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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頭灌下一口滿,酣快淋漓,渾身散發著醉人的酒氣,薄薄的白色內衫卻是被汗水浸透,就這樣貼在身子上,豁然間,尋常看不見的東西驟然出現。胸口右下方,本應是肋骨撐起的胸膛卻凹陷進去!


    順著小白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一扯貼在身上的衣衫,將那道凹陷遮掩,仿若不知般倒著酒,可小白這崽子有些不識好歹,還是眼盯盯的看著那處被衣衫遮掩的凹陷。鬼穀老兒頗有些不耐,便瞪了一眼,惡狠狠自嘲道:“別看了,那是恥辱,被人敲碎了肋骨,長不迴來的。一生的傷痛。”


    剛剛倒滿一酒樽,便是仰頭咽下,熾烈的岩漿灼燒著喉嚨,忍不住低吼一聲。“被那老禿驢一棍子打的。”頗有些無奈,聲音低沉道。


    小白卻仿若什麽都不知道般,問道:“旃檀寺?你說那小破廟就是旃檀寺?果然有種故事情節需要的牽強感,掃地僧都是高手,藏經閣中便是隱士,別告訴我說敲碎你骨頭的就是出自這裏?”帶著絲絲不以為意,玩笑一般的話語。


    反觀鬼穀老兒,卻是唾得一聲晦氣,罵得一聲娘:“他媽的!若不是那藏經閣中的死禿驢,先生我定然血洗旃檀寺!”


    小白有著目瞪口呆的感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話:“我糙,還真是?”豁然醒悟,不著痕跡抬起左手遮了遮了嘴唇,咳咳兩聲做著最後的掩耳盜鈴。斯文人,斯文人。


    “旃檀寺,誰人不曉?可就是不知寺在何處,當時先生我站在那大名鼎鼎的旃檀寺廟門前,竟處於進退兩難之境,此地乃是淩駕於上三界之界,界中能量較之最為濃鬱的上三界,上林,也毫不遜色,可曾曉得,上林乃是遺忘之森,界中能量遠非上三界,長陽與將夜可比擬,傳說上林中心有傳說中的精魄靈魂之族的存在,正因如此,所以上林乃是靈獸的故鄉,人類根本無法涉足,正因為如此上林的界中能量會最為濃鬱,可沒想到,這獨立於世中界,竟然可以與上林比肩,這是多麽震撼的一件事啊!”


    “踏入此界以有些許時景,除去最初的那俊俏和尚,和一路緊追那抱孩童的僧人外,竟再未看到其他和尚,這,怎麽迴事?至於身前的旃檀寺寺門,先生我卻是一時間不敢妄下決定,藏龍臥虎之地,豈有泛泛之輩,先生我夠狂夠傲,但並不是說我沒腦子,僅憑一腔熱血便可踏碎此地,那是癡人說夢,隻有深唿一口氣,整理下並未如何淩亂的著裝,撣去稍稍塵土,移步上前。”


    “那旃檀寺的寺門卻是銅鑄,曆經風吹雨打,黃銅此時卻是做了舊,青色的門釘橫豎各九,八十一顆乃是城門之數,不明覺厲,不對,在左側那龍獅鋪首旁,本應有一顆門釘之處卻是為孔洞,不明覺厲。那龍獅口懸蛇吞尾門環,手剛握上去,隻見那門豁然大開!”小酌一口。


    “門自己開的?”小白問道。


    鬼穀老兒搖了搖頭,“隻見門內卻站著一位小和尚,樸素的布衣袈裟,雙手合十恭恭敬敬說了句,施主裏邊請。”


    “那小和尚開的門?他是如何知道門外有人?而且,憑什麽讓你一外來的陌生人進這旃檀寺?”一連提出幾個問題,追問道。


    “門內就這小和尚一人,那第八十一顆門釘的孔洞想來是窺視之用,至於為何會讓我一介外人進這等佛門聖地?也許是看先生我長得麵善吧。”小白對這老兒不要老臉的厚顏無恥感到無奈,伸手製止了這老兒那忍不住的笑意。“你進去了?”小白問道。


    “既然以出口有請,怎容我拒絕?龍潭虎穴也好,刀山火海也罷,先生我也僅憑借這一雙舊鞋,踏碎坎坷,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將手中酒樽頓在石麵上,清脆的聲音仿若踩著刀劍碎片,一步步逼近。


    “那小和尚將先生我帶到寺廟中,裏麵周圍的布置你很熟悉,沒錯,我這小院就是照旃檀寺布置的,不過區別在於先生我這沒有那佛光普照,反之多了兩棵大樹。一棵紅楓,一棵木榕。嗬,這樹種還是先生我在那掛著無字匾的房內順出來的,紫檀秀盒內隻枕於兩粒樹種,定是稀罕貨色,崽子,你沒發現麽?先生我這小院內哪怕炎炎夏日,但何曾出現過飛蠅?”


