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馮家少爺馮驥?”


    “張元兄,你這妹夫看起來不似傳聞中那般猥瑣啊。”


    “相貌不俗,身形偉岸。”


    客廳之中,張元身邊,他的朋友不禁對進門來的馮驥評頭論足。


    張元和馮驥交集不多,偶爾見過幾次。


    此時他也是滿臉詫異,道:“數月前我見過他,怎麽有些許時間不見,他變化如此之大?”


    馮驥練武之後,二次發育,身高體型都壯大不少,最重要的是精氣神的變化。


    習武之人,自有一股英氣勃發,卓爾不群。


    “張元兄,你這個哥哥,不去鬧喜嗎?”


    “是啊,張元兄,豈可讓他輕易娶走你家大姐兒?”


    眾人哄笑起哄。


    張元笑了笑,擺了擺手:“算了,我家大姐兒成親不易。”


    “哎,張元兄,此言差矣,你們中國人有句話怎麽說的?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若是讓他輕易娶到你家大姐,他豈會珍惜?”


    人群裏,渡邊次郎舉著酒杯,笑聲道。


    他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目光看向馮驥時,隱含嫉妒。


    想想張家大姐兒的高挑身姿,曼妙身材,他就恨不能取而代之。


    旁人若是說這話,張元或許隻會笑著擺手,但是渡邊次郎開口,他不由猶豫了一下。


    他自小留學日本,對日本文化極為推崇,更極為相信日本友人。


    此時還在猶豫的功夫,卻聽渡邊次郎笑道:“張元兄,你若是不好意思,就由我們去幫忙,如何?”


    張元想了想,不好駁了對方麵子,笑道:“渡邊兄既然想要湊這熱鬧,那就隨伱吧,走,我帶諸位過去。”


    當下他起身走向挺遠正在被人纏著敬酒的馮驥。


    渡邊次郎等人紛紛起身,跟了上去。


    “少爺,這位是方集酒莊的方老板。”


    馮驥身邊,貴叔給馮驥挨個介紹著前來敬酒的人。


    馮驥笑著點頭,一一敬酒。


    不大一會兒,就走到了客廳裏。


    客廳那邊,張友德夫婦正座在堂,等著馮驥上前敬茶。


    隨著馮驥進來,張友德夫婦不由露出笑容。


    馮驥當即上前,雙手作揖,拜道:“小婿馮驥,拜見泰山大人。”


    一旁自然有丫鬟遞來茶盞。


    馮驥端著茶盞,遞給張友德夫婦。


    張友德接過茶盞,抿了一口,笑道:“賢婿快快請起。”


    他上前主動扶起馮驥,笑道:“賢婿,我家大姐兒知書達理,縱有不足,卻是賢妻,萬望你以後好好對她。”


    馮驥點頭:“請泰山大人放心,小婿自當對淑蓉嗬護備至。”


    “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去吧,淑蓉在後院等你。”


    張友德笑容滿麵。


    卻在這時候,張元帶著渡邊次郎等人走了進來,喊道:“慢著,馮兄,要娶我家大姐兒,還需得過我這關。”


    他笑聲阻攔,頓時不少人都起哄起來。


    張友德也是一愣,旋即也是笑了起來。


    娶親鬧喜,那是常有的事,張元作為兄長,自然有資格鬧喜攔門。


    馮驥微笑,問道:“張兄有何指教?”


    張元笑道:“我家大姐兒在我張家,自小就是嬌生慣養,可不能讓你這般娶走。這樣,我出一上對,你若對出來,便讓你去後院。”


    眾人頓時大笑起來。


    “對對對,馮公子對對子!”


    “不可這般容易讓他娶走新娘子。”


    “哈哈哈,對不上,給喜錢啊。”


    ……


    馮驥笑了笑,正要迴話,卻在這時,張元身邊的渡邊次郎忽然開口:“張元兄,對對子未免太簡單了,我聽聞這位馮先生喜歡練武,正好,我本人練過空手道,不如我們倆過過招,馮先生若是贏了,便娶走美嬌娘,豈不是更好?”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這是誰啊?”


    “這口音古裏古怪,不像是咱們這邊的人啊?”


    “我知道這人,最近日本樂善堂打算在慶元縣開辦分堂,此人好像是樂善堂的渡邊先生。”


    “什麽?他是日本人?”


    “咱們不是在渤海跟日本人打仗嗎?這張家怎麽把日本人邀請來了?”


    “好像是因為張家少爺東渡日本留學,這人是張家少爺的朋友。”


    “那今日馮少爺娶親,和他有什麽關係?他跑出來鬧這麽一出做什麽?”


    “這……不知道啊。”


    眾人議論紛紛,張友德更是臉色難看,瞪了一眼兒子張元,示意他趕緊把這日本人帶走。


    張元也是心頭一跳,想不到渡邊次郎居然要跟馮驥比武。


    他連忙扭頭看向渡邊次郎,低聲道:“渡邊兄,這比武……恐怕不妥啊……”


    卻不想渡邊次郎哈哈大笑起來:“有何不妥?張元兄,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強國強種,卻連我一個比武邀請都不敢應下?”


    此言一出,頓時圍觀眾人瞬間色變。


    一個個神色露出慍怒,怒視渡邊次郎。


    “靠,哪來的日本人,竟然這麽囂張?”


