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乏和羞澀同時著我,以至於我抵著他肩膀的手根本使不出力氣。


    “靳希言是不是我說什麽,這事兒都拖不過去了?”


    靳希言的鼻尖輕輕蹭著我的,飽滿的額頭也貼上來,他那繾倦的目光黏得我喘不過氣,我拒絕他就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


    “小簡這個日子,老子都按分妙計,你丫在醫院給我拖時間?”靳希言忽的眯著眼,剛才的乖巧都特麽是裝。


    我伸手摁著他的嘴:“我要是睡著了,你別怪我?”


    靳希言黑了臉,一把扯開我的手,嘴巴直接吻著我:“放心,老子隻能做暈你,絕對做不睡你!”


    死要麵子的男人。


    我撒了手,靳希言也放開我,跳下車,拉開車門把我舉高高抱出來,我像個小媳婦被靳希言直接抗在肩上跑進別墅。


    “靳希言,慢點,慢點!”


    “老子讓你一會兒喊快點,快點!”


    我欲哭無淚,扭了下他的腰,他拍了下我。


    他大步跑向樓梯,咣當踢開臥室的門。


    我被他端正的放迴床上,轉頭他了臥室裏所有的燈。


    燈光刺眼,我嘟嚕:“你丫防賊呢,開那麽多,浪費電!”


    靳希言站在床邊,粗喘著彎身,他拿開我的手,眼眶紅紅的,挺像守著羊肉,卻不知道怎麽下嘴的。


    這個想法讓我噗嗤笑出來。


    “小簡,讓我好好看看你。”


    沉得像紅酒一般的醉人聲音蠱惑著我,我收起笑容變得局促,在他溫柔的小心翼翼的目光裏,我就是珍寶。


    這種長時間專注的眼神讓我緊張,我交疊著手指,咬著下唇,害羞的抱著膝蓋:“別看了,我有什麽看的。”


    額頭,鼻尖,嘴巴,腮幫,靳希言的吻輕輕拂麵,我像個十多歲的小女生,乖巧的說不出話,隻能閉著眼讓他托著我的臉,像是一種儀式一般,他親吻我的耳朵,下巴。


    “第一次,很痛吧。”靳希言的話落在我的耳邊,這個問題,一直糾結著他:“這次我溫柔,好不好?”


    當靳希言用“我”而不是老子,他就少了七分的江湖味兒,已經很溫柔,很溫柔。


    他輕輕解開我的,把我抱在懷裏,我被他輕輕褪去我的毛衫。


    當我以為繼續時,靳希言像抱娃娃似的抱著我去了浴室。


    把我放在洗手台,他揉著我的腦袋說地滑不要我下來,轉身他去放了熱水,一直調試水溫。


    我轉頭,鏡子裏的大紅臉是我,我沒了多日來承襲靳希言的冷,也沒了往日裏的悍都不見,羞澀膽怯柔軟的模樣,被他寵愛成一朵嗬護的花。


    靳希言又走了過來,讓我扶著他的肩頭,他讓我踩在他的腳麵,他躬身他替我脫去了最後的衣物。


    我坐在水池裏,他快速的脫去身上的衣服,可我竟然沒底氣的別開眼,中了邪,羞澀的像黃花大姑娘。


    他踏進浴池,坐在我對麵,水花漾開,他說:“到我懷裏來。”


    這一刻,我倒很想他撲過來,把我生吞了,利索。


    而不是用溫柔烹煮我,他沒碰我,我已經丟械棄甲渾身發麻。


    我的大手伸到我的腋下,把我拉向他,麵對麵,明明正直了,他卻繼續溫良如玉。


    “頭趴我肩上。”


    我的下巴已經撐在他的肩膀,花灑的水噴灑掃在我的後腦勺,泡沫和他的手指一樣溫柔,我的頭上,身上被泡泡占領,我被他柔聲哄著或坐或站,或轉身,他甚至把我的指縫也洗的幹淨。


    這應該是我洗過的時間最長的澡,我被他擦幹淨,又被他放迴光亮的臥室,柔軟的大床。


    他匍匐在我身上,溫柔明亮的眼睛逐漸出難耐的光。


    他一張口,還沒發聲,我已忍不住喘息。


    “小簡我愛慘你了。”


    我躺在他,看著他坐起身,拉著我的胳膊,側著臉親吻我的,從指頭到手掌心。


    “你願意,為我,再套上戒指嗎?”


