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睜開眼,迷離的視線裏阿平似有所感地抬起頭來,眸色幽黑深邃,滿布情·欲,這時隻要是男人都不可能停下來了。[而當感覺他修長的手指深入到那處時,我立即閉上了眼喘息,壓抑住即將出口的哼吟。兩個人的汗水滾落在了一起,強勢而溫柔的一下接著一下,最終讓我徹底失控,也隨著本能而與他一起沉淪。


    後來隻記得疲累之極的睡過去了,而身體軟得連動一分的力氣都沒。竟完全無夢,睡得踏踏實實又很香甜,醒來時腦袋也不昏沉,就是感覺渾身骨頭都散架了似的。


    而始作俑者正在旁邊睡得極香,至於睡相,不提也罷。


    好不容易扒開那八爪章魚般纏繞的手臂,想從床裏側翻過他身下地,可剛跨過去一腳就覺腰上一緊,直接跌在了阿平的身上,他居然還故意悶哼了聲,閉著眼吐槽:“你好沉。”


    女人的禁忌就是別人說自己胖,頓時我怒發衝冠,捏住他的鼻子嗬斥:“我哪沉了啊,你說說看,我哪沉了?”他一點都不讓著我的,反過來也捏我鼻子,“就是沉,壓我身上都讓我喘不過氣。”哪是因為被我壓得喘不來氣啊,他這分明是在睜眼說瞎話,不對,是閉眼說瞎話。自然知道他是在故意鬧,我湊近他有意嗬著氣問:“喘不過氣了要怎麽辦?”


    他說:“親親我,為我度氣。”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像以前那樣。”


    他說得是那次溫泉池邊以為溺水而為他做人工唿吸吧,臭小子那時候就學會暗藏心思算計我了,我卻還迷迷糊糊上了他的套。此時迴想,似乎就是那次在溫泉池邊被他侵占身心的。


    念轉過我俯下身去咬他的唇,聽他吃疼的嗤聲出來後問:“還要不要我親了?”


    哪料後腦勺突的被他摁住,唇堵住唇,嘴裏的空氣被他一點點吸走而鼻子還捏住,瞬間就憋得我臉漲紅了,下一瞬整個人被翻轉而過,兩隻手也都被摁倒了頭頂,但我的鼻子卻也得以挽救,拚命唿吸新鮮空氣,暫時沒心力管他又親得放肆起來的唇舌。


    眼看又一場火勢要蔓延,我在他唇沿脖子而下時苦兮兮地道:“阿平,我沒力氣了。”


    他頭也沒抬地迴:“是我動,你隻要躺著就行。”


    很有翻白眼的衝動,動是你動,可你折騰的人是我啊。乘著箭還沒上弦,我又苦求:“阿平,肚子好餓。”他這迴是抬起頭來了,微微不甘願地道:“好吧,我其實也餓了。”


    總算是肯起身了,不用說這時天已經黑了,一天除了午後喝了碗雞湯外啥也沒吃,關鍵是我那碗裏還有他夾的雞腿,結果……不提也罷。


    我翻找了下,麵條昨晚給吃了,這時候煮飯也不太樂意,隻得繼續把那鍋雞湯給熱一下。但是阿平走過來一看,臉上就露出不感興趣的表情,還無所顧忌地評價了兩字:“油膩。”


    倒是不會因為他這嫌棄的態度生氣,因為也就隻有親近的人才會講話無顧忌。我故意哼著聲說:“那你自己來動手啊。”


    他也很大爺地攤攤手:“巧夫難為無米之炊。”


    我訝異:“不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嗎?”


    阿平:“我不是婦人。”


    所以換成了夫?這是偷換概念!反正不管巧婦還是巧夫,我今兒都得給他找出施展空間。


    走去把米給翻出來拿到他跟前:“喏,現在有米了,你這位巧夫能一展身手了不?”


    他低頭瞥了一眼,“沒鍋了。”


    鍋?我滿足他,找了兩個大碗把雞湯給盛出來,還順手把鍋給洗了。他見沒理由可找了,默默接過了鍋,又再卷起袖擺去洗手。


    看他走過來時我也好奇,一袋米他能做什麽?而且都沒見他要去洗米,他不會直接就那樣倒進鍋裏吧。見他往鍋裏加了水後並沒有去碰米,而是拿起了白天洗好的白菜,也不切直接就丟進了鍋中。


    忍不住在旁提醒:“誒,要先生火啦。”


    生火這活他很在行,以前在灶房圍著我轉時基本都他幹的事。很快爐子就點燃了,鍋端上後他就把蓋子給遮了,我看著不由搖頭,這小子隻跟我學過煮麵,這是把白菜當麵煮了。


    想想也無所謂,夜裏吃清淡點對身體好,確實不能太油膩的。


    等水開後阿平揭了鍋蓋將白菜給挑了出來,卻把那鍋水給倒了。我看得訝異,白菜這般煮著也是無味啊,難道就這樣吃嗎?卻見他拿勺子把剛被我盛起的雞湯撇去上麵的油,然後將雞湯又倒進了鍋中,一炷香後,清湯白菜被盛了出來。


