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笑了笑,然後坐下衙役搬來的凳子,“本官明日要啟程了,沒工夫多呆一刻,今晚就加班審了你們吧?”


    莫太守冷道:“要定我們的罪,請拿出證據來?”


    祈軒冷冷瞪著莫太守,問:“說,到底誰是主謀?”


    李皇後是最後一張免死牌,莫太守不想這麽快用掉,漠然道:“王爺不是看到了麽,主謀便是本官?”


    “你撒謊,”唐劍憤然道,“若主謀是你,為何歐陽靈風,以及張捕頭,以及其他跟你們一同貪汙的官員,說是李皇後呢?”


    莫太守慵懶一笑,“那你們去找證據啊,證明李皇後就是主使人的證據?”


    “你,”莫太守的不知悔改很讓唐劍生氣。


    清越說:“為了讓你明白,本官會把證據弄齊全的?”看了南宮石印一眼。


    南宮石印會意到,立即鼓了鼓掌,馬上,幾個王府軍把莫太守的管家,以及鳳凰鎮地方知府的官差以及捕快,都帶了上來。


    這些人是負責處理戶部官兵的屍體的,現在看到他們被抓了,就說明,戶部官兵的屍體,被發現了。


    清越說:“他們已經招供了,是你莫太守,以及地方官員一起出麵,讓他們去處理戶部官兵的屍體。為了隱藏罪證,你們把護送賑災銀的兩百多名官兵,以及戶部官員,以及朝廷派下來的監督官員,一並埋入了荒山野嶺,是不是?”


    “至於戶部官員的屍體是如何找到的,又是如何確認的,就讓我告訴你們吧,”南宮石印望向牢內幾人,一五一十道,“七日前,大人派我去太守府落實賑災銀的情況。


    在鳳凰鎮到太守府這條必經之路,我出發的第二晚,在那樹林留宿,巧遇上了趙將軍。趙將軍是駐紮鳳凰鎮內的一批王府軍的首領,我們二人發現了有大批人在趕馬車,於是在我們的秘密行動之下,查到了馬車內有大批的屍體。


    通過那些死者所穿的衣服,我們知道了那些死者,都是消失掉的戶部官兵。當時,我們還拿了那些運屍體之人的腰牌,這才發現,那些人,有的是鳳凰鎮地方知府的官差,有的是太守府的人,所以,我們敢肯定,賑災銀,是被貪汙了,絕非是被山賊盜匪搶掉?”


    莫太守急問:“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處理得很好,不可能……”他住了口,把懷疑的視線落在歐陽勁風臉上,“是你告的密?”


    唐劍接過南宮石印的話,“南宮護衛在去太守府的路上就把消息傳給了我們大人知道,所以,我們救醒歐陽勁風的時候候,已經知道戶部官兵的去向了?”


    太守大人,是下官的錯?”歐陽勁風自行跪下,讓大夥兒都震驚。“是下官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


    “什麽?”莫太守驚恐地瞪大眼睛,“是你背叛了我們?”


    莫飛文問:“伯父,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清越示意唐劍別說話,他望向歐陽勁風,冷問道:“歐陽勁風,你為了把錢師爺拉下水,囚禁了錢師爺兩個月,最後,見錢師爺不肯跟你們狼狽為殲,遂指使張捕頭殺了錢師爺,是不是?”


    歐陽勁風已沒有爭辯的力氣,乖乖伏法,“是,是下官指使的,下官承認?”


    清越可悲一笑,“你們可能不會知道,本官能盡快獲知你們這群貪官汙吏的罪行,是歐陽靈風所透露的?”


    “什麽?”歐陽素素眼睛一瞪,“靈風?他不是……”


    清越解釋道:“為了分散你們的注意力,才讓歐陽靈風扮鬼嚇你們的?”


    歐陽素素一聽,並不覺得驚恐,反而眼眶一熱,頓時間五味陳釀,“父親大人,這是、是真的嗎?”


    歐陽勁風淡淡出聲,“素素,靈風沒死?”


    歐陽素素忽然一笑,卻流著淚,“沒死就好,自從他不在後,我晚晚都睡不著。我還以為,那天晚上見到的他,是他的鬼魂?”


    歐陽勁風點頭,“是的,他真的沒有死,是薇薇救了他?”


    “


    傅恩岩進入府中,來到前廳,還沒和唐劍與南宮石印正麵打招唿,歐陽素素看到他,像見了鬼一樣,臉色倏然大白,驚叫起來,“鬼啊——”


    “那晚我們不是……”想起那晚,在酒樓把傅恩岩打殘,已經沒活下去的機會……現在看到傅恩岩還活著,莫飛文驚恐萬分。


    傅恩岩望過去,正好莫飛文也看過來,兩人就這樣怔愣在一起。


    莫飛文驚道:“你沒死?”


