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希言依然卡著我,手勁兒越來越大,眸子越來越黑。


    “先生,我不認識你。如果我男朋友發現我失蹤了,你也走不出b市!”手中的藥包一下一下向著靳希言的腦袋砸。


    我煞有介事,暗示我或和白或和井之間的關係。


    塑料袋裏就幾個紙盒,怎麽可能上得了他。


    可靳希言的表情,仿佛吃了重拳似的,挺疼的。


    他是因為這蛋疼的現實。


    我進入白引的老巢,彰顯著和白井二人的關係,我認真的執行慕司閑的計劃,可以說,明天“艾琳”這個名字會成為那群太子黨耳熟能詳的名。


    畢竟能讓兩位小軍爺擋酒的女人,不多。


    現在,已經不是靳希言需不需要我,我是不是靳希言累贅。


    而是,慕司閑大局需不需要我,我能不能成為慕司閑的利器。


    這點,靳希言清楚。


    卡著我下巴的手鬆了,我快速的鑽出來,看著手機上井敬的號碼,接起。


    “喂井”


    “艾琳,你在哪兒?”


    打的人,確是,白引。


    他沒找到我,倒知道迴去拿井敬的手機撥我的,隻是找我的有點遲,遲到我和靳希言暗巷解毒,東拉西扯的近兩個小時。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要不是遇見警察嗚嗚嗚剛才剛才那人真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話說著,我斜眼盯著一臉灰敗的“恐怖的”靳希言,繼續聲音顫抖,佯裝驚恐的對著白引哭:


    “白,你在哪裏,我從警局出來我想迴英國,我不要再呆朝了。”


    “別哭,我去找你,別掛,我找人定位你還有,抱歉,剛才是我疏忽。”


    “好。我等你。”


    揚起,我示意靳希言鎖扣。


    靳希言搶過我的手機,關機,塞在了他自己的。


    鎖扣,靳希言把我扯下車,沿路向前走著。


    直到走到一盞路燈下,把我的手攤平。


    “別動!”


    他奪過我手中的藥包,取出碘伏,藥棉花,擦著我滿手的。


    我看著他的旋頂,安靜下來。


    靳希言,這一刻的溫柔,讓我恍惚。就像那些在別墅的日子,他為我做飯,他為我洗腳,他為我穿衣


    可,我覺得迴不去了。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靳希言開了口,聲音像撒下來的黃色燈光那樣柔。


    “


    “她又倔又強,愛鑽牛角尖,她讓老子次次都沒有辦法,每次不知該拿她怎麽辦”


    “


    “怎麽辦,放走,舍不得,留下,舍不得。後來,老子想通了,我要她好好的。就這麽簡單。”


    “”


    “可她留在我身邊,好不了——她好不了,我也好不了。”


    靳希言每說一句,嘴裏都會哈出白色的霧氣,軟軟的,暖暖的,可實質,還是在勸我離開。


    看著纏繞著的紗布,我異常冷靜:“包紮的不錯。”


    我總算迴了靳希言一句,靳希言的手一抖,我的手從他的掌心掙了出來。


    這次,換靳希言沉默。


    “先生,放心,你女朋友會遇見更好的人。”


    靳希言低頭看著我,眼裏的狠勁兒泄了,灰蒙蒙的。


    我伸手,從他夾克裏掏出手機。一邊開機一邊對著靳希言說:


    “你既然都想清楚了,那就祝她幸福唄。我想你女朋友會很。”


    這句話挺毒的。


    靳希言中我話裏的毒,脆弱的表情立刻變成陰狠的毒辣:


    “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既然放下她了,就該祝她幸”


    靳希言把我抵在粗大的燈柱上,壓著我吞噬我的唇舌,一口氣兩口氣,直到我肺裏的空氣都讓他奪了去。


    他鬆開我,冰冷的額頭貼上來:“你聽,老子永遠不會祝你幸福!”


    我大口喘息,冬天的冷空氣辣著嗓子,冷風刮著我幹澀的眼角。


    “這麽看,跟著你她不幸福,離開你也得不到幸福,你所謂的好好的,真是狹隘,我好同情你的女朋友哦。”


    靳希言被我這句話戳的背脊僵直,他鬆開手對我說:“你的幸福,隻有老子能給,我要你去意大利,不要再參合”


    他話沒說完,我已經按了迴撥鍵:


    “白,我看到一家快捷酒店,我去那等你,你能不能帶上井我知道這對你很為難,他為我擋酒,醉得不清,我想確定他和你都在。”


    這邊遠離鬧市,我背後不遠,是一家快捷酒店,我報了名字,掛了。


    靳希言咬牙切齒的看著我:“你聽不懂老子說的?迴意大利!去意大利等我!”


