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血液淅淅瀝瀝的滴下,少年擦了擦本就蒼白的臉,幾滴血液在地上很快凝成血塊,鮮紅的舌頭貼上地板,快速舔去那幾滴罪惡的證據。


    “愛愛。”少年抱住正在舔地板的大狗“現在隻有你陪著我了。”血腥味在房間裏遲遲不散去,少年踢了踢一動不動的女人,她脖子上一條猙獰的傷口格外醒目,翻出的血肉帶著已經幹涸的血液。


    少年纖白的手直直插了進去,翻騰著,掏出幾塊半凝固的血塊,放在大狗的麵前。大狗吃的歡快,少年染血得手輕輕撫著它柔軟的毛,眼裏是化不開的溫柔“快吃吧,愛愛,我的同類。”


    “它不是你的同類。”一個清冷的男聲如一把利劍插了進來,少年猛的起身,大聲嗬斥“誰?”


    “你好。”一個青年從暗處走出,手裏拿著錄像機。


    少年看著青年舔了舔嘴唇突然笑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跟進來,還這麽久沒有被我們發現,但上一個像你這麽做的人,他的內髒早就成了狗屎。”


    青年也笑了“缺乏管教的小孩總是讓人手癢。”


    少年的表情在一瞬間猙獰,指甲在瞬間暴長,超過人類極限的速度讓空間中隻剩下少年的殘影,青年勾起嘴角輕巧的接住側麵的拳頭,少年來不及抽出拳頭,青年捏著他的拳頭一甩,把少年狠狠摔在地板上,木質的地板上顯出一個人形。


    少年還沒起身,青年的一條腿已經壓上他的胸膛,膝蓋頂著精巧的下巴。少年自由的另一隻手正要襲擊卻也被青年控製。整個過程也隻有一瞬,少年的狗隻來得及仰起頭。


    青年一隻手把少年控製住,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一支注有綠色藥水的針管。


    “你要幹什麽?”少年掙紮著,卻被青年的腿無情的頂起下巴“不要害怕,不會很痛。”綠色的藥水緩緩的注射入少年的頸側。一旁的攝影機在地板上忠實的記錄著這一刻。


    “任務完成。”青年放開少年,把廢棄針管插入腰帶,彎腰撿起攝像機。大狗在一旁默默看著,時不時的搖搖尾巴。


    少年捂著脖子,表情十分痛苦,終於,終於在殺了三十五個人之後,自己遭到了報應。早該想到有這一天不是嗎?自己早就應該做好準備不是嗎?可是……


    少年拽住眼前的褲腳,褲腳的主人正在翻看錄影機,少年艱難的開口“求你……求你在我死了之後幫我照顧愛愛好嗎?”


    青年詫異的低頭看著快縮成一團的少年。


    “求你了,好嗎,愛愛要是落在那個女人手裏,一定會生不如死。”少年開始哽咽“求你了,我知道你是好人。”


    青年蹲下來,從口袋裏摸索了許久,在少年恐懼的眼神裏,拿出一包紙巾。“別哭啊。”青年細心擦去少年的眼淚“我以前也養過一條狗,可惜它死了,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是很長,但我這輩子是不會再養狗的。”


    少年向大狗招了招手,大狗歡快的跑來,舔著少年的手。少年的手溫柔的環上大狗的脖子。


    “你要幹什麽?”青年在少年下毒手前抓住少年的骨節分明的手“你怎麽這麽狠心?”青年加重了口氣。


    “你根本就不知道!”少年看著青年,眼淚不住的流,崩潰的朝青年吼到“你根本不知道自從我父親死後,那個惡毒的女人對我做了什麽!我絕對不能再讓愛愛受那樣的折磨,不能!如果讓別人知道我是這樣一個怪物,愛愛一定會被你們折磨死!”


    “那你為什麽不去守護你要的一切,而想著毀滅?”青年反問。


    少年呆了呆“我不是要死了嗎?”


    “誰說的?”青年抹了一把臉。


    “我殺了那麽多人,還喝了她們的血,我是壞人。”少年負罪的低頭。


    “所以你要進監察所看守一段時間。”青年認真的說“那裏夥食還不錯。”


    “那……我到底是怎麽了?”少年迷茫的抬頭問道“我為什麽會成了吸血鬼?”


