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強風,莊邪發絲飄動,雙腳站定不動,左臂微微揚起。


    嗡!


    一聲刺破耳膜的嗡鳴之聲響徹而起,但見一陣能量的波動驟然在莊邪的左臂散開,強勁地風在這一刻停滯了,這巨大的鐵錘,竟是被莊邪左臂擋了下來。甚至在這強勁的威力中,他的雙腳竟是沒有半點的移動,身軀如同鋼鐵一般立在原地。


    這隻手臂麵對巨大的鐵錘是如此的渺小,如在所有人看來都是螳臂擋車之舉,卻是如此真切的展現在了眼前。


    視線之內,莊邪的黑袍鬥篷向後飄揚著,鄒逵赫然瞪大了眼,微微將那鐵錘挪開之時,方才注意到這玄鐵鑄造,堅硬無比的鐵錘,竟是陷下一個手臂的印痕!


    這一幕無疑是令所有人都震驚萬分的。那些本氣勢洶洶分散在鄒逵身後的冥組弟子,也是紛紛挪動著腳步向後退開。


    雙腳猛然一勁,莊邪再次化作一陣黑色的旋風朝前爆掠而去,掌心之中,靈力環繞,霎時凝聚劍氣而出,一個飛掠的動作之後,他的身形已是來到了鄒逵巨漢的身後,一行血線衝天而起,他披肩的鎧甲盡碎。


    一陣轟隆的響聲,這高大的身子轟然倒塌了下去。粗礦的脖頸之上,鮮血湧淌而出,身軀連連抽動了幾分,鄒逵最終停止了唿吸。


    四下俱靜,空氣猶如瞬間抽離了一般,透發著一種窒息而又壓抑的氣氛。


    莊邪緩緩彎下身來,將鄒逵那猙獰的眼瞳輕輕合上,目光瞬間朝著那一排排地冥組弟子看去,但見這群弟子猛地一顫,臉上的表情複雜又驚慌。


    而在這驚人一舉發生之後,戰組的弟子被壓抑已久的怒火也是在這一刻便點燃了,他們紛紛走上前來,站立在莊邪的身後,目光之中已不再有著恐懼。


    莊邪站在人群之前,望著這些冥組的弟子。豎起三根手指,道:“我數三聲,三聲之內,若還有出現在我視線裏的人。我將決不留情。”


    “決不留情”這四個字,在此刻顯得格外具有說服力,望著倒地死去的鄒逵,任憑誰也沒有從方才的一幕中喚過神來,伴隨莊邪第一根手指放下的時候。那大片的冥組弟子已是扭頭就跑,掀起層層煙浪。


    還未等第二根手指放下,那些弟子已是散盡一空,荒地之上,一片黃沙。


    “莊邪師兄,怎麽能讓他們跑了呢。”江痕龍握緊拳頭道。身旁的司徒貳卻是一言不發,似是對於莊邪的做法,他表示認同。


    但很顯然,對於被打壓許久,好不容易出了口惡氣的戰組弟子來說。單單殺了這鄒逵一人顯然是不夠解氣的。不過方才莊邪雷霆出擊,愣是在鄒逵都未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將他殺死,這樣的實力,無疑令人震驚和仰慕。


    有莊邪這樣實力之人坐鎮,日後定沒有其他組敢再欺負他們了。


    “莊邪師兄,你那劍氣太厲害了!簡直所向披靡啊!”


    “是啊莊邪師兄,教教我們吧。”


    “.......”


    人群之中不斷有著弟子走上前來,眼放精芒的望著莊邪。


    莊邪最不喜被一群人所關注的感覺,他將雙手枕在腦後,緩緩走到了階梯之上。上了二層,進入一個相對沒有噪雜聲的靜謐環境中。


    二層陳設簡約,僅有一張床榻,一把鐵凳和一張方桌。但也就是這簡約的陳設,方才讓得這裏的空間比想象中要寬闊得多。


    莊邪盤腿坐在床榻之上,屏息凝神,雙手搭在膝上,掌心朝上,兩指相扣。


    體內的靈力在他吐故納新間反轉。繞著經脈與骨骼遊走著,伴隨靈力驟升至一個臨界點的時候,他的額間便汗如雨下,浸濕了這嶄新的宗袍。與此同時,他本靜坐的身子,也逐漸懸浮而起,宛若一座佛像一般。


    而也就是當體內的靈力衝達一個至高的頂點之時,丹田氣海之中,那枚龍源緩緩懸浮而起。那龍源原本是呈現淡藍色的光澤,而眼下卻是變得黝黑無比,猶如焦炭一般。濃烈的妖氣從其中散發而出,越來越強,最後竟是將體內的靈力壓製了下去。


    一縷縷的黑色妖氣縈繞著莊邪的周身盤旋,仿佛綢帶一般。每一縷妖氣都比先前要更加濃烈許多,讓得莊邪隱隱察覺到,體內的經脈在這暴戾的妖氣下,被淺淺地撕裂而開。


    很顯然,相比靈力而言,妖氣能夠更快的幫助自己的修為精進,但莊邪卻深深記著邪龍首的話,妖氣是由怨念而生,隨著體內妖氣不斷加劇,埋藏在內心的怨念也會不斷加深。因而他總是畏首畏腳,甚至有意將這沸騰的妖氣壓製迴去。


