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我第一個反應竟是盧伊又整了什麽幺蛾子。


    靳希言卻不淡定,靳希言又拽住我的手臂,準備在電梯開啟的那一刻把我拉出去。


    門開了,眼前的景象讓我和靳希言不禁後退兩步,市場部的一個男同事抱著渾身血花的盧伊,另一個女同事用染透了紅的毛巾按著她的手腕。


    “盧伊!”靳希言這一聲挺讓人心疼,而我猛地一拽他的手臂冷冷的說:“你現在去抱不合適,嗬嗬,最好讓小張繼續,否則她會更出血。”


    靳希亞一愣,嘴角怒了怒,一臉尷尬的望著我:“小簡,你誤會了。”


    “明白,作為更得冷靜點。”


    電梯裏的五個人都禁了聲,我透過鏡麵牆壁,靳希言的眉頭深鎖,目光一直落在麵色蒼白的盧伊那。


    壓抑的空間裏彌漫著血腥味,耳邊能聽到幾個人粗重緊蹙的唿吸。


    救護擔架已經在候著,小張把盧伊放在擔架上,護士立刻把她送抬進救護車。


    我鬆開靳希言的手推著他的肩膀說:“我想盧伊醒來最想見到的是你,照顧病患,你去陪同!”


    靳希言把深邃的目光從救護車那收來,他低頭把唇湊過來輕吻我的頭頂,溫吞的說:“我讓張閑去,等他醒了我和你一起去醫院。”


    我挺想拆穿他眼底的焦慮,可我不想再多句為什麽,一臉柔順的說,好。


    靳希言一瞬一瞬的望著我,刮著我的鼻尖,悻悻的說:“早知道你幹完那事兒那麽乖,老子我天天把你捆床上。”


    救護車的鳴笛已遠,我和靳希言分頭問了市場部的同事盧伊自殺前的異象,大家倒是說我和靳希言走後,孫楠楠也跟了出去。


    盧伊在辦公室哭罵,但是大家對空降下來的小三又和客戶亂搞簽單的盧伊很厭惡,所以市場部的所有人都沒上前安慰一句。


    後來盧伊接了個,心情變得挺好,不少人他看她抹了眼淚興高采烈的出去,到後來她怎麽在洗手間的隔斷裏割腕的,他們倒不知情。


    我和靳希言總覺得事情蹊蹺,就去了保安室想調取迴廊的視頻,可巧的是,廁所外的視頻因為涉及客戶隱私,在一周前被其他公司申請撤去。


    “等盧伊醒了,我們再問她緣由吧。”靳希言揉著眉心說:


    “先不要報警,公司還在上市審核,員工在公司自殺的消息一經傳出,帶來的負麵消息很大。”


    “好。”我依然謙和:“大家看來孫楠楠是我的人,盧伊自殺多少都會扯到我身上,所以這次我不會插手。


    靳希言,我相信你會查的清楚,做得的公正。”


    不過到了下午,事情又是另一個樣子。


    s市晚報上的財經版報道了萬歲的新晉銷售經理盧某為達成業績指標,勾引某民企,妻子收到齷齪視頻上門打罵。


    盧某是原盧氏千金小姐,盧某最後不堪壓力已在今天上午割腕自殺。


    順帶著篇幅上刊登著盧伊和高總野和的視頻截圖,附送介紹“萬歲”四年的業績增收趨勢圖。其中暗指的財富堆積是建立在潛規則新進員工的上的。


    在報紙的左下角,還有一張法人照片,是我。


    嗬,我想很快就有人說我這個廣告女強人,指不定還是銀媒。


    靳希言氣憤的撕了報紙兇狠的說:“這是有預謀的!就是卡在我們上市的節骨眼上!”


    一地張揚的碎片,沒有激起我多大的波瀾,我任由靳希言攬在懷裏,他說:“誰特坑老子,商場上那幾個我心裏有數,但是他們竟然把你刊登上去!嗬嗬。”


    “這些年萬歲擴張太猛,激進膨脹當然會惹老牌廣告公司眼紅。”


    我疲乏的直打哈欠:“我倒是覺得適時調整也是個出路。隻是這關鍵,希望你能應付來?”


