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彎,我們來了隔壁的另一座。


    門被。


    一個童話布偶的世界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看到在毛絨玩具圍繞著小木床裏的繈褓。


    掙紮的從靳希言的背脊上跳下來,推開站在嬰兒床邊的兩個似的男人,把豆豆抱在懷裏。


    大起大落的情緒讓我渾身虛脫的坐在一堆毛絨玩具裏,我抽噎著,看著靳希言攢著拳頭撇頭紅著眼望著我。


    “希爺那邊”


    “我知道,我會親自過去解釋。”


    兩個男人,恭敬的點點頭,帶著保姆走出了這座童話城堡。


    我把目光放在小豆豆身上,不經意之間,我看到不遠處的桌上放著的筆記本,那分割的區間,每一塊隔壁別墅的房間。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他在離開後,又迅速的迴來。


    他一直在隔壁,從電腦裏,觀賞我痛苦的反應。


    可到底,誰是誰的不忍心?


    我突然迴憶起,剛才他抱著我在我耳邊的喃喃,他說:“安簡,你總有辦法傷我,總有辦法傷我”


    一場看似我完敗的戰役,他也輸了。


    我本該高興,可嗓子裏蔓延著苦澀的液體,我咽了又咽,流入心口又成了酸脹。


    “我會讓把孩子的東西,送到隔壁”他提起兩束尿片,壓低了聲音說:“不要耍花樣”


    “我知道。”我打斷了他的話,直直的望著他說:“隻要你不再碰其他人,我會試著去想我們之間的事,如而你要告訴我,我到底欠你什麽說清楚講明白”


    他一愣,麵色陰了下來:“你以為,我會放你離開?我說過,少打這個注意!”


    靳希言一手扣住我的肩頭,為了顧及懷中的孩子,我任他摁著我把我帶到了的別墅,沒多上時間,孩子的瓶瓶罐罐都搬了進來。


    我抱著孩子站在一側,我忍不住看著蹺腿坐在沙發裏再次陷入淡漠冰冷的男人。


    他像殘缺的雕塑,扭曲的時空,帶著他的記憶,麵對我的無情,把自己變得更加扭曲。


    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人,卻讓我一陣一陣的慌亂,我抿了抿幹巴巴的嘴說:“那藥你吃了多久了?”


    想起那白色藥包,藍色的藥瓶,裏麵的藥片隻剩幾顆,我想他是長期服藥的。


    他把臉扭過來,冰冰的看著我:“才知道害怕?”


    怕?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麽,我真想一巴掌打自己這多餘的關心,放棄和他溝通,我抱著豆豆走向階梯。


    畢竟我和瘋子,不能一般見識。


    靳希言兩步擋住我的去路,我警惕的豆豆:“你幹什麽。”


    他鋼鐵一樣手固住我的肩頭,腦袋忽的探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後撤腦袋。


    在我以為他要強吻我時,他卻他弓著背脊,輕柔的吻落在了豆豆的額頭上。


    我被他再現的溫柔神色,驚了又驚,所以站得更筆直。


    靳希言的拇指輕緩的撫著孩子的臉蛋,帶著溫度的沙啞嗓音說:“豆豆乖,爸爸一會兒就迴來了。你乖乖的。”


    豆豆嗯嗯兩聲,吧嗒著小嘴吐了個奶泡。


    “嗬嗬。”


    他笑了一聲,側臉的疤痕也成了柔和的線條。


    我嗓子發堵,因為我從沒想過豆豆有一天會見到他的生父,我想陸冰也會疼愛小豆豆,也會對豆豆親昵。但是


    一身關門聲從我背後響起。


    我埋首在豆豆香軟的臉龐,眼底不斷溢出溫熱,靳希言極端的溫柔極端的暴虐,對現在的我太過衝擊,我已經情不自已的背他的一舉一動牽扯著每一根神經。


    抱著豆豆迴到那間臥室,我又哼哧哼哧把的嬰兒床搬迴了二樓的大床旁。


    淩亂的臥室再次被我一點一點收拾好,期間我給豆豆換了尿不濕,喂了一次奶,豆豆又睡了過去。


    屋外的白再次變成了黑,小時候餓怕了,所以傷心失落完了,飯還是要吃的。


    在廚房,我輕而易舉的找到米麵和蔬菜。


    淘米放進電飯煲,我又開始麻利的洗菜切菜,很快兩個小炒出鍋,可電飯煲卻還是蒸煮狀態。


    “不會壞了吧。”


    我嫌棄的看著料理台上的半新電飯煲:“住得起洋房,買不起鍋碗瓢勺?”話說著,我開始揉著麵團,把它擀成圓圓的薄餅,折疊幾層,我快刀切開。撒上白麵,抖落開,放進的水裏,撐出來便是手擀麵。


    麵條是最簡單最能填飽肚子的食物,我看著白霧蒸騰的碗,隱隱的兩道聲音在我腦海裏迴蕩。


    麵條的寓意是,常來常往。


    我一屁股坐在料理台邊,腦袋裏兩個人輕鬆的對話不斷輪播。


    我暗戀他。


    這是我得出的曾經之一,後來不是相愛了,怎麽又互相傷害了?


