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吳衛國痛心疾首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姚廣誌,你特娘還是我和老蘇帶的兵嗎?你的傲氣呢,你的尊嚴呢?”


    “我是萬萬沒想到,你為了幫你女婿,連這麽重要的軍事情報都能泄露。而且你是昏了頭了嗎,居然還敢來找我和你們同流合汙?”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做夢,做大夢!”


    姚廣誌苦笑著說道:“老班長,你先別發火嗎。之前,我其實和你一樣,這小子來找我,我跟你一樣把他痛罵一頓。可後來,這小子說的非常有道理。而且他開出的條件特別好.....”


    吳衛國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姚廣誌啊姚廣誌,要是抗日時期,你小子純純的就是個漢奸啊!一點點好處,就把你給收買了?你的原則呢,一個堂堂的高級幹部,就這麽經不起考驗嗎?”


    姚廣誌被懟的都說不出話。


    吳衛國一把拽起衣服:“姚廣誌,算我看錯你了。這頓飯,我買單。還有,你泄露軍事情報,這件事我也會匯報給上級。你啊....”


    他恨鐵不成鋼的狠狠指了指姚廣誌,隨後又瞪了眼蘇晨,轉身就走。


    “老首長!”蘇晨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擋住了去路。


    吳衛國皺起眉頭:“幹什麽,你還想用強的?我的警衛參謀可在外麵!”


    蘇晨連忙擺手:“老首長,你誤會了。你們倆在紅方參謀部的事情,這是我找人打聽來的,跟姚叔沒關係。我隻是先找到他,說服他把您約出來而已!”


    吳衛國迴頭看了眼姚廣誌。


    姚廣誌拚命朝他點頭,滿臉的委屈。


    “你從哪兒搞來的情報?”吳衛國轉頭。


    蘇晨嗬嗬一笑:“老首長,姚叔已經問過我很多次這個問題了。我還是那句話,個人有個人的門道,我肯定不能出賣人家!”


    吳衛國點點頭:“行啊小子,仗還沒打,我們指揮部還沒正式成立,你的情報工作倒是玩的很不錯。越來越像真的戰場了!”


    蘇晨衝他拱拱手:“老首長誇獎了,這還不是總部逼的嗎。我不知道總部這次到底是什麽意圖,但是這樣不公平的演習,我要是不使出點手段。那我們藍軍將會成為聾子和瞎子,最終成為你們輪番轟掉的靶子!”


    “作為軍人,國家和人民給了我這身軍裝和權利,我就要對得起賦予我的責任。老首長,您有您的原則,我也有我要肩負的。”


    吳衛國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微微一笑:“是不一樣了,和當初在我手下的時候判若兩人。”


    “不過,不管你怎麽變,我也不可能和你合作的。你開再高的條件也不行,我不會當叛徒!”


    吳衛國還是要走,但蘇晨卻笑嘻嘻的當著他:“老首長,你聽我把話說完。聽完了,如果你還想走,我絕不攔著!”


    姚廣誌連忙附和:“對啊對啊,你就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嗎!”


    吳衛國無奈,隻能重新坐迴去:“行吧,有話快說!”


    蘇晨走到他旁邊,順便給姚廣誌使個眼色。


    姚廣誌立馬給吳衛國倒酒。


    “酒不喝了,快說吧!”吳衛國神色冰冷。


    蘇晨笑眯眯坐在他旁邊:“我知道老首長是什麽人,跟我爸一樣,是有原則講規矩的人!”


    吳衛國傲然抬頭,這一點上,他從不承認自己比蘇哲差。


    “不過呢!”蘇晨笑嘻嘻的說:“您如果是對待敵人,不跟我合作,我隻會對你豎起大拇指。但你在一場演習裏遵守這樣的規則,我隻能說您腦子有問題!”


    “什麽?”吳衛國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在罵我?”


    蘇晨點頭:“對啊,您連演習的規則都沒搞懂,連總部的意圖都不明白。還在死守你自己所謂的規則,我這是替總部罵您!”


    吳衛國氣的嘴角都在顫抖。


    他被蘇哲罵就算了,現在連他兒子都敢當麵罵自己了?


    “蘇晨!”吳衛國氣唿唿的瞪著他:“你.....你說,老子哪裏不懂了?你要是說不出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給你大嘴巴子!”


    蘇晨笑眯眯的說:“那我就說了......其實,所謂的演習,根本沒有任何規則。死守規則,才是失敗的致命原因!”


    吳衛國瞪大眼睛,腦袋裏有點亂。


    蘇晨的話,跟他長時間以來的理解,完全背道而馳。


    蘇晨繼續說:“總部設立我們藍軍,就是為了磨礪全軍,找出各部隊在戰術和指揮方麵的缺陷。但僅僅是這些嗎?不,真正的戰場是無比殘酷的,隻有打破一切常規,推翻所有可能的規則,我們才能勝利!”


    “兵者,詭道也!”蘇晨冷笑:“你們能想到的,敵人一樣能想到。你們以為高明的,敵人照樣可以用常理去推演。”


    “這樣的結果,最終就會演變成。我們和敵人靠著硬實力去硬拚,死多少人,浪費多少武器裝備和人民的血汗錢,那都成了一個未知數!”


    他緊緊盯著吳衛國:“老首長,你想想。當年我們和反動派作戰,他們的裝備是美式的,有飛機大炮和坦克,人員是我們的三倍多。”


    “但最後呢,就是因為他們傳統保守的打法,存地失人!而我們呢,采取運動穿插,存人失地。最終,不是把他們幾百萬全部消滅了嗎?”


    蘇晨口沫直飛的說:“再想想小西八那場驚天動地的戰爭,還是一樣的開局。敵人要人有人,要裝備有裝備。可我們就是用出其不意的打法,最終把他們打的隻能坐到談判桌上!”


    蘇晨盯著已經目瞪口呆的吳衛國說:“可您再看看我們現在的部隊,勇猛尚在,但是墨守成規。不管幹什麽,總想著道德底線,上級規則。咱們是軍人,不是聖人。我們是為了打勝仗而存在的!”


    “就算我們的道德再高,被世人推崇,但隻要打了敗仗,立馬會被所有人唾棄。隻有打贏了敵人,不管你用了什麽手段,勝者為王!這才是軍人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蘇晨冷笑:“人們會去同情失敗的項羽,但轉頭就會去跪拜連老婆孩子都扔在戰場逃命的劉邦。因為他贏了,給了無數人和平,讓大家安居樂業。”


    “這,才是我們藍軍存在的意義,才是演習要打到的目的。我們培養的,不是按部就班中規中矩的軍人,而是要狡如狐,猛如虎的軍人!”


    蘇晨說的胸口起伏,連麵色都微微潮紅。


    吳衛國被他噴了一臉的口水,但卻恍若不知。


    他苦笑著擦擦臉:“真是沒想到,老子戎馬一生,最後竟然被你給教育了!”


    他歎口氣,直勾勾的盯著蘇晨:“你說的很對,演習是要打破規則。不管紅藍雙方,都是我們自己的部隊,隻有在爾虞我詐的殘酷戰場,才能得到最佳曆練!”


    “行吧!”吳衛國鬆口道:“給我個叛變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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