    “先生,我再說一次,你認錯人了。我不會去意大利,我男朋友還有五分鍾到,請你離開,我不想他再誤會!”


    靳希言不能在b市暴露,如果他能,也不會是古楚來這裏當幌子,這也是現實。


    靳希言伸手撈我,我轉身急速向身後的快捷酒店跑去,靳希言低咒一聲,鑽進了帕薩特。


    我焦急的站在前台,靳希言的帕薩特還停在快捷酒店門前的院子裏,熄了火,跟我耗。


    大約二十多分鍾,白引的車也開進院子,和靳希言的帕薩特隔了兩輛車。


    我屏息,剛才對靳希言挺拗,這會兒又擔心白井會發現他的存在。


    白引從駕駛室下來,彎身後車廂的門,架著爛醉的井敬走進來。


    “白!井!”我向前迎兩步,卻看到靳希言也下了車,推開賓館大門。


    白引聽到了動靜,向後扭頭,我一下撲到白引身上,又把他的注意力牽迴來。


    “你們總算來了,嗚嗚”


    “艾琳”


    白引架著一個,又攬著我,可心思還放在他的身後。


    “朝,我隻有你們兩個朋友,抱歉,我給你們添了。”


    我抬頭,下巴放在白引另一隻空閑的肩頭上,嘴唇碰著白引的耳唇,無論從哪個方向看,我和白引是一對兒。


    被我這麽一壓,井敬直接向地麵墜去,


    白引沒有推開我,但大部分精力被井敬牽著,他有些躁,拍拍我肩膀說:“井敬這樣子,得在這裏湊合一晚了,沒關係嗎?”


    “沒關係,我也好累,今天就住在這裏。”


    怕生事,我轉身架著井敬的另一個胳膊。


    出乎意料的是,白引身子一低,把我隔開,掏出身份證說再開一間房。


    三個人,兩間房。


    紳士點,男士一間,女士一間。


    功利點,情侶一間,醉酒的一間。


    我蹙著眉,敏感如我,在見到白引那一刻已經開始思考。


    那杯參合藥的酒,我和白引都喝了,他當時的反應我清楚,可現在他一如往常,就如我被靳希言上了後恢複清醒的一樣。


    想和白引上床的女人很多,他發泄出去實屬正常。


    現在,我落單,井敬醉酒。


    按著白引的性格,他該甩下井敬,找到我,安慰我,順道誘導我帶我開房,贏了這一局。


    這次白引卻順了我的意思,扛著醉酒的井敬進來,身邊沒了辦事的兵?


    我怎麽覺得,白引挺放不下井敬的?


    這個念頭一閃,隻是轉瞬。


    白引架著他單手開了門,轉頭還是對我謙和的說:“我把他扔進去,就來找你。”


    “要不要我幫忙?”我目光放置井敬的臉上,井敬雖然醉了,但是表情卻揪成一團,挺不舒服的樣子。


    “不用,大男人,你弄不了,半小時後,我找你。”白引推開門,不疾不徐的合上。


    我推開我的那間,房間潮濕的消毒水味讓我有些作嘔。


    比起星級賓館,這裏狹小簡陋,窒息壓抑。


    這麽簡陋的賓館,我都住不下,隔壁的白引這會兒不嫌棄?


    我低著腦袋梳理著白引和井敬的關係,反手和門時,門被人從外大力推開。


    熟悉的煙草皮革香再次襲來,我轉頭,看到兇狠的靳希言,門下一瞬被落了鎖。


    “出去!”


    “噓!”靳希言把我勒在懷裏,悄聲說:“牆板薄得很,剛才你不是給老子打掩護?現在不怕老子我暴露了?”


    這句話確實起了作用,我收去的聲音,都在默認。


    我也裝不下去。


    “你上來做什麽?”聲音變得並冰冷,我整張臉冷了下來:“我叫艾琳,請你記住。”


    我在強調我的任務,我的身份,我是慕司閑的棋,和他同一棋局,各有各的用途,他走錯一步,我走錯一步,都會輸。


    “艾琳?進入角色挺快!”靳希言的手刮著我的毛衫下擺,猛地向上一掀,又順勢把我摁到床上。


    冰冷的手指劃著我愈合不久的背脊,兩刀順著脊椎兩側劃開,大夫說,見了骨。


    “是我高估了慕司閑的人品,你用什麽來打動他,讓他用你這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


    “一條人命。”


    側過臉,我陰惻惻的看著靳希言,咧著嘴滿身的邪性。


    靳希言雙目大張,秉著唿吸消化我說的那四個字,他的蠻橫變成顫抖,頹然的做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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