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一咧嘴,大步走來,道:“跟誰學的?跟你爹學的!”


    “草泥馬!”


    兩人一言不合,瞬間出手。


    段二眯甚至不做起勢,上來便是一記並步劈刀,劈砍馮驥麵門。


    馮驥橫臂硬擋,嘭的一聲,刀鋒落在他的手臂之上,衣袖撕裂,但是皮膚毫發無傷。


    段二眯心頭一凜:“此子當真練成了金鍾罩了?這防禦不在趙金環之下啊!”


    他跟趙金環交過手,自然知道趙金環的防禦力。


    他的單刀乃是特製的,並非普通單刀,而是八卦刀。


    八卦刀形似單刀,但體積比普通單刀要大,刀身長度一米以上,加上把柄全刀可達一米四,刀重從四斤七兩。


    他從小臂力過人,所以他用的這把八卦刀,重達七斤六兩,每一刀勢大力沉,且不缺靈活。


    第一次與趙金環交手時,趙金環仗著金鍾罩硬氣功,雖然能擋住他的刀鋒,但是皮膚也有紅腫傷勢。


    但是與馮驥一交手,他驚駭發現,馮驥的皮膚居然連紅腫傷勢都沒有。


    這說明什麽?說明馮驥的橫練金鍾罩防禦,甚至在趙金環之上了。


    這讓段二眯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小子就是打娘胎裏練的功夫,也不可能這般厲害啊。


    趙金環成名多年,練習金鍾罩多少年了?這小子才多大?


    心中驚駭一閃而逝,對麵馮驥擋住一刀,立刻近身強攻,一記餓虎撲食,猛然抓向段二眯。


    段二眯感受到恐怖的爪勁,迎麵感受到這股勁風,急忙腰身一轉,步伐輕盈變化。


    正是八卦遊龍步!


    同時手上刀法一變,迴身推刀,推斬馮驥腋下!


    這腋下部位,正是金鍾罩諸多罩門之一!


    馮驥冷笑,手肘彎曲,猛地一記沉肘。


    嘭!


    八卦刀堪堪靠近,就被馮驥的沉肘生生壓彎崩飛。


    馮驥的雙臂,不但擁有金鍾罩的防禦,而且兼練了趙家拳的銅橋鐵馬,一雙手臂早就成了銅鐵所鑄。


    不但剛猛堅硬,更是勢大力沉。


    這一撞,頓時撞得段二眯虎口發麻,劇痛不已。


    馮驥獰笑:“這麽點本事,也能做土匪老大?”


    “你找死!”


    段二眯大怒,後退數步後,一腳跺地,穩住重心。


    旋即鑽身外掃,刀鋒唿嘯橫掃而來。


    馮驥虎爪一捏,單手嘭的一聲,抓住刀鋒。


    任憑段二眯如何用力抽拔,刀鋒仿佛焊在馮驥手裏一樣,根本抽不出來。


    段二眯心頭驚怒,此子力量之大,竟然還在自己之上?


    他向來對自己力量頗為自信,但是今日一戰,讓他心頭驚駭。


    馮驥的力量值,已經超出了常人五倍,段二眯便是比普通人力大,卻又怎麽可能是馮驥對手?


    “撒手!”


    段二眯暴怒,猛地抬腳,猛踹馮驥麵門。


    馮驥獰笑,根本不躲閃,抬起拳頭,猛烈出拳。


    轟!


    巨大的拳勁,炸開空氣,發出急促的清脆爆鳴。


    “明勁炸空!”


    段二眯瞬間臉色狂變,急忙想要收腿。


    然而為時已晚,這一腳瞬間與馮驥的鐵拳撞擊在了一起。


    嘭!


    巨大的悶響聲音傳出,旋即就聽到哢嚓一聲。


    段二眯的小腿骨瞬間變形,他立刻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急忙鬆開八卦刀,身形踉蹌後退。


    一瘸一拐間,已經退後數米,滿臉冷汗的看著馮驥。


    馮驥拳頭緩緩收迴,雙腿落地生根一樣,整個人根本沒有一絲晃動。


    他嘴角一咧,將左手的八卦刀用力一捏。


    哢嚓一聲,八卦刀刀身扭曲成了麻花。


    這一幕看到所有盜匪倒吸一口涼氣。


    怪物!


    所有人腦海裏隻有這麽個想法。


    段二眯此時騎虎難下,知道這次真的踢到了鐵板,急忙認慫道:“馮少爺,冤有頭,債有主,要動你馮家的可不是我段二眯,我現在退去,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馮驥咧嘴笑了:“你說呢?”