    靳希言見我一臉的困乏,幫我拉被子,聲音放低了不少:“咱們大不了不上市,你別操心,你先睡吧。”


    在我嘴角靳希下一吻,而後披上睡袍起身,走到門邊他突然轉身,一臉晦澀的望著我說:“今早咱倆台沒有保護措施,小簡我不想你冒險藥,還是得吃。”


    “好。”沒人知道我答應這個好字後,心情飄飄蕩蕩如,我撇開臉,岔開話題:“我明天不去公司了,我去醫院看大娘。”


    “行。”靳希言替我關了門。


    我起身找著手包裏常備的毓婷,可找到的隻有兩個空了的塑料封。


    一想明天到醫院順道買避孕藥,我就把這事暫且擱置。


    我短信郝洛天,說明天上午有時間看工作室。


    郝洛天牛逼的說我會,然後又把上午的形成排得滿滿當當。


    比如:早上廣東餐包,立馬去看房,上午美容spa,中午日本料理,就連午間電影票他都已經買好。


    我聽得直蹙眉,但人家一句話卻讓我全部同意,他說:


    安簡,你活得太槽了!既然要卸下擔子,你就得多愛自己一些!你看我,活得比女人都精致。


    罵了郝洛天一句娘炮,可我還是滿心期待郝洛天的閨蜜之行。


    靳希言到了後半夜才迴到臥室,大冬天的,他一掀被窩就是一片冰涼。


    “小簡,你睡著了?”


    是睡了又被吵醒了。


    “謝謝你,給我機會。”


    我繃著背等他能深夜裏真言,可等來的是他刷刷的起筆落筆聲和輕輕的關門聲。


    沒兩分鍾我床頭燈,看著手邊的紙條:


    撕了紙條,我起身電腦,不斷的修整郝氏藥業的草圖,以此來阻斷我不斷飄向靳希言身上的注意力。


    當第二天我穿著翠綠色休閑夾克,牛仔克n字慢跑鞋,裸裝馬尾出現在郝洛天麵前時,郝洛天整個人都呆呆的。


    “洛娘娘,你丫迴神。”


    我踮起腳彈了他額頭一下,郝洛天這才眯起看著我:“穿的這麽嫩,還和我配一臉情侶,說你是不想吊我?”


    和郝洛天在一起注定沒正形。


    不過確實,他綠色工裝風衣,牛仔褲,n字慢跑鞋,小劉海吹的漂亮,白皙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框大眼鏡。


    我站他麵前當真是配一臉cp。


    對郝洛天的娘炮我習以為常,我側目瞪他一眼:“吊打的吊?”


    “我好羞憤,好重口!繩索、“吊”起來?用皮鞭抽“打”?一上來就這麽勁爆?”郝洛天當街驚叫,看著我的眼神挺變態。


    “再說一句,我當街抽你!”我擼起袖子,郝洛天眨著水靈靈的,挺起胸膛一副暗爽的猥瑣表情:


    快,來啊!你來鞭我!你來蹂躪我!折磨我!e!北鼻!”


    郝洛天一臉被做了似的瞎浪,我頓時羞憤難當:


    “滾蛋!”


    我抬腿一個迴旋踢嚇唬他,誰知郝洛天身子靈敏一側,虎口打在我的腳腕上,我想被點了穴一樣整個右腳全麻。


    我腳一彎,差點坐在地上,郝洛天更加靈敏,長臂一身,一手拽著我的胳膊一手勾住我的腿,一個拉拽,我像跳tango一樣被他拖在懷裏。


    郝洛天環著我,一臉寵溺的望著我:“,你瘦了。”


    我並未對郝洛天的撩妹技術表示懷疑,我反而震驚的是他會體術,而且絕不是像陸冰那樣的搏擊術也不是像跆拳道這種中規中矩強身健體的工夫。


    “你這時什麽工夫?”我問。


    郝洛天緩緩撒開我,一臉牛逼驕傲:“洛天拳。”


    “一邊兒玩兒去!”


    果斷吃完小湯包,郝洛天直接挽著我的手臂,拖著我說是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我的心越來越放鬆,隨著他鬧,也不催促看房,等我們真走到差不多一百步時,我們也站在一棟寫字樓前。


    “上邊兒,看看去。”


    到了電梯五層,郝洛天直接拉著我進入一個二百多平米左右的辦公房:


    “?敞亮吧,租金一月九千八。而且這兒可是三環內,離你二環不遠。”


    采光和布局都很好關鍵是便宜的沒朋友,我倒是猜得到郝洛天用了啥關係才給這個不保本的價格!


