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道火紅的光芒閃耀上空,小明揮舞著火翼翱翔在天際之上,不斷朝地麵掃射著火球。轟隆響聲此起彼伏,一個個弟子在火球中被炸斷了肢體,騰飛半空。


    火翼在如此在的雨勢中絲毫不受影響,而小明的出現,更是令得這些殺組的弟子驚恐不已。先是龍化形態的莊邪,現在是身有火翼的小明,他們何嚐知道戰組竟是來了兩個驚天的怪物!


    嘶喊聲、金鐵聲、轟隆聲、都消失在夜的盡頭。


    當黎明的破曉撕裂黑夜的時候,蒼茫的大地之上,陽光普照。


    倉庫之外的曠地上堆滿了成疊起伏的屍首,殘缺的肢體,斷截的兵器,破碎的蓑衣和地麵上匯聚成河的鮮血。這一場殺戮,終於在幾名殺組的弟子倉皇而逃中落下的帷幕。


    成堆的肢體之間,戰組的弟子像沙漠裏的仙人掌,散立在曠地各處,每個人都喘著粗氣,一夜的戰鬥讓得他們疲憊不已,同時他們也死傷了許多的弟兄。


    莊邪恢複了人形的形態,踞著腿坐在一片鮮血沒有染到的土地之上,小明靠著他肩頭唿唿大睡,這一夜的戰鬥,他耗盡了體內所有的能量。


    而小明這樣奇特的體質也是令得莊邪時常猜疑,他究竟是什麽人,為何在沒有靈力的助力下,依舊能夠身化雙翼,更是能夠爆發出強勁的火攻。


    望著他寧靜沉睡的臉旁,似與世無爭的單純,莊邪歎了口氣,餘光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乃是馮瘦子,但見他站立在遠處許久,望著遍野的橫屍與血海,整個人嚇得癱軟在地,半刻之後,方才迴過了神來,幾個疾步飛奔,來到了莊邪的跟前。


    “這....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不過才一夜未歸,怎麽就...”


    此事一言難盡,莊邪已是不知從何說起,隻是隨口提了一句:“我想,從此之後,一鬼隻有四個組了。”


    “什麽!”


    莊邪一語驚人,馮瘦子的下巴幾乎都快落到了地上,轉頭望著大片的橫屍,也是注意到這些破碎的衣袍上,皆是繡著金線的“殺”字。他猙獰的眼瞳,在這些屍體中掃過,忽然也是發現了至高弟子孫伯庸。


    這一刻,他的心髒猶如被一擊重錘強大,整個人晃動了幾分,最後忍不住內心跌宕的情緒,癱軟在了地上。


    “莊...莊邪兄弟...你未免...”難以自信的望著莊邪,就是這個少年,將等級劃分鮮明的五組短短幾日攪得天翻地覆,甚至帶領著戰組弟子,在一夜間殺盡了所有殺組的弟子,這簡直就是惡魔一般的行徑!


    莊邪不願過多的提及昨日的事,此時的他,隻想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而安寧往往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很快那些還立在曠地之上的弟子忽然接連傳來的驚唿之聲,紛紛用手指著遠方,隻見視線的盡頭,依舊襲來了大片的黑袍弟子。


    “不好!又是其他組!”江痕龍站立而起,目光警惕,若以他們現在這樣疲憊的狀態迎敵,絕對全軍覆沒!


    “這下糟了。”最為清醒的馮瘦子也是站直了身子,目光遠眺,不禁深咽了一口唾沫,迴眸朝莊邪道:“莊邪兄弟在此等著,我先上去看看情況。”


    他的語速極快,而他的腳步甚至超過了他的語速,留下這句話的時候,他已來到了丈許之外,投目望向遠方,但見這一群快步襲來的弟子前頭,有著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是五組之中唯一一名女至高弟子,韓湘。


    “是雨組。果然是援兵。”拳頭緊握,馮瘦子大手一揮,那些還存留一些意識的弟子紛紛圍攏上前,站在他的身後。


    經過一夜的苦戰,這些戰組弟子的身軀之上已是沾滿了鮮血,疲憊的神色在他們的臉上一覽無遺。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挺身而出,也許是昨日的戰役激發出他們男兒的血性,此刻的他們不懼怕任何人。


    雨組的弟子終於在距離曠地還有半裏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整齊地頓步聲讓得戰組的弟子紛紛打了個寒顫。


    而相較與戰組的弟子,此刻雨組的弟子群望著滿目瘡痍的曠地,和遍野的屍首殘骸,皆是嘩然一片,震驚四座。


    “這...這些...都是殺組的弟子把?”


    “是啊,昨夜還以為是雨聲,沒想到....”


    “............”


    身後的議論之聲不絕於耳,為首的千仇一步上前,震驚地目光一掃而過,然後轉身朝韓湘抱拳道:“韓湘師姐,這些確實都是殺組的弟子。”


    折扇在那隻白皙的玉手中緊緊握住,韓湘鳳眼微怔,沉吟道:“伯庸師兄呢?”


