兵人境,直接成為悟神境的大佬。


    到時還用看誰的臉色?


    美滋滋。


    嬴無忌心中美得冒泡,閉目養神,終於有空檢查近些天的所得。


    搞到的亂七八糟的技能太多了。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全能怪。


    隻是這些技能大多沒用。


    但這麽龐大的基數在這擺著,而且搞崩了魏韓兩家那麽多人的心態,魏韓鄭三家的絕學差不多都爆完了。


    搞事的操作,好像變得更加豐富了起來。


    現在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圖書館,稱作大黎百科全書都不為過。


    等等!


    嬴無忌忽然震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一個消息上。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值達到100,頂格獲得神通《因天就地》。


    嬴無忌:“……”


    嘿!


    擦?


    老丈人的神通都爆出來了?


    這個玩意不是陣法,但卻是陣法的原初形態,更有移山填海之功效,乃是曆代黎王能壓製魏韓兩家的根本原因,這特麽是神技啊!


    但更重要的是……


    身外化身。


    撒豆成兵。


    因天就地。


    三個神通。


    難道老子突破兵人境之後,能夠原地成聖?


    嬴無忌聽說過,悟神境突破到聖階,除了掌握三個神通之外,還有另一個比較重要的條件,不然隻能稱作偽聖,不能開宗立派廣收門徒,但個人實力與真聖並沒有特別大的差別。


    這個條件是什麽,嬴無忌暫時還不是特別清楚。


    但特麽偽聖也是聖啊!


    霧草!


    連跳三階!


    你見過胎蛻境突破之後,直接成聖的選手麽?


    到時升級流直接變成無敵流?


    趙寧有些疑惑:“你在笑什麽?”


    嬴無忌趕緊搖頭:“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趙寧:“……”


    這是王宮的馬車,趙寧亮出原陽公主身份之後,暢通無阻進了王宮。


    然後到了原陽公主的住處,換了衣冠和容貌,便直接離開了晴絳殿。


    朝重黎殿趕去。


    大朝會尚未開始,重黎殿外就已經站滿了人。


    若是放在平時,尋常小官也會這麽做。


    但像魏桓和韓赭這樣的大佬,一般都會卡在百官之後,趙暨上朝之前到。


    以彰顯他們在黎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除了他們兩個,其實還有一個人能有相近的地位。


    他便是長平侯趙郢。


    因為宗室王室本一家,所以曆代黎王,都是趙氏宗室的家主。


    但趙氏的家主,對於宗室卻沒有像其他世家那樣的統治力,因為王室做的事情,不可能與宗室的利益完全一致。


    所以除了黎王這個家主以外,還需要另外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來製衡。


    這個,便是宗室之中,爵位最高,資曆最老的侯爵。


    真論手中的權勢,趙郢也隻是比魏桓與韓赭稍遜一籌而已。


    平時這三個,都是遲到專業戶。


    但今天。


    他們卻都齊齊整整提前到場,與其他的官員一起,等待著大朝會的召開。


    原因無他。


    昨晚,實在是無數人的不眠夜。


    魏韓兩家的議事大廳整夜燈火通明,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全都熬了一個通宵,生怕錯過一條從自家封土上傳來的消息。


    包括趙郢,也密切關注著魏韓兩土的情況。


    因為他現在,正密謀著讓宗室獨吞整塊新地。


    魏韓兩土百姓的遷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隻可惜,王室和宗室大部分情報資源都在趙暨的手中,平時的時候大多都能共享給他這個長平侯。


    但昨晚他收到的消息,卻少得可憐,隻知道魏韓兩地百姓趁著大火偷偷北遷,別的細節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此時正猶猶豫豫,要不要問問魏桓和韓赭兩個老家夥。


    隻是這趙魏韓三家的矛盾都已經擺在台麵上了。


    若是自己公然與魏韓兩人太過熱絡,那勢必會影響自己在宗室年輕一輩心中的形象。


    畢竟……哪怕已經明確,在這件事情上自己跟魏韓兩家利益一致,也改變不了三人彼此看不順眼的事實,想要問出關鍵信息,態度不好點怎麽可能?


    太影響形象了。


    得忍一忍。


    而此時。


    魏桓與韓赭的臉色也不太好,因為魏韓兩土的情況極其不樂觀。


    那些憑空燃燒的房子,雖然都處於下風口,不用特別擔心火勢蔓延。


    但這些房子裏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可燃物,想要滅火不是易事,而且黎國處於整片中原的最北方,天本來就比較冷,河麵冰封淨水結冰,大大提高了滅火的難度。


    整整一個晚上,愣是沒有把火撲滅。


    隻能抑製火勢,等他們自個兒熄滅。


    所以接近淩晨、火勢變小之後,他們分出了一部分兵力和官差,去搜尋趁火勢逃走的百姓。


    本來想著這些刁民跑不了多遠,並且目標這麽大,很容易搜尋。


    結果搜到現在,幾乎一無所獲。


    除了一些迷路的倒黴蛋,近九成的刁民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麽搜都搜不到。


    雖然他們仍然不認為這些刁民都能逃到新地,但這情況卻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危機感。


    看來這次,隻能跟趙郢合作了。


    隻要他們趙氏的人,把臨時搭建的庇護所全都占據,然後這次大朝會上占據高地,徹底讓新地盡歸趙人這件事情塵埃落定。


    想必趙郢也是這麽想的。


    說起來,這場大火也未必是壞事。


    聽聽都覺得荒誕,魏韓兩家居然跟趙郢這個老匹夫站在了一起。


    雖然跟趙郢沒有直接交流。


    但是有趙契在中間傳話已經夠了。


    他們知道趙暨現在又喜又急。


    但有什麽用?


    宗室盡占新地這件事情,我們敲定了!


    魏家家主。


    韓家家主。


    宗室侯爵。


    還有一個平陵君。


    這麽多舉族輕重的人,齊心協力幹同一件事情,就算你趙暨威望再高,也不敢輕易否決吧?


    若你真要一意孤行,那我們可要帶領群臣罵你是昏君了啊!


    “哎!”


    韓赭忽然笑了笑,指著遠方道:“魏兄,趙契來了!”


    魏桓抬了抬眼皮,旋即逼音成線,衝趙契傳聲道:“平陵君!今日我們必助長平侯一臂之力,但畢竟是趙氏之事,所以大頭還是需要你來出力啊!”


    趙契:“……”


    他臉上肌肉僵了一下。


    廢話!


    我指定要出力啊!


    再不出力,我就要被父王流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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