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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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澀然苦笑。“後來也是緣份吧！是孽緣。七年過後，我十六歲，在繡坊裏當繡娘，晚上路過湖畔時，遇見了‘他’……”她遙向空中的玄色身影，黯然道：“那天下雨，我不小心滑下了湖，本以為自己就要淹死了，不料卻有雙手及時將我拉起，將我救到了岸上。我醒來時是在小樹林裏，他坐在篝火旁邊衝我微笑，舉著酒杯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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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迷離，神情忽然變得溫柔，眼神中甚至有抹屬於少女的嬌羞，看上去竟比平時還要美豔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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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們跟你們一樣年輕，我們時常在一起，他的琴彈得十分好，我不開心時他便不說話，隻靜靜地彈琴給我聽，直到我肯理他為止。從他的舉止談吐，以及他的打扮。我知道他身份不低，但是我從來沒有問過他什麽，我怕真相會讓我接受不起。我隻覺得在經曆過那麽久顛沛流離的日子過後，能有個這麽懵懂而溫暖的依靠也十分好，哪怕隻是暫時的。直到有一天在屋頂上他吹完了一首曲子，忽然問我跟他在一起開不開心，願不願意這輩子隻聽他一個人的琴，願不願意這一生一世雙方隻屬於彼此……我那時才覺得，原來我也可以將幸福留在身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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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您答應他了嗎？”韓冰冰有些動情，目光裏淚花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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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答應了他。”她含笑點頭，繼續往下說，“即便是我那時還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是這不要緊，我相信他心裏隻有我一個，我的心裏也隻有他一個。第二天他說帶我迴他在蘇州的住地，我高興地跟著去了，可是去了之後才知道，那裏正是青衣樓總壇！而他，正是現任的樓主。當年殺滅了何家老小的幾名堂主，砍下了何欽頭顱的紫蔦，奸殺了何夫人的黑鷹，還有殺死了小少爺的白鶴，居然全都在他手下安安穩穩地繼續做著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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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任青衣樓主之間居然是夫妻的關係，這讓在場人都有些怔怔無語。女孩子們均動容地歎息，顯見為著這場情事而同表遺憾，而兩個男人卻是蹙眉不止。目光閃動仍在思慮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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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夫人你後來就生了報仇的念頭是麽？”南宮情以扇擊手，如此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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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她壓製著心頭激動，仰首吐了口氣，“這幾個人是絕對要死的。我不知公主是否尚人世，可是無論她是否安在，這些人逼得何府死了那麽多人，也逼得公主顛沛流離，我是絕不能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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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您後來是怎麽做的？”段小邪疑惑地問，“你要對付理應隻有三位堂主，為何又與墨先生之間結下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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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均已完全被他收伏，你想我要殺他們豈有那容易？後來那三個裏被我殺了兩個，隻有黑鷹跟著他逃了出去……總而言之，”她蹙眉低眼，搖搖頭道：“後來的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控製……單從一個情字來說，是我負了他。李不是打他不過的，所以他今日若執意要殺我，我也無怨無悔。隻是阿瀟——”她含淚望著他們，“他總算跟你們結識一場，若是我有不測，還請你們看著他點。就將他當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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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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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冰早已哭了，趴在秋恨水肩頭嗚咽。秋恨水也是含淚喘息，抿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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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邪道：“夫人，恕我相問一句，阿瀟的生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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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已猜到了，又何須多問？”蕭雲舒迴頭，“但是你們不要告訴他真相，我怕這孩子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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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邪默然點頭，歎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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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蕭瑟下來，令到餘眾隻得仰頭望向天空仍在纏鬥不休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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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不愧是李不，幾百招過去手下仍然氣勢如虹聲勢震天，墨先生更是不在話下，終究是出道數十年的高手，對起敵來絲毫不見紊亂，且有隱隱壓製住李不的趨勢。隻是不知為什麽，有好幾次他明明有機會攻下李不的要害，卻又平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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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場較量不是生死之戰，那麽端底是場極妙極恢宏的決鬥，怕是倒數三十年也未曾可見得。但無奈此戰關係到好幾個人的命運，便在觀戰之時，心情也就少不得複雜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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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戰也不一定會輸！”段小邪朝天望了半刻，忽然間說。“隻要找到真的紫珠丹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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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舒怔了怔，聞言苦笑：“說是容易，倒是去哪裏找真的？公主不知身在何方，原本我在見到慕九的時候，驚訝她竟然與公主幼時長得如此之像，本以為她會是公主後人。但可惜後來證實卻不是，她身上並沒有紫蓮花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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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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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冰一聲驚唿，這才想起還有個慕九被點了穴在旁邊。