    “這是一個意外,我們機構新發明了一種增強人體機能的藥水,一瓶實驗期的藥劑不小心外流,被一些邊緣份子拍賣,然而在他們你爭我奪的時候,藥水不知怎麽被你家狗叼走。”青年迴憶著任務介紹。


    “什麽藥水?我根本從來沒喝過。”少年迷茫的迴憶著。


    “呃,那個藥劑名字叫金蘋果,外形……也有點像蘋果。”青年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技術部的這些家夥,應為美女一句藥水喝著不舒服,就能想出這種點子來。


    “蘋果……”少年突然記起“我有一次去超市買東西,出來之後袋子破了,東西滾了一地,當時愛愛幫我撿了蘋果。”


    “那就對了。”青年微笑著。


    “那我現在怎麽辦?”少年無辜的看著青年。


    “呃,剛剛那一針已經增強了你體內亞鐵螯合酶的活性,你很快就不會再有對血的渴望。然後監察部的人會帶你去做個檢查,再觀察幾天,最後因為你能力現在已經超過一般人,如果可以,你也能成為我們的預備隊員。”青年認真解釋。


    “可,可我殺了人。”少年還是不安。


    “你下手的那些人都是技術部的餌料,專門用來飼養像你們這樣的人,為了照顧你們身體,還加入了許多維生素和微量元素。”青年坐下來,和少年侃侃而談“你要是還像喝,我可以去技術部給你兌。”


    “原來,我一直都在你們控製之下。”少年失神的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壞人。”


    青年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腦袋“你還小,記得不要去過分追求善與惡,這隻會讓你偏離你的本心。”


    “那……我還可以見到你嗎?”少年仰頭。


    “當然可以。”青年笑了笑“我可以成為你的推薦人。”


    “我叫江歸休,恨到歸時方始休的歸休。你呢?”


    “青酩,青青子衿的青,且將酩酊樂浮生的酩。”哼,我可是學漢語言的。別想和我拽詩詞。


    第一次完成獨自完成a級任務,很簡單嘛。青酩拿著攝影機,有些不太明白,哪怕是拿個手機也比這個靈巧,難道這其中另有蹊蹺?青酩打開攝影機,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攝影。


    然後播放,還是沒區別啊,青酩莫名的看著錄像,突然,他看見了一團模糊的紅色光在街道某一處,在夜晚這團紅色如同普通的紅色燈光一樣,可,這個光團是人性的。


    青酩靈機一動,開始迴放剛剛自己和少年打鬥的畫麵。果然,在少年身上有一團淡綠色的光暈,而自己身上也有光暈,不過是橘黃色。還有那隻叫愛愛的狗,也有光暈,是白色的,非常稀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青酩打通技術部的電話“六級隊員青酩對今日a級任務道具攝影機不太清楚,請講明白使用方法及功效。”


    “啊,是青酩啊,我是技術部的315號,你那個不是前段時間申請了配套武器嗎?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應該揚長避短,所以準備給你弄個眼鏡。”


    “然後呢?”青酩不動聲色的把攝像機對準剛剛攝到紅色光暈的地方。


    “然後我們對那個鏡頭進行了改良,可以反射長短波,你就可以通過這個來判斷對方的武力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安全第一。”


    “那區分等級呢?”青酩再次播放時已經沒有了那團紅色光暈,剛剛是錯覺嗎?


    “非常簡單,彩虹色,白色是低於平均值,黑色是已死亡。剩下的往上數就對了,紫的最慫。”


    “那紅色大概是什麽程度?”青酩警惕的直起背。


    “紅色是太陽,哈哈哈哈,開玩笑的。紅色應該沒有,畢竟戰鬥力上七位數的地球上應該沒有吧?”


    青酩手頓了頓:“好的,謝謝你的服務。”


    “不謝不謝,你的分數已經快到五級地方管理者的分了,到時候我們都是你的人,可要對我好一點啊,哈哈哈哈。”


    青酩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好啊,315。”


    路燈拉長了青年的影子,青年獨自走在路上,一步一步,聲音清亮。


    青年身後,一個影子,亦步亦趨。


    青酩走到一處轉角,隨意無比,卻猛的向後一擊,對方用手臂一檔,青酩另一隻手立即劈過,確在對方的脖頸處停住。


    “你……進步很大。”嚴盡的聲音還是一樣的語調,勾得青酩心裏怒意翻騰,嚴盡突然向前一湊,把滿心怒意的人一驚,對啊,不能露出殺意來,沒想到他這麽敏感。


    青酩快速思考對策,剛剛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就算發現了……青酩一拳砸在嚴盡身上:“你丫的一點良心都沒有,我被關了這麽久,你也不知道來看看我。”


    嚴盡眼中劃過一絲不明情緒:“他們竟然關你?”


    青酩撓了撓頭:“他們非說我控製不好力度,我這明明控製的很好啊。”


    嚴盡漠然沒有說話,青酩一把攬住他:“不想了,不想了,你這兩天怎麽吃的,宿舍裏有沒有收拾,我真是怕你把我那弄成個豬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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