    我忽然想起這道菜叫什麽名字了——開水白菜。沒吃過,但卻聽過工藝很繁瑣,要熬製很長時間的高湯,這鍋雞湯一直放在爐子上溫著,直到後麵柴火滅了,所以也能算作是高湯。嚴格說來,這是簡易版的開水白菜,我舀了一勺湯喝,雞湯的美味與白菜的清淡融合在一起了。抬頭見阿平端著洗好的米走過來直接倒進了鍋中,那裏麵還剩了半鍋的雞湯。


    我探頭看了眼,米稀稀拉拉的都能見鍋底,不由道:“你要用雞湯煮飯?米太少了吧。”


    他挑了挑眉迴曰:“我喜歡喝粥。”


    對之無語,分明是不知道該放多少米卻還逞強說喜歡喝粥,平時我煮粥也沒見他多喝一碗嘛。不過可能因為米少的緣故,在鍋裏伴著雞湯熬煮很快就飄散出香味來,米粥味與雞湯味融在一起倒是令我暗暗吞咽口水起來。


    熬粥期間,阿平將那盛出來的白菜湯分了一人兩碗先喝著,淡淡的鮮味在唇舌間環繞,還確實別有一番風味。我疑惑而問:“你怎麽會做這道開水白菜的啊?”


    卻見他一臉困惑地反過來問我:“什麽開水白菜?”


    我指了指眼前的白菜湯,“你這道湯叫什麽名字啊?”


    “名字?我想想,兩棵白菜一棵是你,一棵是我,就叫隻羨鴛鴦不羨仙吧。”


    “……”這迴我徹底無語了,有誰聽見別人把自己比成是白菜開心的?而且這個“別人”還是自己的丈夫。明明就兩棵白菜,跟鴛鴦連邊都搭不上,這人以後要經商一定是個奸商。


    當鍋蓋噗噗的冒熱氣時阿平去揭開了蓋子,這時我也不淡定了,湊過去急著問:“能喝了嗎?”他直接吩咐我:“把碗拿過來。”


    捧了滿滿一碗雞湯粥壓在嘴邊輕抿一口後,我就徹底被征服了。也顧不上其它,一邊吹著氣一邊嘩嘩下肚,這迴不用阿平動手了,我主動拿起勺子去鍋裏又盛了一碗。


    雞湯的油被撇掉之後,與米湯融到一塊,一點都不會覺得油膩了,隻感到米粒軟軟而香鮮。兩碗下肚,我看了眼鍋中,雖然還有但是好飽,肚子撐不下了。


    轉眸去看一旁的人,他依舊雷打不動地慢條斯理喝著湯,在他那就沒有“狼吞虎咽”四個字,連喝個粥都能喝出優雅來。等他終於把最後一勺粥咽下後,放了碗去袖擺裏掏半天,應是想掏手帕出來擦嘴,但最後他卻還是直接用袖擺去抹嘴,看得我莞爾不已。


    優雅是件挺累人的事,與最親近的人在一起其實可以像這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沒必要太多顧忌。不過話迴過來說阿平的餐桌禮儀恐怕已經成了習慣,融入到骨子裏了,說白一點就是——克製,對美食誘惑的克製。


    沒人想洗碗,於是把碗擱那決定偷懶。


    再躺迴床上時阿平攬著我一臉傲嬌地問:“有沒覺得我很厲害?”這時他很孩子氣,像比賽贏了要求獎勵。我故意哼哼:“差強人意。”


    他也不上當:“差強人意你還吃那麽多?”


    “肚子餓啊,隻能馬馬虎虎吃了。”


    “哦,這樣啊,那以後我還是不做了吧,媳婦的手藝自是比我好。”


    ……我覺得給自己挖了個坑。


    翌日一早,阿平就起身了,我睡得還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有動靜睜開眼來。發現他已經下了地去取衣物穿,迴轉身看我醒了俯下身來低道:“時辰還早,你再睡一會。”


    “這麽早就得走嗎?”因為沒睡醒,嗓子都咕噥著啞啞的。


    他輕嗯了聲,在我額頭親了一下後道:“第三場試沒公布何時發卷,有許多考生都是連夜等的,這時過去或能趕上發卷時辰。”


    “那我起來送你。”我正要掀被起身,卻被他又摁了迴去,“不用送了,外頭涼,反正後日我就迴來了,媳婦,你好好的在這裏等我啊,有什麽事就吩咐柳明去做,實在緊要的便讓他去找木叔處理,知道了嗎?”


    聽他如此說我也不勉強,隻伸手抱了下他的脖子湊唇上去親了一下,“行,你安心去考試吧,別記掛我了。”可他眸色卻突然深暗下來,我的手剛鬆開他就的唇就壓了下來,鋪天蓋地一番深吻,終於退開時我已氣喘籲籲。


    隻聽他懊惱道:“媳婦,你不該大清早就色誘我的。不行,等我後日迴來連本帶利地找你算賬。”我覺得有一巴掌拍飛他的衝動,分明是他色欲熏心,還怪我色誘他。還有他那手掌放哪呢?隻覺胸前豐盈被他用力握了握,這才起身而走,走到門邊又依依不舍地迴頭:“媳婦,我真走了啊。”


    原本還有的離愁這時都沒了,擺擺手沒好氣地迴:“快走吧。”


    他跺跺腳,“好,你等著。”


    腳步聲遠,終於是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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