    環顧一周,郝洛天大致和我說說怎怎裝修,一會兒巴洛克一會兒地中海,我慫他這時特麽的辦公場所不是私人公寓。


    最後在他的鄙夷下我大致定下白色基調的簡單裝修風格。


    我掏著背包裏的銀行卡,和跟前跟後的中介定下了這,可剛要簽合同,那邊已說郝總已經簽了並付下一年的租金。


    看著郝洛天得瑟的臉,我翻了白眼說要匯給他房錢。


    郝洛天沒客氣,直接拉我去s市最騷包的美容會所,讓我辦了兩張總價十萬的美容按摩卡,麻痹,還說是情侶連號同屋按摩。


    看著一群小妞看著的曖昧樣,我愣是戳著郝洛天的翠綠風衣說:“,一會兒咱們一起做個美甲,我覺得騷包紅最適合你。”


    郝洛天倒也沒拆穿我誣賴他是個娘炮的麵子,翹起蘭花指眨著眼說:“人家適合妖豔紫。”


    在一群小姑娘了然的眼神中,我後來才知道自己中了計,這丫裝人妖,直接暢通無阻的進入女賓區,還被妥當的安排進我的單間。


    不過好在,我們中間被一個六連屏風隔開。


    沒一會兒,我萬分後悔和郝洛天這個妖孽賤貨一個房間。


    他那哼哼的磁性嗓音,絕逼像是被男按摩師給上了


    一直和郝洛天耗到下午兩點,手機上靳希言給我打了n個。


    等我迴給靳希言時,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中間這段時間,我給王桂枝辦了出院手續,並叫了救護車把她送到了靳馨馨選定的那家養老院。


    “安簡,又跑哪去了?”


    “我去做美容做美甲,怎麽了?”


    “美甲?”靳希言嗆了一聲。


    “是,順便讓人給敲敲背”。


    那邊靜謐了一會兒,估計是在氣悶我做了撒手掌櫃,這邊輕鬆砸背,那邊勞心勞肺。


    靳希言吭哧吭哧:“盧伊醒了,但情緒不穩定,醫生給她打過鎮定劑,但醒來還是鬧騰,說是要見你父親。後來盧老爺來了”


    嗬嗬,我想盧伊越是慘淡盧老爺越是心疼,搞不好她告我一樁,盧老爺還會埋怨我這個親生女。


    我看著今天新做的朱紅指甲,光澤也暖不了心房。


    “那你今天還要守著?”我懶洋洋的問著,因為他若能狠下心迴來,早改到家了,而不是繼續呆在醫院。


    “外麵有記者,我怕盧伊多說什麽對公司不利的話。如果媒體有惡意報道,你也不要信。”


    惡意報道?無非是扒拉出盧伊和靳希言的情史?順便再黑我是半路?或者說靳希言是忘恩負義負心漢?嗬,我想我不會在意的。


    靳希言,我已經不信你了,也不想要你了,又何來真的假的?


    “好。我記住了。”


    掛了,我看著躺在床上呆滯的望著我的大娘。


    “大娘,我不相信您說呆掉就呆掉,我想你是不想呆在靳家了吧。


    嗬,馨姐說,靳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真是至理名言。不過我愚蠢的是,我連靳希言壞到什麽地步都不了解,嗬,這我都瞎過來的。


    您是一個沒有再靳家給我難堪的人,可我也很抱歉,很快我就不能再來看您了,您要哦。”


    護工推著晚飯進了屋,大娘被護工扶到了房間外的一排窗的迴廊,窗下放著一張張小桌,許多老人坐在小桌邊呆滯的看著窗外的枯樹,眼神裏是相同的等死的無望。


    我看著那些老人時,一股奇怪的感覺黏著我的背脊,我總覺得又人在偷窺著我。


    我猛然迴頭,突然看見一個恍惚的又熟悉的人影從迴廊的盡頭閃過。


    我渾身發毛,背身若無其事順著迴廊緩步走去,沒兩步我猛然迴頭,一個倉皇的麵容讓我驚恐又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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