    這樣修煉的狀態足足持續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伴隨那一縷縷黑色的妖氣被莊邪重新吸附迴體內之後,那龍源也下沉到丹田氣海之中。


    而正當莊邪準備運轉靈力,遊走最後一個周天的時候,忽然也是察覺到腦海之中,一道道金光閃現而過。靜心定神,忽而也是注意到,這金光的原型,乃是數不清的金色小字,組合排列之後,形成一段段咒文一般的短句。


    而當莊邪將意識全然灌注而入之時,便是發現這一行行小字逐漸變化著形態,從未知的文字轉化為靈王朝的通用文字。也就是在這一刻,莊邪不禁心頭一提,暗自驚唿道:“劍一!這是劍一的劍訣!”


    迴想起在虛幻之境中的時候,這劍一的劍訣乃是印刻在沙漠之鱗的鱗片上的,當時目光一掃而過,卻是深深的記錄到腦海之中。


    “劍一劍訣.....來得果然正是時候。”莊邪心頭一陣欣喜,若非這劍訣突然的浮現,自己甚至都將其忘卻了。


    身形微微調整了幾分,莊邪雙手架起結印,身外浮現一片光影的屏障,這有助於阻隔外麵聲音,此時的他需要無比安靜的空間。


    心神進入腦海之中,注視著一行行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莊邪全神貫注,不敢遺漏任何一個文字。他十分清楚,這樣精奧的劍訣,玄機和要門往往都暗藏在劍訣當中,任何一個小字,都有可能是參悟大成的線索。


    眉心緊鎖,莊邪細究而出,但見劍一的劍訣說道:“劍無形亦可有形,能現能隱,能伸能屈,上可飛天,下可潛行,飛天如龍翱九霄,驚空飛鳥。遁入波濤大魚,深海狂蛟。”


    “龍翱九霄,應當就是劍三的飛劍如龍了,但這另外三個....?”莊邪似是從這文字中參透了玄機,定神細望,便又見小字寫到:“劍一乃飛天劍訣,形如大鵬展翅,鷹擊長空,劍鋒如林,狂卷山河——飛鳥還巢。”


    “看來這劍一其中一式便是這飛鳥還巢了。”


    暗自細想,莊邪即刻將其中的要領熟記而下,一手凝聚劍氣,照著劍訣中的要領微微揮舞了疾風,但覺這飛鳥還巢一式運氣法門極為刁鑽詭異,稍稍不留神,便會是靈力倒流,經脈錯亂。


    莊邪誤以為記錯了功法,轉念又記一次,但見這劍一劍訣就是如此劍走偏鋒,靈力運轉無定律可尋,如此詭譎劍訣法門,讓得莊邪一時間也是不敢大肆修煉。


    劍訣的法門一遍遍的在腦海中浮現閃過,莊邪稍稍熟悉了一些招數套路,對於靈力運轉方麵,卻是暫且擱置。


    不知不覺,已過去三個多時辰。莊邪已是渾身大汗,雙掌平平降下,體內的靈力已是迴歸丹田氣海之中。


    籠罩周身的光影屏障微微散去,他活動了下筋骨,發出劈啪的清脆響聲,這是每每修煉之中時常聽到的聲音,這代表著骨骼在修煉之後得到了一定強度的升華。


    緩緩走下鐵梯,一層的弟子各自沉浸在修煉的狀態中。也許親眼所見莊邪大展神威,讓得這一眾弟子內心對於強者的欲望越來越強,修煉的氣氛驟升了不少。


    望著這一幕,雖然自己並非真正的戰組弟子,但也甚感欣慰..


    目光望向門外,鄒逵的屍體已被收拾幹淨,地麵上卻還殘留著血跡。血跡旁,那兩麵被重錘擊潰的鐵門,猶如被擰巴得麻花扭曲變形。視線掠過鐵門,外頭已是一片迷離的夜色。空氣略泛著冷意卻很清新。


    莊邪邁著慵懶的步伐走了出去,仰頭望天,一輪明月當空懸掛,了無星辰,映照著遠空那淺淺的山頭。


    “哎,不知要過多久,才能上山。”莊邪兀自歎息著搖了搖頭。


    而就在這時,月光下的遠方,步來了一道身影,待走到近處一看,乃是梳著一頭麻辮子的黝黑少年馮瘦子。


    隔著老遠已是能瞧見他那雙在黑暗裏格外明亮的眼珠子,待得近處之後,莊邪注意到這雙眼睛,仿佛黑夜的貓眼,隱隱泛著綠光。


    來到莊邪的麵前,他雙眼一閉又是一睜,那眼中閃爍的綠光便轉瞬消散而去,讓得莊邪不禁一怔,好奇道:“你這眼睛?是怎麽迴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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