於是趕緊鬆開她穴道。像她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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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秋恨水卻是大吃一驚，趕著蕭雲舒問：“難道說身上有紫蓮花的女子，就跟大月長公主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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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蓮花的紋身，隻有大月皇室女子才有。”蕭雲舒正麵向她，“秋姑娘，我知道你正在找身上有這樣紋身的姑娘，所以我才打聽你師父的情況，以及你要找的這位大師姐的情況。我總有種感覺，公主她還在人世，隻是我們一直沒有機會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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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意思是……”秋恨水睜大雙眼：“是懷疑師父就是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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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蕭雲舒搖頭：“起先的確是這麽想過。因為慕九是你們派中出來的，但畢竟柳生劍派遠在東瀛，而且創立已有五十餘年，論時間也是不可能的。估計也隻是巧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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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恨水忙道：“不是！我師父於二十年前才接手了我師祖的位子！因為她身份特殊，除了本門門主，另還是幕府裏的大貴人，所以也與青衣樓一樣，甚少在外人麵前露麵，也不與其他門派有甚麽來往，所以內情才不為人知！而且，”她遲疑了一下，才道：“師父待大師姐極好，聽門派內的長老們說，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師徒的情份。每次師父迴幕府府邸。師父都會捎上大師姐。另外光從這次大師姐失蹤之事來說，師父就急得與大將軍有過數次爭吵，估計也是大將軍愛女心切，責怪師父狠心將大師姐送往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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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舒訝然：“這麽說，那還是極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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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秋恨水鄭重點頭：“如果說紫蓮花隻有大月皇室子女身上方有，那麽我敢肯定，師父就是大月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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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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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人又都驚呆起來。原來天底下果真就是有這麽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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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什麽呢？”慕九捂著太陽穴站起，迷離地望著大夥。“什麽長公主，什麽大月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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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冰轉身將她扶住，將前後事情簡單跟她解釋起來。她聽得兩眼大睜：“那個，紫珠丹真的就藏一顆玉石裏頭？身上紋著紫蓮花的女孩子。真的就是大月皇室之後？……”她啞然片刻，又喃喃接著道：“秋姑娘你的師父，你師父就是傳說中的大月公主，而且還是日本幕府將軍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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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嘰了半晌，糾結地捂著腦袋蹲了下去，“這不會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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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韓冰冰歎氣，扶起她來，“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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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呆呆望著她，神色一時莫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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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把所有信息都勉強消化完畢之後，時間已過了許久。半空中的決鬥越來越激烈，甚至有到了****部分的意思，陰暗的天空時有火光閃現，四周的樹林也無風自動，帶出聲聲唿嘯來。李不已經略處於下風，雖仍有攻勢，但到底以守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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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便是找到了長公主，紫珠丹也沒法子飛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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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情遙望天空長歎一氣，緊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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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盡皆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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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丹……”慕九忽然望著蕭雲舒，“雲舒姐，你說，長公主有沒有可能把紫珠丹送給‘大師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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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蕭雲舒不解地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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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望著天空呈漸退趨勢的李不，抿了抿嘴，說道：“我說，長公主既然這麽愛她的女兒，她會不會把這顆寶物給她女兒戴上？那麽隻要找到秋姑娘的大師姐，也就有可能找到紫珠丹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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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舒訥訥無言，半晌方望著地下道：“可能性倒是很大。但是，又上哪裏找這位小郡主呢？”