    囫圇一口,熱燙的麵條果腹,卻還是填不滿開始虧空的心,我想提早結束和靳希言的拉扯戰,我怕我會忘了陸冰。


    想到陸冰,我猛地抽口氣,像給自己打氣:“陸冰,你得等我我會迴到你身邊”


    吱呀


    廚房的折疊門被推開,我一驚,手裏的筷子掉在地上。


    “你怎麽迴來了?”我怕我剛才的自言自語再次被這個瘋子聽去,他會一怒之下帶走豆豆或者對陸冰不利。


    靳希言並沒聽見我說的,他黑色的瞳孔放大一些,讓他沒有顯得犀利,看起來精神看起來許多。


    “豆豆睡著了?”


    靳希言坐在我對麵的料理台,那一身的煙味混雜著白酒紅酒的酸味,讓我忍不住向後躲去。


    “嗯,我吃飽了。我去看看豆豆。”


    我起身走到水池邊,快速的洗了碗筷,轉身就要出去。


    “盛一碗,給我。”


    我挑眉,認為他滿身的煙酒味也吃得飽,他讓我盛飯,無非是要惹我撩我。這次我沒有反抗


    我默不作聲盛出一碗,又擺好一副筷子,“乖巧的”放到他麵前。


    抽離的手腕被他一把抓住,我迴望過去,看著他黑亮放大的瞳孔,心裏一個咯噔。


    他是不是碰了那東西?


    在我怔愣時,他一個反轉把我拽到他的膝蓋上。


    我忍不住的掙紮,他卻強硬的拿著我的手一起握住筷子:“真香。”


    他聲音已經充滿了愉悅,就我一直在他身邊,兩心之間沒有仇恨的溝渠?


    “靳希言,你有手,你自己吃。”


    話音落,他一手伸進我的衣衫裏,隔著棉質的內,顛著,捏著:“喂我。你知道理由。”


    我深唿吸,忍住自己拿著麵條潑他的衝動,咬著牙我說:“姿勢不對,放開我,我喂。”


    靳希言嗬嗬笑兩聲,讓我更加確定這人不僅瘋了還墮落到了碰了粉兒,現在他帶著有些興奮,和渙散的瞳孔讓我心裏緊了又靳。


    他鬆開我,一手托著腦袋,帶著微醺的樣子瞄著我滲出奶水的棉衣。


    端著碗,我咬著牙,把麵條送到他的嘴邊。


    靳希言張開嘴,優雅的咬上筷子,上挑的眼角帶著勾人的魅力的盯著我的臉,像吃的東西不是麵而是我。


    我的越咬越緊,表情越來越木,一碗麵,要吃到地老天荒。


    碗空了,我的背脊也滿是熱汗。


    心裏低咒,我想這個魔頭這會兒能放過我


    可他低聲說了一聲醉話,讓我整個人都在輕顫著:


    “你的麵條有家的味道。”


    我水龍頭,衝刷著手裏的碗筷,嘩啦啦的水聲越大,我腦海裏畫麵卻越來越清晰,我像迴若幹年以前,我竟然看到,反身依著水池的白淨朗逸的靳希言。


    他摸了下鼻子,帶著有些羞澀尷尬的語調說:


    我終於知道,這裏的水池為什麽那麽熟悉,我為什麽知道碗筷拜訪的地方,為什麽臥室的裝修那麽“簡陋”


    這裏,應該是仿著我曾經的住所那藍花瓷碗,半舊的電飯煲曾是我用過的東西。


    我眨著眼,眼睛被水霧遮蓋,我拚命眨眼,終於就把藏在我迴憶裏的那個人的幻象給眨沒了。


    窺得曾經的他,再看現在的他,除了彷徨,一股糟心的自責也湧上心頭。


    我猛地轉身,我想問他身上的傷,和吸起的k如果這種後果都出於我,那我更要知道,前因後果。


    可那裏已空無一人,隻有一個敞著蓋子的鍋子。


    我快步走上二樓,我看到寶寶床上吊著著電動小飛機,牽引的繩還在微微晃著,靳希言的西服扔在了床上,那放藥的抽屜再次敞開,的藥瓶已經沒了。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我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小豆豆,他出來,每一秒都在煎熬。


    終於,靳希言穿著浴袍從裏麵走了出來。


    “靳希言,你吃的藥是治療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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