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歆姐兒有孕期間,雖然眾人都萬般小心,可是宮裏還是出了幾次下毒的事。


    雖然傅為格傳消息出來,說萬幸都沒有傷到歆姐兒根本,而且魏延顯也重懲了下毒之人。可那些人卻都咬死,並沒有牽連到謝錦年。


    然而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九姐兒機敏,性子剛強,身份又貴重。這些年若不是她守在歆姐兒身邊,依著歆姐兒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性子,早就不知道被謝錦年如何磋磨了。


    如今隻盼著歆姐兒能安安穩穩地將孩子生下來,也算了卻了林芷萱的一樁心事。


    草長鶯飛,春暖花開,正是賞春出遊的好時候。


    靖王府的馬車浩浩蕩蕩,從京城鋪陳著往木蘭圍場走。


    九姐兒看著眼前四四方方的宮牆,見慣了宮裏的鬼蜮伎倆,隻覺得口中發苦,心中酸楚異常。


    其實宮裏的妃子都還好,隻出了謝錦年,如果沒有謝錦年的話,歆姐兒應該能過得很好吧。


    而自己呢?


    九姐兒當真是過夠了這四四方方天地裏的日子,雖然歆姐兒喜歡,她安於這樣規整而寧靜的日子。


    可是對於豆蔻年華的九姐兒,這樣的日子,五年,已經太多了。


    她聽歆姐兒與她說,林芷萱已經在京中為她選好了婆家,是驃騎將軍邱家的哥兒,聽說文武雙全,相貌堂堂,又出身名門世家。


    看了那麽多人家,林芷萱和魏明煦終於點了頭。打算等歆姐兒平安將孩子生下來之後,就預備九姐兒的婚事,畢竟如今九姐兒的年紀也不小了。


    九姐兒聽了之後心急如焚,自己總是想著等等等,總是想著再找機會,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九姐兒再顧不了那許多了,她要馬上就出宮,要將自己和沈子安的事情告訴爹娘。


    說著,便頭也不迴地離了翊坤宮,往養心殿去了。


    瞧著這樣風風火火要出宮的九姐兒,魏延顯眉頭緊皺,也不多問,隻道:“朕知道,你在宮裏憋悶久了,十四叔要出去圍獵,你哪裏坐得住,去吧。”


    九姐兒這才知道了林芷萱和魏明煦要去木蘭圍場圍獵的事,出來之後,小德子要給九姐兒預備馬車,又道:“公主過去,怕是要一日路程,畢竟王爺和王妃昨日便去了。”


    九姐兒哪裏有那個耐心坐著馬車慢慢去,便隻道:“將我的雪兔牽來。”


    小德子自然知道魏明煦送給九姐兒的那隻白色的馬,如今也已經長成,豐神俊朗,是千金難求的寶馬,九姐兒小時候給它取名雪兔,如今她進了宮,那馬也被領進了公裏來,九姐兒閑暇的時候,還會跟魏延顯去圓明園騎馬。


    如今聽了,原本還有些擔心,可是九公主的脾氣,向來在宮裏連皇上都不怕,他也不敢駁了九姐兒的話,便隻能趕緊讓人去簽馬,又多找侍衛護送著出宮。


    九姐兒起初是心急如焚,快馬加鞭,反而越快到了草原,心中越發的猶豫起來。


    當在木蘭圍場,遠遠地看見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之上,魏明煦站在馬下,林芷萱騎在馬上,魏明煦正為她牽著馬,仰頭寵溺地看著她,與她說話。


    清風徐徐,吹起草兒起伏如浪,林芷萱的臉上是幸福的微笑,她的容顏,相比於從前,仿佛並沒有多少的老卻,隻是多了幾分歲月靜好的靜謐安寧,慈愛與柔和。


    當魏明煦抬頭,看到了騎著雪兔飛奔而來的九姐兒,心中警醒,就連林芷萱也擰起了眉頭。


    “你這丫頭,怎麽跟過來了?”林芷萱出口問,“可是宮裏出了什麽急事?是皇後不好嗎?”


    九姐兒勒住了雪兔,見問連連搖頭,氣喘籲籲,魏明煦取了馬上備著的水袋給九姐兒喝。


    裏頭裝的是鮮榨的葡萄汁。


    兩人的麵色都很凝重,以為宮裏出了什麽大事,可是看九姐兒又連連搖頭,那麽不是歆姐兒出了岔子:“你慢慢喝,沒人跟你搶,不著急,究竟是怎麽迴事?瞧你這樣子,難不成連歇歇都沒歇歇,一路從京城跑了過來?”


    九姐兒喝了果汁,緩了氣,想要說話,又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還是略緩緩,等自己準備好了再與爹娘說,也總好過自己如今慌慌張張的詞不達意。


    “我,我就是聽說爹爹和娘親來圍獵,怎麽都不叫我。娘這騎馬的功夫,還是不如我好。”終究還是含糊的話先出了口。


    林芷萱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你姐姐如今懷著身孕,宮裏何等的危機四伏,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來圍獵的機會隨時都有,你就不能等你姐姐平安生下孩子再說。又這麽忙晃晃地跑出來,怪道我今早隻覺得右眼直跳,總隱約覺著是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魏明煦安慰林芷萱道:“不用擔心,哪怕沒有九姐兒,還有連翹和步搖在,還有一眾侍衛,九姐兒不過是個小丫頭,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林芷萱依舊眉頭深鎖,欲言又止的樣子。


    九姐兒看著林芷萱這樣擔憂,心中也是更多地掛念起歆姐兒來,九姐兒心緒翻滾,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林芷萱和魏明煦說沈子安的事,從前在心中假想過萬千,如論哪種方式,都少不了一場爭執。


    九姐兒低頭沉思,魏明煦卻覺著奇怪,從前的九姐兒性格最是爽利,有什麽說什麽的性子,怎麽如今在宮裏呆的久了,倒是成了這樣一副沉默寡言,三緘其口的樣子。


    魏明煦心中十分的不悅,這並不是他希望自己女兒成為的樣子,無論如何,九姐兒的親事是要加緊辦了,要讓她早日離開那重重宮牆的好。


    這世上沒有哪裏比皇宮更磨人的了。


    如此想著,魏明煦問了九姐兒一句:“怎麽了?可是你自己遇上了什麽為難的事?”


    九姐兒卻被魏明煦這一問迴神,將手裏的水壺交還到了魏明煦手上,繼而竟然翻身上馬,對魏明煦和林芷萱道:“爹爹,娘親,我這就迴姐姐身邊去。


    不過,我今天出來,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


    。文學館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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