她自幼與長公主感情深厚，一直以公主之女官自居，是以雖未見著這位小姑娘，終究心裏仍當她是大月國裏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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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裏倒是有塊玉，有次我夜裏無聊對著燈光細看時，發現裏麵居然有顆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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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聽後，遂從衣兜裏翻出那朵曾經落在小二手裏後又被李不奪迴的碧玉蓮花，舉高到蕭雲舒麵前。“其實我身上是有紫蓮花的，隻是後來被我加了幾筆，改成了朵蓮蓬。”她靜靜望著蕭雲舒。而後垂眸低頭，“自從聽說秋姑娘要找這個人之後，我害怕她是壞人，就自己拿針和紫藥水將它改了。我是個失了憶的人，以往種種我並不知情，往後則隻想太太平平的過日子，一點也不想卷進什麽江湖與黨國紛爭裏去，所以，是我騙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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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舒與秋恨水同時張口結舌，盯著她手裏那顆玉蓮，竟是好半天都沒有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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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餘等人也是有些傻眼，跟他們同吃同住的慕九，看起來隻有些頑皮且囂張的慕九，居然就是他們尋找了數月之久的“表姐”，而且身上那顆玉蓮裏居然也有顆珠子！這個消息豈非比先前的往事更讓人吃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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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澀然苦笑。“後來也是緣份吧！是孽緣。七年過後，我十六歲，在繡坊裏當繡娘，晚上路過湖畔時，遇見了‘他’……”她遙向空中的玄色身影，黯然道：“那天下雨，我不小心滑下了湖，本以為自己就要淹死了，不料卻有雙手及時將我拉起，將我救到了岸上。我醒來時是在小樹林裏，他坐在篝火旁邊衝我微笑，舉著酒杯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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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迷離，神情忽然變得溫柔，眼神中甚至有抹屬於少女的嬌羞，看上去竟比平時還要美豔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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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們跟你們一樣年輕，我們時常在一起，他的琴彈得十分好，我不開心時他便不說話，隻靜靜地彈琴給我聽，直到我肯理他為止。從他的舉止談吐，以及他的打扮。我知道他身份不低，但是我從來沒有問過他什麽，我怕真相會讓我接受不起。我隻覺得在經曆過那麽久顛沛流離的日子過後，能有個這麽懵懂而溫暖的依靠也十分好，哪怕隻是暫時的。直到有一天在屋頂上他吹完了一首曲子，忽然問我跟他在一起開不開心，願不願意這輩子隻聽他一個人的琴，願不願意這一生一世雙方隻屬於彼此……我那時才覺得，原來我也可以將幸福留在身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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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您答應他了嗎？”韓冰冰有些動情，目光裏淚花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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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答應了他。”她含笑點頭，繼續往下說，“即便是我那時還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是這不要緊，我相信他心裏隻有我一個，我的心裏也隻有他一個。第二天他說帶我迴他在蘇州的住地，我高興地跟著去了，可是去了之後才知道，那裏正是青衣樓總壇！而他，正是現任的樓主。當年殺滅了何家老小的幾名堂主，砍下了何欽頭顱的紫蔦，奸殺了何夫人的黑鷹，還有殺死了小少爺的白鶴，居然全都在他手下安安穩穩地繼續做著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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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任青衣樓主之間居然是夫妻的關係，這讓在場人都有些怔怔無語。女孩子們均動容地歎息，顯見為著這場情事而同表遺憾，而兩個男人卻是蹙眉不止。目光閃動仍在思慮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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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夫人你後來就生了報仇的念頭是麽？”南宮情以扇擊手，如此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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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她壓製著心頭激動，仰首吐了口氣，“這幾個人是絕對要死的。我不知公主是否尚人世，可是無論她是否安在，這些人逼得何府死了那麽多人，也逼得公主顛沛流離，我是絕不能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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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您後來是怎麽做的？”段小邪疑惑地問，“你要對付理應隻有三位堂主，為何又與墨先生之間結下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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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均已完全被他收伏，你想我要殺他們豈有那容易？後來那三個裏被我殺了兩個，隻有黑鷹跟著他逃了出去……總而言之，”她蹙眉低眼，搖搖頭道：“後來的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控製……單從一個情字來說，是我負了他。李不是打他不過的，所以他今日若執意要殺我，我也無怨無悔。隻是阿瀟——”她含淚望著他們，“他總算跟你們結識一場，若是我有不測，還請你們看著他點。就將他當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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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冰早已哭了，趴在秋恨水肩頭嗚咽。秋恨水也是含淚喘息，抿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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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邪道：“夫人，恕我相問一句，阿瀟的生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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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已猜到了，又何須多問？”蕭雲舒迴頭，“但是你們不要告訴他真相，我怕這孩子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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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蕭瑟下來，令到餘眾隻得仰頭望向天空仍在纏鬥不休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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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不愧是李不，幾百招過去手下仍然氣勢如虹聲勢震天，墨先生更是不在話下，終究是出道數十年的高手，對起敵來絲毫不見紊亂，且有隱隱壓製住李不的趨勢。隻是不知為什麽，有好幾次他明明有機會攻下李不的要害，卻又平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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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場較量不是生死之戰，那麽端底是場極妙極恢宏的決鬥，怕是倒數三十年也未曾可見得。