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迴過身去,火炮連擊而出,砰砰兩聲,兩道雪泣的身影轉眼化成了雲霧撲散而開。


    他靜心分析,盡可能的捕捉周遭空氣裏暗藏的訊息,目光瞬間如箭,朝西北方向直視而去,手中火槍轟然發炮。中了


    那肉眼實難看清的方位忽然架起了一道雪築的高牆,將那火炮格擋而出,而躲在後邊的雪泣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滑下,神色凝重。


    “嗬嗬。哪裏逃!”


    大喝一聲,閻明腳步加劇,急速而上,正在再次發動攻勢之時,耳後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叫喊,他順勢看去,就見逃向半空的賀卡裏奧竟是地麵之上的尹雪瞬間斬斷了雙翅。


    “沒用的廢物!”他厲聲嗬斥著,便是提步上前擋在了賀卡裏奧的身前,手中火槍抬起,怒吼了一聲,一道火球瞬間自槍口之處放大,伴隨一陣強勁的後座力,閻明身形向後一顫,那巨大的火炮便是朝地麵轟擊而去。


    以尹雪的速度要逃離而開並非難事,但她心裏清楚,若是此刻不擋下這一擊,那麽天師府,乃至於整座龍虎山脈都將被這火炮轟成平地。


    心頭一緊,尹雪咬牙,目光堅定,手中長劍揮動而出,尖聲一叫,身形騰飛而出,眼看就要畢竟這強力的火炮。


    刹那之間,一道黑影飛射而來,將尹雪的嬌身摟在的懷中,手臂一揮,方天畫戟直射而出,瞬間將那火炮震碎,直射天空而去。


    閻明一慌,急忙將身後的賀卡裏奧擋在身前,隻聽嗤的一聲,那方天畫戟穿過了賀卡裏奧堅硬的身軀。


    “閻…閻明..大人…”目光愕然,賀卡裏奧兩手托住閻明的手臂,下一秒也是化成了滿天的黑沙飄散而去。


    “方….方天畫戟…”閻明愣在的原地,目光斜視而去,雙腳頓然有些顫抖:“聞鴻…沒想到你….”


    作為更高階位的地獄主,閻明自然明白聞鴻雖然隻是八層的地獄主,但這僅僅隻是因為他的罪孽隻達到了八層,而他真正的實力卻遠不及如此。


    咻的一聲,聞鴻將尹雪輕放在地,轉身衝向天空,方天畫戟頓然抵在了閻明的喉間,目露兇光:“是你動的手,閻明大人?”


    閻明嚇得麵色發白,深咽了幾口唾沫,也是神色慌張道:“是..是賀卡裏奧…”


    “嗬嗬。”聞鴻一聲冷笑,忽然瞧見他披風之下,那柄火槍正在蠢蠢欲動,手掌翻騰,一掌氣旋瞬間打了過去,轉眼便是將那火槍的槍口截斷。


    閻明嚇得魂飛魄散,方才迸發而出的氣息,讓他頓時察覺到了聞鴻真正的實力。畢竟磁王的名號可不是空穴來風。


    “聞鴻..…你要幹什麽…你可是地獄主。”


    “喔,你這話是讓我放過你?”


    閻明看了一眼聞鴻,眼珠一轉,道:“既然你已經來了..那我收手便是。”


    “嗬嗬,你覺得我會相信麽。直接殺了你,豈不方便?”聞鴻方天畫戟一轉,寒芒盡顯無疑。


    閻明的臉上忽然沒有懼色,他將脖子貼近了鋒利的刀口,然後沉下臉來,扯開領口那赫然顯眼的刺青:“聞鴻,我是十二層的地獄主,你認為,在你殺我的同時,我能否帶走那位姑娘呢?”


    此話一出,聞鴻的目光頓時淩厲的幾分,皺起眉頭:“你威脅我?”


    “嗬嗬,聞鴻,這不是威脅,你可以當做是一場交易。若你現在殺了我,我很有把握,發動雙重的魂環覺醒,與那姑娘同歸於盡。以你的實力自然是可以逃脫升天,而那位姑娘嘛,嗬嗬。”


    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陰險,且充滿的自信。聞鴻心頭一陣咯噔,長歎了一聲,道:“好,我可以放你走,但若是再讓我遇上你,我就不保證你還有這種機會。也希望你記住,鬼王大人真正的命令可不是讓你們做這些事情。”


    “嗬嗬,聰明。”閻明奸笑了一聲,旋即目光陰冷的朝身後的雪泣看去:“算你好運!”然後便是朝著聞鴻抬了抬手,化作一道精光消失在天際之上。


    伴隨閻明消失,雪泣柳眉緊蹙,急衝而上,手中白雪化成利劍,指在了聞鴻的麵前:“說,為何放了他!”