    千仇搖了搖頭:“並未發現伯庸師兄的身影,但恐怕.....”


    話到此處,身後的弟子群無不又是嘩然大作,殺組的至高弟子,那曾經號令他們的五組最強弟子,竟也遭遇了不測?他們殊不知究竟是誰有這般的通天本領!


    折扇在手中微微一顫,韓湘鳳眼向後一撇,輕柔道:“你們在此等候。千仇、周晉,隨我來。”


    說著,她蓮步輕移,千仇和周晉分散在她的身後,徐徐來到了戰組弟子群的麵前。


    雖然昨夜他們戰勝了最強的殺組,但麵對同樣高他們一等的雨組,這些戰組弟子心底還是存留一絲忌憚的。畢竟曾經雨組在他們的麵前,猶如不可侵犯的權威,沒有人敢試圖挑戰和違背他們。


    韓湘親臨到此,馮瘦子自然不敢含糊,直麵上前,便是先行一禮,道:“見過韓湘師姐。”


    “馮修緣,昨夜官府來報,說此地乃由鬼神宗弟子交戰之事,今日特來此地,還真是一場血戰。”韓湘說著,亦是沒有提及這起因經過,她冰雪聰明,自然明白這一切都與鐵梅盟和歐陽戩之事有關。


    相較於韓湘這般冰雪聰明的女子,馮瘦子自恃也是個精明之人,經他稍稍一番觀察,也是不難發現,無論是千仇還是周晉,甚至連韓湘的麵上,都沒有半點追責的意思,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他們僅僅隻有震驚。


    嘴角咧起一抹訕笑,馮瘦子撓了撓頭,也是道:“我昨夜並未到場,這其中曲折恐怕一時也說不清楚。”


    而就在這時,他的肩頭落上了一隻大手,莊邪將他拉到了身後,搶步上前,望見麵容絕美的韓湘之時,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韓湘姑娘。”


    “姑娘”二字一經出口,不管是戰組之人,還是千仇和周晉都是不禁打了個冷顫,在他們的眼中這位女子雖然美麗動人,但卻是誰也不敢招惹的冰山美人,莊邪如此輕佻的稱唿,不免是讓得所有人為之一顫。


    他人的反應是如此,韓湘的反應亦是如此,她表情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但眼神卻是掠過了一抹寒意。


    “我知道,昨夜之事,與你定脫不了幹係。”韓湘望著莊邪冷冰冰地道。


    “自然是與我有關,但事已至此,難不成官府要抓我?還是鬼神宗不放過我?我來者不拒。”莊邪攤了攤手,信誓旦旦地說著。


    雖然莊邪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危害到雨組的利益,但韓湘最反感也就是這樣不可一世之人。美麗的眼眸裏多了一份令人無法直視的冰冷。


    馮瘦子立在兩人之間,目光遊離來去,忽然也是打著笑,插進了話來:“雨組師姐師兄到此,總不能杵在這兒,若不嫌棄,倒不如舍下坐坐?”


    說著,他使了個眼色,戰組的弟子便紛紛站開,讓出了一條道來。


    “也好。”韓湘沉了聲,繞過了莊邪徑直朝著倉庫走去。


    倉庫外,戰組和雨組的弟子處理著屍首,倉庫內,平坐著兩組相對高位的弟子。


    僵持無聲的氣氛一直持續了很久,馮瘦子終於忍不住開了頭,道:“韓湘師姐,此事牽連過巨,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傳入宗門之中,到時候,定會派下師兄師姐來調查之事,對此你做何感想。”


    清秀的麵容一時陷入了沉思,韓湘思索了半晌,道:“殺組畢竟貴為五組之首,一夜間遭遇滅組,此事定當是非同小可。隻怕很難掩蓋下去。”


    她這句話說來平常,其中卻是有著玄機,很顯然,在她看來,也是有意想將此事蓋下。


    一句話是打開了一扇窗,倉庫內的冰凍般的氣氛,很快迎來了一陣暖風。但見莊邪桌旁的江痕龍暗自斟酌了半刻,也是皺起眉頭道:“前日冥組鷹、虎兩位師兄被殺,冥組動蕩不安,而今殺組整組被滅,定是惹得人心惶惶,更是群龍無首。”


    他的話有意無意地也是引起了在場之人的共鳴,千仇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五組向來皆是權利製衡,如今天枰已然崩塌,怕是宗門追究是小,人心散亂是大,如此一來,宗門之上定是要派出三鬼弟子坐鎮,那是個什麽人物,對我等有何危害,皆是不可預料。”


    “何止如此,隻怕此事傳入古衝師兄那裏,那可就是糟糕了。能進入虛幻之境當中的高位弟子中,古衝師兄可以算的上掌握大局之事的弟子,若是他介入此事,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周晉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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