    “說重點。”頗有些不耐,鬼穀老兒左拐右拐完全不在主旋律上,不由得提醒道。


    這老兒今時卻仿若變了一個人,隻是訕訕一笑,輕酌一口杯中酒,晃了晃頭,緩緩道:“人啊,終歸是要老的,而老了就多少會變得囉嗦,先生我老人家也不容易,既然你這崽子不愛聽,我也就不想說了。”


    這老兒竟耍起了性子,將人胃口吊到一半,便撒手不管?豈有此理!我真想暴嚇一聲大膽!然後豁然站起,猛的一掀巨石砸到這老兒身上,隻見其半死不活,然後輕蔑一笑,如果氣氛融洽也許我還會唾上一口,轉身時撂下兩句風涼話,最終一甩衣袖,頭也不迴,揚長而去。嗬,這般想想還真感到一絲熱血沸騰啊。


    唉,奈何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上天並未賜予我絕對的實力,我想得再如何天花爛醉,也不過是微微一笑,自欺欺人。不由得自嘲笑罵道:“天真幼稚,自以為事,真是可憐。”


    “你,是在說先生我麽?”鬼穀老兒竟聽到了我的自我諷刺,挑得一對醉眼,斜視著我。


    “沒你的事,別這麽看著我,你說與不說,都跟我沒有半分關係。”誰知道我哪裏來的勇氣,竟伸手去夠那樽烈酒,動作行雲流水啟唇抿下一絲,雖然熾烈不減,但卻敵寡我眾,頃刻間便隨著唾液一同咽下。


    “老到不中用了,當年的獨占鼇頭睥睨眾生終歸是當年,現在年紀大了,還偏偏就喜歡追憶那些往事,獨自想想也就樂樂,可人老好名,需要一人聽先生我把故事講完,不求他做個說書人將此傳世下去,但也願留人心中做那抹不可磨滅的高峰,受其敬仰。”一臉的自我陶醉,小白真不忍心再去擊碎這老兒的憧憬,罷了,看在其人老暮年的份上,聽聽也無妨。


    “我是說,那名抱著孩童的僧人又在何處?”話鋒巧妙一轉,又問道最初那僧人身上。


    鬼穀老兒稍稍錯愕,便不假思索的迴答道:“就在那旃檀寺院內,小男娃暈死過去尚未醒來,而那小女娃卻是伏在男娃身上,將臉完全埋在那小男娃遍布塵土的胸口處,隻傳來陣陣的抽泣聲。”


    “那僧人?”小白問道。


    “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老和尚背後,低頭稍見愧色,而那老和尚卻是盤坐在佛堂門前的砂石上,探著身子去伸手想扶起那女娃,可卻擰不過那女娃的倔強。便收迴了手,低喃一聲佛偈後抬起了頭,看向我。”


    “瞎子?”鬼穀老兒疑惑語氣問道。


    “你是在說我?”沒好氣一瞥這老兒,突然無故的罵人,真是不明所以。


    “當時先生我就是以這樣的語氣問道,迴神過來時卻已然無法補救自己的愚蠢。唉,年少輕狂。”搖了搖頭,自嘲道。


    “那和尚是瞎……雙目失明?”險些重走這老兒愚蠢的老道,連忙更正。


    “嗯,沒錯。”鬼穀老兒語氣輕緩迴答道。


    “那,和尚說了什麽?”小白問道。


    “嗯,沒錯。”鬼穀老兒語氣輕緩迴答道。


    “我問,那和尚是如何迴答的?”小白賞其一白眼再次問道。


    “嗯,沒錯。”鬼穀老兒語氣輕緩迴答道。


    不言語。


    “如你聽到這般,那瞎眼和尚就是這樣語氣平淡的迴答我,不敢說萬世皆浮雲,但卻是不拘泥於此,仿若過眼雲煙。”鬼穀老兒語氣輕緩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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