    聞鴻目光輕撇了一眼這雪劍,淡然道:“你覺得憑你的實力,我有必要迴答你麽?。。。。”


    貝齒輕咬著下唇,雪泣將頭低了下去,慢慢的撤迴了劍。她並不是懼怕聞鴻,隻是她心裏明白,聞鴻身為地獄主,本就不應該忤逆閻明,甚至應該是她們的敵人,他會選擇出手相助,已是萬幸。


    “好了,照顧好尹雪,我要走了。”聞鴻淡淡的說著,便是將方天畫戟架在了身後。。。。。。。。


    “你要去哪裏?今日雖然你救了我們,但我知道,你我對決的那一日終將會來臨。”雪泣略帶憤怒的說著。


    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著,聞鴻長歎了一聲道:“天地毀滅與我無關,審判軍和地獄惡鬼的對決我也不願幹預,但隻要我決不允許誰傷及尹雪分毫。隻要她留在此地,遇到危險,我便會第一時間出現。”


    “好,記住你說過的話。”說著,雪泣便背過身去,直到身後的聞鴻消失不見,她也沒有迴頭。.


    清晨的陽光略帶一抹濕氣,天師府南院一片狼藉,大部分的木樓小閣皆是在昨日的戰鬥中摧毀,荒涼的大地,偶爾有些清風吹來,將地麵之上殘餘的血跡風幹。


    西院來了許多弟子,他們一麵擦拭著眼眶中的淚水,一麵將一具具慘死的屍體用木輪子運走,然後埋在後山的土丘裏。


    凜冽地風吹刮著樹林,灑下了幾片枯黃的落葉,灰貓站在學員們的前方,朝著麵前隆起的無數土坡,深深的鞠了個躬,拳頭悄然緊握,眼中盡是怒意。


    當莊邪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模糊地視線裏有著幾張熟悉的臉龐。他揉搓了下眼睛,視線裏出現了秦嵐月,尹雪的臉龐。


    他吃力地坐起身子,背靠著床榻,環顧了下布滿土灰的房屋,忽然也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問道:“白老師呢?”


    此話一出,秦嵐月的臉上也是出現了難言之色。莊邪一怔,從床上跳了下來,拉住了秦嵐月的手:“怎麽迴事?”


    “昨…昨夜…”她沒有再說下去,帶淚水似乎已經代替了她所想說的話。


    倒吸了一口寒氣,莊邪目光潰散,心跳加速,拳頭重重將床榻上的木柱子敲斷,滿目怒火:“又是惡鬼麽?”


    “…昨日出現的惡鬼比往常的強大許多。”秦嵐月艱難地說著,眼中也是有著淺淺的懼色。


    “白無常和七軍隊長雪泣姐姐也來了呢。”尹雪坐在桌前插話道。


    “審判七軍?”莊邪略微有些驚愕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著,目光順勢變得鋒利起來,望向秦嵐月:“帶我去北院。”


    秦嵐月沒有迴他,隻是淡淡的點著頭。


    午後,秦嵐月與莊邪飛速的穿行在樹林密布之間。得知了雙頭翼蛇死訊的莊邪,也是倍感憤怒,他腳下的步伐略微的加速,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便是抵達了兩個山頭之外天師府北院。此地相距戰區較遠,周圍的樹林多半完好,但隔著老遠,莊邪就望見那一副熟悉的府院,已是狼藉一片。


    黃沙卷起地上的散落的木屑,門梁上的匾額也懸掛擺動,周圍冷清得像是荒漠一般。


    大遠處聽到了一些哭喊的聲音,莊邪目光一凝,旋即疾奔而去,乃見十幾名弟子圍坐在一具屍體哭得歇斯底裏。


    探上前去,這是一具披著白袍的修長男子,此時早已麵目全非,凡是暴露在外的皮膚皆是被烈火灼燒過,留下焦黑的燙斑。


    聽其中一名學員哭聲中夾雜的呢喃,這個屍體似乎是北院的某一名師兄,而順著此處再向前看去,陸陸續續這般的畫麵幾乎排成了長龍,哭聲連接成線,形成既不和諧的奏鳴曲,淒涼一片。


    “那位叫何鬱的姑娘呢?”莊邪皺起了眉頭,快速穿梭在人群之中,秦嵐月跟在他的後頭。


    莊邪左顧右盼著,沒有見著何鬱的人影,順手扳過一個正在埋頭痛哭的女孩,竟也不是她。


    也許是這一生,在他麵前離去的女子太多,他本能的對於自己親手救下的女子有著異常的關心,但望見滿目瘡痍的北院是,他的心頭也是一陣不安。


    心急如焚,他狂吼了一聲,拉來一名弟子怒聲詢問:“何鬱呢?你可有見過何鬱?”


    那滿眼淚水的學員望著莊邪這一臉猙獰,頓時也是嚇得止住了哭聲,目光渙散的在周遭一轉連忙搖頭:“我沒有見過她。”


    啊的怒吼一聲,莊邪推開了那個學員,轉身沒入了廢墟一片的附院之中,忽然在一處樓房塌陷的角落裏,他發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被倒塌的木柱子壓倒,美麗的眼眸時張時合,櫻口微張像是呢喃著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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