    段二眯心頭一沉,咬牙道:“馮少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我手底下這麽多兄弟,跑總跑得掉,馮家畢竟是做生意的,以後總要出城收糧吧?總不可能你們馮家人人都如馮少爺伱這般勇猛吧?”


    似乎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強硬,他又補充道:“馮少爺,隻要你今日放我離去,他日慶元縣內,不,整個曹州境內,無人敢動馮家的生意,我段二眯在此擔保,怎麽樣?”


    馮驥身後,何叔、貴叔神色微動,似乎對這個提議極為動心。


    然而馮驥卻笑起來:“哈哈哈,你是說,我今天放了你,換迴來的,隻是你以後保證不搶劫馮家東西?”


    段二眯莫名其妙,道:“這不是很公平?有什麽好笑的?”


    馮驥笑聲逐漸消失,眼中滿是冰冷:“你們當強盜當久了,真的蠻橫慣了啊,大清朝打了敗仗,都要割地賠款,你他媽的命都在我手裏,居然跟我說以後不欺負我,這事兒就算了?”


    段二眯這才迴過神來,他還真沒想到這茬。


    以往遇上難纏的,他做下類似的保證,哪個不是興高采烈的答應下來?


    畢竟那些人都是做正經買賣,不可能和自己這樣的土匪耗著。


    但是今天他碰上了馮驥。


    馮驥可不慣著他。


    卻見馮驥獰笑道:“你們這群土匪,殺了你們,我看這山東地界,誰敢動馮家!”


    說罷,他猛地一甩手,頓時扭曲的八卦刀唿嘯的砸出去。


    段二眯連忙就地一滾,躲開八卦刀。


    單手他身後的幾名盜匪運氣就沒這麽好了,躲閃不及,直接被一刀紮透。


    段二眯頭也不迴,起身瘸著腿就要跑。


    隻是剛邁開腿,身後惡風撲來。


    他急忙彎腰躲閃,隻是下一刻,一隻手一把扣在他的後背。


    五指宛如五道鋒利鋼針,瞬間撕裂段二眯的皮肉。


    劇痛襲來,段二眯驚恐大叫:“饒命,馮少爺,饒我一命啊!”


    噗嗤——!


    馮驥獰笑一聲,五指猛地向下一拉,順著段二眯的脊骨直接狠狠撕裂!


    “啊——”


    劇痛瞬間讓段二眯摔倒在地,痛苦的滾來滾去。


    他手臂雖長,卻夠不到背後傷口。


    馮驥獰笑,一腳踩踏住掙紮的段二眯,仿佛踩住一隻蟑螂一樣。


    “饒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


    “你這種畜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強暴了多少女人。”


    “現在還敢把手伸到我頭上?”


    “知不知道,老子今天大婚啊!”


    他腳上用力,哢嚓一聲,活活踩斷了段二眯的另一條腿。


    段二眯痛苦哀嚎,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喊道:“我錯了,馮少爺,我錯了啊。”


    馮驥雙手捏住他的肩膀,又是哢嚓兩聲,捏斷他的骨頭。


    直接單手提起,冷笑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認罰。”


    提著此人,馮驥大步往馮家趕去。


    貴叔、何叔帶著張淑蓉,趕緊追上去。


    何叔忍不住道:“少爺留著這土匪做什麽?”


    貴叔苦笑,搖頭道:“我哪知道,少爺什麽時候練出這麽可怕的身手了?”


    何叔也是驚懼,道:“總歸是好事,現在咱們隻能靠少爺了。”


    兩人說話,沒有背著張淑蓉。


    張淑蓉忍不住道:“外界不都說他經常去那種地方嗎?他怎麽這般厲害了?”


    何叔苦笑:“少夫人,我們也不知道啊。”


    貴叔忽然想到什麽:“莫不是少爺一直在藏拙?”


    “馮家就少爺一個獨苗,少爺故作浪蕩風流,實則苦心練武,磨礪自身,以期日後繼承家業?”


    “哎呦,若真是如此,少爺可真是不得了啊。”


    聽著兩人的話,張淑蓉芳心悸動。


    這可是她的丈夫啊。


    張淑蓉莫名的心安幾分,想到張家這次也不知道如何了。


    不過不管張家如何,自己總歸是馮驥的妻子,亂世當道,有他這樣勇武的丈夫,她隻覺心中踏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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