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滿臉凝重,陷入了沉默,朝堂之上每當議論起當年的贏無殤事件時,有多少次他都想把贏府滅門事件的真相公之於眾,可他自始至終也沒有邁出那一步,因為這件事情是帝王的禁忌,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的真相觸及到了朝廷的利益,即使朝廷對當年之事的判定讓他感到憤慨萬千,可他終歸是百官之首,當朝宰相,在公道和權責之間,又怎能輕易的做出抉擇,他對朝臣們摒棄公道的做法噗之以鼻,可這一次麵對恩王的提問時他還是猶豫了


    恩王不言,像是看出了宰相心中所想,沉默良久後他輕歎一聲,看向楊館苦笑道“楊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些說辭您覺得我會相信嗎“恩王半開玩笑的道


    宰相沉默,恩王收斂起了滿臉笑容,看著楊館認真的道“楊相,我其實早就猜出來了,贏無殤被賜死,贏府滅門絕不像表情看上去的那麽簡單,這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內幕,而且……“恩王說到這停頓半刻,隨機看向楊館征征的道“我看的出宰相大人對虎牢關當年之事也一直耿耿於懷吧“恩王表情嚴肅,滿眼認真的看著宰相楊館


    後者麵色沉重,聽到恩王的話後他的瞳孔猛的縮了一下,恩王目光如炬,楊館下意識的收迴了視線,避開了前者的注視,他在迴避什麽,作為兩朝老臣,楊館在朝堂之上可謂德高望重,朝臣們敬佩他心思縝密,一絲不苟的做風同時,也時常感歎無法猜透宰相的心思,可楊館今天卻突然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恩王洞悉著朝廷封存了真相的同時,也透視了兩朝老臣封存在內心深處的秘密,這是朝廷的禁忌,…………16年前虎牢關贏府滅門的真相


    宰相表情複雜,眉頭緊鎖,陷入了思辨糾結之中,他迴避恩王的目光,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年輕有為的王爺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更重要的是他在逃避自己的內心,他無法在贏家的公道與朝廷的利益之間做出抉擇


    二人長久靜默,大殿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楊館麵色凝重,最後他長歎一聲,看著前方咬牙道“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16年前的虎牢關舊事不過是塵封在悠悠歲月中的一片沙石,對於當年之事帝王和朝廷也早已有了定論,既然如此,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往事盡遷,恩王殿下又何必在意過往的對錯呢“楊館楠楠道,說話時甚至沒有看向恩王,倒更像是在捫心自問,他此刻表情複雜,眼神空洞,恩王看到宰相楊館的嘴角竟在劇烈的抽搐


    兩朝老臣的心中動搖了,他的眼神逐漸黯淡了下來,握著茶杯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那番勸解恩王的說辭看似雲淡風輕,可老相楊館的心中卻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抑與心理負擔,他那番話是在為朝廷開脫,想借此來掩飾帝王曾經的過錯,以宰相的立場而言他做的沒錯,他是百官之首,兩朝老臣,無論如何他必須要維護帝王和朝廷的名聲,可拋開宰相的身份,那番話隻會讓正直無私的楊館感到羞愧與不安,甚至是良知的譴責


    恩王不言,沉默片刻後他長歎一聲,隨機看向楊館滿臉嚴肅的道“楊相,我知道你的苦衷,事到如今,對於虎牢關當年之事我也能猜到一二,我不明白帝王為什麽要將贏家滿門屠戮,但我走訪虎牢關,從百姓的反應來看,贏無殤絕不會是朝廷所言那般的大奸大惡之人,當年之事一定另有隱情,贏家被滅門的內幕觸及到了帝王和朝廷的利益,可我想不通的是帝王和朝廷為什麽會對真相如此忌憚,虎牢關到底埋藏著朝廷什麽樣的秘密“恩王言辭鑿鑿的道,他眼神冷厲,肆無忌憚的剖析著帝王和朝廷的禁忌


    宰相滿臉凝重,一言不發,但他眼神複雜,不知在思索什麽


    恩王看向楊館,輕歎一聲隨機繼續道“楊相你方才說虎牢關之事不過是曆史,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可是……“恩王說到這話鋒一轉,眼神變得冷厲起來,他看向楊館征征的道“當年的事真的真的過去了嗎,朝廷隱藏了贏家滅門的真相,想以此來掩埋虎牢關那段不為人知的曆史,可宰相你問問自己朝廷這麽做問題得到解決了嗎“