    傅恩岩扯唇,優雅一笑,“我活得好好的,怎麽會死呢?”


    “不可能的,”莫飛文不相信道,“我們已經把你打殘了,而且,全城任意一個大夫,也無從救活你,你是怎麽……”


    傅恩岩戲虐道:“可能是我命不該絕吧,沒死成,讓你們失望了?”


    南宮石印微笑道:“莫飛文,我們大人身邊,不僅有武功高強的護衛,這醫術高超,勝過宮廷禦醫的醫官,也不能缺少的,要不然,皇上會給我大人跨省越級受理各大小案子的權力嗎?動腦筋想想吧?”


    莫飛文總算想通了,苦笑一記,“是我大意了,我的大意,還把自己給害了?”


    清越望向歐陽素素和莫飛文,說:“你們二人,不僅淪為幫兇,而且,還謀殺朝廷官員,你們可知罪?”


    若傅恩岩是朝廷官員,那麽她與莫飛文……


    謀殺朝廷官員,是死罪,經常看律法書籍的歐陽素素,是知道的。


    歐陽素素正要替莫飛文攬下罪行的時候,莫飛文麵向清越,淡淡道:“大人,這不關歐陽素素的事,是草民威脅她,利用她,達成草民的目的的?”


    莫飛文麵向一邊,不讓歐陽素素看到他臉上的痛苦神情。


    傅恩岩不再跟莫飛文對話,望向唐劍,說:“王爺有令,先把這些人押入大牢,明日再行處置?”


    “噔”的一聲,歐陽素素癱瘓在了地上,傻了,嘴裏一直念念有詞,“不,不可以,不可以死,飛文是無罪的?”


    莫太守輕歎一聲,“親家,我們已經失敗了?”。


    清越吩咐南宮印他們,“把歐陽素素和莫飛文關到一起,剩下的,明兒再審吧?”


    接下來,歐陽素素和莫飛文被關到了隔壁的牢房內。


    東城門口。


    發不下道。歐陽靈風把歐陽薇薇送上馬車後,他沒有立即上去,而是側過身,望向正在他兩米之外的香楠,眼中盡是愧疚之色。


    歐陽靈風擔憂道:“我們走了,若王爺發現是大人放我們離開的,我們豈不是連累了大人您?”


    清越說:“本官的事,本官自會處理,快走?”


    清越揮揮手,淡道:“走吧,走了就別再迴來了,刑部沒有人證,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是不會要你父親的命,也不會管歐陽素素太久的,放心吧?”


    “大人,您……保重?”為了家人,歐陽靈風最終聽從了清越的話,上了馬車,立即便把馬車趕走了。


    看著遠去的馬車,清越黯然地轉過身。她現在的心情很遭,既為包庇罪犯而良心備受譴責,既想保全一些人的命而無視律法。


    這時候,祈軒的身影出現在了城門內,他不想讓清越他們看到自己,於是隱藏在門邊,悄悄探出頭來。


    在走過城門的時候,祈軒躲在了門內,不讓清越發現自己,等清越走遠後他才出來。看著他遠去的落寞身影,他眼中劃過不忍……


    清越他們走出大牢,傅恩岩和祈軒說要去看看難民,於是隻有清越和唐劍以及南宮石印三人迴了衙門。


    其實,隻有祈軒和傅恩岩知道,他們是在找借口,他們並非要去看難民,而是等清越他們走遠後,直接迴了大牢內。


    祈軒和傅恩岩分工細作,一個去審莫飛文和歐陽素素,一個去審歐陽勁風和莫太守。


    “我們出馬,一個頂倆?”說畢,祈軒往裏麵的牢房走去,傅恩岩隨即跟上。路過關押歐陽勁風和莫太守的牢房外時,二人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然後往後麵的牢房去。


    看到已經出去的祈軒,現在又走了迴來,莫太守扯了下唇,語氣十分漠然,並不把祈軒這個王爺放在眼中,“王爺,您還是省省心吧,下官是不會告訴你誰是主使者的?”


    莫太守背脊有點涼意,總發覺祈軒隨時會出難題,讓他駕馭不了的難題。


    祈軒搖搖頭,甚是無奈道:“莫太守,本王現在不想知道主使者是誰了,隻想定你們這些人的罪。明日把你們一幹人等拉上京都,讓刑部親自處置。


    所以,你手中的最後一張黃牌,對本王是沒有用的,你們遲早會被退出午門斬首示眾。本王也隻不過為你們二人的兒女之間的情愛所動容,遂違背律法救他們一命。


    但想要救他們,必需有人付出代價才行。隻要你們二人死了,那案子立刻就結束了,莫飛文和歐陽素素本王秘密放走。若你們今晚不死,難道要到刑部,讓刑部的人逐一去尋找證據證明你們一個個的罪行?”


    “王爺,”歐陽勁風懇求道,“請不要追究素素的罪行了,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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