    他把我的手貼在他鼓動起伏的心髒那,而他的右手伸向我,攤開,裏麵是一枚點綴著簡單碎鑽的指環。


    看著那盈動的光環,我知道,那是我的,我們曾有過婚姻,在我催眠後,我收到了那條匿名短信,短信說,如我所願,他同意離婚。


    這麽自私的執拗的男人,像是那時被我害慘了。


    今晚他送給我的溫柔讓我饋贈他斷掉的眼淚,我說:“那本來就是我的。”


    你也本來就是我的,我也一直是你的。


    心轟隆跳動著,他又退開,手指輕輕抖著把溫熱的指環套在我手上。


    帶著一絲哽咽,緩緩緩緩的,靳希言唿出一口氣:


    “老婆。你真迴來了。”


    老婆你迴來了。


    我想我一直在尋找一個依靠,不想把愛丟掉。我動容一把撈著他的脖子,抬頭終於把那個早該給他的吻,送給這個有時脆弱的像孩子的男人。


    靳希言渾身抖著,也支撐不住我,趴迴到了我身上。


    “哈”他眼裏的柔情逐漸染上火焰。


    “抱我。”我輕聲說,靳希言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啃噬磨礪我的動脈。


    細碎的吻落密集的落下來,可靳希言不,他情願隱忍不發,繼續走著溫柔路線,撩撥我,把我整個人都攪成隨他擺動的柳。


    叫我老公聽聽。”


    我已經抓狂,遂了他的願。


    朦朧中,他把我,已經嘶啞著嗓子說:“我不再弄痛你。”


    “傻瓜嗚嗚”


    “呃”


    靳希言突然吻住我,我已渾身發麻,他寬厚的背被我抓了一把。


    他額上的汗珠不斷滴了下來,緩慢卻一寸寸帶給我驚豔的瘋狂。


    而我快被他融進骨骼裏,我一口叼著他的喉結嗚嗚叫。


    我毫無矜持,我中了他的魔咒,軲轆出聲:“快點好不好”


    靳希言眼裏的柔光徹底變成刺眼的瘋狂,狂風駭浪的把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卷進。


    被他架在肩膀,靳希言重重壓了過來,極致的快意爆發開,他把手指伸進我的口腔阻止我想要咬唇的悶哼。


    最後,他瘋了,我也瘋了。


    圓滿的過程,他帶著我浮浮,最後奔跑向朝陽裏,我被暖化了,燙化了,最後隻想和他撕扯在一起,不分你我。


    他像一隻不知饜足的獸,歪著腦袋廝|磨肩上的肢體,他的喘息著反複。


    我看到晨光傾斜在他的輪廓,他那張無損的臉在陽光下,汗水晶瑩眼裏是情,像張著翅膀的天使。


    而另一側斑痕的臉黯在陰影裏,眼裏是瘋狂的欲,他像是緊緊束縛獵物的惡魔。


    那麽邪氣又那麽俊美。


    “靳希言”伸出手,他放下我的腿,抓著我手,十指交纏。


    朦朧中,他說:


    “安簡!你是我的不要再分開”


    越來越攀升的瘋狂快意讓我眼前一白,如他所願,在他嘶吼中,我暈過去。


    眼前一雙手環著我的腰,把我拽過去,靳希言的劉海掃在我的脖子上,渣得我癢癢的。


    我愣掉,張開手,垂下腦袋,苦笑:


    靳希言,再跳下去,我會失控,也越來越想靠近你。


    而我卻被他壓在了白色的單人床上,他紅著臉望著我,嘴唇顫抖的月湊越近。


    他歪著腦袋,迷茫的看著我,沒了往日的傲氣和咄咄逼人,我愣了去,眼淚也落下來:你朋友,而我卻像覬覦你的人因為我你。


    他突然暴怒起來,垂下腦袋開始瘋狂的吻著我,手開始扯著我的紅棉襖,我驚叫而他卻嘟嚕著說:


    我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靳希言的腦袋,可他再次親我,手掌掀開我一層毛衫一層襯衣。


    他像著了魔說:


    我恍恍惚惚的聽著他不是情話的情話,我像被滔天巨浪襲擊的人,看著他脫掉他的衛衣,扯開他的,他倒在我的身上,說:


    我整個人木在那,像個被抓現行的小偷。我遮著臉,腰側那糾結的疤都在提醒我,哪裏配得上一個出眾的他。


    而他笑了,說:


    生澀的身體被的人碰觸,而我就像想給自己留個紀念,豁出去攬著他的脖子。


    當痛楚全身時,我咬著唇瓣,看著他眯著眼帶著滿足的表情,也笑了。


    那時我想,我從沒想過得到你,卑微的又不服氣。


    他眼睛一下明亮了,他緊緊的抱著我,感歎一樣的喘息。


    如果身心可以分開,我的身體是疼的,心裏卻是歡愉的,飲鳩止渴也許說得就是我。


    他嘶吼的顫抖,然後倒在我的肩頭睡去。


    我拿出老舊的國產機,拍下了晨光裏熟睡又漂亮的少年。


    輕輕的推開他,我咬牙忍痛穿著衣服,狼狽的我,看著染血的床單,更加狼狽。


    我狠心,把紅白紮眼的床單抽了出來。


    我愛你,不打擾你,如果你愛我,會作出選擇,走向我,不偷不搶,我也有我的自尊。


    睜開眼時,我在靳希言的懷裏,他輪廓剛毅和夢裏的少年郎重合,他彎著嘴角帶著輕鬆。


    多傻氣,在更早的時,我們已經擁抱了彼此,他是王八,我是縮頭烏龜,我們的蹉跎,還能怪誰?


    “老婆你醒了?”他胳膊一收緊,把我放在他的身上,他翹著嘴角,揉著我的後頸:“嗬,你真暈了呢


    靳希言。剛才,我想起了大二賓館那次你想知道,你表現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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