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刀光血影,怎是你們來的地方?我已經不知道是感激還是憤怒了。


    城上叛軍不知道如何麵對這些雖然手持農俱,但是仍然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與老人。或許是良心使然,叛軍個個都愣住了。他們可能怎麽也想不通,官府在這座城裏居然有如此高的聲望,能令婦女與老人放棄生命都主動來參加守城。


    或許,叛軍們也希望有這樣的官府去統治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麽是忠心,什麽是快樂,什麽是生命,什麽是生活。


    或許,叛軍們也由眼前的百姓身上看到了親人的影子,看到惜日耕作在水田之上的親人身影,看到日落歸家時的喜悅相迎。


    或許,叛軍們也由眼前的景像記憶起一家人圍坐席間,細數家常,品常農家小菜的滿足感。


    於是,城上的叛軍們瞬間失去了戰鬥力,他們隻是被動反抗,反抗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與老人們的毆打。


    可是婦女與老人們並沒有手下留情,一把把鋤頭、一把把鐵鍬將不想傷害他們的叛軍一一打倒,要不就是推落護城河。整個城上叛軍都是一幅束手就擒的樣子。


    這種奇異的景象驚呆了我,驚呆了所有守城的勇士,卻急壞了城下的程遠誌。他在城下勒馬徘徊,因為城上的叛軍根本不聽他的號令,也聽不到他的號令。


    守城勇士都個個放下刀槍,不願趁人之危去斬殺不知所措的叛軍。然而,城防之危不久就便解了。解城防之危的正是那些衝上來的婦婦與老人。


    我呆呆的半跪著向四周看去,竟沒有一個婦女或是老人受傷。他們用自己的軟弱挽救了縣城,卻傷害了叛軍那骨子裏的良心。


    叛軍突然停止了攻城。盡管城下一片喧囂,可是對我來說卻是非常的寧靜。微風吹來,午後的陽光是如此的溫和,卻曬的我的心火辣辣的疼。頓時感覺被婦女老人挽救是一種罪過,是一種可恥的行徑。剛才的那一幕,難道能用公平決鬥來評價嗎?


    城守住了,卻失去了一顆溫和的心。我不知道是否有資格去怪他們。我在城上走著,望著剛才死去的叛軍屍體,心裏難受極了。我真恨不得婦女與老人沒有來守城,恨不得死的是這些他們。


    內心矛盾極了。我大吼了一聲。“啊……”發泄心中的鬱悶。關羽、張飛似乎也感到剛才一仗勝的太不光彩,贏的很是卑鄙。


    “你們都迴去吧!”我吼道。眾婦人與老人不解的看著我。


    “大人!”一個中年婦人老淚縱橫的蹣跚過來。。


    她好不容易停止了抽泣,緩緩的惡狠狠的道:“老奴的丈夫,還有四個兒子,全在陣亡在翼州前線。若不是這些黃巾賊,老奴怎麽會守寡,怎麽會沒有人送終!”說著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大人啊。老漢的這把骨頭當柴燒都嫌朽了,就讓老漢留在這裏為天子做點事情吧。”說話的是個花甲老人。想不到他竟有如此忠誠的想法。


    我真不願去強迫他們下城。正要說話,叛軍新一輪的進攻就開始了。


    來不及再說什麽,隻好隨他們的便。我相信,剛才程遠誌一定對叛軍進行了訓導。


    “二弟,三弟。盡量保護他們。”我向關羽、張飛吼道。


    他倆無奈的點了點頭。


    起初,守城還是挺順利,可是叛軍的攻勢比前幾番更猛烈,很快就突破了防線。因為他們對婦女與老不再手下留情,用格殺勿論一點也不過份。


    婦人,他們應該在家織布燒飯;老人,他們應該在家門口曬太陽。可是,無一例外的都來到這個修羅戰場,為了心中的信念,為了和平的信仰,他們都毅然決然的來此獻出自己寶貴的性命。


    我砍死一個企圖登城的叛軍,偶然間瞥見遠處一個叛軍揮刀砍向花甲老人。


    “不!”我飛奔過去阻止,可是距離太遠,無法施救。突然一個壯漢撲倒老人,他自己則被叛軍一刀插入胸堂,鮮血濺了叛軍一身。我斷續的狂奔著,隻見那個揮刀的叛軍狂吼:“弟弟,弟弟!”邊吼邊瘋狂的縱身跳下了城。不是城外,是城裏麵。城裏麵是沒有護城河的,所以,他毫無例外的死亡了。我驚訝著他為什麽要自盡?他的弟弟怎麽會來此守城呢?


    我終於奔了過去,拉起老人,卻看見他手裏的一把刀已經插入救他的壯漢胸口,鮮血沾麵了枯手。而那個救他的壯漢頭上正紮著黃巾。


    真是豈有此理!我一把放下老人,惡狠狠的盯著他。


    老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怒憤之情。一縱身,便跳了下去。


    老人是如此的決然。天啊!我崩潰了。這一切到底怎麽了?


    殺人者自殺!自殺者殺人!是什以讓他們這麽做?是曆史還是人生?是朝庭還是黃巾?是良心還是禮教?


    我瘋狂的砍著一個左腳踏上城的黃巾賊。似乎他就是萬惡之源。


    耳旁的撕殺聲、痛苦豪叫聲、悲壯呐喊聲、兵器的互砍聲混合在一塊,伴隨著刺鼻的血腥味,攪和著支離破碎的屍體與殘酷的搏鬥,從各個方位刺激著我的神經。相信,我已經變成了魔鬼,嗜血的千年妖魔。


    揮著刀,又砍死一個欲登城的叛賊。他的鮮血似他的不甘與怒吼一般濺滿了我的盔甲,給我的雄心壯誌染了一身紅。


    婦女與老人就這樣被叛軍如切菜一般的殺戮,本可以激起守城勇士們的同仇敵愾之心。可是,勇士們視他們的死而不見。導致這種奇怪事情發生的最根本原因應該是此前的那一番叛軍的遭遇。


    戰爭,是男子漢擺放尊嚴的沙場,是做為血性男兒最直接的證明場所。


    戰爭,允許有詭詐,但不允許有蔑視;允許有死亡,但不允許有罪惡;允許有成敗,但不允許有利用強者對弱者的同情心來取勝。


    城防戰仍在繼續上演著,卻隻是在守城勇士與叛軍之間。所謂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與老人,隻是一段插曲。而且是一段遭到鄙視的悲壯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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