    楊館一怔,沒有迴答恩王的問題,可他的心裏明白,當年的事情怎麽可能得到解決


    恩王看向楊館意味深長的道“我想宰相大人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吧“


    宰相沉默依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決


    恩王滿臉凝重,他輕歎一聲隨機繼續道“我不知道帝王究竟在害怕什麽,可當年在虎牢關發生的事情並沒有成為曆史,他通緝贏無殤之子整整16年,現在此人出現在長安,被定上了毒殺韓王的罪名,宰相,這都是虎牢關事件的延續,讓朝廷無比膽寒的事情並沒有因為真相的掩蓋而結束,帝王口中的浩劫,朝廷害怕的事情正在發生,而這一切就是從贏府滅門開始的,我想了解當年的真相,我想解決這件事“恩王認真的道,他此刻怒目圓睜,眉宇間竟散發著君王的威嚴


    宰相征征的看著恩王,兩朝老臣的眼中透著難以掩飾的震撼,片刻後,他收迴了目光,看著前方征征的道“你說的沒錯,人越害怕什麽,就越容易發生什麽,朝廷掩蓋了真相,想以此來避免浩劫,可現在看來,哼,這是多麽愚蠢的做法啊“宰相輕歎,臉上早已是思緒萬千


    恩王表情嚴肅,“當年的虎牢關到底發生了什麽,帝王口中的浩劫和贏府滅門事件又有著怎樣的關係“


    宰相沉默,像是陷入了某種迴憶之中,良久,他長吐一口氣,看向恩王緩緩開口“贏無殤原為民間高手,後加入軍中,憑借著高超的武藝與強大的修為屢建奇功,很快便被拜為京城禦林都統,可謂是名聲遠洋,當時的武林以華夏三大劍修為尊,而朝廷之中同樣有一個名震天下的稱號,被世人叫做華夏武道至尊,這個稱唿便是形容當時的贏無殤的“宰相輕語,眼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敬畏


    恩王滿臉嚴肅,一言不發,隻是認真的聽著


    宰相沉默片刻,隨機繼續道“贏無殤不僅武道造詣極高,而且此人熟讀兵法,驍勇善戰,可謂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帥才,他還在朝廷為將時,我和他有過幾次交談,發現此人忠肝義膽,嫉惡如仇,有著一顆為民著想的赤誠之心,說實話,老夫對此人也甚是敬佩“楊館眼神真誠,毫不顧及著吐露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恩王頷首“他果然與我在虎牢關百姓心中看到的一般,可這樣的人為什麽後來成了密謀造反的惡人呢“恩王故做不明的詢問道,實則是在引導楊館繼續訴說虎牢關當年之事


    宰相長歎一聲,眼中透露著無盡的憤慨,他沒有直接迴答恩王的話,而是自顧自的開口道“贏無殤在當時已經是名聲在外的統兵將領了,那時候正逢西戎犯境,我大唐西境戰火不斷,百姓民不聊生,先帝下昭冊封贏無殤為鎮西大將,前去虎牢關抵禦西戎“


    恩王頷首,如此便可以想象到他在虎牢關看到的一幕,即使時隔多年,虎牢關百姓仍對贏無殤愛戴有加,將他奉為守護神般的存在,可想而知他當年在征伐西境時一定立下了不世戰功,還了虎牢關百姓一方太平,以至於百姓到現在還感念著鎮西大將的恩情


    楊館喟然長歎,感慨萬千“贏無殤不愧為武道至尊,他在前去虎牢關之後,短短時間便平定了西戎之亂,還了邊境百姓一個太平,他在親平戰亂後,擔心西戎蠻夷會卷土重來,於是拒絕了班師迴朝接受封賞,而是選擇留在虎牢關,鎮守我大唐西境,西境邊陲在贏無殤的鎮守下也是少有戰事,邊疆太平“楊館感歎道,眼中透漏著難以掩飾的欽佩之意


    “他在鎮守虎牢關的那些年裏,整頓吏製,查處貪官,極大的改善了邊境的民生,造福一方百姓,為了保證西境的太平,他一手組建了贏家軍,他的軍隊驍勇善戰,勇猛異常,縱橫西境十餘載,從未有過敗績,震懾西境諸國,可謂是天下無雙,在當時看來天下能與贏家軍匹敵的恐怕也隻有帝王麾下的那兩支神秘軍隊“


    恩王聞言一征,看向楊館下意識的詢問道“帝王的神秘軍隊,那是什麽“


    楊館看了看後者,沒有直接迴答,隻是輕笑道“恩王應該是聽說過這兩隻軍隊的“


    恩王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猛的反應過來,眼中透著些許敬畏“大唐的兩支神秘軍隊,那是神話般的存在,恩王平日裏也算是軍務繁忙,但對這兩支軍隊的了解可謂是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接觸過,因為這兩支軍隊不受任何官員節製,直接聽命於大唐帝王,也被人視為大唐王朝最後的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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