    “好一個倭寇,竟敢在山東地界囂張,我跟你打!”


    “可惡,日本矮子,我來跟你打!”


    “今日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哪有用比武來鬧喜的?”


    ……


    一時間,群情激奮。


    馮驥目光看向這個一米七不到的日本鬼子,有些詫異。


    “日本人?”


    渡邊次郎嘴角微翹,昂起頭顱:“不錯,大日本帝國駐曹州樂善堂領事,渡邊次郎。”


    馮驥不禁看向張元,又看向張友德。


    “嶽父大人,張家和日本人還有瓜葛?”


    張友德連忙擺手,道:“賢婿不要誤會,張家和日本人沒有任何關聯,這位渡邊先生,是我兒在日本留學時認識的朋友,剛才都是戲言,不要當真。”


    “你快去後院吧,莫讓大姐兒等急了。”


    馮驥深深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張元,點了點頭,道:“是,嶽父大人。”


    他轉身就要離開大廳。


    這時候渡邊次郎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中國人皆是懦夫爾?”


    “北洋軍艦是銀槍蠟頭,不堪一擊,被我大日本帝國消滅在了渤海之濱,我早該想到了,你們這些中國人,都是懦弱之輩。”


    他扭頭看向張元,笑道:“張元兄,你那火柴廠,我看也不要辦了,你的國家懦弱,不是因為沒有技術,而是因為你的同胞們本身就是懦弱的廢物。”


    他一番嘲諷譏笑,瞬間惹怒了在場所有人。


    “放你媽的屁,倭人!竟敢在我山東地界囂張!”


    “馮少爺,跟他打!”


    “馮少爺今日大喜,豈能動武?我來!”


    “小日本子,我來!”


    一時間,院子裏好幾個練過拳腳功夫的漢子怒發衝冠,站了出來。


    不等馮驥說話,那渡邊次郎忽然身形一躍,一腳踩在門框之上,整個人淩空飛踢。


    嘭的一聲,一名站起來的武師直接被他一腳踢飛。


    頓時眾人驚怒,一名武師憤怒出手,一拳砸來。


    渡邊次郎身形一矮,一記利落的掃堂腿踢出。


    這名武師猝不及防,頓時下盤被踢散,整個人踉蹌摔倒。


    不等他爬起來,渡邊次郎腳尖一點,哢嚓一聲,踢在了武師胸口,骨裂聲音瞬間響起。


    與此同時,他踩著木屐的腳,狠狠踩在這名武師腦袋上,壓的對方臉埋在黃土之中,劇烈掙紮起來。


    渡邊次郎臉上露出兇狠之色,出手淩厲幹脆,眨眼間就打敗了兩名武師。


    圍觀眾人頓時滿臉驚怒,下意識的遠離渡邊次郎。


    張友德更是臉色陰沉無比,怒聲喝道:“渡邊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今日是我女兒大喜之日,你到底是來喝喜酒的,還是來鬧事的?”


    渡邊次郎輕笑一聲,看向四周賓客:“嗬嗬,張先生,我自然是來喝喜酒的,隻是剛才這幾人要跟我比武,你也看到了,我若不出手,便是丟了大日本帝國的臉麵,可不是針對張家。”


    張友德臉色難看,道:“渡邊先生,你若要比武,可去武館,這裏不是你比武的地方。”


    “哈哈,張先生,不是我非要比,是你們要鬧喜,既是鬧喜,為何我不能鬧?”


    “我也是遞了禮錢進來的,不是嗎?”


    說著,他看向馮驥,微笑道:“馮少爺,你想娶親嗎?想要娶走新娘子,就過了我這關。”


    “過不了也沒關係,這新娘子你娶不走,我可以幫你娶走,幫你入洞房。哈哈哈……”


    他說完之後,頓時放聲大笑起來。


    眾人皆是大怒,隻是畏懼此人身份和身手,一時間竟無人敢冒頭。


    張友德臉色鐵青,扭頭看向張元,怒道:“你幹的好事!”


    張元連忙喊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渡邊兄,渡邊兄,你這是幹什麽?”


    他急忙來到渡邊次郎身邊,低聲道:“渡邊兄,鬧喜不是這麽鬧的,你不懂我們這裏的規矩,不要亂來啊。”


    渡邊次郎瞥了一眼張元,怪笑道:“張元兄,不是你帶我來鬧喜的嗎?你剛才還說隨我的意不是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渡邊次郎擺了擺手,看向那邊麵無表情的馮驥,嘴角微翹道:“渡邊兄,要我說你張家和這馮家結親,還不如將你家大姐兒嫁給我。”


    他伸手勾住比他高的張元脖子,張元隻得彎下腰配合。


    “你家大姐兒嫁給我,總好過嫁給這樣的懦夫,我若成了你姐夫,你那火柴廠保證一個月內建成,張家以後在慶元縣,保證可以成為最大的豪紳。”


    “你們張家,以後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永遠的朋友,不好嗎?”


    張元愕然,彎腰屈膝的同時,臉色滿是錯愕:“渡邊兄,你……你喜歡我家大姐兒?你不是喜歡淑儀……嗎?”


    渡邊次郎哈哈大笑:“魚與熊掌,我欲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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