但無奈此戰關係到好幾個人的命運，便在觀戰之時，心情也就少不得複雜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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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戰也不一定會輸！”段小邪朝天望了半刻，忽然間說。“隻要找到真的紫珠丹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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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舒怔了怔，聞言苦笑：“說是容易，倒是去哪裏找真的？公主不知身在何方，原本我在見到慕九的時候，驚訝她竟然與公主幼時長得如此之像，本以為她會是公主後人。但可惜後來證實卻不是，她身上並沒有紫蓮花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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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秋恨水卻是大吃一驚，趕著蕭雲舒問：“難道說身上有紫蓮花的女子，就跟大月長公主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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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蓮花的紋身，隻有大月皇室女子才有。”蕭雲舒正麵向她，“秋姑娘，我知道你正在找身上有這樣紋身的姑娘，所以我才打聽你師父的情況，以及你要找的這位大師姐的情況。我總有種感覺，公主她還在人世，隻是我們一直沒有機會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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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意思是……”秋恨水睜大雙眼：“是懷疑師父就是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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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蕭雲舒搖頭：“起先的確是這麽想過。因為慕九是你們派中出來的，但畢竟柳生劍派遠在東瀛，而且創立已有五十餘年，論時間也是不可能的。估計也隻是巧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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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恨水忙道：“不是！我師父於二十年前才接手了我師祖的位子！因為她身份特殊，除了本門門主，另還是幕府裏的大貴人，所以也與青衣樓一樣，甚少在外人麵前露麵，也不與其他門派有甚麽來往，所以內情才不為人知！而且，”她遲疑了一下，才道：“師父待大師姐極好，聽門派內的長老們說，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師徒的情份。每次師父迴幕府府邸。師父都會捎上大師姐。另外光從這次大師姐失蹤之事來說，師父就急得與大將軍有過數次爭吵，估計也是大將軍愛女心切，責怪師父狠心將大師姐送往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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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舒訝然：“這麽說，那還是極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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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秋恨水鄭重點頭：“如果說紫蓮花隻有大月皇室子女身上方有，那麽我敢肯定，師父就是大月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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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人又都驚呆起來。原來天底下果真就是有這麽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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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冰轉身將她扶住，將前後事情簡單跟她解釋起來。她聽得兩眼大睜：“那個，紫珠丹真的就藏一顆玉石裏頭？身上紋著紫蓮花的女孩子。真的就是大月皇室之後？……”她啞然片刻，又喃喃接著道：“秋姑娘你的師父，你師父就是傳說中的大月公主，而且還是日本幕府將軍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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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嘰了半晌，糾結地捂著腦袋蹲了下去，“這不會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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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呆呆望著她，神色一時莫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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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把所有信息都勉強消化完畢之後，時間已過了許久。半空中的決鬥越來越激烈，甚至有到了****部分的意思，陰暗的天空時有火光閃現，四周的樹林也無風自動，帶出聲聲唿嘯來。李不已經略處於下風，雖仍有攻勢，但到底以守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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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丹……”慕九忽然望著蕭雲舒，“雲舒姐，你說，長公主有沒有可能把紫珠丹送給‘大師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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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蕭雲舒不解地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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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望著天空呈漸退趨勢的李不，抿了抿嘴，說道：“我說，長公主既然這麽愛她的女兒，她會不會把這顆寶物給她女兒戴上？那麽隻要找到秋姑娘的大師姐，也就有可能找到紫珠丹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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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裏倒是有塊玉，有次我夜裏無聊對著燈光細看時，發現裏麵居然有顆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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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聽後，遂從衣兜裏翻出那朵曾經落在小二手裏後又被李不奪迴的碧玉蓮花，舉高到蕭雲舒麵前。“其實我身上是有紫蓮花的，隻是後來被我加了幾筆，改成了朵蓮蓬。”她靜靜望著蕭雲舒。而後垂眸低頭，“自從聽說秋姑娘要找這個人之後，我害怕她是壞人，就自己拿針和紫藥水將它改了。我是個失了憶的人，以往種種我並不知情，往後則隻想太太平平的過日子，一點也不想卷進什麽江湖與黨國紛爭裏去，所以，是我騙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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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舒與秋恨水同時張口結舌，盯著她手裏那顆玉蓮，竟是好半天都沒有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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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餘等人也是有些傻眼，跟他們同吃同住的慕九，看起來隻有些頑皮且囂張的慕九，居然就是他們尋找了數月之久的“表姐”，而且身上那顆玉蓮裏居然也有顆珠子！這個消息豈非比先前的往事更讓人吃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